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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向西北部派遣、迁移人民过去这件事情, 从当年签订好租借协议之后便已经开始实行。
但是收效甚微。
人口的流动永远都是从边远地区向中心地区迁移,而西北苦寒不说,还有游牧民族饶边的困扰。即便如今政府有看护西北边的趋势, 也有将主要防守力量迁移的迹象, 但对于老百姓来说,一个疏忽便是自己的命。
得要多想不开才会往那儿去, 就算是去那里的商人,数目也都不多, 若非如此,西域的商品又怎会如此值钱?
所以哪怕官方之前把条件说得天花乱坠, 也没有人愿意去那。尤其是东西京同应天府这类中心城区之人,更是不愿意离开富庶之地。
在这个人口就等于发展力的时代,没有足量的人口进驻,当地经济便难以发展,没有大量的知识分子进驻, 蛮荒之地永远是蛮荒之地。
这一点夏安然非常清楚。
在东汉的时候,西凉地区之所以在后期成为了东汉的粮库之一,并且人才储备几乎能够比拼的上东南沿海地带,其中便离不开贾诩等人的呕心沥血, 更离不开无数被贾诩“爱和梦想”哄骗过去之后就扎根在那儿的青年学子。
赵祯短时间之内没有和党项开战的打算。
作为宗主国,只要从属国没有做出反叛的举动, 他要顾及旁的属国感受, 自然不可以派兵攻打, 不然极易引起恐慌。
而且事实上而言, 对于边陲之地,历代统治者对那儿的要求就是太太平平不要叛乱就好,在这个政令缓慢、以人治为主的时代,想要管理好一个偌大的国家,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管好中原地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地方的统治,还是交给当地人吧。
既然不打算派兵攻打武力征服,那边只有软性的文化侵略——人口迁移、人口置换是最容易收复一块地区的方法。在宋元时期闹事无数的大理国当年便是被朱元璋用这样的方法彻底拿下,自此再不存在大理的概念。
只是大部分古人都有故土难离之情怀,想要迁移普通的平民很难。中华历史上数次人口大迁移,无一不是洒满泪和血之路。
所以大家便打算先从厢兵下手。
失去了自己家园和亲人的厢兵多为孑然一身,对于他们而言,有个家比什么都重要。
男儿郎独身一人,也更敢于冲闯。
但正如小吏所说,除了庄稼汉子还需要聪明人。
那还有什么说的?
这一套夏安然已经很熟练了,他无数次看着贾诩用同样的套路从他的学校里头挖人啊!
贾诩用的那些词他都完全忘不掉!
宣传大字报贴起来!
有了印刷彩色年画的经历之后。大宋朝的官方印刷制度有了技术方面的革新,大字报被设计成一个个彩色的小人喊口号的模样,被下发到了各地郡县。
对厢兵——
大西部的壮丽风光,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你们见过吗?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你们见过吗?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的壮美你们见过吗?
生活在水米之家的汉子们,这,才是真爷们去的地方。
对书生——
西北部教育资源的匮乏,大西部急需教育人才,同一个西部同一个家,今天我们都是大宋人。
在西部,有对知识嗷嗷待哺的孩童,还有到了五六十岁都渴望知识的老人,他们渴望研读圣人语录。
西部的日子很苦,但是当地人亦是不曾停下过努力的步伐,他们只缺少了一点技巧,一点知识,需要大宋年轻人去帮他们一把。
正如圣人有云:有教无类也。
不紧随圣人的脚步吗?
对官吏——
你,还在为久久得不到升迁而烦恼吗?你还在为读书时候的理想不能实现而苦闷吗?
