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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听的越发好奇,他欣赏赞扬王希孟,但知道他的画作虽为珍品,当然不能算举世第一。不过那些举世无双的画作大多都在自己藏画库,其他的都是已经失传,这民间小人又能拿出来什么稀世珍宝。
自己作为皇帝都找不到的东西,小民还有什么办法弄到不成。
画展也是听起来挺新奇,怎么民间还会有人搞这东西。青云楼自己就更熟悉了,他常偷出宫去见的李师师正是那里的歌姬。
“画展?怎么个形式,都有谁的画作啊?什么时间搞?”
御史一听宋微宗这一连串的问题,顿时精神振奋了起来,武大郎这小子还真没弄错。圣上对此果然感兴趣。
“就在后日,此人十分张狂,他说画展分文不收,但作品名字和作者名字全部都被遮掩了起来,倘若有行家可以全部猜出是何人所做,便还可以随他吃茶,这人吹连那茶,都是宫内都没有喝过的绝世珍品。
他说这十幅画中有一副是只有一副是假画,如果能鉴别出来。又能说出这茶的名字。他愿意送上黄金百两,并让他任选一副画作赠送,同样分文不取。
所以微臣才觉得十分怪异,这事听起来确实不像骗子行径,这样骗人怕是要赔死。”
御史小心翼翼的把这活动不动声色的渲染了一番。
宋微宗听的着了迷,他对自己的无双茶艺和画作鉴赏都极为自信。珍品必然就是名家说画,倘若真是名家,自己怎么可能认不出。特别是茶,难不成还有自己没喝过的茶不成。
“有趣,有趣。”他眉目中都是喜悦的大笑道。但突然想到御史还在这里,自己偷出宫的事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他赶紧又恢复了面色,正色说道
“你退下吧。你传令下去。这事你不懂,也不要管,而且要其官员也不要阻拦。毕竟爱画、爱茶的人肯定不会是奸人。”
御史得令这才退下,其实徽宗偷溜出宫的事,宫里有哪个人不知道。只是圣上想让他们不知道,他们又有那个敢透露出来自己知道。
御史从徽宗的眼神里已经猜到,武大郎这小子押中了,这徽宗估计真的要亲自出宫跑去见武大郎。
果然到了后日傍晚,徽宗换了便服,带了几个能武忠心的随从,轻车熟路的又趁着傍晚溜出宫门。早有内侍在宫门外安排好了轿子,徽宗坐着很快就到了青云楼。
“这天下哪会有我认不出的画作和茶,这小子简直就是要白送钱给我。”
徽宗自鸣得意的想,这个书画茶都一绝的皇帝在这方面的自信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字,他独树一帜,他的字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承古风名家之韵,却自成一家之派。被后世称为“瘦金体”,流传甚广,绝对的书法大家。
画,他被后世美学成为院派,工笔画的创始人。陈漠那个时代只要是入流的大学哪个美术专业的没有研究过他的画风。
茶,他所写的《大观茶论》,不仅在大宋风行,甚至远传ou洲。东洋人玩茶道,敢说自己没有看过《大观茶论》,那肯定是要被鄙视的头都抬不起来。
可最厉害的是他的收藏,他能够在字画茶三方面都有如此高的造诣,完全是因为他收藏之巨。宋的经济和文化在同时期远超各国。而华夏的文明传承一直从未断代,书,画,茶都是日益精进,后人在前人的高度上不断总结、开拓。
平民的资源当然有限,可宋徽宗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时间有时间(皇帝不好好当,当然有大把时间。要不怎么会被民间送称号“青楼天子”),他天天收藏甚巨,见多识广,日夜揣摩,这书法和茶花才会有如此功力。
那东洋人没来唐前,三雅一样没有。茶,香,插花三样均是师承华夏,就连他们吹嘘不已的剑道,铸造之术和养术也不过都来自华夏。整个东洋,哪有一点文化素养。
宋徽宗兴致勃勃的来这里就是要装逼,打这画展人的脸。那区区百两黄金对他来说算得上什么,而所谓名画,还会有什么名画没落入自己手中,即使没有落入自己手中,价值也肯定不会超过自己的收藏的那些。
赢他的画和茶,不过是来游戏一番。装完逼还可以上楼去会会李师师,算起来,自己又好久没见到她了。
其实画展能办,也多亏了李师师,陈漠去找老板商量出巨额的钱包一天青云楼,老板当下就拒绝了。倒不是对画展有偏见,而是害怕惹什么麻烦。
李师师听说这事,匆忙下楼,要老鸨答应下来,老鸨深知她现在后台强大,哪敢不听。只好收下陈漠的钱,包给他一天。
李师师帮陈漠办画展,她和陈漠想法也是一样,宋微宗好久没来看自己。这男人她太了解,一准是又迷上别的什么东西,才把自己都冷落在一旁。
陈漠的画她鉴赏了一遍,无论是画作本身,还是笔法,结构,都让李师师震惊不已。她能和宋徽宗谈得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漂亮而已。李师师对诗书画也深有见解和功底。京城的青楼随便哪个头牌,论才华陈漠那个时代的演艺圈根本就找不出来人可以相比。
她看了这些,知道就凭这些画,赵佶那臭男人肯定就会滚过来。画展在这里办,他来看完画展就一定会找自己,到时候要好好“捶”他一顿。
今天青云阁内人熙熙攘攘,众人争先恐后的挤来挤去再猜挂在墙上的那些画作到底出自谁手,这画都被用一个奇怪的东西裱着,外面是木框,但内里夹了一层奇怪的东西。摸上去冰凉生硬,但这东西手不触到居然看不到。
画作就在这东西后面,众人都觉得但这装裱就十分神奇。陈漠看着这一堆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暗暗好笑。这东西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就是玻璃而已。那些人不但大为赞赏,甚至很多人连看画都忘了,只顾看那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