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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来来往往的病人医生都不少,但一进这家灯火通明的医院我便感觉有些冷,走完了楼梯就开始猛烈地咳嗽。正想着如何能够查到医院的资料,姨父却看着二楼的一面墙,说可能不用查了。
厚重的装饰中,这是这家医院的简介,宏光医院,植皮手术享誉西南,修建于1973年,有着悠久的三甲历史。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当我看到旁边附的照片时,我完全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五十多岁中年女人,带着厚厚的眼镜,一脸的慈祥。这张脸,不就是那一晚,我最开始看到的在院子门前熬汤的麻姑。
那东西三张人皮中的一张,居然是这地方的创建者?
废弃的麻仙庙,说明在乌锡以前有人信仰这些邪乎的玩意,但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是在医院这种地方,而且第一任院长,成了那麻仙的一张人皮?
姨父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去查了查麻仙庙废弃的时间,这宏光医院又是这个年份建立的。
很有可能创建这家的医院的,就是这个麻仙,第一任院长的这个女人,是她一开始出现的样子。
怎么可能?
这天晚上,我们将这个医院逛了一个遍,一共七层楼,每一层都看不出什么特别。
这分明就是一家普通医院呀。
回到一楼,姨父找了个保安,这人看到我们便开口:我们这儿植皮最专业,你们想做什么手术?我给你们介绍医生,有优惠。
姨父掏出钱,我两一左一右勾着他的肩膀。
“哥们,带我们去看点东西?”
太平间在楼底,我和姨父甚至买通了保安才偷跑了进去,在保安的监督之下只是粗粗经过了一遍,一排排尸体停在冷冻床上,每一个手腕上都有一个三角符号。
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姨父有一点说错了,那就是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这家医院居然依旧在给尸体打标识?
就在保安催促我们快走,说他自己要担责任的时候。姨父突然停住了脚步。那是中间的一间停尸房。
我心想,难道这儿有什么特别?
保安告诉我们,这是最老的一间房了。里面放的很早以前的尸体,他来的时候里面这些就已经在这儿了。估计是没有家属,又没钱火化。
看了看里面的标牌,最早的居然是七几年的了,房屋老旧不说,尸体已经起了皱。
“没人问也没人管。反正冻住了,谁去操这间老房间里的心?”
姨父差点骂了出来,因为十二个床位,却只有八具尸体。
正好其中三个床位是空的。
保安嘟哝道,说我怎么知道?上周这三个床位还有呢,估计是这两天运去火化了?
姨父呆住了,在这极冷的太平间内,抖着声音念了句:它,它已经把三张皮给补上了。
保安像是看神经病一般的看着我们:要不是老子收了你们的钱,早给你们撵出去了,骗我说你们来找家里的老人,我看你们是吃多了。
不仅是姨父,就连我也是脸色卡白。回到一楼大厅,我突然忍不住开始弯腰猛咳,旁边的两个护士都走过来看。姨父眯眼看着还在捂着嘴的我,微微念道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我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就听到他突然说了句。
“于术,帮我个忙?”
这话让我差点跳了起来,几乎立马便说我坚决不干,有前车之鉴在,村子里这货差点把我坑死。但他之后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没了想法。
“那东西已经换了样子。你知道那三具尸体长什么样?说不定就在我们附近。医院专门有一间停尸房放着那些几十年的冰尸,来供奉它。乌锡能有这家医院,鬼知道还有多少邪乎玩意。”
“你觉得,我们能活着离开这个城市?”
此时我们是坐在大厅一侧的长椅上,墙上的指针指向了十二点半。突然,门外有医生护士推着一个床位着急的了跑进了大厅。
半夜这情况,肯定是需要急救的病人。但这一刻,我却猛的弯起了腰,冷汗直冒。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犯病出不了气。
“于术,你怎么了?”
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瞪,突然看向了已经推进去的病车。我吃力的抬手指着那个方向,那是一种难受又诡异的感觉。手推车正好进了电梯,惊骇中我们都看到,那躺在手推车上的病人很是眼熟。
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刹那,我只觉得毛骨悚然,那个双眼紧闭的病人,不就是我么?
我双眼已经翻白,倒在地上抽搐。姨父大吼一声,刚才那电梯上去几楼?
大厅值班的人吓了一大跳。姨父几乎是背着我就开始朝着楼上跑。急救室在三楼,之前那电梯也确实停在了三楼。
我们到的时候,急救室门口正亮着红灯。姨父管也没管,几乎一脚将大门踹开。
“刚才你们推进来的车子呢?”
紧张的手术场面,却是一个陌生男子正在抢救。里面的护士大骂:哪里的神经病?手术开始四个多小时了,刚才哪有什么车子进来?
“不可能,不可能,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退出来之后,如果不是姨父架着我,我已经早就倒了下去,此时只能是拼命的睁着眼睛。医生和护士大声呵斥着要叫保安,神情紧张的姨父突然脸色一呆,像是想到了什么。背着我回到了一楼大厅。
重新来到那辆手推车走的电梯门口。他扶着我快速的站了进去。就在保安追来的最后一刻,姨父关上了电梯门。
看着楼层的按钮,按下了一个三楼,电梯往上,到达位置之后开门,门外还是我们刚才的走廊,楼上留的保安看到我们后又追过来。
“吗的没到地方,玄机肯定就在这里面啊。”
姨父大骂一声,发狠的又把门关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抖。
“于术,你来按。”
吃力的伸出手,我伸手往三楼的按钮上按了下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就在三楼的电梯,居然再次开始了走动。我已经感觉不到这是在向上或者向下,楼层的数字一直显示在3,但电梯却真真切切的在移动。
叮的一声,门打开了。
外面一片安静,昏黄的灯光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空荡荡的走廊。
出了电梯,我们走进了这空荡荡的楼层,之前灯火通明的场景全都消失了,医生,保安,没看到一个人影。
楼道出口处也写着三楼,却和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地方完全不一样。老旧的走廊和屋子,只是这三楼的标志旁边,却多了一个斑驳的三角形的符号。
走在走道中,周围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切摆设都像是二三十年前的老医院的模样。吃力的问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另一个三楼?
这家医院藏着一层楼?走楼梯永远不可能找到?
但这一晚我却带着姨父上来了。
玻璃屋子里,没人的办公桌上还放着病例等,这些纸质的东西,劳动纪念瓷盅,老式的绿色军壶,若是对以前年代医院有记忆的人肯定不会陌生。另一间办公桌上,放着还没写完的病例,旁边的日历显示是1973年的8月27日。
拐过一个拐角,姨父顺手透过窗户从一侧房间里拿了一瓶白酒。喝了一口,姨父的声音有些呆滞:这是四川三十年前的老尖庄,早就停产了。呵呵,居然能在这儿喝到。
虽然在笑,但声音却带着抖。
难道这个地方,从1973年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原状?
经过走廊,是一个大厅,整个一层都没有人,但这大厅尽头的病房里,却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