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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可爱的防盗章
章茗想问要不要她去帮忙, 但终究没开口。
或许, 人家并不喜欢她掺和。
身体愉悦, 两厢激扬之时,被突然打断,覃戈浑身沉重紧绷, 一时难以纾解。
他想让她等他回来,低头看表已经十点多, 还是心疼她旅途劳顿,不忍让她等待,他微微抬颌,说:“你先睡吧, 不用等我。”
说完,他拿起手机开门离去。
章茗窝在被子里,整个心空荡荡的。
军队里那么多同僚,宿舍也有左右邻居,大半夜的, 对方也知道自己今天来了, 偏偏打电话让覃戈送她去医务室, 是什么居心?
或者不是居心, 而是他们平常就是如此亲密,习惯了对彼此的依赖。
脑海里又闪现了覃母跟她说的话。
乔馨跟覃戈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覃乔两家又是门当户对, 若不是覃戈那突如其来的病,他们迟早是要成为一对的。
现在,覃母以抓住了她的把柄为籍口,想回归本源了。
章茗第二天醒来,已经将近九点,屋里没有覃戈的身影。
她起身刷牙,经过大厅的时候,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煎好的鸡蛋和一碟拌面。
原来覃戈昨晚回来过,今天是周五,他一早去上班了。
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早餐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中午等我回来做饭。
他的钢笔字,苍劲有力,跟他人一样。
章茗微微抿唇,心底勾起丝丝的甜蜜,覃戈除了冰冷不爱说话外,其实他对她不算差。
比她爸对她妈妈要好,在她印象中,爸爸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对女儿,都及其冷漠自私。在爸爸的世界里,只有画画和雕刻才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妻女都只是身外之人。
她至今犹记得八岁那年,妈妈不在家她被饿了几天的经历。那时马上要放寒假了,妈妈被舅妈拉去帮忙卖春联,临走前妈妈留了二十元,让她自己一个人买饭吃。
二十元对于小时候的她来说,是笔大钱,吃一碗面也就两元钱。小章茗把钱夹在自己心爱的漫画书里,小心翼翼地保管着,谁知放学路上,连书带钱都弄丢了。
她回到家坐在阳台边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彷徨无措,不敢跟爸爸说钱丢了的事。
爸爸在工作间自顾自出版画,饿了自己一人穿着木屐出去吃饭,也不问女儿吃了没。
饥肠辘辘的她,壮着胆子跟在爸爸屁股后面,去了隔壁的面馆,结果爸爸只点了一份牛肉面,还及其不耐烦地问她跟过来做什么,作业写完没有。
小章茗胆子小,半天才挤出了几个字,“爸爸,我饿了。”
她音量太小,章爸爸压根没听见她说的话,也不关心她说了什么,只是赶她回去写作业,不要在跟前闲晃。
小女孩委屈地撅起嘴,哭着说饿了,想妈妈,可惜爸爸只听进去后半句,白了她一眼,自顾低头吃面。
小章茗饿着肚子,莘莘地往家里走。
妈妈不在的几天,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幸好家里有饼干和方便面,同桌每天还给她带水煮鸡蛋,她才不至于饿出毛病。
章茗把覃戈留下的字条折好,收起来,夹进了床头的一本书里。
吃了早点后,章茗拿出笔记本电脑和手绘板开始工作,她跟进了一年多的项目马上要完工了,组长要求她在近期把总结报告做出来,以便交给开发商验收。
工作到十一点钟,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阳台上放风。
阳台对着后山,山上树木红黄绿三色相间,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楼下阳台有人说话,那是林英的声音,她在阳台打电话。章茗想起托盘和碗还没还给人家,约摸等了十来分钟,林英那边大概也已经挂了电话,她才转身回厨房拿了林英家的东西,下楼去归还。
宿舍区很安静,敲门声显得格外响。
林英手上沾着白白的面粉,开了门看见是她,忙笑着说:“我正想上楼去找你聊天呢,快进来坐。”
林英的丈夫徐天成是覃戈他们连队的政委,他们夫妻俩住的房子跟覃戈宿舍是一样的户型,客厅墙上挂着林英做的十字绣,屋子收拾的更有人情味。
“今天中午在我家吃午饭吧。”
“林英姐,不用麻烦了。”
“我正擀面,乔技师昨天吃了外面不干净的东西,结果上吐下泻的,我中午做面条,好给她送去。我做的多,你就在我家吃吧。”
章茗把托盘和碗放桌上,笑说:“家里已经下米了,覃戈中午回来吃饭,我就不在你这蹭饭了。”
林英明白人家小夫妻久不见面,正是火热的时候,她也没再勉强。
林英在厨房案上继续擀面,她问:“你这次来,是想要小孩吗?”
