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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 怎么发呆啊?”徐叔的声音把路小乔喊回神了。
“啊?哦哦。”路小乔意识到她这个时候还在鉴定。
“徐叔, 我很肯定,这是现代仿的鸡缸杯。”路小乔严肃的说道。
徐中磊一听这话,看向小胡子老板, “你刚刚还跟我说是康熙时期的鸡缸杯。怎么?打量我是个冤大头好骗吗?!”
小胡子老板也没想到徐中磊徐老板会这么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 她说是假的,徐老板居然直接就信了?!
他陪着笑脸,“徐老板, 您怎么能听一个小姑娘胡说呢!我这真的是康熙时期的鸡缸杯,找鉴定师协会帮忙鉴定过的!”
十几万收来的,他准备卖个几百万的, 这要是假的, 他不是亏大了?!
这话一出,徐中磊又有些犹豫了。
鉴定师协会那是全国性质的,应该不至于在鉴定的时候造假吧?
这时候,徐中磊还有小胡子店主的眼神就都集中在路小乔身上了。
路小乔微微一笑,丝毫不见惊慌。
她把放大镜靠近杯子的草石之间,说道,“不知道老板能不能看到, 这里隐隐约约的, 组成了一个字?”
小胡子店主靠过去,他不相信, 这杯子他都看过多少次了, 哪里来的字?
但是, 在放大镜下,他看见了。
兰草湖石的石缝之中,由寥寥几笔,隐隐的组成了一个“朱”字!
店主的脸唰的一下子变白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着。
凑在旁边的徐中磊显然也看清楚了,“诶?这里怎么有一个朱字?”
路小乔看小胡子店主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还在一旁喃喃自语,就解释道,“这是一个造假组织的暗记。”
“哦?”徐中磊好奇,“还有这样的组织,造假之后还专门留下记号?”
路小乔点了点头,“没错。这个暗记代表了朱大先生,是一个在瓷器方面的造假大师。”
相传,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兔国被侵略,大量国宝流失,被抢走了。
那个时候,有一个姓朱的瓷器工人发起了一个组织,他们烧制了许多以假乱真的古玩瓷器,用假的把真的替换下来。为了让明白的人一下子就能知道真假,他们在所有的赝品上都留下了暗记,就是发起人的姓“朱”字。
当然,后来战争平息,兔国逐渐恢复过来,这个组织后来已经散了。
但是!
路小乔曾经听范教授讲过,在大约二十多年前,有一个新的“朱大先生”出现过。
与当年的为国造假不同,这个新的朱大先生纯粹是为了敛财!
他大肆制造了许多珍品瓷器的赝品,当成真品放到拍卖会上卖了出去。
后来还是一位国际知名的大鉴定师、大藏家发现了问题,通过和国家合作,发起了一场业内的打假活动,把找到的所有带着暗记的瓷器都带走一起销毁。那位新的朱大先生也被抓进了监狱。
这事儿业内人士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只是都默契的没往外传。也怪不得小胡子店主在看见暗记之后就慌了神。
徐中磊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那这个鸡缸杯……是那个时候的漏网之鱼?”
路小乔摇了摇头,“这瓷器除了暗记之外,其他的地方做的还不够真,高明一点的鉴定师很容易就能鉴定出来的。”
“而且瓷器上面还微微带着火光,应该是刚做出来不久,做的人水平也还不过关。和二十年前的朱大先生显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说完这些,路小乔就没心思再说下去了。
她看见店主在打电话,似乎是有关于鸡缸杯的事情,而徐中磊似乎也对这个造假大师很感兴趣,正在一旁看着那个赝品。
路小乔直接撇下他们,走到博古架边上,拿起了心心念念差点被人买走的小盏!
但是东西拿到手上,路小乔却是一愣。
这小盏未免……太丑了!
沾满了灰尘不说,小盏的表面粗糙极了,摸起来更像是陶制品而不是瓷器,看起来一副灰蒙蒙的样子。
这卖相也太差了!
路小乔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时眼花看错了。
她凝神用左眼看过去,手上的小盏再次散发出蓝色的光晕,把附近的一整片地方都照亮了。
没错啊!
不仅如此,在一片蓝色光晕之中,路小乔发现在博古架上的一对花瓶,一只散发着白色光晕,另一只散发着黄色光晕。
嘿!
明显是放没什么价值的杂物的一个博古架上,居然一连出现了三件古董?!
路小乔还没想好怎么把小盏买回去呢,徐中磊就走过来了。
“小乔啊,看上什么直接跟你徐叔说,徐叔送你!你可是又帮我避免了一次大损失啊!”