到西部去,到基层去,到最需要你们的地方去。
这是最宝贵的机会,磨练意志,锻炼自我。在这里,你的每一份努力都能得到收获,你的每一份付出都能得到最真挚的感谢。
支援西部,你,值得拥有。
除了最后一份被驳回重写之外,夏安然写出来的心灵感悟全都化为了大字报贴遍大宋各处。
在大字报的宣传,以及诸多半强制、半哄骗的行为趋势下,大宋国引来了自建国以来第一次人口的逆流动。
对于此次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国家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所有的人都是自国家各地而来,由国家下拨款项先将他们接到汴京城,然后由帝王亲自接见,并且为他们饯行,其待遇之高令人难以置信,也正因此,不少官僚亦是让自己的子嗣加入了此次西迁之行。
大批的学子和官僚,加之回归民籍的厢兵们抱团向着西边前进,伴随他们同行的自然还有官方的队伍。
这样一群将近有万人的迁移队伍,若是不由官方的人护送、沿途安排,规划。
其破坏力绝不亚于一支杂牌军招摇过市,此次为了鼓励大量的人口移动,并且也为了避免他们的后顾之忧,就在人群开始挪动之时,朝廷便派出了诸多商队同行,共行的还有医匠、夫子、僧人、道人,总之这一个共同行进的大部队里面什么成分都有。
除了私人商队带了大量的宋地特产外,还有一支特殊的官方商队,他们携带的是稻谷、基础书籍、农械、甚至于还有大量的板状木料。
这些木料最为醒目。同行的宋人们都表示了十分的好奇,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争气的木料,一块块都被削成板状,堆叠在骡子拉动的车上,像小山一般,怪壮观的。
“西地难不成这般缺木头?”一厢兵与同僚窃窃私语“我听闻那儿寸草不生,难不成荒到了连木头都要自己带过去的程度?”
“这,若真是如此,还能种地?”
“应当可以吧,若是不行,官家也不至于拉了这般多人去种田……”
话虽这么说,但是随着大家互相交流信息之后,一种恐慌心情便开始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此时大家已经走了大半路途,被官方各种宣传激发而来的激情已经渐渐消失,尽管沿途亦是有官员为他们反反复复炒冷饭,但是依然压不住有些人看着越来越荒凉的景色心中生出忐忑来。
这一批多以年轻人居多,年轻人心思浮,容易被煽动,也容易被打击。眼看着小年轻们一个个变成腌白菜样,此次接下重任负责将这些年轻人安全送到西边后,还要去永登任经略安抚副使的欧阳修只微微一笑。
他于观察人上多少有些心得,一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了什么,预料之中吧。
男人夹了夹胯下马匹,稍稍加快了些步子走到了前头,在和押送货物的官商交谈几句后,众人刻意减缓了一下步伐,最后如他们所料,车队将将卡在了两个站点之中,等到大队伍停下的时候天色尚且亮堂,只是领头的向导却已经说来不及,应当暂且安营。
如此不同寻常的姿态自然引起众多年轻人的注意,而在得知将要在此处扎营的时候,年轻人们都有些不满。
他们尚未出宋国边境线,此时安全自然无虞,但是哪怕是现代,野营都是一件让人不适的事情,更不必论如今。
事实上,自出京畿地区以来至今,这样一群庞大的迁徙队伍至今便不曾露营,为了保证这些人的安全,向导将速度控制得极好。
故而这些人都不曾见到过大宋工匠们的全新发明——板房。
以强竹为骨,压合板为围护,采用更为灵活的螺栓连接,不过是一个多时辰,便为众人搭建出了一个足以遮挡住寒风的木质小房来。
靠数量有限的专业人士自然没办法为所有人建好房屋,幸而材料充沛,制造简单,年轻人动手能力都强,基本上看个两遍便都会了。
当夜,宿在这个简易板房里头的年轻人们叽叽咕咕,他们都不傻,几乎是在看到匠人们拼接出的房子,便立刻知晓这些木料被一路带过去的缘由是为了安置他们,避免这些年轻人到了当地没屋子住。
虽说当地应该做了准备,但是他们之前也得了讯,官家亦是极其感动得说了西迁的队伍比想象中要更大一些,他们人多行得慢,但是再慢亦是有限,事实上这些年轻人其实都做好了抵达当地还要住一段时间帐篷的准备啦!
哪儿就能想到官府竟然给他们配备了原材料,一路千里迢迢运送而去。
这,这真真是……
“官家仁慈……”一学子喃喃,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打开了自己的随身包袱,展开了其中的笔墨便研墨书写。
见他动笔,房中旁的学子也纷纷恍然。
事实上他们在刚启程后不久,随行的欧阳安抚使便给他们派发了纸笔,表示官家长居京中,对自己领地风光极为好奇,所以委托他们以初来者的角度能书便书,能画便画,届时这些作品可以投稿给他们。
写得特别好的到时候还会呈给官家看哦!以后还有可能印刷成书流芳百世哦!
