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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纪北也一样是焦头烂额，一样想压着这件事，但，很奇怪的是，他竟然无能为力。
不管是刚干净利落的删了有关于乔念以前的所有事情，亦或者清理掉乔念跟厉曜在一起的所有蛛丝马迹，包括前段时间的不小心流传出去的音频文件，以及封掉那个是独立媒体人的账号信息。
纪北都做的快速而果决。
但这次……
他压都没压下去暂且不说，反而因为他的动作爆出更多事情。
纪氏集团休息室，纪北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调查资料，手边的电脑信息也不停的滚动着，系统监控显示重点词一个个呈现刺眼的红色出现在屏幕上，然后系统自动封锁消息。
宋颂端了咖啡进来，看着此刻的纪北这狼狈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忍心。
“纪总……要不您？”
然而，纪北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样，抬眼冷冷道：“闭嘴！”
宋颂也不敢再说什么。
会议室里，胡慧坐在正中董事长的位置上，身边的秘书不停的看着手机，满脸焦急的样子，而胡慧则一脸淡然，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下面的高管一个个的诚惶诚恐，纪北迟到已经两个小时，但没有他，会议却无法开始。
胡慧手边的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脸上完全没有半分焦虑的表情。
纪北忙着处理网络上有关于乔念的事情，他的他完全不在意，至于厉曜的，他更不在意。
可即便他忙着管控，封锁一条消息之后很快又会有第二条出来，而且比之上一次还要恶劣。
纪北有些顾此失彼，最终极尽情绪失控。
手边的电脑狠狠的砸在地上，堆放在茶几上的资料也全部丢到地上：“假的，假的！这些都他们是假的！他们是瞎了还是疯了，居然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纪北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乔念被人诋毁侮辱，然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一样的无能为力。
以前他帮不了她，现在也一样。
他才以为他与以前不一样了，可那种让他厌恶的无能力为力的感觉，又来了。
而这一次，却比以前更加强烈。
至于厉曜，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修长的手指放在衬衫领口的位置，解开第一颗扣子，身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
听到陈延说纪北越帮越乱，厉曜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半天，笑笑道：“纪北都无能为力？”
厉曜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冷笑一声：“连纪北都无能为力，那是谁做的，不是很明显了吗？”
陈延不解：“您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厉曜嘴角扬了扬，继而眼眸微微敛了敛，舒缓了一口轻笑着道：“知道了， 早该知道的。”
陈延有些摸不着头脑。
厉曜也不多说什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随即起身：“网络上的事情继续盯着，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发到我手机上。”
陈延自己都疑惑了：“您不帮着夫人处理吗？”
厉曜理了理衬衫袖口，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已经有个人在添乱了，我再跟着横插一脚，不合适啊！”
*
就如厉曜所说，纪北的确是添乱。
从他一开始出现在乔念面前，就注定将乔念带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纪氏集团会议室里。
胡慧手边的咖啡又空了一杯，身边的秘书原本打算再给她去倒一杯，胡慧却直接阻止，抬手看了时间，舒缓一口气息道：“行了，会议推迟。”说着，冷冷抬眼看了看纪北的小助理：“跟小北说，他什么时候忙完了，什么时候通知开会，反正只是个董事局的例会，我也不着急。”
小助理哪儿敢出声。
她其实是宋颂的助理，宋颂协助纪北处理网络上的事情，她只好在这边看着情况，其实，她根本就跟纪北说不上话。
现在胡慧说让她去跟纪北说……
她怎么可能敢说啊！
然而，胡慧不管这些，说完便直接起身走了。走出会议室，路过纪北的休息室，听着里面砸东西的声音，眉头紧蹙着，停住脚步，微微侧目。
孙秘书：“董事长？”
而正在这个时候，宋颂从里面开门出来，看见胡慧与孙秘书站在外面，半天没敢说话。
从胡慧的位置可以看见纪北的身影，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胡慧已经见过太多次了，而每一次，都是因为那乔念那个女人。
