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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司寇理硕亲眼看见的,然后又看见云轻愁来了。当司寇理硕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神秘感。那看似忧愁的面容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呢?反正不管怎样,她的到来让司寇理硕更放心了。因为刚才他还看见媛媛也来了,再加上云轻愁,他就可以更放心地去“看戏”了。
“你去哪里了?再晚就什么好戏都看不上了。”司寇理硕笑着埋怨刚刚到来的经济经同舟。
“有个孩子,下巴外的皮肉给一头家猪咬掉了。我给他治好了。”“让我看看你的手。”
经济依言递过自己天生就灵活有力的双手。
司寇理硕功聚双目,“还好,那头猪不是你放出来的。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怎么能无论在哪里都能找到奇奇怪怪的伤病来医呢?”
“谁让我回春成癖呢?”
其实你最大的爱好就是无偿无悔地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司寇理硕忖到。
“‘开星’?”“‘口星’?”
云轻愁与鱼爱媛在韶府屋顶上一处最隐蔽的地方喜悦地见面了。
何人有幸,能在此夜色下见到如此鲜明对比的二女,一个是静中动的美,一个是动中静的美。
“‘开星’也是来坐享其成的?”“没有,只是来看看这里的动静,顺便管管有没有人胡作非为。”
鱼爱媛口不应心,当伯讲给她做补汤的时候,她假装涉世未深,只说那是她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喝的补汤,其实连老仵作都做不了的事她都能做,就算涉世浅又能浅到哪里去。
其实,鱼爱媛心中拒绝伯讲不是因为她择友的条件是相貌第一,而是有个人已占据了她的心。
有一次,鱼爱媛听说老太公的长孙“百艺神童”为了主持公道白天里找了五个混混儿的麻烦,五个混混儿反而在晚上请“百艺神童”吃饭,当时鱼爱媛已身为“星君”、捕头,不能让好人吃亏,多方打探混混儿们的所在,暗中潜入,在他们请吃饭那间屋的窗外,点破窗户纸往里看动静。
没多久,五个混混儿各端一大盆肉进屋放在大桌子上,又过了一会儿,一人进屋与站起的五个混混儿客套了几句。
鱼爱媛听出了进屋的是“百艺神童”,因为在教中听过老太公长孙这种变声晚带点童音的语声却从未谋面,此时也一样,那“百艺神童”直至与五个混混儿团团落座始终是背冲着她。
“今天请您来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猪、狗、牛、羊、驴各给您准备了一盆肉。您看您是先吃谁的肉啊?”
这个混混儿刚说完,鱼爱媛一个劲克制自己,生怕笑出声来,这个混混儿活活把自己五个给骂了,那他们五个不成了……鱼爱媛在心里笑的同时也知道他们的歹毒用心,桌上每人面前没摆筷子,“百艺神童”要说吃哪盆肉,他们五个里立刻有人从靴子靿里拔出一把牛耳尖刀,挑起一块肉让伯讲张嘴,不张嘴就算栽在这儿了,张嘴,饶是“百艺神童”不是一般人也得要些胆子。
此时只见“百艺神童”微微一笑,“列位不必客气,吃饭时还是随意一点好。来,在下就没出息了。”说着,“百艺神童”将手伸进了斜挎的一个兜囊里。
鱼爱媛一见之下思忖:难道说老太公的长孙提前就知道了这五个混混儿摆出的花招子,事先准备好了筷子?
可是只见他一只手伸进兜囊未出,却打兜囊里有一节索链探出了头,而且就像闻到肉香一般,直奔那盆驴肉而去,但索链自然吃不了,往回挑了一块,送进了“百艺神童”的嘴里,接着,索链头又伸进了装牛肉的盆里,又给自己的主人送了一块,等让主人把五个盆里的肉都尝了一遍,似乎刚看见大桌子上还有酒壶,连忙上去卷住壶把带了回来,“百艺神童”用口接住壶嘴,来了个嘴对嘴长流水,索链好像怕自己的主人醉酒误事,没等“百艺神童”喝多,就把酒壶又放回了原位,接着,又给主人送起肉来。
鱼爱媛看得明白,心忖:人说老太公的长孙对于索链的掌控十分精妙,听闻他只要指尖一碰到索链,哪怕是索链的柄,那索链就相当于有了生命一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老太公的长孙。
这时,屋中的五个混混儿全都看傻了。
“百艺神童”的索链也回兜囊里“歇”着去了,“猪肉、牛肉、驴肉欠点儿火候。羊肉、狗肉缺点儿作料。一会儿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做这五种肉。学会了,我给你们五个出钱开个熟肉铺子。永远不要再做混混儿了。我知道,谁也不是天生的混混儿,打根儿上谁也不想一辈子就当个混混儿。你们五个可以不是混混儿,我看得出来。不信你们可以试一试,要是你们不当混混儿就活不了,我天打五雷轰。”
鱼爱媛当时就被“百艺神童”的风范所迷,此后虽然也曾打听过,可终究似是与老太公的长孙无缘,现在真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想方设法看看“百艺神童”的庐山真面。
今夜她来韶府不光如此,还为了那个掌故,暗想:那写有练“地君情泪”剑法掌故的纸是真是假?千万不能落于歹人之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歹人之心岂可练“情侠”之功。咦,怎么萧师弟还没有来?
