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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的当天早上,我再次把三件具备防护力的紧身衣全部套在了身上。只不过把次序调换了一下。先穿萌袖高领的紧身上衣,再穿白色体服,最外面是玫红无袖紧身衣,束上白色腰带。下面套白色长靴。
在镜前扭扭腰身,自我感觉还不错。
彩云在旁边看着我,带着怪异的眼神。
“怎么啦?彩云姐姐,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她笑了,“看你的领口、袖口和裤脚,怎么里面都比外面多露出一截啊?”
“时尚啊!”我说。
她努努嘴,颇不以为然。
彩云则身穿粉衣短裙,高筒长靴。从她上衣胸部的形状,可以依稀辨出里面的护甲。
我们乘荷叶舟登上主岛。像来时那样,云霄带着我驾青鸾,碧霄驾花翎,琼宵驾鸿鹄,菡芝借风,彩云行云,一路跨海赶往碧游宫。
到达碧游宫后,彩云到她自己的专用洞府中继续静思。我则留在云霄的洞中,也学着她们的样闭目静坐,却无论如何也安不下心来。
日上三竿,我们接到通知,来到位于岛屿中心的一处大型广场。
三宵姐妹与其他内院外院教授站在一处,菡芝则站在其他教员的队伍之中。
广场中心的圆形台基之上,摆放着一个八角形的桌案。上面的十个托盘中放置着十个金黄色的仙桃,一大九小。
二百多名参赛选手则以桌案为中心呈扇形排布。我看到选手中的洪欣、窦婉,又看向相隔不远的彩云。她却没有看我,眼睛只盯着托盘中的金丹桃王。
目视那枚金丹桃王离我的直线距离不足三百尺。看这选手的排布队形,不会是跑到中间去抢这个桃子吧?
多宝教授从人群中走出,来到桌案之后。“本座宣布一下竞赛规则。规则很简单。大家看到本座面前放置十枚金丹桃的桌案了么?这就是你们本次比赛的目的地。但它并不在这里。”
说着他手向前一伸,竟轻而易举穿过了桌案。“对,你们一定想得到,它在上清院长设定的一处密境。你们起步之后,会被你们面前的传送门传入赛境。你们需要先后完成突破迷阵、穿越丛林和水域。途中你们可能遭遇各种阻碍,包括灵兽的袭击。你们需要最大限度调动你们的法力和灵识,尽快找到出口并进入下一阶段的赛境。”
“第一个完成比赛的选手将会被传送到此处,有上清院长亲自授予金丹桃王。第二至十名的选手也会获得金丹桃的奖赏。在第十名完成比赛之后,整个比赛即行中止。所有选手将脱离赛境。好,现在比赛开始。”
所有的选手一齐冲向广场中心,但不到几步他们的身影便纷纷消失。随后是所有的身影,包括广场全部消失。
周围是一片迷雾。我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尽量散开灵识。奇怪的是,灵识之中,我的身边挤满了人的光影。他们在到处冲撞,我的眼睛却没有看到。甚至我的身体穿越了其中某人的光影,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有个意念在提醒我,不要管这些,这是一个迷宫,尽快利用他们找到出口和正确的道路。
这一定是太乙老师那天传达给我的。
在我的灵识之中已经探查到了数十尺之外一环套一环的迷宫隔墙。大部分人已经冲入其中的通路。然而我的灵识覆盖范围确不足以找到迷宫的出口。
我跑到灵识中的隔墙旁,什么也没有看到。伸手去摸,却是真实存在的。
我绕着环形隔墙走了一圈。虽然探测到了更大的范围,但是仍不足以探查迷宫的最外层。更不知道出口在哪。
但是从其他光影的攒动,我已经基本判断出最近的四条道路中有三条是不通的。我沿着最后一条路飞奔下一个道路分叉点。
我一边探查迷宫中的道路,一边监控其他光影的动作。既然我能够探查到别人,别人是不是也能探查到我啊?
可是我却没有发现哪个光影在主动地跟着我。他们看不到我?
还是他们的灵识不够?
这好像不太可能。这还不算作弊?我开始感到有些心虚。嗨!作弊又能怎样?
跑出几圈通道之后,我终于探到了迷宫出口。我甩出乾坤圈和混天绫分别在不同的通路中探查,很快确定了正确的道路,随后极速跑出。
在我跑出出口的一刻,周围的迷雾、灵识中的迷宫以及身后所有的灵力光影全部消失。我一下子身处一片密林之中。
灵识探查之下,有大大小小的十多个灵力光影正在快速向我移动。我立刻放出乾坤圈和混天绫在周围防护,同时亮出玉虚短剑。可是我该向哪个方向走?
极度紧张之中,我突然探查到灵识中丛林深处的一串光影标志,指示着前进的方向。
不管它对不对了!就像前天练习时一样,我调转乾坤圈开路,混天绫盘旋紧随其后。在周围的光影合围之前,我疾步冲进金圈红绫开出的隧道。
一条光影飞临。我不由分说,挥手就是一剑。一片血雨降临。一条碗口粗的巨蟒断为两截落在我的身旁。怎么又是蛇?这岛上只有蛇吗?
但前面的一个庞大光影,显然不是蛇。倒像是熊或老虎。我忆起太乙老师的话,不必和它恋战。在那黑白相间的条纹刚一出现,就从它的旁边冲过。
这条由光影指示的道路曲曲折折。在我斩杀了上百并绕过无数灵兽之后,仍然遥无尽头。我开始怀疑,我是否走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精疲力竭之时,我一脚踩进水中,滑倒在满地荆棘之上。虽然浑身刺痛,但我的心情一下从焦虑转为平静。这说明我的道路没错。我已经从丛林进入了水域。
我取出身藏的避水珠塞入口中,继续开路前行。
这一段路更加漫长。幸亏昨天敖贞给我一颗避水珠并提供了一次训练机会,否则我今天绝对不可能过关。
这一次我又游了同样多的距离,用了几倍于前面的时间,斩杀了无数灵兽。我已经游不动了,心里不止一次地想到放弃。
我甚至在想,为什么还没有十个人出线,好让大家结束这种煎熬。
突然前方现出一丝光亮,随后一片光明。前方是一片波纹荡漾的蓝天白云。我一头钻出水面。原来我竟然连上下都辨认不清了。
我一口吐出了避水珠,收入怀中。与此同时,身边的一切再次转换。我已置身于另一个广场之中。
眼前不到二十尺的地方,圆形台基和其上的八角形桌案赫然在目。桌案之后不正是上清院长。而桌案之上,十个托盘中整整齐齐摆着十个金桃,一个也不少。中间的桃王此刻看来是如此灿烂夺目。
难道我是第一名?
我跌跌撞撞向前跑去,等到了案前已站立不稳,双手撑到案上。
我抬头看到上清院长那慈祥的笑容。怯怯地问:“院长,金丹桃王还没有人领吗?”
院长笑了,“孩子,金丹桃王已经是你的了。”他拿起金丹桃王的托盘,交到我的手上。“不过,我想,马上就会有人哭了。”
就在这时,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我回头一看,竟是彩云。她披头散发,满身血污,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当她一看到我手捧金丹桃王的情景,一下子扑通跪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