因而,被大胡萝卜吊着的学子们每逢休息日,或者是见到了和京中情景不同的景色常常聚众写诗写文,还彼此品鉴。
——当然,这都是刚出来时候了,现在大家到了晚上都是四脚朝天呼噜一片的,哪儿来的力气写小作文哟!
若不是今日实在灵感迸发,加之今日休息得早,大家方才有这力气和兴致。
第一人写文的正是落笔成书,胸腹之间早已有腹稿,他写出之后在学子之间彼此传阅了一番,当下引起了一片起哄声,言曰他大有进益。
这群年轻人初出行之日彼此还多少有些看不过眼,但是如今一起吃过苦,大家自然也彼此和睦了许多,故而也能为了彼此的进步而高兴。
写文的年轻人也十分高兴,他又看了几遍自己的文章,只觉完美无瑕,全无可改之处,亦可为字字珠玑,便小心翼翼得叠好,准备明日一早便交给收稿之人。
正当众人创作欲望空前之时,外头忽而起了一小波喧哗,片刻后便有人叫到“来走商啦!”
走商即是小贩,沿途他们也遇到了不少次,这些商人往来于诸多小城市之间,售卖的亦多为此地特产,偶尔也有售卖些杂书小报的,虽因不可避免的因素,其手中报刊早已过时,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极其珍贵的消遣了。
听闻外头有了走商,立刻有几个年轻人蹿了出去,当下还有几个暂时脱不开手的也纷纷大吼让兄弟帮忙带个玩意回来。长途旅行怪寂寞的,这时候便是给他平日里头最看不过眼的话本他们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咧。
片刻后这些年轻人回来了,个个都兴致勃勃,第一个人手上拿着好一叠小报,刚进来便呼和“诸君,《沧海凌云传》开新连载啦!我将那走商手上的全数买回来了,得有个十多来回呢!”
当下,房内气氛瞬间热络了起来,由看得快的先看,大家凑在一块快速传阅,看的津津有味。
便见——
主角接任了盟主之位后便发现,局面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最糟糕的一点便是武林人士和朝堂有了牵扯,之前的老盟主之所以能干出这么多糊涂事也未尝不是受人指引。
“原来老盟主是被人利用了。”看完了手头连载几张的学子们唏嘘不已“果然,我之前便想,其手段过于残忍,且付出过大,有些奇异,原以为是作者不严谨……现在想来是其为后做伏笔呀。”
“是啊,若是朝堂之中有人利用,倒也能解释了!只为升官,竟能做出此等惨事!简直毫无人性!”
“沧海查到他们还派人拐卖幼女、幼童,以此为祭,真真丧尽天良。”
“唔……”一书生模样的军汉却并未加入他们的讨论圈,反倒是攒眉思索,他的同行之人疑惑看来“怎的了?”
那书生犹豫半响后,道“吾乃襄州宜城人……”
“哎,我知晓,你是因长渠水泛滥入了军,”边上一军汉点了点头“怎的?”