徐中磊说的是实话,要是没认出来鸡缸杯是赝品,他肯定就买了。到时候就是几百万的亏损了。
闻言,路小乔眼睛咕噜一转,“那我要是拿了个很贵的,徐叔也帮我买了?”
徐中磊一挥手,“买!当然买!”
徐中磊之所以对路小乔这么大方,一方面当然是路小乔帮了他,他对路小乔的印象不错。另一方面是想着路小乔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鉴定水平,就想趁着路小乔还没出名先结交一下。
生意人嘛,这种想法都是难免的。
路小乔就指了指博古架上的那一对花瓶,“徐叔啊,那边的一对粉彩花瓶你看见了吗?我觉得买来摆在家里看着还挺不错的。”
徐中磊听到这话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照他的想法,放在杂物堆里都长灰了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徐中磊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的眼光!他说要是相信一个人,那就是绝对的信任。
路小乔说这对花瓶不错,他自然就道,“看着是不错,买来给你姨插花也很漂亮。”
这会儿小胡子老板打完电话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了。
看见徐中磊招手说要买那对放在博古架上的花瓶,下意识的就想先喊一个高价出来。
但是随即的又看见旁边的路小乔,想起路小乔的眼里不俗,要是说了再被拆穿他的面子可就都丢光了。
这么一想。
原本就要出口的“忽悠”就变成了大实话,“额……徐老板啊,这、这……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对瓶子啊,是后配的,一真一假。”
“当初啊我还是年轻了点,一大妈抱着过来说要卖宝贝。当时脑子抽抽了看了一个瓶子是真的就以为都是好货,几万块钱买了。等人走了,再仔细一看,一对瓶子居然还是一真一假的!”
当时小胡子店主是气的狠了,直接把东西扔在博古架那里没管。要不是徐中磊要买,他都不记得这回事了。
民国时期的瓶子,一对的话就值几万,只有一个价值就只有几千了。
徐中磊也不管这些,“直接出个价吧?”
小胡子店主道,“这其中一个是民国的,另一个虽然是后仿的但做工精致,一对花瓶我算你五万块。”
从鸡缸杯赝品里刚收拾了心情,小胡子店主这会儿要价一点儿也不手软。
这个价钱略贵,但是一个民国时期的精品花瓶的话,几千到几万都是有的。
徐中磊瞄了一眼路小乔,发现她微微点头,立马就道,“可以!买了!”
“那这个呢?”路小乔趁机问了问手里的小盏。
小胡子老板听到路小乔问价的瞬间紧张了一下,毕竟路小乔的鉴定水平他刚刚已经见识过了。
但是看到她手里的粗陶小盏又松了一口气,“这个小盏虽然是陶器,但是也是有年代的,算你一千。”
路小乔还没说话呢,徐中磊就不乐意了,一把拿过路小乔手里的小盏,“就这破杯子你自己好好瞅瞅,好意思拿一千?!”
路小乔面上一点也不敢动,心里在疯狂的喊着,叔叔啊!你可小心着点,这要是不小心,那就是几百甚至上千万的事儿了!
小胡子店主也觉得是不是要的有点多,小心翼翼道,“要不……五百?”
徐中磊还准备继续讨价还价,路小乔可不愿意再折腾了,直接给钱成交——徐中磊坚决要他帮忙付钱送给路小乔。
连小胡子店主说要拿个袋子来装都等不了了,直接拉着徐中磊的袖子就走了。
***
“小乔啊,很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中磊抱着两个花瓶走在路小乔的后面,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精明的大老板,颇有些傻呼呼的。
路小乔问道,“徐叔,你在这边认不认识什么靠谱一点的熟人?就这么说有点说不清楚。”
还别说!徐老板在这边还真有几家比较熟的店铺。
领着路小乔七拐八拐的就到了另一家叫做聚宝斋的店铺。
这家店的老板显然比之前的小胡子要和徐中磊更加熟识一点,是比较亲近的朋友。
从徐中磊对两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老苗!快!给我上两杯茶!”
店主显然就是这个老苗了,慢腾腾的拿出两瓶矿泉水,“泡什么茶,喝矿泉水就得了!”
徐中磊也不在乎什么茶啊水啊的了,把两个花瓶往柜台上一放,拿起一瓶矿泉水先喝了两口。
这个时候,店主已经上前看起花瓶来了。
“这又是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他拿起一个看了看,“哟!民国的,还不错嘛!”
徐中磊哼了一声,“当然不错了,我可是有帮手的!”
但是拿起第二个花瓶看了一圈之后,老苗就皱起眉头,“你找了新的鉴定师?有点不靠谱啊!这花瓶一看就是现仿的,没看出来吗?”
