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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莫花月
回到住处，秦牧便招来了唐处辽，立刻安排他去莫家一次，传递一则消息给莫花月，接下来有一场硬战要打，高家有两名长老，四名高家子弟，二十名死士，合起来就是二十六名腾云境修士，就算岚无庸按照他给的计划，让高家人帮他处理掉名单上的一个人，高家被牵制住几人，剩下的人以他手里的战斗力，还是不够。
所以他急需整合手里面的资源。
虽然冒险，但是也是逼不得已了，现在只能铤而走险了，要不然高家一直在这里，他迟早会暴露，那时候风险就更大了。
而且这次是他跟岚平、岚无庸三方博弈，这一战必须要打的漂亮，否则未来就没有机会了，对方也不会再看中自己，自己之前许下的杀死岚怀瑜的承诺也会被对方看做是无稽之谈，只会被认为是不自量力。
如果失去了这两方的暗中帮助，不要说救出轩愚真人了，就连保住性命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夜晚。
一家平凡的酒馆。
秦牧独自坐在最角落，独饮杯中苦涩的酒。
没过多久，一名身着麻衣的男子走进了酒馆，扫视了一眼四周，便将目光放在了秦牧身上，向他走来。
此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体态颀长，身子骨纤细，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
男子刚一落座，目光便被从秦牧袖口探出了头来的紫光狼吸引，脸上的惊愕一闪而过，然后低声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牧看了一眼这个从眼中还能看出几分熟悉的面容，轻声道：
“有几日了。”
此男子正是易容换面而来的莫花月，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莫花月的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丝冷冽，常年孤独生活的秦牧从这种眼神中能看到一丝玉石俱碎的疯狂之意。
两人沉默了下来，都没有说话。
长久的沉默后，莫花月道：“你回来想怎么做？”
“杀几个人，救出师父他们。”秦牧没有隐瞒，直接说出心底的话。
莫花月一口将杯中酒饮掉，怒容跃然于脸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低沉道：“我已经不复从前了，家门破败，你找我有何求？”
“过几天我想请你陪我杀几个人，条件随你开。”秦牧还是没有隐瞒，眼底显出一丝冰冷道。
“谁？”
“罪恶高家。”
“他们也来了？”
“恩，岚无庸告诉我的，他们从罪恶追过来杀我。”
简短的对话结束，又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了几息，莫花月张嘴对秦牧传音了几句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离开了酒馆。
两人静静的走在街上，秦牧跟着莫花月后面穿过四通八达的小巷子，来到一座空院子的后院。
后院杂草丛生，想来是很久没住人了。
既然莫花月喊他过来，自然有原因，所以秦牧也没开口，漫无目的地看了几眼，静静等待她开口。
果然没过多久，她便开口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修为确实涨了不好，让我大吃一惊，但是比起修为，更让我惊讶的是你的自信，你有何信心能够救出他们？”莫花月现在虽然没有了身份，但是只是看着秦牧的眼神都带着强人一等的威风，言语更是傲气凌人。
“这是我的事，合不合作是你的事。”秦牧冰冷无情道。
“你还是那么的武断，帝国这潭水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当年你在九王山凭借一点武力就能解决的，你需要的东西还很多，仅凭你一人，搞不定。”莫话语唏嘘道。
“失了秉性，活在世间又能怎样。”秦牧冷冽回道。
莫花月看了秦牧一眼，轻笑了声。
“收了你的小把戏，不要激我，如果我那么好被人挑拨的话，几个月前我就已经死了。”莫花月道。
秦牧眉头一皱，看着她的眼睛坚定道：“怎么你才会帮我？”
沉默！
突兀的沉默！
莫花月突然抬高声音道：“我要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帮你，还有这次你的终极目的是想救轩愚，还是只是为了救管竹青姐弟俩。”
“罪恶那边希望我给师父传条信息，他们会不会出手还要取决于师傅，至于我……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偿还恩情。”秦牧简单点名了罪恶的一点关系，然后犹豫了一会儿，长喘一口气后坚定道。
以莫花月的聪明程度，应该明白秦牧说的是什么意思。
“罪恶……罪恶……看来你在罪恶活的不差，竟然有跟轩愚那般人物相提并论的人物在背后帮你。”莫花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时间不早了，我今晚有急事要办，说出你的条件。”秦牧看了眼天，月亮已经爬上了肩头，快人快语道。
“在你离开大岚之前，杀了申屠明昊。如果你答应，我就帮你。”莫花月眼睛死死的盯着秦牧，一字一句，缓慢至极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申屠明昊……”
秦牧脑中想起了那个逼得自己走上亡命生涯的男子，冷峻的眼神，惨白的面孔，邪魅的气质。
这个人他永远不会忘记。
“他现在什么修为？”秦牧脸上露出狠色。
“初期快到顶了。”莫花月道。
“初期……”秦牧嘀咕了一句，道：“你查明他的行踪，我来对付他。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这么自信？”莫花月听了这话，有些压抑。
“我已经不是当年弱不禁风的小子，莫花月，不要太小看我。”秦牧冷冷道。
“好好好……我不会小看你，但你也别小看了我们，如果你真的能杀了他，未来我陪你疯一回。”莫花月灿然一笑，连说三声好，然后脸色一正，郑重道。
“最迟五天之内，我会给你消息，你做好杀人的准备。”
秦牧说完便离开了。
背影萧瑟。
“秦品忠是不是你杀的？”莫花月冲着他的背影道。
秦牧闻言停下了脚步，微微偏头道：“他跟你有关系？”
听了这默认的回答，莫花月快步走上前，关切道：“没有关系，我只是劝你及早收手，帝国这潭水不要陷得太深，我大概能猜到应该有帝国势力在背后帮你，而帮他杀人就是他提出的要求，虽然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我还是那句话，不要陷入太深，阴谋权术之斗，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为了不择手段的救其他人最后把自己栽进去了，在这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很多时间，你在不知觉的时候已经踏入了地狱的大门，到最后你都不一定知道是谁害了你。也许那个人就是曾经帮你的人。”
“呵……”秦牧轻笑了声，忽一抬眼，眼睛里闪着真诚道：“你会害我吗？”
说完便从容而去，没留给莫花月任何时间来回答。
“我不知道……”
一直等到秦牧走了很久，矗立在原地许久的莫花月才从嘴里说出了这几个字。
……
夜色昏沉，雾岚渐起。
离开了莫花月之后，秦牧来到了大街上，跟约定好的另一人碰面了，此人一身普通的黑衣，掩盖窈窕身姿，脸上也刻意涂了些粉末，隐去真容。
此人正是百灵。
“你一个人行吗？”秦牧看着跟着自己来到大岚的百灵道。
“行。”百灵惜字如金。
这次两人的目标是官职通政使司副使秦家秦白山的大儿子秦品孝，官位詹事府少詹事秦家秦白山四子秦品信。
按照岚平的三人要求，秦牧这次依旧选了岚平给的名单上的秦家子弟，他也不是胡乱瞎选，而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
因为一连的全部斩杀秦家的子弟，这样帝国才会相信是内斗，而不是他这个外人从中搞鬼。
虽然两次都杀秦家的子弟，有点危险，不过这时候，杀名单上其他人也不会安全多少，不如铤而走险，直接再去斩杀秦家子弟。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秦白山的四子秦品信刚刚才进入腾云境，就算身边有帮手，危险性也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