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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竞争对手
看到黄三那一张糗脸，关仁尴尬不已，讪笑道：“老板，不好意思，忘了带钱包，等我去找同事借钱过来哈！”
关仁拔腿就跑，一直跑到了纪灵进去的小厅门口。正好，纪灵居然也在此时推门出来，一眼就望见了关仁，脸露喜色招手道：“关仁，快过来！”
关仁连忙跑过去：“怎么了，部~长？”
纪灵给两个保安打了一声招呼，一把将关仁拉进门里，凑到关仁耳边悄声道：“关仁，今天的内部交流会上，出现了一尊元代的明王像，一些人说是真的，一些人却说看不准。我们千唐的一位老客户的亲人最近犯了惊厥症，找了高人看过，着急求一尊明王像镇宅，夏老想拿下这一尊明王像，心中又有存疑，所以，我就想起了你。关仁，你也来看一看，这可是你表现的最佳时候！”
纪灵贴得太近，关仁的耳朵被她嘴里喷出来的热气刺激得痒痒的，鼻子里也充满了这个漂亮少妇好闻的体~香和气息，长了二十几年，却还是初男一个的关仁，心里顿时有些心襟飘摇，早就忘记了自已是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一脸僵硬地喃喃道：“好，好啊！”
纪灵根本没有发现关仁的异样，还给了一个鼓励的目光，风风火火地带着关仁，来到了小厅正中央，围着最多人的地方。
人群当中是一个更宽大的展台，上面紫红的桌布上，摆着一尊大约四十厘米高的鎏金马首明王像。夏老正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研看这一尊明王像，而在夏老旁边，一个年龄稍微年轻一些，梳着油亮大背头的老人，正在喋喋不休地讲述。
“……老夏，你看这一尊像，头部和躯干比例协调，刚中见柔。身体匀称，四肢、双肩和胸~部强调雄健之美，体现出元代造像的时代风格。从脱落的鎏金处更可见得铜质应该是当时的尼泊尔工匠在内地冶炼而出的白铜，与之后明代永乐、宣德年间的造像一脉相承。整件作品鎏金亮丽，用材讲究，工艺精湛，装藏完好，将汉藏尼艺术相融于—体，是元代佛教艺术走向成熟期的佳作。”
夏老直起身来，轻轻瞪了那大背头老人一眼：“老蒋，少在这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没有长眼睛啊？啰嗦！”
周围的人群哈哈大笑，却人人目光古怪，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无比兴奋地盯着夏老和这个大背头老蒋。
站在人群最外面的纪灵又悄悄附到关仁耳边道：“这个人叫蒋弼周，汉文集团的总顾问，这一尊明王像，也是蒋弼周带来的，所以，你知道了……”
纪灵语意未尽，关仁却一下子恍然大悟。
作为一个在千唐斋工作了两年的“老员工”，关仁当然知道，做为东南市本地最有名的两个以古玩、珠宝、艺术品收藏和交易的民营企业，千唐集团和汉文集团从成立那一天开始，就因为主营业业务重叠，传闻两个创始人当年还追求过同一个女人，天生就是竞争对手。在许多场合，千唐集团和汉文集团都摆明了车马，进行着激烈的竞争。
关仁当初工作的千唐斋总店斜对面，就是规模不输千唐斋的汉文堂总店！
难怪这些人都一个个面色古怪，兴奋不已，原来是因为看到针对这一尊明王像，蒋弼周想卖，夏老想买，一下子当面锣、对面鼓的对上了，都等着接下来更激烈的交锋和好戏。
看着夏老虽然嘴上很硬，一对稀疏的眉毛却一直皱着没有散开，真实身份其实是夏老义女，对夏老非常熟悉的纪灵，顿时有些急了，轻轻一捅关仁的腰眼：“关仁，快上去掌掌眼，如果看准了，就悄悄告诉夏老，如果看不准，就别开黄腔。这一尊明王像，蒋弼周叫价可是200万！”
关仁狠狠地一点头，嘴里说着对不起，很快就挤到了夏老身边，低声叫了一声：“夏老。”
夏老扭头过来，顿时眼中微微一亮，不动声色地道：“小关，你来了？好，蒋老头今天带来的这一尊明王像，有许多瑕疵和存疑的地方，你也上上手，当做一个学习的机会！”
蒋弼周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不满地瞪着关仁，吹胡子瞪眼道：“老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一尊元代马首明王像，明明是特征明显，大开门的东西好不好？还有，这可是咱们市古玩协会的内部交流会，我的东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可以乱~摸的。”
关仁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
周围的人群，除了几个穿着奢华的中年妇女，目露异彩地盯着突然出现，面相格外俊美的关仁之外，倒有一大半人哈哈狂笑，纷纷道：“小伙子，你懂不懂规矩啊？小厅里的东西，你也能上手吗？还是去外面的大厅逛吧。”
“哈哈哈，小家伙，你毛长齐没有啊？如果长齐了，蒋老倒是错了，你也可以摸一摸这一尊明王像的！”
“夏老，这次倒是你不对了，要教学生，也应该在家里教嘛！”
……
夏老气得眉毛倒竖，狠狠看着那些抢着发声讥笑，明显是站在汉文集团一方的家伙，厉声道：“住嘴！古玩行业从来没有讲资格、讲年龄的说法，从来都是达者为先，输赢论英雄。你们怎么知道我这个年轻的助手就没有见识，没有眼光了？蒋弼周，老子活了这么久，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几千万、上亿的东西都不知道上过多少次手，你这尊明王像，自已叫价才200万，算得什么了不起的好东西？你让不让我这个助手上手？”
蒋弼周一下子有些懵了，看看周围一脸尴尬，鸦雀无声的人群，又看看对面气呼呼瞪着他的夏老，知道如果自已只要吐出一个“不”字，这个老家伙一定抽身就走，自已暗中得知这个老家伙急需一尊明王像，特意选了这一件东西过来，想要阴这个老家伙一把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