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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大半夜发了一条跟经纪人解约的消息震惊了不少人。
何然因为前段时间帮着乔念澄清被黑的事情一时间名声大噪，许多艺人丑闻八卦什么的，也都一报一个准，乔念这段时间曝光度不错，加之与厉曜那些似真似假的事情，热度还不错。
解约的事情她自己一爆出来，很快也登上了娱乐版面的头条新闻，连何然微博底下都被吃瓜群众占领了。
“这届狗仔不行！”
“老子要你这狗子有什么用，人家艺人都出来自爆了，你一点风声都没摸到！”
“给你五分钟，我要乔小姐的所有资料。”
“狗子，你给我说句准话，我死之前还能不能看到乔小姐勾引我老公的石锤了？”
何然在自己工作室刷着微博留言，原地自裁的心都有，拿了手机给褚熙打电话，褚熙那边才接通，何然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问：“你们家乔小姐怎么回事？给不给我们狗仔留条活路？”
褚熙今天没跟着乔念，去制作公司录最后一首歌，何然打电话给他，他便从录音棚里出来了。
何然：“什么情况？凭咱们的交情，这种迟早要爆出来的消息，拿给我多好，怎么说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跟人家有个毛的交情？”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是……”
额……
艹，忘记了，这个不能说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何然立刻改口：“上次她跟厉曜吵架离家出走，我要不帮她，她就得露宿街头了好吗！怎么说也是朋友，朋友不应该互相帮助吗？”
褚熙靠在录音棚外面的走廊上，一边回应着何然的话，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楼道口：“你这叫什么朋友，顶多一路人。”
“过分了啊！”何然表示抗议，不过过了一会儿，认真道：“对了，乔念忽然来这么一手，她经纪公司那边怎么说？还有，下一步她是怎么打算的？还是已经谈好了新的公司？或者是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褚熙沉默着，视线依旧落在楼梯口那边，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里。
看着厉曜，褚熙眉心不由得拧了拧，他过来这里干嘛？
要知道，华盛与天域在隐约唱片市场上可是死对头，何况还是厉曜亲自过来。
而何然，那么长时间都没听到褚熙，语气里稍带着几分不耐烦：“喂喂喂！这又不是什么绯闻八卦，纯商业上的问题也不能透露吗？”
何然的声音让褚熙收回思绪，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你觉得乔念有可能签别的经纪公司吗？”说完便直接挂了。
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褚熙觉得这都是正常的。
就算乔念想跟别的经纪公司签约，厉曜也得愿意啊！
然而，这个内幕消息，是何然听见也不敢曝的，毕竟牵扯到金主爸爸，曝光不等于找死吗！
*
厉曜之所以来找纪北是因为一个慈善演唱会的活动。
厉氏集团是主办方，而纪北手下的制作公司则是承办方，自然，歌手艺人两家都有，以及现在活跃度较高的其他经纪公司的艺人。
但，有些人，厉曜现在不想看到。
因为褚熙今天要录最后一首歌，而褚熙的EP则是纪北监制，褚熙录音的时候纪北都是全程跟着的，厉曜要谈演唱会具体人选问题，纪北自然把人约到这儿来了。
会议室，厉曜与纪北相对坐着，跟厉曜，纪北也不想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秦璇的名字我已经从邀请名单上划去了，厉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厉曜眼眸微微敛着，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直接了当道：“很抱歉纪总，最近但凡是姓秦的，我都不想看见。”
纪北眉心微微拧了拧，很快，也明白厉曜的意思了。
但凡姓秦的都不想看见，可那份名单上不仅只有秦璇一个人姓秦，还有秦疏朗呢。
想明白这一点，纪北稍稍舒缓了一口气，继而轻慢的笑着道：“厉总要不要回去跟念念商量一下？”
“我们家，生意上的事情一向是我说了算的。”厉曜见纪北提及乔念，没有一点犹豫的反驳道。
纪北嘴角的笑稍稍凝了凝，不过，最终还是恢复如常，稍稍舒缓一口气才道：“念念跟秦疏朗的关系还用我告诉你吗？你就算直接封杀秦璇我都不会多说什么，但同样的手段用在秦疏朗身上，你就不怕念念知道跟你闹吗？”
“这个念念还真没说过。”厉曜轻笑着，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乔念跟秦疏朗的关系不用纪北说厉曜也明白，但，他不在乎。
乔念说她得罪的人太多，不知道是谁把她丢进湿地森林里去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谓的不知道，只可能是维护。
