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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来我第一次睡得十分香甜。不过半夜醒来,不觉中又想起小白龙抱着我飞越富士山顶的情景,心里感到无比的伤痛。
昏昏沉沉之中,太乙老师再入我的梦境。“徒儿,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虽然心里难受,但我还是忍住没有哭。“师傅,我在高天原看到您给我的信,就立刻赶回来了。”
“我给你的信怎么会到了高天原?”太乙狐疑地问道:“你见过太阳女神了?”
“见过啦!”我点点头。
“她说了什么?”太乙立刻追问。
于是我原封不动地把太阳女神的话说了一遍。
“她说高天原的大门永远向您敞开。您随时可以去作客。如果您嫌她那里太远,她可以到瀛洲与您会面。”
太乙听了这些话,面露窘意。莫非……我弱弱地问道:“师傅,您会去见她么?”
太乙叹息一声,“遇到抑或错过,皆由缘定。何必强求呢?”
“师傅,”我问,“下一步我该怎么办?我想回家,可是又有些害怕。”我提到敖丙的死、龙王的警告,以及自己的担心。
太乙沉吟片刻,“敖光的话,不足为据。”他开口言道,“不过为保险起见,你还是暂时不要回家。过些天是慈航赴大罗山八景宫拜会三清学院太清院长的日子。你可随她前往。”
“然后,你取道火龙岛前往朝歌。我有些法宝留在火龙岛,你可去把它们取来。我直接传你秘笈。”
我的脑袋猛地一胀,又是一片混沌。
“师傅,你又弄这个!”
“怕跟你说了记不住。”他说道,“西伯囚于羑里已近七载,有望不久放归西岐。现在你师叔正在四处谋划。到时须你助他一臂之力。故你回朝歌之后,一定谨言慎行,不要招惹是非。”
“好,徒儿记下了。”
早上醒来,一缕阳光不知从何处射进了洞中。我起身穿上一件纱衣,先去后面看望了敖贞。此时此刻她还光着身子躺在药池中安然熟睡。
龙女姐姐则在附近的玉床上静静打坐。
她看到我,便问:“哪吒妹妹,有事吗?”
“没有事。”我说,“过来看看七公主。那个,老师在干嘛?”
“老师在练功。你要找她么?”
“哦,不!”我忙说,“既然老师在练功,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龙女笑了,“没事的!老师练功并不怕打扰。你可以随时去找她。”
“哦,那好吧!”
我来到慈航洞中,只见洞内空间十分宽广,上方云雾飘渺,下有流水潺潺。慈航老师盘膝端坐于莲台之上,五心向天。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身后。
不过令我有些惊讶的是,慈航老师身上穿的竟然是一件白色的长袖高叉体服,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
于是我也凑趣,立刻回去换了一件水蓝色的体服,再次来到慈航的莲台之前,坐在她的对面。
“哪吒,有事吗?”慈航上下打量我,“还是想让我传授你些心法?”
心法自然是要学的。于是后面的一个时辰中,我一直在和她一起默默诵经、运功、调息。
我一直好奇她的性别。不过眼下从她紧身体服勾勒出的身形来看,倒像是百分百的女性。
“师叔,”我问,“上一次我见到您的时候,您是男人还是女扮男装啊?”
她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好奇么!”我说。
“那好吧,”她收敛了笑容,“师叔会化形之术,可以各种面目示人。上一次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是男人。”
“那,”我问,“师叔最初成仙之前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慈航老师眉头微蹙,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笑意。“这有什么区别?比如说,哪吒原来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她反问。
“我原来是男孩啊。”我说,“而且现在也不完全是女孩。”
“何以见得?”她问。
“我的基因是男孩啊!”
她笑了,“基因?是你前世那个世界中的概念吧?在我们这个世界中,你如何能够测定你的基因。”
“可是,女孩肚子里有的东西,我没有。而且,我只有JY,没有JX……”
听了我这口无遮拦的话语,慈航的眉头紧锁,脸上最后残存的笑意也消失了。
我立刻闭嘴,看来慈航老师生气了。不过,至于因为我这几句话不太合女孩身份就生气吗?
三天之后,敖贞从池中出来。我看到她时,她已经穿上粉红色的胸衣底裤。那条原本受伤的右腿如果不仔细分辨,已经看不出与左腿有多大的不同。
“慈航老师,我现在什么都可以做了吗?”她问。
慈航一笑,“可以啊,跑、跳、飞行都不受影响。不过……”
“敖贞,”我抢先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打你!”敖贞恶狠狠地说。
“打架不行。”慈航说道。
后面的两天,白天我和敖贞陪同慈航和龙女下去到周围的渔村行医。开始的时候还饶有兴致,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晚间,我们则换了体服,重新开始我们的灵动训练。敖贞需要借机恢复,我则要为重新在伏羲-女娲学院女子分院任教做准备。
此时,慈航和龙女也会换上体服,去练她们的功法。
又过了几日,眼见敖贞已可以行动自如,慈航决定带着我们一起去大罗山拜见太清院长。于是慈航带着我乘莲台,两位龙女则驾风而行。
其实以我现在的御风能力,三百里的距离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有现成的莲台可坐,我干嘛要自己废力气呢。
行在空中,不久便飞越了普陀山周围的群岛,深入大陆。约么将近一个时辰之后,我们降落在一片奇山异水之中。这里便是大罗山八景宫,三清学院的所在地。
走进八景宫,那与玉虚宫和碧游宫相似的布局、广场以及四周的建筑形制立刻使人有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但因为人烟稀少,到处都显得十分空旷。
玄都教授率领十余名弟子迎接我们,并立刻带我们去见了太清院长。
原来在这里,见到院长有这么容易。是不是这里访客极少啊?
“拜见师伯。”慈航欠身施礼。
“拜见院长。”我和两位龙女也一同拜见。
太清院长的模样竟然也与玉清和上清两位院长极为相似。所不同的大概就是太清院长的头发胡子基本都是白的,而那两位基本都是黑的了。
“免礼!”太清院长十分和蔼,“姑娘时常来我这里,用不着这么客气。”
他看看我们,“这两位便是东海的七公主和陈塘关尹李将军之女哪吒了吧!听说你们在东瀛曾与八岐大蛇一场恶战,都受了些伤。都好了吗?”
敖贞答道:“有劳院长挂心,小女的腿伤本已恶化,将受截肢之苦。前些日经慈航老师诊治,妙手回春,现已无碍。”
我也回答:“弟子当时召唤玉虚宫禹王神剑穿八岐大蛇心脏而过,受血毒感染。幸有龙宫灵药医治,也早已痊愈。”
“这就好!”太清院长说道。
“师伯,”慈航说道,“这两个孩子在东瀛之时,接连遭遇强手,所以急需在灵力上加以补充……”
太清笑了,指点着慈航。“又跑到我这里来要桃子是吧?”
我立刻来了精神。又有桃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