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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要休息会？”福全看皇上闭眼扶住了额头。
“东宫这几日怎样？”陛下自从禁闭了东宫之后，再也没有踏足过。
“太子殿下如今在宫里静心礼佛，不曾与朝外来往，承安王也从未踏出府门。”这几日东宫和承安王府布满了陛下的眼线，太子和承安王的一举一动皆在陛下的掌控中。
“明年开了春，朝中适龄的女子挑选出几个，王府里总是要有个主事的人。”皇帝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递给福全。
“奴才这就去安排。”亲王选妃，这便要早早准备起来了。
“先生久等了。”陈瑾淮来的也不算早，王妃的葬礼过后，楚慕安成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除了这一众幕僚，再也没有见任何人，朝里的大臣在府门口求见多日也未能见上一面。
“王爷。”陈瑾淮微微低头示意。
“多日不见先生了。”楚慕安挥手示意让下人退去。
“陈某此次前来，是来恭喜王爷的。”陈瑾淮举高茶杯说道。
“喜？喜从何来，还望先生赐教。”楚慕安也同举茶杯，与陈瑾淮相碰。
“明年一开春，陛下应该就会替王爷选妃了。”
“先生从何得知？”太子被禁足，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很乐观。楚睿尧不仅压制寻安城中的瘟疫，还获取了寻安城百姓的民心，对于东宫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似乎朝堂上也逐渐有人开始偏向楚睿尧了。此时若能得到有力的外家支持，那便能缓上一缓。
“从何得知不重要，王爷要尽早做打算才是。”经此一事，皇上多半会选文臣家的女子。但是，此时对于楚慕安来说，军中的支持才最是重要的。“我手上有几个不错的人选，只带明年一开春，王爷请太子妃走上一趟便可。”
陈瑾淮将信封推到他面前，显然是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了。
楚慕安打开略瞧了一眼，对上面的名字很是满意“先生费心了，只是如今的形势，与皇祖父相悖而行会有些棘手。”皇上定然是不会让他挑选一个，娘家实力雄厚的王妃。
“王爷，如今既然已经失了陛下的圣心，若是还错失了军中的支持，王爷和太子日后的处境定是可想而知了。”陈瑾淮的方法虽是有些激进，但确实可解眼前之困。
“先生，容我再想一想。”楚慕安还有有些举棋不定。
“还有些时间，王爷可好好想一想。只是……”陈瑾淮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先生请说。”
“王爷，如今只是太子殿下被禁足，王爷并没有被禁止参与朝政。太子殿下不能上朝，朝堂上的关系还需要维系，王爷不能再称病了。”眼瞧着朝堂上各方的势力蠢蠢欲动，楚睿尧过些时日应该也要回城了，东宫这时更要稳住那些不安的因素。
“不瞒先生，我也有此意，只是父王托人带话与我。让我静待些时日，瞧一瞧身边那些人可用，那些人不可用。”楚慕安加重了语气。
“太子殿下的考虑不无道理，只是若是只为了清除身边那些不中用的人，这样的代价似乎有些大了吧。据我所知，朝臣们见不到王爷，王爷的两个兄弟倒是没少见。”陈瑾淮提醒道。
“多谢先生提醒。”楚慕安听了他这话，便决定不能再拖了，若是被被人抢了先机，那便是麻烦了。
城外要比靖安王府冷上一些，青烟在卧房里加了一盆碳炉，秦笙离有些燥热，只着了中衣在软塌上调理内息。楚慕言推门进来，带了一股寒气。
“都安置好了？”别业里没有多少人伺候，她二人随身带来的都是秦笙离的一些衣食，楚慕言亲自安置才能放心。
“嗯，冷不冷？”楚慕言本是离她有些距离，怕身上的寒气冰到她。却不料秦笙离走上前来，就着他冰冷的外衣抱了上来。
“雪的味道。”楚慕言身上有些潮湿。
楚慕言轻轻地将她推开，将自己的外袍挂到屏风上，在火炉旁暖热了自己的身子，才坐到秦笙离身旁。
“来的不赶巧，明日本想带你去隔壁的庙里吃斋饭。”离别业不远处，有座小寺庙，不似皇家寺庙的华丽和香火旺盛，但是小门小院也别具一番风味，极其适合静养。
“既然天公不作美，那么明日便抓麻雀来烤着吃吧。”小时候师公和师父云游时，秦笙离总是和萧然师姐溜出云崖阁捕麻雀，后来学会了骑射，便再也没有那时的乐趣了。“每年下雪，都是捕麻雀的好时候。”
“那明日便让青烟捕了过来。”楚慕言自然是不会放她去的。
“啊！太无聊了。”秦笙离呐喊着从软塌上下来，慢吞吞地走到床上躺下。
“今日这样早便要休息了？”楚慕言也随着她走过去，将屋里的灯灭掉了一大部分，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灯，在秦笙离身边躺了下来。
“那日在东宫你可瞧见了一个眼生的人？”当时场面混乱，楚慕言一直未曾注意，这几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楚慕安身边的那个人似乎是在那里见过。
“你是指楚慕安身边的那个人？”秦笙离也有些印象，只是当时没有来的及想那么多。“我只是听楚慕安叫他陈先生，似乎很看重他。”秦笙离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楚慕安对待那位陈先生似乎很是不一般，不像是一般的幕僚。
“他的身影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很像是在昙州的那个面具人，虽然一个邪魅，一个儒雅，但是给楚慕言的感觉就是一个人。
“如果真的是认识的人，时日长了自然就会有尾巴漏出来，让阁里的人仔细留意着。”
“估摸着最晚到明年开春，陛下就会为楚慕安选妃了。”屋里的空气有些干燥，楚慕言起身将窗户稍稍打开了一条缝隙，寒风夹杂着雪花吹了进来。
“这次估计有戏瞧了。”秦笙离很是开心道。“不如再给他添些堵？”
“楚慕安多半会和陛下的意见相悖，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等他二人博弈够了，你再提出来也不算晚，还能承陛下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楚慕言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