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基础符文,入学之初

翎翼天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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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后大约三月底,师父再次登门拜访,不过师兄却没有来,师父告诉我师兄开学了,在学校上学。

    这次来,师父要暂住一周,此外又带了厚厚的几本古书给我,其中也包括了四大名著、四书五经还有《山海经》,内容很杂乱,不过全部都是手抄本,师父倒也不急于让我囫囵吞枣,而是先为我细细讲解了先前的两本牛皮书,顺便教了我一部分文言文,仅仅六岁的我理解能力有限,除了死记硬背之外别无他法。

    我问起师父这些书都是他抄的吗,师父却回答我:“不是,这是你师祖特地为你抄录的,让你在进入师门之前先熟读这些书,这是古人的智慧,需要你好好理解吸收,对于你修炼心境有着很大的帮助。”

    师祖,在我心中莫名有一个高大睿智,和蔼可亲,且令人尊敬的形象。师兄说过他和师姐都没有见过师祖,不知道我能否在师门见师祖一面。

    《远古术法简介》相对还容易理解一些,在师父的悉心讲解下,我对于术及术法也有了初步的概念,而具体的内在涵义则需要我在学习术法的过程中切身体会。

    然而对于《初级基础符文》这本书,我犹如在学习另外一种语言一般,举步维艰,即使师父在这七天内花了近一半的时间为我解读,我也难以完全搞懂。

    见我有点心急,师父安慰我:“不要心急,以你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学这些会比一般人快许多,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初级基础19个符文,以及五个符阵是踏入这一脉的基础,也是一个较难逾越的门槛,正如我们的拼音一般,是基础中的基础,掌握学习的方法才是关键,能够吃透这一本书,那么在接下来的高级基础符文的学习中就会容易许多。”师父的话如定心丸,让我能够静下心来仔细研读这本比《新华字典》还要厚的书。

    五个符阵分别叫做驱、锢、引、灭、疗,作用各不相同,是组成更高级符阵的一部分,师父让我要熟记并且完整绘画这五个符阵,达到心至笔落的程度,至于更复杂的他暂时还不会让我学,学习符文术法讲求步步为营,脚踏实地,不可另辟蹊径,一步登天,否则容易迷失自我乃至丧失神智。

    而那块水晶石就是施术前用于绘制符阵的工具,犹如笔一般,只有通过这块水晶才能使得符阵能够通天地之力,真正流动运行起来,至于符阵绘制,师父表示暂时也不会教辅与我,仅仅让我熟记下来,能够在不看图的情况下默画而成就可以。

    师父还告诉我,师姐九岁拜师,也用了近两年时间理解通记这本书,而之后的高级基础符文,所蕴含的符文有二百余个,其中的符阵也有近八十个,而且更加复杂难懂,她至今还在研习,算来也四年有余,其复杂程度是不言而喻。与此同时我才知道,师姐竟然比我大了十岁,她是师父的大弟子,九岁拜师,十二岁正式入师门,至今已在师门待了四年多。

    我问师父:“师父,为什么不像师兄那样,带我去师门学习呢?”

    师父给我的回答是:“师门是一个远离世俗的清幽之地,极少与世俗接触,隐世而近自然,犹如人间仙境一般,在其中虽然能够学到足够多的知识,但是却很难炼就本心,你需要在这个社会中加以磨练,经历一部分人间的悲欢离合,才能够快速成长,这也是炼心,你师兄虽然自小在师门,但我也经常会带他出来体验世俗的人生疾苦。修心,世俗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听师父说,我和师姐一样,小学毕业之后才会正式进入师门,也就是十二岁,在那之前则需要尽可能打好基础。

