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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言迅速的离开了自己所在的茅屋。曦儿的茅屋,房门并没有遮掩,药老已经先魂言一步到来。
朝着床上的曦儿看去,所看到的画面触目惊心,魂言的身形不由得一颤。
眼帘中曦儿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停的滑落,脸上一片痛苦的色泽,如同身受万般难忍的煎熬,若是如此的话,也就罢了,更为诡异的是她的周身竟然弥漫着浓浓的白色雾气,雾气沾嘭到曦儿,立刻化作一块块散发着袭人寒气的冰。
冰是黑色的,颗粒不大,足足有数十块,如同黑色的梅花般盛开绽放,从这些黑色的冰花上魂言感受到一股浓重的寒意,这些落而不碎,亦不融化的黑冰正是触目惊心的源头。
“这是?”魂言面色大变,朝着药老问道。
“黑狱寒冰,这些冰花不能触碰”药老一脸的沉重,他也只是在一旁站着并未去触碰。
魂言止住了动作,将快要触及到冰花的手放了下来。
“这究竟怎么回事?”魂言忍不住问道,他看得出来药老此时内心是沉重的,这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事。
药老神色凝重,思索着,似乎是在回忆。
“我虽被称为药王,却很惭愧,曦儿的状况我也没有头绪,当年同样是一个雨夜,我遇到她的时候也同样是这样,那时她不过不到满月的样子,躺在襁褓中,哭啼声不断,如同那一个雨夜哀鸣,一个婴孩全是冰冷,痛苦的忍受着煎熬,默默的承受着,我却无能为力······”
“十多年来我遍查各种医书古籍,依旧没有办法治愈,唯一所收获得的,便是知晓这黑冰似乎是传说中的黑狱寒冰,她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在作祟,这或许就是曦儿发病的根源”
“你给我的印象很特殊,或许你已经有所察觉,我和曦儿都不是普通人,与你一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引导曦儿修行,尝试着在潜移默化中去压制,那只有雨天爆发的病情,但这似乎毫无用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病的情况比以前还要持久,她的体内气息也很不稳定,有时得依靠药物,这也只是暂时的压制”药老缓声道,神色有些忧伤,话语也带着伤感。
药老说完魂言脸上也呈现出忧伤之色,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一点没有办法?曦儿的亲人呢?”魂言缓声道。
药老点了点头,缓声道“那个雨夜我所见到的只有她一人和一枚呆在她身上的玉石,曦儿的曦子便是玉石上的‘曦’”。
魂言心中一震,曦儿是个孤儿,被人抛弃的孤儿,自己现在虽然无家可归,可自己却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曾经在亲人的羽翼下无比的快乐,有着美好的童年。
可是曦儿呢?
有父母生养,却没有父母照顾,不知晓自己的身世,还是婴儿,或许是因为病痛,就被狠心的父母所抛弃,所留下的只有一块玉石,这或许是她唯一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东西。
魂言的双眸中有些复杂,那是叹息,是怜爱,是无奈,更是一种悲凉!
一种同病相连的感觉从魂言心底升起,曦儿的遭遇竟然会是这样!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狠心的父母将自己的子女所抛弃?
那是一无所知的婴儿,这或许已经不能用狠心所代替。
“这一切曦儿知道吗?”魂言眼睛有些红润,却不得不压抑着眼中微微泛起的泪花。
看着魂言的样子,药老的心也沉甸甸的,魂言的神色似乎也透露出一些过往的忧伤,只有经历过一些难忘的往事,才会有这样真诚的神色。
在药老眼中,或许在魂言的身上也有着与曦儿似曾相识的过往,一段不愿提及和碰触的悲伤。
“曦儿很坚强,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些年来她一直很快乐,她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自己的父母”药老缓声说道,脸上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这一刻,魂言心中翻起了一阵波涛,他再也不能平静,被父母所抛弃,曦儿却不怨恨,这得要多大的胸怀所能承受。
魂言自问,若是曦儿的遭遇落在他的身上,他无法想象,自己知道后会变得怎样,一个柔弱的女孩,被狠心抛弃,最大的期盼是有朝一日见到自己的父母,知晓自己的所来,这是曦儿心中美好的希翼,她想为自己编织一个温暖的梦想,找寻自己的归属,在这世间她还有亲情的温暖。
许久魂言站在那里,药老也站在那里,看着面前在他眼中的两个孩子,默默地看着,神情复杂。
雨渐渐地褪去,曦儿脸上的疼痛也都慢慢地在减退,脸色红润起来,直至恢复正常,安静地睡着,很是安逸,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不曾消失,不曾融化的黑色冰梅,在她身边安静地绽放,周围变得安静,和谐。
夕阳西下,雨空之后的彩虹还挂在天边,魂言却没有丝毫的心情去欣赏那别有一番滋味的美景,曦儿醒了,在她的身上荡漾着的依旧是那欢快的笑声,那属于少女本应有的欢乐。
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不和谐的画面没有在曦儿身上显现。
不管是魂言还是药老都未曾提及,那充满着悲伤地雨空下的一幕,醒来的曦儿只是睡了一觉,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她已经全然不记得,没有一丝曾经雨声中痛苦的忧伤。
那是药老在曦儿身上所遮掩的秘密,也是魂言自此后心中保守的秘密!