“我们那次逃荒的时候,便去了襄阳城……同行的亦是有不少孩童,你也知道,襄州还是挺富庶的……一般也不容易有大灾,那年实是不顺。”
他的手被汉子压了压,“没事,都过去。”
“不,我不是说这个。”这书生捏住了他的手,认真说道“若我不曾记错,当时入襄阳城的稚龄儿童,确有不少为人拐卖。”
“襄阳地处要塞,车马往来极多,恶人亦是不少。”他面色惨白,眸中有几分惊慌“现如今想来,当时入城时候尚且有告示让大家看好家中孩童……故而一同入城的流民都很是注意,加上孩童经过了逃荒,狼狈不已,怎的就如此容易被人看见相貌,会不会是……”
“他们,也被抓去…………祭祀了……”
他这话说的声音小,但这屋子小,开口的时候正好是边上同僚话语落下的时候,故而声音便显得特别大。因此话刚说完便感觉同僚们投过来的目光,个个都惊骇不已。
“不,不可能吧。”有一人干咳一声,干涩道“这本就是话本瞎写的,哪儿就有人这般丧心病狂,且襄阳为襄阳王所驻,襄阳王更是以仁善为名……”
众人忽然一顿,他们猛然间想起前盟主亦是有一身的好名声,不由悚然。
良久后才有人喃喃“不可能吧,襄阳王荣耀无限,……又有何求……”
室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一瞬间,在所有人脑中都闪过了唯一的一个答案——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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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然的确开了一个新连载,只因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个正史和武侠小说之间的弹性所在。
譬如没了紫禁城也能出现的紫禁之巅,了然大师可以给花满楼治疗眼睛,也譬如宫九会先一步暴露,和原著一样计划失败。
既如此,那么他就有一件事情很闹心了——襄阳王,冲霄楼。
这座楼和《盗笔》中的青铜门并列为二次元世界两大著名违章建筑,无数年轻人挠心挠肺得就想要帮着拆除违建,其原因无非是……
按照原著。
白玉堂在这座楼里死的尸骨无存。
其实早在之前,夏安然就开始打襄阳王的主意了。
襄阳王赵爵是赵祯的叔叔,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得一块封地。
襄阳为四战之地,当年北宋灭亡,正是因为襄阳城并未守住,若非赵爵的先人实在是太-祖的信任,也不至于将这个关乎北宋命脉的襄阳城交到他的手里。
看封号便知。
夏安然是平南王,另一个是太平王,唯有襄阳王以地名为首,其定位便于他二人全不相同了。
但是偏偏,这位看似忠贞不二的王爷,早就想着要造反了。
主要原因便又和赵祯的血统传说有关,在大家的眼中,赵祯现在还是八王爷家的孩子,是太-祖一脉的血脉,如果按照这个规律,那么下一任的帝王就应当是太-宗的血脉,也就是身份为真宗幼弟的赵爵。
而事实上,在赵爵眼里,这个皇位本就应当是他的。
如果当初真宗没有过继赵祯的话,那么这个位置的确会有很大几率被赵爵继承。
总之,按照赵宋皇朝兄死弟及的继承说法来说,如果赵祯英年早逝,又在其尚无子嗣的情况下,的确应当是其弟继承皇位,但是赵祯没有弟弟,那就应当是年龄差不多的襄阳王继承,襄阳王今年尚且未到不惑之年,正是壮年。
但自夏安然入京以来,他便发现一个麻烦的情况,那便是襄阳王在朝野之中名声极佳,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擅长生儿子。
是大宋皇室中少数能够早早生儿育女的亲王,他如今已经养育了八儿六女,去岁还出生了一个小郎君,故而就看在此人旺盛的生育能力上头,就足够大宋的宗室对其拈花惹到的功力给予几分忍耐了。
没办法,谁让大宋宗室基本都有生育难题呢。
而且现今最为棘手的还有一个问题,大宋的四个王爵在赵祯即位后的这几年连翻被削,八贤王也就罢了,平南王暴毙,新任平南王囚于京城。太平王独子被夺世子封号,太平王本人被夺部分军权。
如果赵祯再动襄阳王,哪怕是襄阳王的错,于其名声而言亦是大不利,如此,若非拿到确凿证据亦是不好动手。
而放着襄阳王谋逆证据的冲霄楼……现在还是襄阳城内的一幢普通小楼。
其实在小说中,襄阳王一直都很小心,藏得滴水不漏,若非是天网恢恢,自暗处泄露了痕迹,也不至于最后一败涂地。而他泄露痕迹的原因也是后期盘子铺的太开,保密程度有所下降的缘故所导致。
也因而……
即便夏安然现在预先一步想要去查,但是在提前了五年的情况下,可能还真查不到什么。
但是查不到没关系啊。
襄阳王事件的暴露全因武林人士抽丝剥茧只顾,所以,只要他想办法把武林人士或者有心人士引去襄阳城即可。襄阳王在当地只手遮天,但是着不住“高开低走”的武林人士,尤其是大部分武林人士都有一副侠义心肠。
什么拐卖幼女强迫为妓,什么官员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都是想也不要想的。
他在小说里头根本就没有名言反派BOSS的身份,只是说了位高权重,年轻俊美,出身极高,家财万贯。这样的反派设定简直不能更正常。
十本小说里面有八本BOSS就是这个设定,还剩下2本估计是QD文,不看脸。
只是此时并非是现代网络文学盛行的时代,如今的文学作风还是反派BOSS必须各种丑恶尖嘴猴腮的无悬念时期呢!他这样一个指向性一些,自然便有人对号入座了。
“襄阳王?”展昭思考片刻后,皱起了眉“似乎的确是有听说过,襄随一代常有儿童丢失一事。”
等着他回答的包拯眉头一皱“果真?”他一拍桌面正要站起,却被人压了压,公孙策温声道“大人还且听展护卫说完,学生看展护卫似有未尽之语。”
制止了怒发冲冠的包拯后,公孙策又看向展昭“展护卫似有疑虑?”
