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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里的居民基本上都是少数民族,不过好在他们的普通话还能听懂,在打听询问了十几次之后,几经辗转,我们终于大体知晓了一家手工作坊的所在。
“地方那么偏,看来这地方的手工作坊名气不大啊。”我已经不太看好今天这趟即兴的出行了。
“是没什么名气,这里真要加工不了,到时候再去南宁那边看看好了。”渃璃同意我的看法,但还是给我鼓气。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寻找、问路,我们总算来到了当地居民口中的“起始手工”作坊前。
然而,令我和渃璃面面相觑的是,只见七八米外,竖着一间木用板建成的小房屋,破旧的门框上,三四分米高的位置,挂着一块圆不圆方不方的木质牌子,上面端端正正的写了“起始手工”四个字,整间屋子从外面看来,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是这四个正楷毛笔字了。
这就是手工作坊?
难怪没名气,只这外观,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有转身的想法。
可惜先前的多次打听,让我知道了一个无奈的事实,这镇上的手工作坊,独此一家,别无他店。
算了,死马当做活马医,进去看看再说,反正也没损失什么。
“还是先去里面看看吧。”渃璃轻声说道,显然抱着跟我一样的想法。
进了作坊,只见里面坐着位看上去大概有七十来岁的老人,穿着一身样式老旧的衣服,正在做事。
屋子里边摆满了东西,有些地方满是灰尘,能落脚的地方不多。
我拿出石子,试探性的问他能不能加工这个。
老人眼睛一亮,略显兴奋的点了点头,用极为标准的普通话回道:“当然可以做,我都有好几年没接这活了。今日的年轻人,有几个还会稀罕什么石头,都爱去买好样子的时髦东西了,个个都觉得城里的东西才洋气、才顺眼。巴掌大的树木做成的不像样东西,价格几百块居然有人乐得去买。”
说完,老人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
纳尼,还真行啊,看来咱失望过早了哈。
我和渃璃相视一笑,面对老人的感叹,都没接话,只是拿出所有石子交给他,并简单说了各自的要求。
老人听完,拿过纸笔,让我们把预想的样子画下来,再把详细要求写清楚。
我说不用这么麻烦吧,就是找些东西把石子固定为某个形状而已,这样大费周章,多不省事。
老人很正经的回答,说是顾客讲的越清楚,做出来的东西就越符合心意,当然他充分尊重顾客自己的意愿。
也许是对我的态度不大满意,也许是觉得时间不够用,老板解释过后,就继续忙他自己的去了,很是专心投入。
我去,私人订制?
我打量了老人几眼,暗道老人家你真有这本事?
渃璃也是将信将疑的样子。
我们对视一眼,没再多说,拿起纸笔各自开画。
我首先画了一个心形出来,以两个阿拉伯的“9”正反交接构成,这是要送给赵春华的礼物的初步造型;接着又开始画上午已想好的要送给程莹的礼物的图案,只是画了好几遍都不满意,想了想,最终去掉两个阿拉巴的“1”,画了一个太阳和一个月亮出来。
渃璃先我之前收笔,我看了看她手上的纸张一眼,发现上面画着一张弓的图案。
“师傅,好了,你看看能做出来不?”
老板认真扫了一眼,眸光一灿,随后点点头,说行。
“做出来需要多久啊?要先交订金吗?”渃璃轻声询问。
“东西还没做出来,不用交订金,明天来拿的时候如果觉得满意,你们到时候再给。”老人平静的回答。
得到肯定答复,我放下心来,在纸上写了些具体要求,比如石头涂些色彩啊之类的。
“老板,您这房子有些木板已经坏了,为什么不换掉呢?”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渃璃突然指着屋顶某个方向问了这么一句。
眼光顺着她手指的方位仔细看去,我发现确实有三四块木板已经腐烂了,程度不同,最严重的地方已经破了好几个洞。
这要是下雨天会不会漏雨?脑中没来由的冒了这么个念头出来。
“我都是等到坏的比较多了再请人来修,坏掉这么几块是不管的,总找人帮忙也不好。”老人抬起头来笑呵呵的回答。
“你家人呢,离的太远了吗?”我好奇的问道。
老人还没说话,渃璃却已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帮忙换下坏掉的木板。
老板乐了,也不客气,站起身来就去屋内角落里拿工具。
渃璃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反正我们回去也没什么事,就帮老人家修修房子呗。”
“遵命。”我咧咧嘴,低声回应,然后去左手边的木板堆里抱了几块干燥的木板过来。
十几分钟后,我站在两个叠加的凳子上,仰着头,挥动手上的锤子,将渃璃递上来的铁钉一颗一颗慢慢敲进置换上来的木板中。
炽热的阳光透过塑料笔直打在在眼睛上,刺眼非常,让修补工作进行的不是那么顺利。
又过了十来分钟,搞定一切,我拍拍手跳了下来。
歇了会儿之后,跟老板打了招呼,我和渃璃返程回去。
“白小姐真是热心人哟。”出了‘起始手工’,我张嘴打趣道。
“怎么,随公子不乐意,生闷气了?”渃璃也不示弱,边走边回击。
“要是以后我做生意能多多碰到你这样心地善良的顾客,也就心满意足咯。”
“哦,想做生意?你姐她们可是名副其实的世家公主,尤其是欧阳小姐,听老师说,她很有可能会接替她父亲而成为欧阳家新一代的掌门,有这样的优厚背景,你还要辛苦打拼?”
“那不一样,男人可以吃一时的软饭,但不能吃一辈子的软饭。将来我肯定要做生意的,不过暂时还没想好做什么。”
走了一个小时,我们回了长流村。
路上我已经跟渃璃通过气了,表示想听钟老爷子亲手弹一曲《红尘渡》,渃璃满口答应,说会帮助我达成所愿。
果然,在我俩的共同请求下,钟天朗演奏了他一百岁那年所做的曲子。
他的技艺比渃璃还要高出一筹,铮铮琴鸣声中,深沉浑厚的意境始终贯穿整首曲子,几处转折也衔接的更加流畅。
我拍手称赞,略带夸张的说道:“单听老爷子亲自弹上一曲,我都算是不虚此行了。”
老人相当高兴,笑着说娱乐而已,算不了什么。
“是啊,只是娱乐罢了,老师当年初练这首曲子也就弹断了四根弦,真没什么。”一旁的白衣姑娘面不改色的拆台。
钟天朗尴尬无比,胡子直翘,但人老成精,没一会儿他就掩下了尴尬,笑着问道:“说吧,小丫头又对老头子有什么不满的了?”
渃璃不急不缓的问他,说当年老师送给我的纪念品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老人面色一僵,支吾了两句,随后讲出真相,说自己只是拿出了设计的原型,实物是由镇上手工作坊的人做出来的。
我听的疑惑,等两人交流过后,轻声问渃璃是怎么回事。
渃璃面有喜色,却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再问钟天朗,是不是他十几年没去的那家手工作坊?
老人点头肯定,回想了会儿,说那家手工坊十多年前生意不错,他是临时起意,看见里面人多,就请老板做了个好看玩意。
“丫头,你问这些干嘛?难道那家手工店还在开?是不是他们店铺盗取我的创意,做了许多个我送你的小玩意出来?”
后者清浅一笑,没有回答,起身揉了揉额角,说了句有些累,便自行午休去了,留下我和老爷子大眼瞪小眼,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