对于这个话题,章茗有些不好意思,她站在厨房门口,似是而非地应了声。
“我也是,想要个二胎。嫂子教你一个经验,”林英一边利索地擀面,一边探过头来,小声说:“完事后,你在屁股下面垫个枕头,半个小时不要乱动。”
章茗脸上唰一下红到了脖子。
林英说得一本正经,“害羞什么,我第一个就是这么怀上的。”
闲聊了一会儿,林英又说:“今天晚上你们到我家来吃饭,老徐已经跟你家老覃说了,你可别又早早下米。”
从林英家回来,章茗洗米煮饭,冰箱里的菜挺多,她拿了些肉出来解冻,然后切了芹菜和西兰花,剥好大蒜,做好一切准备功夫,等覃戈下班后,直接炒两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覃戈准点回来,他炒菜味道不错,章茗小口吃着饭,也没问乔馨怎样了,他不主动说,她也不打算问。
两人默默吃饭,静默的空间里,只有覃戈呼噜噜快速吃饭的咀嚼声。
吃完午饭,覃戈在阳台抽烟。
章茗吃的慢,偶尔抬头侧眸,白色烟雾袅袅飘起,他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收拾碗筷端到厨房,她把灶台抽油烟机都擦了一遍,才开始洗碗。
听见客厅拉窗帘的声音,厨房的光线也跟着黯淡下来。
过了一会,身后热量贴了过来,熟悉又陌生的烟味,她缩了缩脖子,不敢乱动。
虽然不接吻,但前戏还是会做足,直到她像一汪春水似的窝在了沙发上,他才提枪上阵,一番厮杀下来,两人都是热汗淋漓。
连着来了两发,沙发上一次,床上一次。
床上那次特别持久,他卡着点,直到她也来了,才全然释放。
他从昨天就开始憋着的那股劲,终于得到了缓解,整个人松了下来。
事后,他嘴上刁了一根烟,摸出打火机,他看了眼身边还在打颤的人儿,终究还是忍住了,没点火。
覃戈起身去洗澡,章茗躺在床上喘息着,想起了林英刚才教她的经验之谈,拿起一个枕头,垫在了屁.股下面,同时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洗完澡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要回去上班,走之前覃戈探头进来,看她身下高高撑起的被子,伸手掀开被角,章茗害羞地并拢双腿,不敢看他。
覃戈嘴唇勾起一抹笑意,“你好好睡个午觉。”
下午起床后,章茗写了会儿报告,大概四点的样子,便到楼下陪林英去附近社区的综合市场买菜。
“我每到一个菜市场买菜,就会先观察它的布局,往那些偏僻的角落走,总是能买到一些便宜的好东西。我们顺着这里走,先买肉,再买蔬菜,最后出来买水果,你知道为什么最后买水果吗?”
章茗摇摇头,“因为什么?”
林英笑说:“水果摊在最外面,而且水果最重呀,我们没有拿推车,当然是最后买比较方便。”
章茗笑着点头,她跟林英不是一个次元的人,本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但好在对方是个话匣子,不需要她去找话说,她顺着对方的话聊天就好。
买菜的时候,章茗总是不声不响先把摊档的收款二维码扫好了,抢在林英之前付钱。
林英笑道:“说好了我们请客,你这真是……”
“我们作客买点肉菜也是应该的。”
回到林英家,两个人坐在客厅摘菜,林英问她:“你月经不调多久了呀?”
章茗诧异,“嫂子怎么知道的?”
“你家覃连长问我们老徐要附近医院妇科大夫的电话,之前几年我在这儿备孕的时候,我去调理过。”
章茗没想到覃戈把她随口说的月经不调放在了心上,她微微笑了笑说:“我也就这两个月经期不太准,之前一直都挺好的。”
“那可能是宫寒的缘故,我之前就是。家里催着要孩子了吧?你们结婚几年了?”
“两年了。”
“你和覃连长怎么认识的?”