其实胡慧并不在意纪北身边会有什么样的女人，但一个让他不惜失去自我精神失常的女人，绝对不能要。
纪北是她唯一在乎的，所以，她绝对不允许乔念这样的女人存在。
可看着现在这样的纪北，她这个做你母亲的，从眼里疼到心里。
深吸一口气，转向面对纪北休息室的方向，她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踌躇着。
最后，她没进去，纪北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指着她，满眼的怒火好像要把人吞噬一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于纪北的行为，胡慧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说起来，以前两个人相依为命，日子一直都过的很苦，小时候的纪北很听话，也很体贴，体贴到胡慧一直特别开心上天把纪北这个孩子带到他身边，体贴到她甚至以为过往那些痛苦与磨难都是甜蜜的。
纪北曾给她带来希望，也曾帮助她得到所谓的爱情。
可后来，一起都不一样了。
因为那个女人。
想着这些，胡慧深吸了一口气，嘴角轻敛着一抹淡定自若的轻笑：“小北，情感是情感，工作是工作，我想，你爸爸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说着，嘴角又扬了扬：“小念很好，但你们不合适。”
纪北听着这话， 默然半天，最终，无比绝望的笑着道：“不合适……呵呵呵！不合适？”
而片刻之后，他抬脚重重的揣在身后的门上，怒不可遏道：“为什么不合适！怎么就不合适了！到底他妈谁说的我跟乔念不合适！”
一直以来， 胡慧都是拿这句话搪塞他，甚至从来没告诉他过，他跟乔念到底是怎么不合适了。
以前纪北想过，或许是身份。
即便他跟乔念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法律意义上，他们是表兄妹。
但这都不是事儿。
他可以走，她也可以走。
他们谁都可以跟纪家没关系。
身份权势，他们谁都可以放弃。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说不合适。
那他就不明白了，如果这样都要说不合适，那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合适！
然而，到底怎么不合适，又怎么样才算是合适，胡慧无法回答他。
她想说， 只要不是乔念，谁都可以很合适。
但，纪北偏偏乔念不可。
她还需要说什么吗？
反正说了，纪北也不会听。
胡慧也不想看到此刻歇斯底里狼狈的纪北，她眉眼扬了扬，舒缓了一口气，轻笑着道：“行了，你先冷静冷静吧。”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而才刚走了两步，又转身看向纪北：“过几年你爸爸生日，小念既然在帝都，你叫她一起过去可以吗？你爸爸去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的确，纪钧去世的时候，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乔念。
乔念虽然不是他的孩子，但从小就在纪家，乔念有多可怜，纪钧最清楚。
很多时候，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点，胡慧最清楚了。
纪钧惦记乔念，而纪钧去世之后，乔念也离开纪家再也没出现过，纪北虽然一直都在跟前，但，也跟消失了差不多。
外界都说，纪家历经变故，胡慧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纪家不说，还一直保留着纪家原有的一切。
可，谁又知道，她其实特别希望纪家能彻彻底底变成她自己的，特比而希望纪家不在姓纪。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过自己的亲儿子而已。
想着以往那些，再看看现在的纪北，胡慧自嘲一笑，眼眸微微敛着：“让她来吧，你爸爸肯定想她了，她都不打算躲着你了，躲着纪家又算怎么回事儿呢？”
这次，胡慧说完便直接走了。
纪北站在原地，双拳紧紧握着，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的背影，紧紧攥着的拳头颤抖着，最终，却又不得已的松开。
宋颂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却无能为力。
*
厉曜离开公司直接回了别墅，他担心乔念，担心她会受不了这样的舆论攻击。
可，他太小瞧乔念了。
开门进去，打开门口玄关的鞋柜换鞋子，但，开了鞋柜却发现多了几双鞋子，男士的，女士的，三双呢。
乔念外出穿的鞋子也在里面，确定她在家厉曜也就没多担心了。
至于其他的，大概是她经纪人和褚熙的吧。
其实厉曜还听开心的，她愿意叫她的朋友过来，就意味着，她并不打算在隐瞒两人的关系，意味着，她在慢慢适应两人的生活。
或许有一天，她会忘记那份合约，忘记两人是怎没开始的，从而，真正开始。
换了鞋子，正准备找找乔念，就听见视听室那边传来一阵笑骂声：“你个废物啊！我拼了老命的给你使眼色，你是傻了还是瞎了？”
厉曜有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