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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是一种我从来没有看过的眼神,质问,好奇,期待,羞恼……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眼睛里,居然能够同时出现几种不同的情绪。她的霸道的目光让我有种无处可逃的不适。
“有,有吗?”我摸了摸鼻子,“没有吧,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她的咄咄逼人让我无所适从。
我鼓起勇气和她对视,但支撑不了三秒,她继续说:“你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娇蛮无理的大小姐,令人讨厌,不是吗?”
“谁说的。”我反驳着,但不是十分有力。
“你的眼神告诉我的。”
这句话我忽然觉得很熟悉,对了,她说过,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吻了我,然后说我紧张,我说你怎么看得出来,她说我的吻技说的。
时隔几十天,她再次说出类似的话,让我有种恍然隔世的虚幻感。
我沉默了,因为我的确曾经认为她是个娇蛮的大小姐,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我反问,语气有些冲。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总是毫不留情戳穿我的原因。
“我逼你?我什么时候逼过!”她也有些激动。
“你现在就在逼我。”我看着她说。
“你……甄文明,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和我计较?我承认,我是伤害了你,但我是无心的,我……”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在哽咽。
我傻眼了,就这样傻傻地看了她好几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声道:“喂,你怎么好端端地就哭了,我又没说要和你计较。”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难道我的看法就这么重要吗?她是不愁吃穿的白富美,而我只是一个平凡到掉渣的屌丝啊!
“你是没说,但你是这样做了!”她红眼瞪着我。
“不是的,我……”面对女人的眼泪攻势,我总是窝囊到连平时的百分一口才水平都发挥不出来,手忙脚乱地拿纸帮她擦眼泪。
“别管我!”她赌气推开我的好意。
我叹了口气:“我真没和你计较,真的,我是怕自己越陷越……”尼玛啊,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好,最后那个字没说出来,希望她没听懂吧。
我很天真地自欺欺人,当我偷偷地观察她,发现她脸在发红,表情不甚自然的时候,我瞬间石化了……
“别哭了,很多人看着呢,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我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有些哀求地道。
对的,因为温可馨太过漂亮,本就吸引了很多惊羡的目光,而她现在低声哭泣,梨花带雨,就更是吸引眼球了。而这大部分的眼神都是对我发出羡慕和敌意的。
“不,我偏要哭,偏要哭!”她嘟嘴瞪着我,在可耻地卖萌,杀伤力足以让我面红耳赤,小鹿乱撞。
我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小女儿的一面,十分地卡哇伊,足以秒杀所有正常的男人。
她的这一种赌气的撒娇,让她有种从天上坠入凡间,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堕落成一个吃五谷杂粮的女人。我喜欢她这种形态,因为这样能让我感觉她和我的距离并不是那么地遥不可及。
“那你怎么才肯不哭?”
“除非你哄我。”她说出了让我始料不及的话,这算是撒娇吗?
我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什,什么?”我以为我自己听错了,不得不厚着脸皮去求证。
她脸又红了,但还是复读了一边:“我要你哄我,哄我。”
这次我听清楚了,我很傻逼很欠揍地问:“哦,那你想我怎么哄你?”
“你!”她脸一拉,“我生气了,你看着办吧!”
天啊,她有撒娇了,尼玛,我看到的是幻觉吗?她居然又对我撒娇了!
我的心飘到天上去了,轻轻的,绵绵的,很舒服。
“好吧。”我堆出一个奴才式的菊花笑脸,“小姐您别哭了好吗,您要再哭小的就要伤心死了。”
“嗯,这个不好听,换一个。”她露出一个笑脸,然后飞快又拉下脸。
我又瞬间从一个奴才变成了一个怪蜀黍,“小妹妹别哭,乖哈,叔叔给你棒棒糖吃。”
估计是这个太恶心了,又或许是我的表情太猥琐了,她脸一下红了,然后粉拳捶在我肩上,嗔道:“讨厌,谁是小妹妹,你这个怪蜀黍。”
我舒了一口气,她终于不哭了,不对,她是终于笑了,她原谅我了。
“呵呵,其实我不做怪蜀黍很多年了。”我笑了笑。
“那真是可惜了呢。”她捂嘴偷笑,眼睛眯得好像一轮月牙儿。
我佯装生气,龇牙咧嘴:“好你一个温可馨,居然敢骂我猥琐是吧,小心我等下就把你给猥琐了。”
她一挺本就高耸的胸部,仰起头,挑衅道:“切,就凭你?”
