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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涯老眼中精光一闪,暗瞥了一眼甘十三的方向,他的修为也只是高于那孙长老半阶左右。刚才的一幕已让他心生忌惮,心中早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次来古族的目的,由于黄家堡的出现,算是圆满完成了,现在的这种氛围却是让他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抑,仿佛时时刻刻如芒在背。
“呵呵,古族长,城主大人的交托的礼物我已经带到,城防营中还有些事,咳,再要贪杯怕是大人要责怪,已经叼扰了两日,族长的盛情左某心领了,左某就此告辞了。”左无涯久在江湖,当即毫不犹豫的选择走人。
他知道自己身边带来的两个小祖宗也不是安分的主。本来是打算安排两人出手搅一下局,探探古族的底,如今自然没必要了。有这么一号人物坐镇,今天绝不是他们撒野的日子。有了这一个消息,恐怕就是城主大人也要把荨阳镇的几大家族的地位重新掂量掂量了。
“噢?统领大人不看看宝刀花落谁家么。”古莫一脸颇为遗憾的表情。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地位,眼睛毛都是空的,一举一动哪个会看不出来什么意思,彼此心照不宣罢了,但外面上还是要做得人五人六的。
一翻谦让,左无涯还是很委婉的谢绝了古莫的“盛情挽留”,带着两个愤愤的公子上了城主府的马车。也是架着两匹乌黑的金翎马,车厢帘上两个张牙舞爪的虎符中灰底黄字印着一个面盆大的‘府’字。
看到许慕白已上了车,似是早有准备,古莫从古久成的手中接过一个深褐色的兽皮袋。“既是左统领有公务在身,我古族也不便多留,承蒙城主大人如此看重我古族的族比,不胜荣幸。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左统领代为转交城主大人,有劳了。”说着把兽皮袋递到左无涯手里。
至于袋里装着什么东西。用脚后跟想想也能猜到那一袋东西的价值。领导给属下送东西,什么时候赔过本。
“无妨,无妨,既是送给城主大人的东西,那我就收下了,告辞”左无涯说着把兽皮袋揣在怀里,对古莫抱了抱拳低头钻进了马车,在四名军士装扮的骑士护拥下,扬长而去。
众人归座,族比继续,少了一些别眼的人,一年一度的族比才真正的热闹起来,甚至心情也因刚才的一段插曲比之往年更为开怀。想起那几人的瘪三样,心里无限的解气,无形中底气也足了起来。族中的精英对决一幕幕精彩高潮叠起,可惜这一切朗宇注定是错过了。此时他正在古家后院的古雷屋里炫耀着他的战利品。
借着古爷爷他们推让的当口,朗宇早就脚底抹油溜了。一旦几个老头回过味来,自已又得一阵头疼的编排。正是这个空挡,悄没声息的跑进了古家大院中。
朗宇进门时,两个侍女正在为半裸的古雷擦洗着胳膊,这小子正呲牙咧嘴的“咝哈”着。别看在台前装模作样的坚强着,毕竟谁疼谁知道。
“呵呵,古大少爷怎么变成狗熊了。来来来,看我给你上药。”后脚跟进的月月揶揄着笑道,真的就拿起盆沿上的面巾。古雷立刻往床里缩去,把胳膊也紧夹了起来,也忘了“咝哈”了。一副苦饶的表情,“姐,姐,你还是饶了我吧。惜玉,快,快。”连连叫着侍女。那叫惜玉的和另一个侍女也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朗宇看着这场面不由皱了下眉,亏得这几人还笑得出来,更可恨的是伤成那样的古雷真的仿佛并不在乎,就象很寻常的事一样。探过身去,把手贴向皮翻肉绽的刀口旁,但并没有挨上,“雷子,你这,没事?”
“切,这算什么,小菜,”说着还夸张的攥了一下拳头,“咳,你是没有看到,当时我和那小子打的,哥一个奔雷球,打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了。要不是仗着有把法器,我……嘿嘿……”说着说着一抬头。眉飞色舞的表情突然间黯淡了下来。只见月月撇着嘴,小香舌已吐出了老长,二拇指还在上面一遍遍的划着。
“法器?哎。”朗宇叹惜着摇了下头,他当然记得月月曾跟他讲过的那把刀。“可惜,那小子一直把那把刀抱在怀里。”
听得朗宇谈起那把刀,古雷又来了精神,双目居然要放出光来。“你也见着了,嘿!”说着说着还来劲了,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怕是和我父亲的青云剑是一个档次的。那要是拿在手中。”
怎么一说起这些来这小子就有点疯疯颠颠哪,简直是无可救药了,弄得朗宇一阵无语。
“虽然那把刀让他们拿走了,但是哥还是替你收了点利息。嘿嘿。”
“利息?”