    当我再次提到先前遇到水鬼一事,师父却陷入了沉默,若有所思地对我说:“水鬼乃溺亡之人怨灵凝聚而成,多存在于人烟稀少的水域,怨气重,好寻找戏水落水之人做替死鬼,这水鬼可能是一次偶然相遇,这段河道人气旺盛,水鬼不能长时间停留,也许是经过那里时碰巧你落水,这水鬼戾气较重,急于需找替死鬼,才会悍然攻击你们,一般水鬼不敢在人气旺盛的水域作恶,一不小心就会冲撞阳气导致身形溃散。”然而对于我身体骤然发光,甚至伤害到水鬼,师父反倒不愿明说,只是用一句“你以后就会知道”的话敷衍我,突然遭遇了这么一出,恐怕那水鬼是不敢再在这段河道游荡了,我不清楚自己对那两只水鬼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据师父猜测,估计我脚下那只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至于那小蛇,师父却笑了笑,道:“那是快要成蛟的蛇灵,当初带你妈魂魄回体的就是它,它就是你太爷爷口中的土地,依靠你们家的香火修身养性,暂时寄宿在你家里,所以受你家恩惠,自然会从某方面帮助你们作为回报,比如祛除疾病保佑祝福之类的。作为承诺,老吴给了你们家一块灵玉,就是给他一个栖身之所,灵玉养阴,对这些灵物再好不过,其实对于你们两方都有好处,蛇灵寻得寄所修养,同时为你们家人带去健康顺利之气。”

    “哦,那是不是其他人家里也有啊?”我又问,陈星哥和痞子都提到过自家的猫狗出现的异样,似乎也与这有关。

    “应该也有,我不太确定,你们村有祭土地和灶神的习俗,容易吸引这一类灵物精怪的,但如果没有寄宿之所或者没有常年香火不断,他们应该不会停留长久,可以说你们家的蛇灵现在已经算是你们家的守护灵了。”师父捋着胡须道。

    至此以后,师父每周的周六周日都会来我家,为我指点讲解每一本书上的每一个细节,同时也会要求我早上一如先前一般做晨练,参照干爷爷的拳谱,一笔一划的学,不过我对武术功夫的确没什么天赋,能有模有样地模仿下来已经算是不错了,所以重点在于锻炼耐力和养气活络。在师父的精心指导下,我学习的进度飞快,对于术法以及心境的理解也日益加深。

    直至夏末秋初,我和痞子一同进入了我们村镇唯一的一所小学。

    这所小学位于村镇的外围,近乎郊区的位置,坐落于一座丘陵的正阳面,四周是大片树林田埂以及池塘河道,从我们村到学校步行大约四十五分钟就可以到,快一点的话只需半个小时,从学校到村镇也只要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村镇以及附近几个村的孩子都到这里来上小学,学校经过翻修,有两栋新教学楼,和两栋旧教学楼,以及一个食堂、一个200米的操场、一个门卫室和一个实验楼,在当时已经算是相当豪华的校园了。

    我们村镇其实并不算穷,包括周围七个村,两条大型运输河道,出产的甲鱼和蚕丝可以说是远近闻名,能够盖起这样的校园并不奢侈。

    开学报到那天,是陈星哥带着我们熟悉校园的,他边走边向我们介绍每一栋楼的作用以及分部的年级。四栋楼中有三栋楼用于教学,分部着六个年级的学生老师,只有一栋陈旧的三层小楼,孤零零地坐落于学校北面的阴影下,了无人烟,距离最近的教学楼也有近百米,中间被各种花草树木阻隔。

    陈星哥告诉我们,那栋楼是学校最老的教学楼,相传是一栋鬼楼,曾经有学生死在里面,查不到原因和凶手,之后就人去楼空,传说曾经有学生在里面看到死去那个学生的鬼影,之后那个学生就一直昏迷不醒,至今还在医院,好像变成了植物人。

    “那为什么不把那栋楼拆了?”我问陈星哥。

    “你们知道石塔寺吗?”陈星哥反问我们。

    我和痞子点了点头,石塔寺是一座百年古寺,村镇规划建造之前就已经坐落于此,位于村镇东面的一座山上,我们称那座山为东月山,是这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以一座塔顶长有一棵松树的七层石塔闻名,不过如今寺庙已经搬迁至县城,石塔也被废弃,无人照看。我忽然想到,曾经听太爷爷提起,在我们村打理古庙的和尚就是来自石塔寺。

    陈星哥接着道来:“当初学校是想把那栋楼拆除,但是石塔寺的寂禅禅师出面阻止,告诉校长这栋楼不能拆,似乎跟什么风水有关。那时鬼怪迷信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加上寂禅禅师在这一带的威望,就没有动,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校长还是那个校长,寂禅禅师应该也还在,这栋楼也始终没有拆除。”

