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容我再想想

暴走的阿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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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靖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意,窥见康鹤轩再度变的阴霾的神色,心里一哆嗦,又要跑,只是刚一起身就被长手长脚打康鹤轩一把拽住,重新按回床榻上。

    “再跑,小爷就扒光你的衣服!”

    康鹤轩轻蔑的笑,懒懒的嗓音里带着恶意满满的威胁。

    周靖瑶反射性的护住自己的衣襟,生怕他发起疯来真动手撕她衣服,心里更是一片阴霾,却只能强迫自己,结结巴巴的接着道:“我会好好考虑的,只是......要给我一些时间...时间到了,我……自然会给你答复。”

    康鹤轩知道她在拖延时间,不过心里也清楚今天发生这些事,叫她马上接纳自己也不大现实。

    其实,今天要不是太生气了,他也不会这样强硬的逼迫她。

    他总归……对她跟其他女人是有些不同的。

    他叹了口气,像是对她,也像是对自己妥协一般,缓缓的道:“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上门提亲,你最好早做准备。”

    临出门前,他还不忘低头快速亲了她一口,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周靖瑶见他出了门,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舒缓开。

    她一把掀了被褥,起身下床快步走到摆放在屋子中央的四仙桌前,拿起茶壶对着壶就嘴漱起口来。如此反复了多遍,才觉得口腔中属于他的气味淡了些。

    然而这一幕,却被一直躲藏在暗处的陈梦洁看了个满眼。

    陈梦洁隐身在屋外的大树旁,在夜色的掩印下,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她一手死死的扒在树干上,长长的指甲甚至陷进了快要剥落的树皮里,似乎也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她控制住自己不踹门进去。眼看着屋里发生的这一切,她嫉妒的眼睛险些冒出火来,对周靖瑶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也是在这一天,陈梦洁才终于意识到,只要有周靖瑶在的一天,无论她陈梦洁如何努力,如何优秀,康鹤轩的眼中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存在。周靖瑶,就是她成功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从今以后,她发誓,无论用何种办法,她都要除掉她!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男人与女人的友谊着实不同。

    女人的心思更细腻,她们有时可以好的似一个人,也可以因为一件小事迅速反目成仇。

    女人与女人之间,永远都需要一个平衡点来相互制衡。

    因为,一旦越过这个界限,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丝毫不留余地。

    周靖瑶因为康鹤轩烦恼了许久,而同时陈梦洁又因为自身的嫉妒心,对周靖瑶采取了一系列的报复,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我们说前头孙氏为苏锦笙定下一门亲事,意图与表兄孙兆祥结为亲家,可是当事人却毫不知情,直到傍晚归家,才被母亲叫到房中告知了此事。

    “笙哥儿,你一贯争气,这次不仅高中,还承蒙圣上赏识,入翰林院供职,娘见你如今这样好,心里着实欣慰。只你年纪轻轻便涉足官场,涉世未深,人情世故又多是复杂,娘日夜忧心,唯恐有人蓄意与你为难。正巧最近为你选亲,娘反复思量,倒可借着这个时机,为我儿选一个家世品德双休的女子。只是挑来挑去都总有些许不美,今日你表妹宁儿来,娘倒觉得她却是个好人选,她自小是娘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你也知道,俱俱都是好的。娘也是打女儿时期过来的,一看就知道她对你有情,你们自小又是一块长大的缘分,想来你也是满意她的,就擅自作主同她说了,果不其然,她当即便欢欢喜喜的应了下来。咱们亲上加亲,笙哥儿,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孙氏想来很愉悦,笑的如沐春风,话里话外都是大包大揽的架势,似乎笃定了康鹤轩会同意这门亲事。

    然而,当事人却沉静许多。

    苏锦笙听完母亲的说的话,沉默了许久,久到孙氏以为他会拒绝,却听他淡淡的道了句:“母亲,你容我再想想。”

    孙氏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心里着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他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竟是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就抬脚踱了出去。

    孙氏的心当下咯噔一下,愣在那里。

    苏锦笙有些头疼,心里也是乱的,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远......

    他想起儿时有次捉迷藏,趁母亲外出,躲在了她放嫁妆的柜子里。也是在那里,他发现了母亲的秘密。

    那是一张画像,被收藏者精心包裹在一个云锦织就的画套里,他心里好奇,打开了那幅画卷。

    画上的是一名男子,站在梨花盛开的树下,手执一根玉笛,长身玉立飘飘若仙。这张画有些年头了,兴许是因为收藏者常常抚触的缘故,男子的面貌已经有些模糊了,可是他还是很快就认出他来。

    这个人他很熟悉,却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一直敬重的舅舅,孙兆祥。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是忽然想起这些年母亲对父亲的冷漠。

    父亲曾经因为寂寞,往府里迎了一个妾侍,看起来似乎是很满意那个女人,几乎夜夜宠幸,母亲的屋子一下冷清了下来。

    府里的人都说他的母亲要失宠了,只有他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父亲其实是想让母亲嫉妒,想要母亲像所有女人那样,作出一个妻子该有的反映,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母亲心里其实是有他。

    多么可笑啊,他一个孩子,都觉得父亲很幼稚,却又有些莫名的可怜他。

    可是对于这一切,母亲根本漠不关心,她甚至还主动帮父亲收拢了她的陪嫁丫鬟连翘。

    他想,她大概唯一在意的,就是怎么样保住她当家主母的位置吧。

    尤记得,父亲有次喝的伶仃大醉,半夜跌跌撞撞的闯入母亲的房间。他住在隔壁,睡的不甚安稳,听到响声,偷偷躲在房外偷听。

    屋子里有破碎声响起,父亲绝望的声音透过虚掩的门扉飘了出来。

    “那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