徐中磊耸了耸肩,“当然不是了!老板事先跟我说过,这是一真一假的。至于为什么花几万来买……小乔,你还没告诉我呢!”
老苗这才意识到徐中磊说的帮手就是她。
路小乔闻言上前,看着老苗,“苗老板,我想先向你借点东西。”
老苗眉头一挑,“什么东西?”
路小乔报出了一盆水、刷子、棉布、洗涤剂等清理用具。
意识到了什么,老苗一言不发的把东西都准备起来了。
路小乔坐了下来,先把那个确认是民国的粉彩瓶子给擦了一遍,灰尘抹掉之后,这瓶子确实挺好看的。
路小乔紧接着又拿起另一个粉彩花瓶。
这个瓶子为什么是一眼假?
很简单。
看瓶子的底部。
这是仿清雍正时期的粉彩花瓶,瓶子的底部是“大清雍正年制”六字款。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最后一个“制”,写的居然是简体字!
别说是雍正时期的,就是民国的仿品那也不可能在底款上写简体字啊!
路小乔简单的把花瓶上的灰擦了擦,然后用手在底款的位置摸了摸。
果然不出所料!
路小乔露出神秘的微笑。
老苗从刚开始路小乔请他找清理工具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现在看到路小乔盯着底款看还露出了笑容,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要知道,在某些特殊时期,一些大藏家把家里的古董用特殊方法遮掩假装是赝品的事情,那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老苗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所以在看路小乔处理的时候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路小乔刚刚摸到,瓶子底款的部位能感到有略微凸出,她怀疑是加了什么东西掩盖住了真正的底款!
“哎!这到底咋回事儿”徐中磊用手肘戳了一下老苗,压低声音问道。
老苗也压低了声音,“这小姑娘哪里碰到的?是个厉害的。老徐啊,你看那个瓶子的底部,是做过遮掩的,你丫真的可能捡着大漏了!”
这边听着老苗帮着解释之后,徐老板也有些激动起来了。
他平时买古玩瓷器,都是店老板推荐,看着好就买了,哪里还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呀!
他老徐一向都是被骗的冤大头,这回真的要捡漏了?!
要不是路小乔这边还在继续处理,徐老板都想笑出声来了。
路小乔在老苗拿出的一些东西里调配了一下,是范教授的笔记里看到过一个清理瓷器表面的配方,对瓷器的伤害程度比较小。这是她第一次配置。
在调配好一小碗之后,路小乔拿起一块棉布在碗里稍微沾取了一点,就在瓶子的底部擦拭了起来。
一开始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随着擦拭,瓶底的字迹慢慢的开始变淡了起来。
意识到有效,路小乔继续用力的擦拭,直到瓶底的款儿直接全部被擦了干净。
路小乔没有停下。
她重新换了一块棉布蘸取清洗液继续擦拭。
慢慢的,瓶子但是底部重新露出一个底款,“大清雍正年制”。这回的“製”没有任何问题。
确认把伪装都擦干净了,路小乔用棉布蘸着清水再擦了一遍,然后把瓶子往桌子上一放,“徐叔,雍正时期的粉彩花瓶,恭喜你,捡漏了!”
徐中磊从刚才就在等着这句话呢!
他放声大笑,“哈哈哈!我老徐、终于、捡漏啦!!!”
***
徐中磊的声音太大,把周围的路人、附近的店主都给吸引过来了。
毕竟这年头,“捡漏”这两个字,在这里属于敏感词。
“什么什么?谁捡漏了?”
“买了什么好东西了?值多少钱!”
“在哪里?捡漏的在哪儿?是在这里买东西捡漏的吗?”
最后老苗直接关门谢客,留了两个相熟的店主进来,主要是帮着确定一下。
两个店主抱着雍正官窑的粉彩花瓶看了一圈,啧啧称奇,“这样的好东西在咱们这古玩城里,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徐中磊现在是有点兴奋过头了,要不怎么说是捡漏呢!
要不是路小乔拦着说自己不想出名,徐中磊还真的想和他们好好介绍一下路小乔这位鉴定行业里的新星!
在一群古玩店主围着两个粉彩花瓶欣赏的时候,徐中磊直接借了老苗店里的房间打电话了。
这么高兴的事儿,怎么能不和老婆说一声呢?!
“喂?老婆!我告诉你啊,我捡漏了!哈哈哈,没想到我徐中磊也有这么一天……”
路小乔把塞在背包里的小盏再藏了藏,躲在角落里当一个隐形人——这个时候,需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
在古玩市场中,消息是传的很快的。
这边徐中磊刚喊了自己捡漏了,没多久就已经传开了。
一个大老板,花五万块钱买了一对民国花瓶,其中一个居然是雍正官窑的粉彩花瓶——听着好像在看电视剧一样。
这个消息算是在云州古玩城传开了。
一个雍正官窑的粉彩花瓶,价值至少百万。
从五万块钱到一百万,这收益率!
