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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芳一定要跟着金亮去石界,两天后,两人终于到了丹巴的牦牛谷。这时候的丹巴境内,白雪覆盖,寒冷彻骨。洛芳恢复了原来的活泼,双眼滴溜溜地看着四周,藏寨、碉楼都给了她惊喜,一路上,浑身又充满着一股野劲。
正在发愁要如何寻找识藏神人,洛芳发现了雪面下,还能看到一点藏香的残留。两人会意,识藏神人在藏民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这或许就是他路过的地方。半天后,他们找到了一座悬崖,有明显的施法痕迹。金亮伸开意念,找到了一个掩饰阵,两人悄然而进。
“石界吗?”洛芳轻声地问,这里并不黑暗,有点家乡树林中阴天的感觉,居然有淡淡的斑驳影子,好像这些石块,是阳光下的树木。
金亮也摸不准,这显然和普通的石洞不一样。洞顶也就三四米高,宽不过二十几米,前方蜿蜒着不知通向哪里,有十几度左右的向下斜坡。这里既没有钟乳石,也没有艺术性的石头,但却给人一种如在外界一般的通气。
“暖和多了。”金亮说了一句,这里有十来度的温度。
两人小心地向前走去,一路上没有岔路,也没有危险,在神识范围内,唯有感到灵气比外界稀薄,越深入,越稀少。金亮看了眼洛芳,她若无其事地跟着,越走越快。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两人一直在山洞内快如奔马,金亮由着洛芳展开全力前行,她真的像一只山猫,灵活地穿梭在石洞中,声音很轻。
这时候的海拔,应该只有千把米了吧?金亮估摸着,这么长时间,少说也跑了三十多公里。这难道真的没有尽头?
洛芳放慢了速度,好像已经活动开了手脚,转过头来,正想说什么,前方传来了一个童音,“我的鞋子!走这么快,鞋子快颠掉啦。”接着听到手拍打皮肤的声音。
金亮猛地加速,洛芳敏捷地跟上。这时候的山洞,已经平着延伸过去,不再是一条直线,而是像弯曲的林间小路,看不到前方情况。由于灵气稀薄,金亮的神识只有五十丈左右,感知中,也没有对方的踪迹。
“哎呀,两只都快掉了!”那个孩童急迫地喊道。
金亮再次加速,水纹已经落在脚底辅助飞行。洛芳的背上,势的能量越转越快,速度也快了一些,身体像猫一样伏下去,双手开始抓向边上的石块借力。
几个转弯,金亮的神识中,感知到了对方:六个敦实的矮个子,只有一米五几,他们光着膀子,套着一条宽松的牛鼻裤,赤脚跑着。其中一人肩上横扛着一名七八岁的小孩,穿着藏袍,此时正抬头向后看过来,黑白分明的双眼,似乎能透过石壁的阻挡,看向金亮方向,有笑意浮现。
前方有了分叉口,他们冲进了左边的那条。
郑欣和吴莉停了下来,海东青的叫声中,明显透着害怕。既然齐先生让她们放弃追赶,她们两个就向前搜索,难道,还有一波人马?
是的。在魔法师的后方,正好是古老的巫魔家族客老迪的人员。卡里古拉和尼尤利离开家乡的城堡不久,就遇到了雪人。它们在雪地上奔走如飞,紧紧地跟在后头。你攻击,它们扭头就往北方跑,明显有法器护身,各种召唤魔法打上去,丝毫不影响它们的速度。你要是置之不理,它们也不知靠什么办法,吊在身后不远。辗转了半个月,到了通古斯的位置。
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互相警惕。雪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差不多间隔十多年,他们居住的城堡附近,就会有雪人在附近逛游。家族曾组织人员追击,一直到了北极圈中心地带,恶劣的环境中雪人依旧行走如飞,他们却不得不退回来。好在它们的攻击较弱,对家乡的破坏力有限。
这就是告诉紫帝奇爷孙的麻烦。传说中,雪人不能离北极太远,他们只期望雪人主动放弃跟踪。
郑欣和魔法家族的斗法,把远远跟在后面的他们吸引过来。两人躲在金牛雕像的防护内,如同隐藏。但是跟过来的雪人,被海东青发现了,马上向郑欣示警。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看到三个主法师,被两位美女打得落花而逃,他们更不是对手。看着郑欣、吴莉,在海东青的带领下,飞过头顶,远处传来了雪人特有的哇呜声,以及海东青得意的“啾啾”声,他们还是一动不动。
“哇,真的有雪人呐!”郑欣的语气中满是惊喜,“啊,这么结实的皮毛防护。嗯,不对,是法宝。哈哈,吴莉,是雪妖人,有法宝护体。捉它们回去吧!”
