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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替你能做吗？”祝福问道。
“武替？”李墨一将这个陌生的名词又重复了一遍。
祝福解释道：“就是拍片的时候，替演员上去跟别人动手打架的。”
“那就是打手？”李墨一有些困惑，“现在允许这样吗？”
看来他对这个社会真的是一点常识也没有，祝福摆摆手：“演戏啦，演戏，假的。”
“嗯，明白了，我可以干的。”李墨一稍微想了一下，答应了。
祝福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翻找，很快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一接通，她开口道：“哎，清姐，我小祝啊，你那还要不要武替？啊，那太好了，我这有个长得不错，身手也不错的男生，要不让他试试？哎哎，好好好……”
挂了电话，祝福对李墨一说：“我认识一个朋友是一个剧组里面打杂的，前几天跟我抱怨过年了，武替不好找，但是戏还没拍完。要是她能选中你，起码几个月的收入都没问题。”
说着，她的眼睛又飞快扫过李墨一的脸：“我看你的长相身材，说不定分分钟就红了。”
李墨一刚想开口，祝福用力挥着手召呼一个刚推门而入的女人：“清姐，这里这里。”
“是他吗？”清姐看起来果然很着急，开门见山。
李墨一站起身来，微微欠身：“你好。”
祝福笑着说：“就是他，看，怎么样？”
“长得倒是还可以，就是看起来土了点。”清姐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祝福拉着她坐下，倒上一杯水：“你们拍的是古装剧，本来也不用他的头发和衣服，换个打扮，不比现在的小鲜肉差。”
清姐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问道：“你真的能打吗？我们导演对动作完成质量要求很高，现在还在的几个武替都是体校武术队的，就这样导演还有各种不满意，嫌打得不好看。”
“放心，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我会坑你吗？”祝福将方才李墨一打走小偷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醋吹了一番。
清姐笑笑：“行啦行啦，知道你是写小说的，门口开朵野花你都能给吹出一万字来，他到底怎么样，试一下就知道了。”
她转头对李墨一说：“我一会儿带你去影视城见导演。如果可以的话，一个月可能有三千块左右。”
在这个城市里，三千块的确不算很高的收入，不过比起每天在垃圾堆里翻找瓶子废纸，还是强很多，李墨一点点头。
结完账送清姐和李墨一出去，祝福转过头想对李墨一说些什么，却发现李墨一望着街对面，眼神变得杀气腾腾，没错，杀气，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眼睛会这样可怕。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个穿着咖啡色夹克的背影刚刚消失在墙角。
“怎么了？”难道是刚才小偷的同伙？祝福不由紧张起来。
李墨一眼睑微垂，再睁开，又恢复了温和带笑的模样：“啊，没什么，刚才有一只那么大的大老鼠蹿过去。”
为了增强可信度，他还比划了一下：“有这么大。”这是老鼠？都赶上小猫了。
清姐的车就停在路边，一直到挥手作别，祝福也没有再追问刚才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将来大家相忘于江湖，谁还记得谁。
太阳渐渐偏西，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祝福突然轻拍一下脑门：“呀，糟糕，今天还没更新。”
做为一个水平一般般的网文写手，在质量暂时无法提高的时候，就一定要保证数量，每天都更新那是礼仪，否则读者们说走就走，连一句再见都不会说。
祝福急匆匆赶回家，打开电脑。
***
市立第一医院。
“今天更新的《追爱冷情杀手》你看了吗？”
“看了，我喜欢那个暗卫林海，对女皇爱在心头口难开，还替她把浅墨找回来，简直虐死了。”
“我看浅墨对女皇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是跟大祭司在一起更有前途。”
两个交了班的小护士热切在食堂热切的讨论起刚刚更新的网文。
一个咖啡色的身影停在她们面前，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传进她们的耳朵：“你们在聊什么？”
“呀，男……关医生？刚下班吗？”看见他，两个护士都很开心的样子。
这位关医生，大名关林森，是急诊室的医生，精通处理各种外伤。
听说曾经有一个疯狂的女患者为了见到他，看准了他的上班时间自残，然后跑医院来指名要他处理，否则宁可血流成河也不治。
事情越闹越大，后来听说关林森找到了美国留学时认识的一个心理学大神级人物，给她做了几次心理辅导，女患者终于不再纠缠关林森了。
面对男神的询问，小护士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特别热情的教关林森在哪个APP上看文，甚至还想把自己的账号借给他，关林森表示也要为支持原创出一份力，多一个人订阅，也是给作者多一点信心。
打开APP，关林森匆匆扫了几眼，点击“加入收藏”，他笑着说：“很有意思的故事，谢谢你们的推荐。我是去接班了，拜拜。”说罢，起身向门口走去，完全不在意背后火热的目光。
正是交接班时间，更衣室里人来人往，关林森站在自己的衣柜前，抓紧上班前最后十分钟一目十行的扫过《追爱冷情杀手》，文笔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很小白，剧情也不够起伏，从第一章看到第十章，都在流水帐。
一个杀手爱上了女祭司，又被女皇所爱的故事，女皇派出暗恋自己的暗卫去将杀手带回宫。
就是这么一个狗血的四角恋故事，剧情刚刚到暗卫接旨出去寻找杀手，虽然是第一次看这篇小说，但是，关林森对里面的每一段对话，每一个场景都莫名的熟悉。
这个笔名叫“露从今夜白”的作者，一定有问题。
关林森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发出去一章之后，祝福心不在焉的看着最近大热的IP剧，虽然整个内容很俗套，但是能火起来，一定有它的道理，值得学习。
看一会儿，再回头刷两下作家后台，查看实时阅读量变化。
订阅比昨天又多了一些，祝福不由一阵开心。
突然后台多了一条留言：我是颂祺影业旗下工作室，想询问您的《追爱冷情杀手》的版权是否在您手中？
影业？版权？
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就代表着有人对她的文感兴趣，说不定可以拍成剧！祝福早就暗暗的YY过让心水的两个一线男星来演男一和男二了。
按住满心的雀跃，祝福加了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那个名字叫“水木年华”的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便开门见山的问祝福是否有兴趣将小说改编成剧。
祝福当然是一万个愿意，水木年华传递来一个影视化版权评估表，让祝福填写完毕后再传回。
需要填写的部分是主角的设定和大纲设定，祝福犹豫了一下，想会不会是什么无耻的工作室来空手套大纲的呢？
转念一想，就自己这篇文的扑街程度，什么工作室也看不上吧，说不定真是影视公司想买一些名不见经传但潜力很大的网文来改编呢，嗯，一定不会给太多钱，不过聊胜于无呀。
祝福很快将表格填好，回传。
对面的人留下一句：“好的，我会提交给评估组的，有消息，我们再联系。”
之后，头像很快就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