在那些恨她入骨，又能让她如此维护的人，除了秦疏朗还能有谁？
然而，现在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反倒是纪北。
厉曜眼眸微微敛着，一派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向纪北的时候满眼审视，半晌，眉心微微拧着，漫不经心的说着：“纪总居然会担心我跟念念因为秦疏朗的事情产生分歧，以至感情不和吗？我还以为纪总会添油加醋的把厉某推向一个十恶不赦的地步呢？”
毕竟，这样的事情纪北也没少做。
但厉曜之所以这样做，就不会怕纪北会不会背地里耍手段。
纪北咬牙切齿的看着厉曜，可不管他眼底的恨意如何喧嚣，厉曜始终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
半天，像是妥协了一样，纪北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自嘲：“如果非要在她开心与不开心之间选一个，不管在她身边的人是不是我，我都毫不犹豫的选择让她开心。”
厉曜嘴角扯了扯，纪北这话里退让已经很明显了，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开心。
片刻后，厉曜看着纪北，猝不及防的冷笑一声，咬牙道：“那我岂不是要谢谢纪总的成全了？”
纪北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我只想让她开心，跟厉总您没有半点关系。”
从莫昇那里，纪北知道了太多他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这些年，他错过了太多，而这些错过，也致使他永远的失去了乔念。
想着，纪北眼底蔓延着浓烈的遗憾，然而视线落在厉曜身上的时候，嘴角不动声色的扬了扬，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身子缓缓看向厉曜道：“既然她跟你在一起那么开心，我又何必跳出来横插一脚，反正我从来想要的就是她开心而已。”
厉曜嗤笑一声：“纪总这就有些自欺欺人了，念念跟我在一起，可不单单是因为我能让他开心。”
纪北笑着点头应承了一句：“厉总如果非要那么想，我也不反驳。”
只要乔念开心，他愿意放手给她想要的，但，即便是放手，他也绝对不会让厉曜好过！
而且，他还是不相信厉曜现在乔念爱的人。
不会相信，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两人相对坐着，即便静默无言，也能轻而易举的让人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敌对。
纪北看了一眼手上关于那场慈善演唱会的邀约表演歌手名单，视线落到秦疏朗这三个字上面，俊朗的眉心也不由自主的拧了拧。
他知道秦疏朗对乔念有误会，知道他一直都偏帮着乔颜，然而他还是没想到，秦疏朗能做出把乔念丢进湿地森林那样的事情。
不奇怪厉曜会说出不想看见姓秦的那句话，其实他也不想看到。
然而，再不想看见，秦家的颜面还是要给的，莫名其妙的因为三年前的事情闹僵，总归是他没道理。
想着，又不由得自嘲一笑。
说起来，到底是他不如厉曜。
毕竟厉曜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需要考虑有没有道理。
如果乔念真的高兴，他没关系的。
*
会议室褚熙进不去，只好在外面等着，见厉曜从里面出来，立刻跟了过去：“你过来这里干嘛？”
“工作。”厉曜直接了当的回答。
褚熙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再回头想跟厉曜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褚熙赶紧跟了过去，直接问道：“念姐的事情，是不是跟纪北有关系？”
厉曜轻笑一声：“跟他有关系你有能怎么样？”
客观来说，这一切的确跟纪北没关系，可，乔念所经受的一切，多多少少都跟纪北有关系。
他也不想株连，可真要把纪北摘出去，他还真有些不乐意。
“我……”褚熙欲言又止。
虽然纪北没明说，但褚熙知道，纪北之所以愿意给他那么多资源以及一流的作词作曲，多半是因为他能时刻跟在乔念身边。
褚熙原本也不想牵连其中，可现在，牵不牵连的，好像也由不得他了。
“厉曜……”褚熙忽然开口叫住他。
厉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褚熙，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眉心不由自主的拧了拧，问道：“怎么了？”
褚熙犹豫了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道：“是个女人的声音。”
厉曜眉心微蹙。
褚熙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之前不是问我，是谁把你跟乔念之间有合约的事情告诉我的吗？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个女人，给我打电话的，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