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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角、驼头、兔眼、蛇项!
蜃腹、鱼鳞、鹰爪、虎掌、牛耳!
这是一只纯正的龙。
它全身密布黄金鳞片,显得异常威武,但金眸猿猴却是带着不屑之色,便是跃跃欲试,而就在这时,一只毫不起眼的灰色小麻雀飞了过来。
金眸猿猴居然露出了恐惧之色,然后瑟瑟地躲到了夏广身后。
夏广不太明白为何这货刚刚还在垂涎着天空的龙,却害怕那一只弱小的麻雀。
但没多久,他就懂了。
因为,那条金龙被麻雀给吃了!!!
准确来说不是吃,而是吸。
能想象麻雀嘴把整条黄金龙,当做一根圆滚滚的、富有营养的粗粮面条一般吸入口中的快感吗?
咻的一声...
黄金龙从尾到头,抖动了两下,便全入了灰麻雀的肚子。
夏广再看看那麻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多一点特殊的地方都没有。
草啊...
即便夏广再冷静,此时也不禁发出如此感慨。
如果没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是真的想象不出来,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麻雀,如何吞下一只体型大过自身数万倍的怪物。
“你怕?”
夏广用手语比划着。
金眸巨猿停顿了下,似乎在脑海里复习了一遍,弱弱比划道:“有...老师在...不怕!”
草啊...
夏广觉得自己石化了。
我连你都怕啊...
不谈你了,就是你从诸天揪出来的那些食物,我都怕啊...
他的神色落在金眸猿猴眼里,顿时又是高大威武了几分。
高人从来都是神色不动。
猿猴数个维度变迁之前,曾经见过一个背影...
但内个似乎是个母的。
夏广神色吓得不敢动,随后就真的不动了,他脸皮上的僵硬缓缓的调整,利用双唇边的力量微微勾起自信的弧度,夸张一分显得浮夸,而少一分却显得紧张。
不多不少,才是高人风范。
夏广做到了!
他为自己感到自豪!
作为一个恐怖怪物的老师,夏广觉得头可破,血可流,秒杀可以不躲,但是...气势不能差了。
所以,他负手傲然而立,神色漠然,望着那灰蒙蒙的高空,又似神色坐落在天外,看着永无止境的轮回,与因果。
唔...这个很容易,只要控制眼神就可以了。
至于看到什么,这不重要!
那灰色小麻雀刚吞了条金龙,肚子却是鼓涨的很,似乎扑朔着翅膀飞不动了,而缓缓落下。
豆粒大小的眼睛好奇地盯了一眼地面,眸子里映入那傲然昂首的男孩。
麻雀又看了看缩在男孩身后的金眸猿猴,便是缓缓下落,双足抓在了一根黑暗的枝头,微微晃荡的树枝立刻停了下来。
然后,金眸猿猴与灰色麻雀,进行了一段极其诡异的交流。
期间两只不知还能不能叫动物的货,频频看向傲然而立、一副视万物为刍狗架势的男孩。
很快,金眸猿猴开始比划:“老师,它也要跟着您学习。”
夏广心里呵呵一笑,学就学吧,一个怪物也是教,两个也是教...
被一个秒杀也是秒,被两个秒杀也是秒啊...
没区别的!
所以,没关系的!
于是,他似是思索了片刻,就闭目,微笑,轻轻点头。
然后,金眸猿猴贼兮兮比划道:“老师,您教的...莫不是那个地方的文字吧?”
夏广心里愕然,鬼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
于是他咧开嘴,故作高深的笑了笑。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笑就是了。
呵呵呵...
而这个笑容,落在金眸猿猴与灰色麻雀眼睛里,简直就是一种默认。
草啊...
发了...
两名绝不可貌相的诡异存在心里闪过类似如此的想法。
没多久。
第二个三十天又迎来了尾声。
又到了挑选功法的日子了。
夏广自是毫不迟疑,先把皇家宗动阁第三层密室的最后一本学了再说。
这是一门戟法。
唤作《神怖无双戟法》,据说是前朝霸王的功法,那霸王舞长戟破山河,所到之处,便是千军万马也能杀个七进七出,若是带兵进击,无论颓势有多大,都可以逆天而转!
但他最终还是惨死在白马海畔,但如何战败死去,史书上并未记载。
在夏广看来,这不过是未曾到达可以解限的时机。
这或许又是一段夹杂着密辛的血泪史,而被春秋笔法寥寥几笔,不带感情带过。
所有的任性、理由、冲动、疯狂、喜怒哀乐,都只是成败两字,就可概括。
谁在乎当年发生了什么呢?
夏广也不在乎。
但无论如何,这门技法的强大,是由此可见一斑了。
只是学完之后,夏广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感觉,《神怖无双戟法》虽然他已经臻至了最高层次,似乎并不完美,好像还欠缺了什么,那就是所谓的抵达巅峰,却未能圆满。
是因为不相性么?
还是缺少了什么条件?
又或者需要实战?
这些暂且再丢到一边,夏广的全部心神依然投入在时停后的空间里。
深秋过。
而初冬渐至。
北地雪落的早了,但小宫女儿却没来迟,天天挎着精致的饭盒,笑着于宗动阁外的护卫打招呼,然后踏过冰冷坚硬的浮桥,拖着宫裙裙裾,看向远方。
远方有天,有云,有阁楼。
还有坐在湖畔钓鱼的...亲人吧?
饭盒四层,第一层铺着秘制排骨,第二层是什锦蔬菜,第三层是米饭,最底则是蘑菇汤。
还有些携带的小蜜饯,则是用袋子装着。
小雪飞舞着,没有完整的六棱,而似盐粒子,簌簌而下,落入热气腾腾的汤水里,也沾染乌丝成白发。
夏广一口一口吃着,小宫女则是蹲在忙碌着,饭盒打开,聊聊皇宫日常,说说一些趣味的事儿。
男孩五六岁是最顽皮的时候,可谓熊孩子,上天入地,斩妖除魔,除了坐不住,啥都能干。
但自家的这位小王爷,却是带着斗笠,在湖边垂钓。
一钓就是两个月了。
期间除了自己,再没人与他说话。
小宫女原本话也不多,在宫里讲究的是个“分寸”,多了少了都容易掉脑袋。
但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让这位亲人的性子开朗起来,所以她变成了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