“确实。”展昭冲着二人一抱拳“不敢欺瞒大人,只襄随一代本就是鱼米之乡,孩童模样伶俐,属下便曾阻过一伙拍花子。”
“展护卫的意思是……这事,未必同襄阳王有关?”
“属下不敢轻下结论,只是……”他犹豫了下,还是叹道“此时大人不好出面,擅自调查王爵已出大人职权,越权之下所差均不采纳。不若……属下寻些江湖友人,请其前去侦探一番?”
“此为大善,还要烦扰展护……”
“还要甚的江湖朋友?”正当包拯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便见一身着白衣便服的郎君自门口踏入,他冲着包拯躬身一拜,又冲着公孙策一揖“包大人,公孙先生。”
“白护卫。”包拯冲他还礼,然后站定问道“不知白侍卫此来是因为……”
“臣奉皇命而来。”青年手上提着一锦盒“新上任的枢密副使夏竦之前于洪州任职之时,曾发现那处多尚巫。”
“巫?”包拯皱眉“本府似有耳闻,可是巫蛊之术?我记得元年之时,官家还因此下令立重法,灭巫蛊。”“如今莫不是……?”
“夏使在离开地方之前便已有所发觉,只他心中有所犹疑,故不曾定,只他离开洪州后,当地邪教立刻反弹,新上任的知州全无防备,被一同洗脑。”
白玉堂将锦盒放在了包拯面前,将其打开,里头是一尊男性佛样的金身,做拈花敛目微笑状,上塑——至尊全能太乙真神。
……咦?太乙神?这不是如今军中很是流行的那尊保佑兄弟感情的……?
不对,那不是太一神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并不怎么关注民间信仰的包拯一时之间有些茫然,然后他就听到白侍卫慢慢说道“他们宣称,太乙神是太一神的父亲……”
“陛下和平南王……挺生气的,”白玉堂声音有些干涩,他对着包拯明显转为古怪的面色轻咳一声,还是解释了一下“包府尹莫要误会,陛下和平南王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是太一神的信徒,而是因为这位太乙真神有保健康一职。”
“故此次豫章大疫,当地人,竟不肯食药饵。方才造成此次惨局面”
“岂有此理!”包拯一拍桌案“此等装神弄鬼之徒,仅为骗财即是不可饶恕,还行此恶事!”他直视白玉堂,目光如炬,眉宇深锁“白护卫,你此来可是带了陛下旨意?”
然后他却得到了让其有些吃惊的回答,便见白玉堂微微一笑“故官家欲派遣大人任钦差并枢密院书令史颜查散,前去查之。”
颜查散已经是被包拯正式带入师门,这次仁宗会让包拯带着学生一同去查案……其中意义十分明显。
包拯要升官了。
所以仁宗想要包拯尽快培养出下一代可以接任者,这才是白玉堂自入堂后便喜气洋洋的原因。
包拯亦是领悟到此,他面上神色不改,即便他心中有预料此次升职恐怕要为副相也没露出喜色,在接旨之后,他只是皱着眉思索片刻后,忽然又将话题转会了最初,“白护卫,你方入门时对展护卫说不必请江湖朋友,是为何意?”
“自然是因为……”白玉堂微微一笑“我那几个哥哥,已经先一步前去调查了。”
“吾亦是向官家请命,随行保护诸位大人。”
在夏安然并未注意到的时候,他的系统默默跳出了一行字:
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