曦儿永远都是快乐的,无忧无虑!
在药王峰上,魂言的生活依旧如从前,没有任何明显的异样,但在心性上却有了些变化,不再是前不久的悠闲,安逸,增添了隐隐的忧伤,这是对曦儿的担忧,保留在心中却没有流露出分毫。
在他的眼中曦儿妙龄芳华,那并未察觉的痛苦,不是她应有的,魂言也想尽一份自己的努力,去尝试着改变,他希望曦儿的生活是完整的,快乐的,不曾残缺,不曾痛苦。
皇天不负有心人,魂言一连几日,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一直在不停的寻找着线索,查看着太爷爷们所留下的魂族传承烙印,在那海量的记载中,魂言找到了希望。
那黑色的冰梅不是所谓的黑狱寒冰,而是一种黑色的黑物质能量结晶,曦儿的体质很奇特,生来阴寒,却如同黑色的能量源头一般,无休无止的产生着黑色的能量,身体好比容器,当体内不能承受源源不断所产生的能量,这能量便到了最大的界限。
当外界变得寒冷,湿气弥漫,能量便会不受控制,在体内乱窜,失去了平衡,折磨着人体的同时,一部分能量便在外界寒冷的介质引导下散出体外,让身体内部保持平衡。
曦儿身上所表现的,这不是一种病,而是万古无存的一种奇妙体质,没有明确的记录,若是能够控制好这种现象,不仅没有害处反而是一种天大的机缘。
‘阳柔轮转丹’,改造这种奇异体质的唯一丹药,它的作用就是使得产生的能量源源不断的循环,不停的产生,却永无止境,抹杀了所谓的临界点,使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在服用丹药后得要一种独一无二的造化,修行之路一路坦荡。
当魂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同时,在不停的往下看,八种至阳并柔的物:极北阳鱼,三阳火参,九妙炎藤,太阳炎炎水,无根圣焰花,鲲鹏真血,大地龙炎髓,虚无吞炎果。
无一不是稀少的天才地宝,甚至还涉及到传说中的东西,魂言也没见过,但这却是希望的曙光,只要有办法,就不妨去尝试,只要所载无误,真正地存在,哪怕再难寻找也值得。
就在魂言为找寻到救治方法,刹那间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这种特殊的体质若长此以往,没有丹药,无法控制,则拥有体质之人在活不过二十岁,查看到这样的描述,魂言像是被晴天霹雳所惊一般,身子不由一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据魂言所知,如今曦儿再有一个多月就满十七岁了,也就是说,他只有三年时间,三年的时间看似长,却很紧迫,三年他不仅要寻找八种药材,同时也要尽快提升修为,提升自身炼丹的品阶。
炼丹对魂言来说很熟悉,但却也并非容易,按丹药的分类,从一品到九品,再上去圣级丹药,帝级丹药,甚至传说中更高层的丹药体系丹药来对比划分,以魂言的能力现在最多也就能练出五品丹药已经很不错了,这也是魂言千万年以前亲手炼制成的丹药中品阶最高的,成功率也只有四成。
就以炼制‘阳柔转轮丹’的八种材料来说,这八种材料异常珍贵,保守估计,这种所要炼制的成品丹药至少也要在九品丹药的品质。
这也就是说,一下要将自己炼丹的品质提升四个品阶,时间只有三年,魂言能够做到的把握不足五成,更何况到时成丹率也得在八成把握左右,人命关天,马虎不得,困难程度可想而知,这还不包括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