我的一双狗眼差点瞪出来,她那险要破衣而出凶悍让我有种鼻血喷发的冲动,全身肾上腺激素瞬间分泌加快,顿时唇焦口裂起来。
太他妈刺激了!
“哼!你别惹我,小心我真的把你猥琐了。”我佯装凶狠,恼羞成怒了。
然而她一点都不顾忌我的难受,眯眼不屑对我勾了勾手指,“我就在这里坐着,等你来猥琐。”
我……草!
不带这么小看人的。
“你再惹我,我真就猥琐你了啊。”
“我等着。”
“我真来了啊。”
“嗯哼。”
“…………”
“好吧,你赢了,我不敢。”
手伸到一半,我顿住了,因为我不敢。
她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切了一下,然后道:“我就知道你不敢,胆小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看到了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让我愕然。
菜是佳肴,人是美女,我这一顿吃得颇有几分高帅富的潇洒。
她吃饭很斯文,显然是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是真正出生在贵族家庭,那种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而我的吃香最多只能算不粗鲁,和她的高雅一点都不合衬,让我们这一桌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加上我那破了相的俊脸,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令在场好大男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嫉妒和不甘。
我们在闲聊,有说有笑,很融洽的样子。
但作为主角的我们,发现其实两人之间有些代沟,比如我说的搬砖话她云里雾里,她说的高层用语我只能支支吾吾。
不过有一点我和她很有默契,那就是都避免了,公交车,亲吻,高帅富,男友,打架,伤疤之类的敏感词。
我们都在小心翼翼,不约而同地维护着这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融洽。
饭后果真没有送甜品,真够坑爹,不过我得感谢那个服务员,因为她给我了可以扯的谈资。
街上,我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从背后看起,真的好似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今晚忽然吹起来了冷风,她穿着一件单衫有些单薄,所以一出来的时候她哆嗦了一下。
“哎这天说变就变,居然一下就变热了,热死了。”我对着她笑:“美丽的温可馨小姐,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挂下衣服?”
“好啊,小女子乐意效劳。”她笑了笑,很自然地接过我的外套,披在身上,把自己裹在还残留着我体温的外套里。
我忽然有种很满足的幸福感,因为我感觉自己此时就是那件外套,包裹着她,给她温暖。
“甄文明同学,你以前和女孩子一起逛过街吗?”她忽然发问。
我愣了一下,然后苦笑摇头,“我说这是我第一次陪女生逛街你也不信吧。”
“哦……”她顿了一下,又问:“那是你女朋友?”
我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你看我像是会有女朋友的样子么?”
面对我的苦笑,她似乎很惊讶,“不会吧?你真没谈过恋爱?”
这个问题真他妈伤人啊,我点头,弱弱道:“我能够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不行!”她忽然霸道起来:“我想知道。”
我很是委婉地回答:“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我初恋还在的。”
她又是捂嘴这个动作:“不会吧,甄文明同学,你真的……那个,没谈过恋爱?”
尼玛,我死的心都有!
“咦你在找什么?”
“找地缝。”
“找地缝干什么?”
“钻进去!”
噗哧!
她一下就笑出来了,笑得很欢,要把手搭到我肩上才能站稳的程度。
“你……你,甄文明同学……你真是太逗了……哎呀,笑死我了……”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都搭在我身上,温香扑鼻,十分地好闻,肌肤触碰,十分地舒服。
猛然,我的脸色一变,因为她丰满的胸部碰到我的胳膊了……
我草!这……太爽了吧。
我半闭着眼,十分地陶醉,恨不得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就这样永远永远地暧昧下去!
偏偏她还没有一点被吃豆腐了的自觉,还在不断地蹭,不断地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