正在几人有些莫名其妙时,朗宇翻开手,眼前如变戏法一样在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兽皮袋,褐色的表皮,紧口处扎着一个黑色的皮绳。
“你。”看到兽皮袋的瞬间,古雷大惊,第一个反应就是向自己的左胸上摸去。直到盖在自己的兽皮袋上,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对朗宇的手段好像都有了心理阴影了。如今他已不敢挂在腰上,而是揣在左胸部位。
“还好,还好,”然后还自嘲似的用左手挠了挠脑袋。“我还以为你又……。嘿嘿。咦?那,呵呵,那是谁的。”忽然象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把抓过朗宇手中的袋子。
月月也是一愣,“中档兽皮袋?”又上前细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确认不是自己的,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腰上。再伸手到朗宇手中去拿时,却是慢了古雷一步。
“啧啧”古雷不会玩深沉,这个兽皮袋明显的比他的那个还要好,放光的眼神把他的心里一下子表露无疑。微眯起眼睛凝神探入袋里,既然送到他的手上,就知道朗宇自然不在乎他去看里面的东西。谁知神识刚一探入却机灵地一下抖了下头,识海中“啵”一声神识被反弹了回来。
古雷大有埋怨的眼神看向朗宇。显然神识的碰撞不好受。“呃!有主的?”
“哦!”月月听了也是怪异的看向朗宇。“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也是刚拣到的,不知道这是有主的。”说着,低头摸了摸鼻子。悄悄的瞪了眼古雷。
拣到的,娘的,你也说点让人有点联想的谎话,还从来没听说哪个修者把自己的兽皮袋丢了的。古雷心中狠狠的鄙视了朗宇一遍,然后还是很配合的长长的“喔”了一声。伸出食指点了朗宇两下,那眼神“嘿嘿,我知道你也知道。”的意思。顺手把兽皮袋还到朗宇手中。“拣到的才有意思,还是你自己打开吧。”
朗宇讪笑了一下,看到古雷的床边一个小方几,手持着兽皮袋就向下倒去。说实在的,自从得到这个兽皮袋后,朗宇也没有机会看里边究竟都有些什么。神识向里边一探,“哗啦啦……”大小方圆,红的绿的倒了一几面。还有几样东西掉落到地上。
“啊!”“我靠”“哇赛”几人集体的惊呼起来。
五匹马,六个人,一路疾驰,官道上卷起腾腾的黄尘,如一条土龙随着地势的曲折蜿蜒地扑来。离古村五十多里的卧龙岗下,急急的过来一队人马,正是刚刚走出古村范围的黄家堡一行人。半个时辰时间,奔出五十多里,不得不说正宗金翎马的速度确实不是盖的。出了古村几人在孙长老的催促下一直不敢停脚,如今看着身后路旁露出地面二尺多高的古村界碑,总算可以缓一口气了。
放慢了些速度,几匹马也长出了一口口的粗气。孙长老在身前的少年身上“啪啪”地连点了数下,
“呃……”少年恢复了行动,伸手一把从下半脸上抹过,低头看了看手上道道血迹。“呸”地咳出一口血痰。反身抓住了孙长老的衣襟。歇斯底里的怒叫:“孙秃子,**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小子。”似乎一点不惧孙长老二阶战士的修为。
“哼”寡眉的孙长老虽然早知道外人给自己的这个不雅的称号,可是当面可没有敢这么叫他的,当下枯瘦的手指狠狠的抓了一下,真想一巴掌扇飞了犯上的这小兔崽子。犹豫了几下又把手收了回去,闭目平息了一下怒火狠盯了他一眼。“小少爷,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让你出手,你觉得你还能回来吗。一个尊者在旁看着,你以为你会得手。”
“不可能!”虽然那少年还是强横,但明显已是吓得变了颜色,抓着衣襟的手也松了开来。但这口气却是难以咽下,又看向断了右臂的黑衣人。正要再寻人出气,突然“嗯”地一声,脑中一擅。心里一惊,伸手摸向腰间。急道“孙,孙长老,我的兽皮袋呢!”