“我妈妈跟覃戈妈妈是小学同学。”
“难怪,我看覃连长就不像会自由恋爱的样子。绷着脸,不苟言笑。那你跟乔技师也是一早就认识了?”林英的语气里有打探八卦的意味。
章茗倒也不介意,她摇头,“我之前不认识她。”
“妹子,听嫂子的,赶紧要一个,有了小孩,婚姻才牢固。”林英老生常谈,她应该也听过不少覃戈和乔馨的风言风语吧,不然不会这样提醒她。
章茗摘着南瓜藤叶子,笑笑不说话。
林英又挨近了点,低声说:“我这儿有托人从香港买回来的‘多喜丸’,可以促进排卵的,我晚点给你拿一些。”
正说着话,乔馨来了,她今天生病在宿舍休息,这会儿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其实今天晚上这顿饭,就是乔馨撺掇着组的局。
乔馨跟林英这个家庭主妇更没有共同话题,她极少主动登门,但是,她对章茗太好奇了,迫不及待想正面交锋。
从昨天起,她就有意拉着林英在楼下打羽毛球等待章茗的出现。
看着章茗怯懦胆小的模样,她有种虐待小动物的快感。
林英在厨房里剁肉,乔馨和章茗剥着大蒜子。
乔馨开门见山,“我听汤阿姨说,你跟覃戈准备离婚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问:“是不想生,还是不能生?”
章茗低下了头,想着要怎么回答他。
“生小宝的时候难产,子宫受损,医生说以后很难怀上了。”
心微微一颤,覃戈知道她受了很多的苦,或许当初他不答应离婚,他要是尝试去挽留的话,她就不会轻易跟了抛弃她的那个渣男。
他心疼她,当即抛下顾虑,“那我们就一起把小宝带大,给她最好的教育和生活。”
看着覃戈一本正经的样子,章茗忍着笑意,略微傲娇地说:“那你好好表现。”
没想到被覃母这么一刺激,章茗竟然松口了。
覃戈的心跳跃而起,“我这是下岗工人再上岗了?”
章茗抿唇笑着,“绩效考核,试用期间表现不佳随时下岗。”
覃戈“嘶”了一声,“你可不能做黑心老板。”
“还有,我们的关系你不能张扬出去。”
覃戈点头,只要她愿意跟他尝试着交往,他什么都答应。
章茗微微笑了,“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快回去吧。章茜应该快到了。”
覃戈不想走,他坐在那里呆呆看着她吃饭,心满意足。
他们要从头开始,好好谈一场恋爱。
***
章茗出院的时候,刚好是周末,她选择回家里休养。
周六傍晚,林雁过来看她。
林雁把手里提着的海苔和巧克力放桌上,三个宝宝都围了过来。
林雁拿出巧克力逗他们:“想吃吗?”
宝宝们不约而同地点头。
林雁故意逗大宝:“大宝,雁姨漂亮还是妈妈漂亮?”
大宝斜着眼睛,不说话,无论林雁怎么逗,就是不肯选择。
林雁只好转移目标,“二宝,你说,雁姨漂亮还是妈妈漂亮?”
二宝会哄人,嘴巴也甜,“雁姨漂亮。”
林雁哈哈大笑:“哎呀,真乖,亲一个。”
二宝没有节操地亲上去,逗得林雁忙把一根巧克力给了二宝。
林雁又问小宝:“小宝,雁姨漂亮还是妈妈漂亮?”
“都漂亮。”
“不行,必须选一个。”
小宝想了想,说:“妈妈漂亮。”
林雁不服气,继续逗她:“那我不给你吃巧克力啦。”
小宝倔强地说:“妈妈漂亮。”
林雁无奈白了她一眼,但看小宝撅起的小嘴巴,还是没忍住把巧克力给了她,“小宝眼神不好,吃点巧克力补补眼神。”
“大宝,你呢?你还没说呢。谁漂亮?”
大宝这个闷葫芦,半天才说:“妈妈漂亮。”
“妈妈哪里漂亮?”
唯独没有拿到巧克力的大宝,快哭出来了,带着哭腔说:“妈妈漂亮。”
林雁没办法,搂着大宝安慰着小家伙,“好啦好啦,妈妈漂亮,巧克力给你。”说着,又对二宝说:“还是二宝眼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