    “看样子要看阿光的了。”痞子开着玩笑,拍拍我的肩。

    “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本事。”我甩开痞子的手,一脸无奈。

    陈星哥也笑了笑,继续说道:“原本事情就快销声匿迹了,但是最近那边又出了事,听高年级学生说经常会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在楼道上行走,有时楼附近还会刮起莫名其妙的冷风,三伏天在那栋楼附近也会无缘无故起鸡皮疙瘩。”

    “这些都是别人传出来的,不一定是真的。”我耸了耸肩,传闻听多了,大多与事实不相符,我也不再相信什么传说,只有亲眼见了才能证明。

    “那可不一定,传说也有一定根据的。”陈星哥急忙辩解道,在水底所闻所见的使他的三观也被彻底颠覆了,心理上对这一类传闻有着莫名的恐惧,也容易信以为真。

    我噘了噘嘴,不愿多说,当初古庙事件以及水鬼事件传出去变成了什么样我们不是不知道,比事实还神乎其神,我反正是不怎么感兴趣了。不过如果寂禅禅师的确告诫过,那么他的话可能就有一定说服力了,毕竟就连干爷爷提到他时面色也要敬重几分的人肯定不一般。

    两人见我不说话,只好无奈地对视一眼,接着走下去。

    其实我连一个基础的术法也没学会,仅仅是在师父指导下读了不少书,比同龄人显得沉稳一些,他们俩就总爱把我当成降妖除魔的高人,没事找事就要问我什么鬼怪的事情,让我发表意见。特别是痞子,看个恐怖片也能吓尿裤子的人,总是要我跟他一起看,让我讲解一下里面的各种僵尸鬼魂还有对付的方法,我才读了几本书,哪知道这么多,而且电影里的都是假的,即使有一定根据也是微乎其微,里面鬼怪的形象也并非完全正确。就比如电影里的僵尸都是双手平伸,双腿僵直,一蹦一蹦不能弯曲,而且还穿着崭新的官服,低级僵尸我没见过,然而当初接近旱魃的国师那样子我依旧记得,全身衣服都已经腐烂了,而且手脚活动自如,行动如风,这可是天差地别。

    第一天报到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便正式上课,妈妈给我买了一个书包,上面有我最喜欢的奥特曼的图案,师父给我的书我肯定要带一本,这是师父要求的,五个符阵以及十九个符文我都已经印在心上,不必理解多深,只需每天练习加快绘画速度即可。眼镜也必须要带,学校里人多眼杂难免有人察觉到我的问题,而且半年下来,我已经适应了戴眼镜,没有度数也不会影响我的眼睛。除了痞子和陈星哥,没有人知道我其实不是近视眼。

    我们年级一共五个班,每个班差不多三十个人,我和痞子在一个班,陈星哥比我们高两个年级,则在另外一栋楼里,离的很近,下了课喊一声就能听见。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身体微微发福,但并不明显,人也很温和,看着十分舒服,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班里有个叫冯源的学生,连他妈那么剽悍都制不住他,恐怕痞子这六年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果不其然,第一天第一节数学课痞子就坐不住了,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他竟然上了十几次厕所,老师还以为他拉肚子了,让他去医务室看看,结果痞子自己说是尿多,只见老师那张脸顿时就阴沉了,果断把痞子撵了出去,让他在走廊站到下课,结果下了课出去一瞧,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数学老师顿时被气得脸忽红忽绿的。后来我在学校的操场上找到了痞子,他躺在草地上,一个人啃着不知从哪里摘来的柿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我瞬间觉得报到那天他没惹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接下来几节课对任课老师来说更是煎熬,简直是对他们忍耐极限的一大挑战,上课大小便,还有什么肚子疼头疼的那都是小事,偷同学零食、上树摘果子那也可以忍受,但是偷偷掀女老师裙子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也能干得出来,我也是醉了……

    第一天,痞子他妈就被校长请到学校喝茶了,后面的事不言而喻,第二天上课我看到痞子的脸上是一块青一块紫,别提多“好看”了,此后他总算是收敛了点,但也不代表他再也不惹事了。

    日子就这样在痞子的吵吵闹闹下平平淡淡地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