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嘚瑟

四单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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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可爱的防盗章

    那保安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 这是个新住户,半夜跟老婆怄气了?

    “快回去吧,很晚了。”保安站在离覃戈两米远的地方, 不敢离去, 在他的地界, 不能有意外发生。

    覃戈敷衍:“把烟抽完。”

    这个时候走道里传来门响, 覃戈没回头看, 他猜是林内出来了。

    林内提着一个纸袋, 走前来, 他看见保安在盘问陌生人,顿时提高了警惕。

    林内是老住户, 跟小区保安都挺熟,他问:“怎么了,涛哥。”

    涛哥笑道:“没事没事。还忙呢?”说着已经帮他在电梯上按了向上的箭头。

    “刚忙完。”

    覃戈抽着烟, 假装不在意地看着林内进了电梯, 电梯最后停在30楼。

    在垃圾桶上方的小石子里拧灭烟头, 覃戈掏出烟盒又抽出一根, 并把香烟盒子给涛哥递过去, 这是黄鹤楼, 涛哥知道这烟死贵,从来没抽过。

    “不用不用!”涛哥连忙推辞。

    覃戈从他的手和牙齿就看出来,这是个老烟民, 便直接把烟盒塞进对方手里。

    涛哥看着那金灿灿的黄鹤楼, 没忍住, 抽了一根出来,“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覃戈掀开打火机,给他点烟,“涛哥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我呀,在云河物业工作快二十年了,这个公寓入住后,领导看得起我,说我工作特别负责任,特意把我派过来……”涛哥陶醉着,这黄鹤楼的味道果然不一样,一分钱一分货呀。

    覃戈不动声色地打探:“刚才那个人也是小区的业主吗?”

    “您说林先生啊,他住楼上3001,您刚搬来可能还不知道,您对面2901也是他的房子。”

    “年轻有为!”覃戈吐了一个大烟圈,“2901住的是他太太吗?”

    “这不太清楚,章小姐以前也常来,经常半夜才走,他们好像都是做设计的,工作很忙。不过林先生除了跟章小姐来往密切,也没见他带其他女的回来过。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

    覃戈继续抽烟,没再问话,随后灭了烟头,回房去了。

    涛哥看着手里这白得的大半包黄鹤楼,有些窃喜,这简直是意外之财,他小心翼翼地把烟盒揣进兜里,心里在寻思,2902住的这位是什么人?

    ***

    周末章茗跟林内去了苏州项目地实地考察,周日下午才回到海安。

    在到家前的红绿灯路口等绿灯,林内开车,章茗坐在副驾驶上整理资料。

    林内小声抱怨:“跟在大货车后面,看不到红绿灯,如果不小心闯红灯的话,2分就没了。你那边能看到红绿灯吗?”

    章茗抬起头,首先看见了前面的一辆豪车,车牌66888,这个车牌她很熟悉,这是覃家的车牌,不过车已经不是以前那一辆了,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或者覃戈在车上,他上次说要搬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

    豪车前面是一辆大货车,大货车挡住了红绿灯的读数。

    章茗喃喃说道:“以后别跟太……”

    话未说完,只听“嘭嘭嘭”几声巨响,章茗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便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前面晃动,鼻腔里满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支撑着手,想坐起来,前面白色的身影按住她,“你别动。”

    等看清了,才知道原来是护士。

    护士说:“我给你换点滴。”

    “我怎么了?”

    “脚趾断裂,大腿骨骨折,你躺着,不要乱动。”护士面对不听话的病人,有点不耐烦。

    原来她出车祸了,章茗不由担心地问:“护士,我这腿以后不会瘸了吧?”

    “安心配合治疗,不会有事的。”

    这个时候,林内从外面提着粥和面包进来,他看见章茗醒了,忙问:“疼吗?”

    章茗摇头,头很晕。

    护士换完药水,说:“她麻药还没过,暂时感觉不到痛。住院手续办完了吗?”

    “办完了。”林内把食物放旁边桌上,他从包里取出单据给护士。

    章茗问:“我的包呢?我的医保卡在钱□□夹里。”

    林内笑话她:“醒来第一件事关心你的包,你这脑子也是清奇。你的包在我这儿,医保卡我找到了。要给你家里打电话吗?”林内把章茗手机找出来,递给她。

    章茗摇头,她妈妈照顾孩子已经够辛苦,再添个病人,那家里得乱套。

    “你帮我打电话给林雁,让她明天给我送点日用品来。”

    “牙膏牙刷我帮你买,换洗衣服让林雁明天给你送来,可以吧?”

    章茗说行,她又看了林内一眼,“你怎么没事?”

    林内不满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轻微擦伤,处理过伤口,不用住院。后面那辆车上的夫妻最惨,那男的伤势很重。”

    原来是一辆大货车刹车失灵,直接从后面追尾撞上来,最前面又刚好是一辆货车,等于两辆货车中间夹了三辆小轿车。

    幸好路口的红灯转绿灯,前面那辆货车起步了,不然中间三辆小轿车上的人,会被夹成肉饼。

    林内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这算不幸中的大幸,否则,你就只能在阴间给我作伴了。”

    章茗苦笑,她最怕意外,所以给自己买了很重的保险,就是怕有个万一,能留一笔钱给父母孩子。

    就在此时,听见隔壁床有人说:“我去给您转高等病房吧。”

    章茗侧过头,看见了那个西装笔挺的人,她记得他,那天他在对门淡定自若地指挥工人搬家。

    她又往前看,果然,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进入眼帘。

    覃戈半躺在病床上,“不用转病房,也不要告诉我妈。她难得出去一趟,让她安心旅行。”

    “我知道了。那我去给您请一个护工。”

    覃戈垂眸,他微微侧过身,对上了章茗诧异的眼神。

    他是颈部和手臂受伤,一直是清醒的状态,还让护士把他的床位跟她的安排在一起,知道她没事了,才算松了口气。

    他又转过身去,闭上眼休憩。

    章茗收回目光,轻声问林内:“这病房有男有女的,挺不方便,能帮我转到女病房去吗?”

