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蛭

南城巡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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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牛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和我说他的79式冲锋枪不见了,这把冲锋枪是我们这队里唯一的一个现代化武器,它对于我们的意义太大了,不仅可以在关键时刻用来防身,还可以给我们带来强大的心理慰藉,如今却凭空不见了,我们心里不由的一惊:顾奕芯也听到了黑牛刚刚说的话,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使了个眼色,让她悄悄起身去四周看看,别是黑牛放忘了地方。

    顾奕芯对我的用意心领神会,她拿起一旁的空水杯,仔细观察着四周,对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黑牛的那把冲锋枪。接着她捡起不远处的一个水壶,晃了一下,水壶里没水了,看了一眼朝张雪峰那边,径直走了过去。她想借机看看张雪峰那边有没有,谁知,刚走到一半,老烟枪瞧见了,立即摸起地上的水壶笑着迎了上来:“来来,顾小姐,我们这还有水。”说着给顾奕芯倒了满满一杯水,顾奕芯只好无奈的端着水掉头回来。

    黑牛把目光投向张雪峰,张雪峰站在石崖边往下看,气流吹起他的衣角,吹的朔朔作响,他不时伸出手感知气压流向,老烟枪放下水壶弓着腰走到他身后,拖着那个失灵了的摔裂的罗盘,故弄玄虚的说着此地凶险,不易久留的话,说的张雪峰烦了,扭过头冲着他吼了一声,让他留着力气多活会儿。老烟枪自讨没趣,只好重新回到刚才坐的地方坐下。老烟枪旁边坐着两个幸存下来的雇佣兵,一高一矮,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也听不清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两杆冲锋枪就放在他们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即便在刚才如此险象环生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把手里的79式冲锋枪扔掉,可见他们训练有素,视枪如命。这二人旁边三个大背包一字排开放在地上,背包后边是个死角,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很难瞧清楚。

    我和黑牛对视了一眼,一致怀疑枪就在那几个背包后面,虽然大家都身陷绝境,但是我们和张雪峰一队毕竟还处于对立状态,他先发制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黑牛站起来,紧了紧腰带,长时间的体力活动和饥饿让他的腰围明显瘦了一圈。黑牛径直走到两个雇佣兵身边,一副山大王巡视的样子,绕着两个雇佣兵和老烟枪审视了一圈,又探头看了看那排背包的后面,什么都没有。两个雇佣兵看到黑牛不由的有些紧张,各自站立起来。

    黑牛指着他俩开门见山的嚷到:“谁拿了老子的79冲锋枪麻溜的交出来,要不待会被我找到了,我就把他扔进河里!”

    老烟枪一咕噜爬起来,满脸赔笑的说到“吆,牛爷,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地方就这么大,我们拿你的冲锋枪想藏也没地方藏啊,再说,我又不会使枪,张首长和这两个人本来就人手一把,我们要多了也没用是不是?”

    石台不过二三百平米,平整光滑,上面除了无烟炉和几个大型背包,再无其它东西遮挡,想藏一把抢确实不太现实。黑牛有些失落,踢了一下地上的一个背包,说到“算了,算了!不管是哪个孙子拿的,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牛爷我双拳也不惧你们三杆枪。”又对着张雪峰喊了一声,说到“一会我们陪小哥办点事,你们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咱就此别过,江湖路远,最好永不相见!”

    张雪峰冷笑了一声,没有接黑牛的话。高墨离知道他们要找的那个西汉益州刺史墓,可能还知道出去的办法,张雪峰他们断然不会轻易放弃,虽然在人数上持平,但是他们手里有枪,主动权多半还是握在他们手里的,看样子他们是要跟定我们了。不过,纵观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我还真想不出出口在哪里。

    忽然,我脖子上一凉,感觉一大坨水滴到了我脑勺后面的脖子上,但是,随即感觉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脖埂上扭动,我心里一惊,这他娘的应该不是水滴,赶紧僵住脖子,喊顾奕芯帮忙查看。她弯下腰把我衣服领子往后拽了一下,嗯了一声,说到“这,这好像是个水蛭,不过也太大了!”

    我从小就怕蚯蚓和水蛭这些软乎乎的东西,尤其水蛭,只要贴到身上机会吸食人血。我听说脖子上的正是水蛭,吓得一下子单手撑地站起来,使劲抖动衣领,用力甩着脖子,但是好像并不凑效,那东西已经扒住了。我喊顾奕芯帮我拽下来,她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让我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我的脖颈说到“水蛭已经吸进了血管里,要是硬拔,会让它的口器断落在皮肤下面,从而引发感染。”说罢,她拿出伞兵刀在无烟炉上烤着,把刀尖烧的赤红,对着我脖颈比划了一下,但是没忍心下手。黑牛见我刚才一番折腾,径直走回来,看着我后脖子惊惊奇的说到:“靠,这么大!”说罢,他拿过顾奕芯手里烧的发红的伞兵刀,一咬牙,对着我脖子就按了下去。只听哧溜一声,随着一股青烟,我闻到了烧焦的烤肉味。一个巴掌大的青黑色水蛭掉到地上,扭动了两下,被黑牛抬脚踩上去,噗嗤的一声,水蛭身体里的血水四溅开来,像在地面上画了一朵妖艳的红色水墨画。

    康教授听到声音扭过头来,扶了下眼镜,蹲下身子仔细看地上那只被踩扁的水蛭,皱了皱眉头,慢条斯理的说到:“这种大型水蛭又称“女皇水蛭”或者“蛭母”,一般在热带雨林的暗河里才能生存,以柬埔寨境内所存最多,习惯寄生在腐尸死鱼体内。蛭母本身并不食人,只是周身上下满是吸血肉盘,异于常类,在西南荒僻之地,多有以此物施邪法害人者,因而民间呼为“食人蛭”。只是我想不明白,这黑虎山的地下暗河和热带雨林的暗河万全不同,这种蛭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话音刚落,康教授的面前突然又掉下一只巴掌大的水蛭,其体型、外观和刚才那只一模一样,我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赶紧把衣领竖起来。借着无烟炉的火光,只见这东西肉乎乎的,身上有一层粘液,腹底两侧各有一条金线,金线上方是两排口器,一张一合,非常渗人。我隐隐觉着情况不对,这东西不是应该生长在水里吗?现在怎么会从我们头顶上掉下来呢?我赶紧打开狼眼手电筒,朝岩洞上方照去,钟乳石在强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美轮美奂,一根根倒悬着,如同一柄柄银剑,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异常的情况。我划动光束,朝靠近岩壁的一侧照去,忽然发现黑牛那把79式冲锋枪正贴在岩壁上,缓缓的向洞顶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