快快思忖片刻后,鱼爱媛突然眉峰一紧,问云轻愁道:“教主呢?难道‘口星’和教主……”
云轻愁连忙急道:“别乱说,哪有。”
“那就好,那就好。”鱼爱媛松了口气。
教中任谁都知道,“口星”是准教主夫人。
其实云轻愁同样口不应心,她现在微微后悔与一位过于平淡的男子交往,她喜欢充满新奇的生活。
“白天里我看见韶挹的两个丫鬟挺特别的。”云轻愁改变话题到,“本来武功不弱却要极力掩饰。从举止动作看岁数不大,应该是新添的丫头。”
“哦?”“其中一个走路时腰很软,却不如‘开星’你的软功好看。她像是一根韧丝,而‘开星’则是无骨之美。不会是‘彩带蛇’尤又物,可她又会是哪一个呢?”
鱼爱媛听罢暗忖:她会不会是……需要给冷大哥马上送个消息去。
此时,尤又物已来到韶府最外面的一道墙下,刚要蹿出去。
“小玲。”一声慈母的呼唤。
她听在耳中却有些异样,刚想不顾而去,而自己的胳膊却被自己的母亲握住。
“你受伤了。”
“我不是小玲,你认错人了。”她这种娃娃音的嫩声如同尖针在刺着她母亲的心。
“不,你就是小玲。小玲,来,让妈妈看看你的伤。”
“我不是小玲。”尤又物甩开了母亲的胳膊,“我叫尤又物!我只有父亲没有母亲!”她说话的声音开始有些怒恼。
强妙娃一把又抓住了女儿的胳膊,这回尤又物说什么也甩不掉。
“不,小玲,你有妈妈。妈妈求求你,让妈妈看看你的伤。”
尤又物由于有伤在身甩不开母亲,而强妙娃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女儿,也自是不肯松手的,由于心中的愧疚,恨不得能将女儿再“放”进肚腹,所有亲情从头再来。
此时,忽有夜行人躲避时衣袂带风的声响,让强妙娃一觉,“什么人?”说着她用目一扫,“显纯!谁让你自己夜里来的?过来。”一条飞针快线甩出。
赖显纯翻了几个大空心跟头也没能躲过,结果被卷住右腿,歪歪斜斜地给拽了过去。
尤又物便趁母亲一手使飞针快线的时候,使足余力扭脱了。
“小玲!”强妙娃呼喊着也跃上大墙,顺手把还未至切近的赖显纯也扽上了墙头,四下里观望间把大拇指摆好位置,就像赖显纯自行将穴道送上一般,一下子成了木雕泥塑。
强妙娃一把拉住她,可此时还是没能找着自己的女儿所去的方向,“受了伤还跑得这么快。把伤势加重了可怎么办?”实在找寻不到,她只好收起飞针快线,把赖显纯往肩上一扛,又心存侥幸地四下张望一遍,最后只得后悔不已地走了,她的心再痛也没人知道没人理会,这也许同她女儿幼年时感受到的哀怨是一样的。
这一切都让强妙娃的婆婆暗中见到,这同样让她后悔不已,“祖孙三代怎么都是这般样子?”
当年乐言周嫌贫爱富,虽已生子,但还是弃他们父子而去,纵游江湖数年后回家,尤雷锐仍将她当母亲,孝意不变。
“‘做了不悔悔了不做’,这八个字也只有像老太公那样的人物能担得起,别人么……嘿嘿,痴人说梦。”乐言周此时自语到,叹息到,这其中所蕴涵的意味,不能感同身受的旁人自是无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