很快,雪人一路向北,两位美女追打着跟过去。此时的通古斯以北,可以用一马平川来形容,整个世界如同被冰封。
戴领将大家请进他的院子,劝回了族人,只有宣嫣、林伟,还有他、老郑和程伏。他们看向宣嫣,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
“额,前辈,仙女……”程伏不知该如何称呼,眼睛却看向林伟。
“她叫宣嫣,我是林伟。直接叫名字即可,不得对外多讲。”林伟正经起来,自有一股气势。
“额,您也听过放逐之地?”他看向宣嫣,目光却盯着她的脚。
“是的。这种传说中的存在,就是我们,也只有等到它出现,才有可能一睹真容,你怎么有可能定位?”宣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像李逵似的汉子。
“你听说过赶尸人吗?”程伏问道,“招魂术呢?当然,这些都是小道术,算不得神通。”他很快地瞥了林伟一眼。
“就是电影里的那些?”林伟一下来劲了。
“当然不是。招魂术,是黄龙宗的一个分支,而赶尸,是招魂术的一种应用。用无主的天魂,暂时驱动山养的谷漏子,它们会自主找到放逐之地的入口。”程伏讲着讲着利落起来,他抬起头来,看着老郑,接着说:
“我过来,你就跟上了。我其实只是往西面去,想多找一些符合要求的谷漏子而已。”
“哎,你们真的赶尸呀?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林伟把话题扭了过来。
“赶尸自有他人担任。时间也不是在晚上,而是日暮时分。我们一般行走在荒山野岭,可能被樵夫远远看到过,就有了这种传说。”程伏不敢怠慢,赶紧先解释这事,再继续说:
“这里起,一直向西,都有悬棺,叫做崖墓葬。我们称为‘山养’。经灵山秀水再次养育后,有些谷漏子能符合要求。”他看到林伟的神情,赶紧再解释说:“我们只是借用一下,到时候会还回去,毫发无损。许宜就在崂山,收集古玉,可以让它们完璧归赵。”
看到林伟不解的目光,他想到,还是说完整一点好。
“谷漏子找到后,会有赶尸人送进天魂,它自己就会爬出来,我们只要放一条绳索即可。当然,在它启动前,还要在它的手脚、额头绑上古玉,最起码要三百年以上的古玉。一个谷漏子就要五块古玉,因此,许宜,我的师弟,在那边表演穿墙术,现在应该完成了。收集四五十块古玉,才够用。”
“哦!”宣嫣恍然大悟,“原来他的表演,就是为了至少明代的玉佩?”
“是的。用玉佩寄养天魂,能让天魂很好地发挥作用,到时候,那些谷漏子就可以在山区行走如飞,和戴领他们一样。”说到这里又觉得比喻不对。戴领一摆手,让他继续讲。
“这些玉佩固定后,如果找到了放逐之地的入口,那里的阴风,也不至于吹灭了谷漏子。”程伏看到大家都入迷了,放松下来,“据招魂术的人传过话来,现在的天地大势变了,放逐之地即将出现,位置还是在赣湘鄂三省交接的附近。”
“凭什么就在这段时间?”林伟不相信地问。
“每次出现都在天地大势变化的时候,现在正符合这个条件。放逐之地一旦出现,会有一段时间。”程伏说道,“我们门派的典籍记载,曾经用这种方法找到过放逐之地。”
“你说的阴风,是怎么回事?”宣嫣突然发问。
“放逐之地的入口,也是出口,记载中曾经有阴风出现,当时定位的谷漏子,使用玉佩的,安然无事;使用其他宝贝的,都化为了齑粉。因此,我们一接到消息,就赶紧收集玉佩去了。由于时间紧,只能用表演穿墙术来获取。”
宣嫣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么说,穿墙术,寻找放逐之地,其实都和招魂术的人员有关了,那么,他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
“好像是佛教的大能说的,具体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招魂宗传出放逐之地的事后,识藏神仙找到了他们,让他们往东北去找机缘。好像就闻人家的两个人信了,其他人不信,有三人正往这边赶来。”
宣嫣和林伟相视一下,心里都想到了小世界的事。
“招魂宗连识藏神仙的话都不听?放逐之地有什么宝贝,这么吸引他们?”林伟将两人的心里疑问说了出来。
“放逐之地的另一面,据说有无数的宝贝,还有无尽的机缘。”程伏说到这里,一脸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