“啊?”那孙姓长老一听立刻心里一哆嗦,一把搂住了缰绳。今天的战果可都是那里呢,虽然威没立成,但有了那两张地契也算勉强可以交代。这要是没了,老孙不敢往下想了,一把撩起少年的衣襟,腰带上空空如也,连个绳头都没留下。两人又是浑身翻找了一遍,真是要了亲命了,踪迹皆无哇。
“啊!”黄鸿飞又疯狂了,狠命的冲着身后的四个护卫大叫道:“谁!你们谁拿了我的兽皮袋。啊?!”疯狂的黄鸿飞脸都变形了,四个护卫听得那叫声,更是吓得胆战心惊。半天才各自摇头小心道:“少爷,没有,没人拿呀。”一愣之后那拣弯刀的护卫摧马上前。有些哆嗦的把手中的弯刀递了过去。“少爷,小的只是把这把刀拣了回来。没有看到兽皮袋。”
“啵!”识海里又一声玻璃破碎声,脑海中那一丝与兽皮袋的联系彻底切断了。
“啊!我要杀了你!”抄起护卫手中的弯刀,左手拽过缰绳,就要向古村奔去。却被孙长老一把拉住,金翎马“唏溜溜”长啸,前蹄高高扬起。
“怎么了,兽皮袋在哪!”孙长老大叫道,脖子上已是青筋大跳。四个护卫早是浑身发抖,一脸腊黄。看着黄鸿飞和孙长老急欲择人而噬的凶厉目光,一个个赶紧低头躲避。
小小的年纪,作为黄家堡的天才接班人,黄鸿飞向来说一不二,连堡主也对这个二儿子不敢有逆。何曾受过今日之辱。本来尚算是英俊的小脸涨得发紫。牙缝里恨恨地挤出几个字来。“兽皮袋的印记被人破开了。一定是古族那帮杂种!”
孙长老也望向古村的方向,心中恨意滔天,但是借他两个胆子他也没有再回去的勇气。偷鸡不成反蚀米,这一次是赔得彻彻底底。脑中瞬间闪过在古村的一幕幕,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是谁下的手。但是,贴身的兽皮袋竟然不翼而飞。真还是滑天下之大稽,除非是人被杀死,这种事在修炼界绝对是听所未闻。
若是没有后来的那场变故——?孙长老似乎发现了点头尾。目光转盯向那独臂的黑衣人。鸿少爷也随着看过去。一股死神的危机瞬间笼罩在此人的头上。吓得那人“扑通”一声滚落马下,磕头如捣蒜。“少爷饶命,长老饶命……。”
刀光一闪间,人头飞起。“小爷的东西都是坏在你的身上,留你何用!”一脚将尸体踢到路边。
黄鸿飞飞身上了此人的马上,顺手在马屁股上担了担刀,擦去身迹,杀人如切菜一般简单。剩下的三名护卫都慌得勒马“踏踏踏”地后退了几步。一个武者就这样的报销了?!几个人的脸“刷”的一下立时变得蜡黄。
“你!”孙长老怒喝。这是一种另类的威胁,以他长老的身份,虽说刚才也欲杀之而后快。但却也不能下手,一个武者,那是家族的精英了,不是他可以轻易处置的。转眼间却被这区区三阶斗士在其不防下一刀斩杀。这小子还真是心狠手辣,不由得让孙长老一时气结。
这还没完,斜蔑着欲要发作的孙长老。黄鸿飞有恃无恐的道:“今日之事,看你如何向堡主交代。记住了,小爷的东西,你要想法儿给我找回来,妈的,一样不能少。”说完,两腿一夹,绝尘而去。三个护卫望望孙长老,又看看路旁的同伴的尸体。似有不舍,又彼此对视了一眼,向着黄鸿飞追去。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小少爷,相比于一个外姓长老,这不难选择。而有这长老在,刚才那死掉的同伴的兽皮袋,也就不是他们能奢望的了。
盯着远去的几人,数息后,孙长老长出了一口气,眼中一丝狠毒的杀意匆匆一闪,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但是黄家堡还是要回去的,虽然免不了一顿痛斥,大不了破财免灾。但若从此逃离,却是不死不休被追杀的下场。
跳下马,翻出独臂尸体的兽皮袋,也懒得看里面是什么。即然还要回去,这东西是必定要上交的,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把人头踢过来,两手轻搓,心内默运法诀,一团炙热的火球凭空生出,随手一抛,“噗”的落到尸体上炸开。刹那间,烟消雾散,一切成空。弹了下衣袍,若有所思的眼神忌惮的看了眼古村的方向,郁闷的上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