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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驰电掣,一道白影,在林间划过,带出呼呼的风啸之声。
明明只有方圆数十里的百蛮山山顶,但在白虎恍若流星一般的飞驰中,足足过去了七八个小时,四周之外,却依旧是一片密林,白虎的身影,仍旧在山岭中奔驰疾行。
“嗷呜!”大约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疾驰如飞的白虎,身形陡然而至,四足立于地面,昂首长啸。
转瞬间,一缕含着悲伤的虎啸之声,震荡山林,朝着前方,传递而出。
“咻!”虎啸之间,一缕劲风,破空而来。
几乎昏暗的夜色中,一道青色流光,宛若箭矢一般,从前方数十丈之外,穿过虚空,瞬息而至,落到了姜峰的肩头。
一条大拇指粗细的小蛇,浑身通绿,即便是在夜晚,那一片片鳞甲之间,仍然能看到丝丝的翠绿光华,在缓缓流转。
“小青!”伸手,抚摸着小蛇头顶,秦岱宇的神情,流露出丝丝哀伤,望着数丈之外,憧憧的暗影,“今后,就只有你们,陪着我了。”
“骨碌碌!”就在青蛇不断吞吐蛇信,在秦岱宇脸上舔舐之际,前方的山林中,恍若石头翻滚的声音,骤然响起。
“小龟!”听到声响,秦岱宇想都没想,叫声之中,从白虎背上,翻身而下,朝着前方,疾步而去。
一个大约盘子大小的圆形事物,沿着山中的小道,从坡上翻滚而下,十多秒之后,正好滚到了前行的秦岱宇脚下,然后便嘎然而止。
一个拇指头大小般的***自坚硬的龟壳中伸出,在秦岱宇的脚背之处,来回磨蹭,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不断地闪烁,露出一副极为可爱的神情,似乎是在安慰他悲伤的心情。
“叽叽!”头顶上空,也在此时,传出一声鸟鸣,一只手掌大小、恍若麻雀的小鸟,自上空飞落而下,停息在姜峰的另一只肩头,与青蛇一左一右,盘踞其上。
“走,我们上去!”从脚背上抱起正在努力向上爬的小乌龟,领着白虎,在隐隐的夜色之中,朝着上方的山头,攀爬而上。
夜色沉沉,林间影影绰绰!树枝,在伴随夜风而舞,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一人四兽,行走在林间青石小道上,转瞬之间,仿佛走入虚空一般,秦岱宇、白虎等的身影,便完全消失,无影无踪。
如果此时有人在旁,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方才秦岱宇的行走之间,看似在步步登高,但实则上,脚下却是虚无一片,什么都没有,他的整个人,连同白虎,都好像是在踏空而上、要飞升一般。
约莫几分钟之后,在山岭间消逝的一人四兽,仿佛穿过时空一般,凭空出现在一座山头之上。
秦古山岭!一块高约三丈的石碑,矗立山头,上面镌刻着四个古老的文字,似篆体,又恍若隶书,如果站在远处观望,仿佛还带着丝丝象形文字的蕴意。
“百蛮山,百蛮山,百座山岭山相连,秦古初开天地际,百蛮显现为首山!”
几步越过石壁,秦岱宇站在山顶之上,仰望上苍虚空,禁不住地再次吐出这句传说了多年、但不知是真是假的歌句。
“走吧,先拜祭先祖去!”漫天繁星的夜空下,静静仰望数十息之后,秦岱宇挥挥手,招呼白虎,沿着一条青石铺成的台阶,沿阶梯而下。
自八岁之后,秦岱宇每次随同爷爷前来,进入秦古山岭的第一件事,就是拜祭先祖。
那时,年岁还小的他,曾经嚷嚷着要爷爷先给他吃饭,但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老人,却是一脸严肃地告诫他,不论何时何地,只要秦家后辈,踏入此地,第一件事,就是拜祭先祖。
从那之后,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经过近十年的行为,已经在秦岱宇的脑海中,烙下了魂印,定下了根深蒂固的意识。
沿着阶梯,大约下行了两三米的距离,平坦的山地间,一座木屋大殿,出现在秦岱宇眼前。
夜空的星光之下,木屋上方,一个显得十分古老的牌匾,横挂大门之上。
“秦家古祠!”四个犹如石壁字体的古老大字,在星光下,反射出微微的光晕,显得异常清晰。
迈前几步,站立大门之前,再次仰望,观察夜空,大约十多秒之后,秦岱宇的双手,陡然划动,在木门上连续敲击了九次。
“啪啪……咚咚……啪……”
拍击声,敲击声,连续响起,在寂静的山岭中,显得异常的清晰。
“吱——!”击打之后,秦岱宇便静立原地,大约五六秒之后,古老的木门,发出一声轻响,仿佛有人,在里面拉开了大门一般。
“嗖!”大门打开,秦岱宇依旧未动,而是紧闭双眼,继续站立原地。又过了大约半分钟,一根木制的长矛,自黝黑的木屋内,电射而出,恍若标枪一般,朝着秦岱宇的眉心之处,急刺而来。
轻微的疼痛,瞬间传出,眉心之处,一根极其细小的尖刺,刺破肌肤,沾染一滴精血之后,便悄然缩入长矛之内。
“咔咔咔!”接下来,过了两三分钟,木屋之内,传出声声轴承转动之音,恍若机关启动一般,一盏盏古色青灯,由内而外,逐渐点亮。
两排灯火,恍若佛前青灯,闪烁着缕缕烟火,形成一条舞动的火龙,朝着门外的秦岱宇,飞舞而来。
刹那之间,木屋之内,灯火通明。
大约宽十米,长三十米的木屋之内,面对大门的正北方位,一座高大的雕像,端坐于一张古木雕刻的榻椅之上,双目之中,恍若有精光闪耀,但却转瞬即逝。
百盏青灯,火焰摇曳,散发出缕缕昏黄的光芒,映照着秦岱宇的身子,在木屋内缓步前行。
“秦古开天地,一剑斩苍穹!”
雕像之前,两根碗口粗细的圆形立柱,分列两旁,十个古老的字迹,镌刻其上,隐隐透出一缕古老、沧桑的气息。
从包裹内取出贡品,虽说简易,但秦岱宇还是恭恭敬敬地,将其摆在雕像前的供桌上。
“秦古世家,后辈弟子秦岱宇,拜见先祖!”之后,退后三步,恭恭敬敬地三跪九叩,拜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