    “我问过,不行。有床位你就偷着乐吧,外面走廊上还有很多没床位的病人。”

    她把声音降到最低,但林内是普通的音量,覃戈听力本来就好,听了他们的对话,他心里不由冷哼,做了亏心事想躲着他?可笑!可恶至极!

    林内起身张罗她的晚饭,“你起来喝点粥。”

    刚才被护士训斥之后,章茗一直乖乖地躺着,她问:“可以坐起来吗?护士不让我动。”

    “问了医生,可以坐起来。”林内帮她把床头给摇起来。

    章茗往前直起腰杆,头部一阵眩晕。

    她迫不及待,先观察自己的双腿,左边大腿被夹板固定着,脚趾缠着纱布,右边小腿上也裹着纱布,她手上身上的都是轻伤,比想象中要好。

    林内把她病床上自带的桌子放下来,把粥放在桌上,打开粥碗的盖子,轻声提醒:“现煮的粥,很烫,你慢慢吃。”说完,他出去给她买日用品。

    章茗轻轻搅拌着面前的皮蛋瘦肉粥,忍不住偷偷瞄了隔壁床一眼,覃戈除了脖子上有护具之外,手上和脚上都是缠的纱布,应该不严重。

    但是她的偷瞄行为,被覃戈看在了眼里。

    覃戈无奈提醒:“小心烫着。”

    果然,她被滚热的粥烫了一下,她连连哈气。

    章茗自觉狼狈,细想又觉不对,他既然光明正大看她,她何必小心翼翼地偷瞄呢?

    她侧过头,模仿他刚才的语气不冷不淡地说:“谢谢啊。”

    “温水,不烫的。”几乎同时,覃戈的护工张姐给他接了开水,张姐以为覃戈在跟她说话。

    这就尴尬了,章茗也以为覃戈是跟护工说话,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羞愧咬唇,想找地缝钻下去。

    覃戈喝着温水,心里很是得意,就因为她跟他说了声谢谢。

    章茗喝完粥,又吃了点面包。

    林内买了日用品和拐杖回来,问她要不要找个护工。

    章茗拄着拐杖下床走了走,洗手间就在门口,很近,她觉得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就不想浪费钱。

    林内从来都是把她当女汉子,也很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就没再坚持。

    时间不早,他先回去了。

    熄灯前医生来巡房,医生站在章茗病床前,护士说:“脚趾断裂傍晚刚做完手术,左腿骨折刘医生已经安排明天给病人打石膏。”

    医生问她:“有什么不适吗?”

    章茗:“头很晕,轻轻晃动脑袋巨疼。”

    医生过来检查她的瞳孔,快速记录,“可能有轻微脑震荡,明天安排拍个颅脑CT!”

    女医生说完,就去了隔壁床。

    覃戈主要是脖子的伤,不然他都不用住院,医生很快看完,准备走。

    覃戈说他也头晕。

    女医生回过头,“脖子受伤,头晕很正常。”

    “要不要拍个CT?”

    “你如果确定想拍,我可以给你安排。”女医生唰唰在病历本上写下备注。

    章茗偷偷听着旁边的对话,想起覃戈以前做过开颅手术,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她张了张嘴想提醒医生,终究还是碍于颜面,没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那个受伤很严重的病人被从手术室送回病房,他妻子也在这同一个病房里,她受伤较轻,在章茗左边床上。

    那个受伤男子半夜麻醉药过后,疼痛地痛苦呻.吟。

    他们有家属陪床,陪床的估计是男病人的妹妹,她担忧地问他:“哥,要不要给你加个镇痛泵?嫂子之前剖腹产,用过,挺有效的。”

    她嫂子半睡半醒,“痛一痛,忍忍就过去了,这点痛哪能跟我生孩子的时候比。”

    她丈夫不理她,对妹妹说:“帮我问护士可不可以用……快去问。”

    男子痛到声音颤抖,抱怨妻子不关心他。

    ……

    虽然熄灯后,每个床位都拉上了帘子,但声音是通的,章茗被吵的睡不着。

    她听见阳台门响,覃戈的床位在最里面,挨着阳台。他一定是被吵醒,然后到外面去抽烟。

    他烟瘾很重,她知道。

    她声音冷静,不卑不亢,“阿姨,有一点你可能没搞明白,现在是你儿子非要缠着我,不是我缠着他……”

    汤月听章茗那说话的语气,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她努力压低了嗓音,叱问:“我儿子缠着你?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就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要不是念着你妈妈的面子,我早该把你军婚出轨的丑事宣扬出去。”

    “那就请您现在马上去宣扬,”章茗盯着汤月,“在乎这些所谓名声的,不是我。”

    “你!”汤月仿佛被捏了软肋,气得一时接不上话来。

    “还有,您要是那么在乎,那就请您让你儿子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唉,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还配不上你了?”

    “我没这个意思。不是您觉得我配不上你的宝贝儿子吗?”

    汤月来回踱着步子,她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要好好羞辱对方一番的,谁曾想,一轮较量下来,自己完全处于下风,她强忍着怒火,冷哼:“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章茗依然保持着涵养,只冷冷地说:“生活所迫。”

    “生活所迫你就来搞我儿子呀?”汤月又把话题扯了回去,继续车轱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