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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太医院便来人验了尸,确认郑秋婉已死的事实。
“来人,把尸体抬走!不要放置在此处!”曹太医一听有人溺水昏迷,便知已无力回天,事先传唤了两名侍卫随行。
随行的侍卫是抬着板子来的,得了曹太医的命令,即刻上前将尸首抬到板子上,一路抬去了停尸处。
金嬷嬷使了个眼色,便有两名宫女上前,将岳华搀扶了起来。
岳华无力地跪在地上,好心的小宫女忙蹲下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把郑秋婉推下水的?”金嬷嬷急躁地指着岳华问。
“冤枉啊......”岳华无力地说道,“明明是郑秋婉推奴婢下水,自己......不甚也跟着落了水,在场之人,都看到了......若是奴婢......有心加害于郑秋婉......何不趁四下无人......再下手......”
“是啊嬷嬷,我们都看到了!”逍宝琳一开口,其余的宫女也都纷纷附和,说自己看到了。
“那为何她溺水而亡,你却毫发无损!”金嬷嬷继续追问道。
岳华望着天空,脸上浮现出欣慰的表情,开口说道:“兴许,是奴婢的娘亲,在天上默默守护着奴婢......”
“装神弄鬼!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金嬷嬷找不到让她顶罪的借口,报上去的死因,也只能是失足溺水。
金嬷嬷遣散了无用的宫女,引曹太医至一边说话:“曹大人,你说,丽嫔娘娘会不会因此降罪于老奴?”
曹太医淡然一笑,说道:“嬷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众人已证实,是她自己失足落水,那便是失足落水。只能说她时运不济,走了霉运。”
“是是是!大人说的有理!”金嬷嬷连连点头附和。
听说岳华掉进了水里,扶苏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岳华!岳华!”扶苏一眼便看见坐在地上,面色惨淡的岳华。
一路惊叫着小跑上前,跪在地上,一脸担忧地说:“岳华,你怎么样?怎么会掉进水里呢?”
“我没事......”看到扶苏来了,岳华勉强露出了笑脸,握着她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慌了神的脸。
一旁的逍宝琳暗惊,这两个人之间,果然是有点什么。
在扶苏飞奔而过的一瞬间,曹太医便注意到她了。
他第一眼就发觉,这名女子的神态,与许明月竟是那般的神似。
“她叫什么名字?”曹太医悄悄向金嬷嬷询问。
金嬷嬷答道:“左长明左大人的千金,左清浼!”
“左清浼?”曹太医心下一惊,若有所思地锁紧了眉头。
“我的头好痛,我想回去。”岳华对扶苏说道。
“劳烦姐姐了!”扶苏嘴上倒着谢,顺势从那名宫女手中接过岳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朝着寝房的方向走去。
注意到金嬷嬷正不断打量自己的男子,扶苏毫不惧畏地抬起脸,怼上他的视线,心中暗叹,古代无不色之男。
一回到寝房,陆雅风就连忙凑过来好奇地发问:“你掉水里了?怎么回事啊?听说,郑秋婉溺水身亡了?”
岳华翻出了干净的内衣,背对着她二人换上,听到陆雅风问话,便回道:“是啊,也不知是我得罪了她,还是她受人指使。我在河边洗衣裳,她趁我不备,推我下水。谁知道自己也跟着掉下去了,真是自作自受!”
“原来是这样......”陆雅风若有所思的说道。她心里更加不安。岳华的秘密,她是第一个知道的,连日来,并未见她有害人之心。也许,郑秋婉的死根本与她磨镜的秘密无关。
此事很快便在后宫传了个遍,传到丽嫔的耳朵里,害得丽嫔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我的妹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是谁?是谁这么狠心啊!是谁害死她的?!”丽嫔跑到花陌琛跟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哀痛欲绝。
花陌琛摆了摆手,裘公公立刻便意会了。
“丽嫔娘娘,皇上忽然头疼得厉害,要回寝宫歇息了。人死不能复生,丽嫔娘娘,还是先回去吧!”裘公公走到丽嫔面前,神情哀痛地说。
“不!此事一定有诈!”丽嫔愤愤地说道,“求皇上彻查此事!臣妾恳请皇上,抓住凶手,严惩不贷!”
花陌琛长舒一口气,说道:“分明是她自己自寻死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岂能有假?朕今日格外繁忙,此等鸡毛蒜皮之事,全权交予皇后审理!”
“皇上,皇上......”丽嫔吃了闭门羹,自讨没趣。到头来,还是得咽下这个哑巴亏。
她虽暗暗与逍后作对,明面上还是得毕恭毕敬地称她一声“皇后娘娘”。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丽嫔转脸便在后花园寻到了皇后,见了面便跪在地上磕头。
适才,云姑已将宫女传来的消息带给了逍后,此时,逍后心情大好,凑巧多日未见逍宝琳,不介意随她白跑一趟。
皇后娘娘与丽嫔同时驾临静秀轩,静秀轩热闹了起来。郑秋婉之死,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参见皇后娘娘。”
扶苏搀着面色无光的岳华来到皇后与丽嫔面前,岳华不紧不慢地跪在地上,直视皇后的厉眸。
但是最先吸引皇后与丽嫔注意的,并不是摊上事的岳华,而是默默立在一旁的左清浼。
是的,她的神态像极了月妃。
“岳华,本宫问你,郑秋婉之死,可是你所为?”逍后虽然吃惊,但仍旧镇定自若地问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奴婢与众姐妹在河边晾晒衣物,不知如何得罪了郑姑娘,说奴婢占了她晾晒之地。她一气之下,将奴婢辛辛苦苦洗干净的衣物,悉数扔在地上。”岳华娓娓道来,“可是奴婢不想与她一般见识,便拾起来折回去重新洗。可谁曾想,她余怒未消,竟在背后偷袭奴婢,将奴婢推下水去。然而河边湿滑,她脚下不稳,悲剧就发生了......纵是一场意外,奴婢十分自责,恨不能代她死去!”
逍后冷冷地看了一眼丽嫔,对岳华说道:“你倒是个极善良的......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丽嫔妹妹,你说是不是?”
“皇后娘娘,婉儿她性子是直了些,可她断不会做出此等害人性命之举啊!”丽嫔急忙辩解道,“断是有人暗中唆使!害了我的妹妹!”
立在一旁的逍宝琳忽然不安分地握紧了双手,看向逍后。逍后本就是借机来探望逍宝琳,对此事,并非真的上心。
“丽嫔妹妹,试问这一众宫女中,有哪个敢唆使你的人啊?难不成,是本宫的琳儿?”逍后略带愠怒地说道。
丽嫔忙说:“臣妾绝非此意!”
“行了,本宫理解你,你先行回去吧!我和琳儿,还有些暖心的话要说!”逍后的脸变得真快,转眼便换上了一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