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之后,徐中磊直接给了路小乔一张十万块钱的支票,“小乔,咱们啥话都不说了,徐叔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这不仅仅是捡漏赚钱的事儿,更是让他徐中磊能在古玩圈子里摆脱冤大头的称号,让他扬眉吐气的一天!
徐中磊刚刚已经在电话里和老婆说好了,他们夫妻俩要请路小乔去他们家吃顿饭,好好感谢她。
而另一边。
捡漏这么大的消息,粉彩花瓶原本的主人、小胡子店主也是很快就听说了。
在听到说是一对粉彩花瓶的时候,他内心就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等到听到其中一只花瓶是民国的,另一只其实是雍正官窑的,只不过之前做了掩饰。
那一瞬间,小胡子店主觉得天昏地暗,差点没昏过去。
“我就知道那个小姑娘不简单!我怎么就这么蠢!我怎么就这么蠢啊!一百万啊一百万啊……”
周围人看见他捶胸顿足要吐血的架势,再听见他说的话,就都知道原来是从他这里捡漏的了。
一群人一窝蜂的就进了他店里看东西,倒是还为他招揽了几个新的生意。
只不过。
小胡子店主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小姑娘帮着徐中磊捡了那么大的漏,她自己要买的……又会是什么东西?!
这么一想,他越来越放不下。
整天抓心挠肝的,人都瘦了一圈。
幸好,之后没有什么关于小盏的消息传出来,他也就渐渐放下了心。
***
小胡子店主却不知道,他还真猜对了。
因为徐中磊把捡漏的事儿闹的有点大,路小乔当时直接就把包里的小盏就捂住了。
这个小盏,路小乔直觉应该也是做了掩饰,只不过和粉彩花瓶局部掩饰不同,应该是整个儿都做了掩饰。
她现在还没找到什么好方法把东西毫不损伤的取出来。
这天,路小乔把看完的书拿去还给范教授的时候,范教授的一句话把路小乔给惊着了。
“听说……你帮人捡漏捡了个雍正粉彩瓶子?”
路小乔当时就一个哆嗦,额……教授您是怎么知道的?
范教授拿手指点了点路小乔,“怎么?还不允许你教授我在云州古玩城有几个熟人了?”
这事儿啊,还真是碰巧了。
老苗那个时候留在店里的两个店主,其中一个正好和范教授认识。
碰到个难得的“障眼法”,自然是想找人好好聊聊的,范教授就是这个好人选。
范教授对于那些个障眼法,什么石中藏玉啊,一叶障目啊都很感兴趣,仔细一问,就发现这件事里还有个叫做“小乔”的小姑娘。
这不,等路小乔一来,范教授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说说!怎么鉴定的?那障眼法是怎么样的?”范教授问道。
路小乔笑道,“这事儿说起来,还多亏了您借我的那几本书!”
“那天我那个认识的叔叔买瓷器,我一眼就觉得那两个粉彩花瓶不错。只不过店主说一个是民国的一个是现仿的。”
“我拿起那只现仿的,一摸底款,觉得不对啊,怎么还突起了一块呢!想起了您给我看的那几本书里,有提到过为了遮掩真的底款,先用特殊的涂料掩盖住,然后弄个假的款上去的。就拿着里面写的洗涤剂的配方试了试。”
范教授看着路小乔用手机拍下来的照片,听着她描述当时的情况,心里满意极了,只不过嘴上矜持的说了一句,“还不错!”
路小乔问道,“那教授,您以前遇到过这样的障眼法吗?”
答案当然是有的。
范教授就举例讲述了几件他当年跟着师傅的时候看见的一件用障眼法掩盖的古玩,又给路小乔简单的说了几个洗去障眼法的方子。
像障眼法这样的东西,都是人家自己的独门配方。不过想要去除,方法也就那么几个,有的用酸、有的用碱、有的……用油。
路小乔仔细的记住了,准备找时间在小盏上试一试。
又说起了鸡缸杯的事情。
“您之前讲过朱大先生,我还以为抓进牢里就没有后续了呢!没想到居然在一个鸡缸杯上看到了暗记。”
范教授叹了口气,“鸡缸杯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范教授是江南鉴定师协会的荣誉会长,这事儿他自然是最先知道的。
“看来,这新一代的朱大先生,已经在培养之中了。”
按照朱大先生的作风,不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瓷器都是直接打碎不会流入市场的。
那个鸡缸杯,更多的可以看作是一个意外,同时也是一个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