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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定梁大宝作为中间人之后,第二天中午,莫正阳来到了他工作的饭店吃午饭。
这一家京华大饭店,虽然不像全聚德、东来顺那么著名,却也是有五六十年历史的老字号大饭店,是京都市的二十几家高档饭店之一。
梁大宝早就给他预留好了包间,四菜一汤上来之后,两个人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商量今后合作的方式方法。
虽然已经选好了梁大宝作为中间人,而且也了解到梁大宝这个人胆大、谨慎、嘴严,口碑还算不错,但莫正阳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必要的防备和制约还是要有的。
莫正阳和梁大宝合作的目的,并不是想通过黑市交易来获得大量的金钱,如果只是想要挣钱的话,莫正阳还有更快更好的方法,他的唯一目的就是通过黑市交易,尽可能多的换取到民间收藏的古董珠宝。
用他手中的物资换取金钱,肯定要比交换古董珠宝来得爽快,为了让梁大宝尽心办事,莫正阳专门作出了限制。
莫正阳交易给他的物资,大部分都是常见的玉米面、高粱面等粗粮,少部分是大米白面等紧俏品,其中2/3收取现金,1/3必须用等价的古董珠宝来交换。古董珠宝的数量超过1/3的部分,莫正阳全部用紧俏物资和他交换,可以任由梁大宝来指定大米、白面、肉类、食用油、红糖、棉花等紧俏品。
在黑市里,大米白面等紧俏品,可比粗粮要受欢迎多了。梁大宝要想维护好自己的人脉网络,甚至进一步扩大,大米白面等紧俏品是他最需要的,数量越多越好。
至于交易给梁大宝的物资价格,梁大宝从莫正阳的手中拿货,极大的降低了风险,主动权自然掌握在莫正阳的手里,定价权自然也在他的手中。
现在黑市的粮食价格一直在缓慢增长当中,细粮的价格大约在1.2元左右,大约是国家规定价格的十倍,第一批粮食,莫正阳给梁大宝的细粮价格是每斤0.8元,给梁大宝留出了30%的毛利润。
梁大宝是一个极其精明,极其谨慎的人,现在的黑市交易,他已经组建了一条健全的网络,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做交易,只要他手中有货源,很快就能在黑市中铺开,他则完全隐身于幕后。
对于梁大宝来说,唯一的风险就是来自于货源,他的货物来源很杂,只要有一条线出了问题,他很可能就会被牵涉其中。而如果莫正阳能够大量供货的话,他只要保留这一条线就足够了,只要莫正阳不出事,他也就不会有任何风险。
没有什么风险,还能有30%多的毛利润,去除分给手下的部分,他最少还能净落一半,这么大的交易额,一年下来,他拿到手里的钱,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致的算一算,梁大宝就忍不住面色潮红,激动万分。
“郑同志,您尽管放心,我打小儿就是城墙根儿底下长大的,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大大小小的事情,就算我不知道的,费点儿劲儿,肯定也能打听清楚。您想收购古董珠宝,交给我来办准没错儿,除了黑市的交易,我做的最好的还是熟人这一块,既没有什么风险,还保证能给您收到好东西,等咱第一批货交易之后,到时候您看我给您收上来的东西,保管您满意。”梁大宝拍着胸脯,信心十足。
化名郑阳的莫正阳说道:“你有信心就好,只要能让我满意,你想要的所有物资,我这里应有尽有,你给我收上来的好物件越多,你自己赚到手里的自然也就越多。”
“那这第一批物资,不知道您能给我提供多少?”梁大宝的眼中满是期待。
“现在粮食紧缺,第一批物资主要以粮食为主,我可以给你提供玉米面4万斤,高粱面4万斤,大米5000斤,白面5000斤,风干鱼5000斤,风干肉5000斤。你看怎么样?”
“您不是和我开玩笑吧?真的有这么大数量吗?”梁大宝一脸震惊之色,简直难以置信。
虽然他已经算得上是南郊黑市的最大幕后头子,但一个月的粮食交易量,最多也就是2000斤左右,莫正阳所说的这个数字,实在是太惊人了。
除了吓死人的数量之外,莫正阳竟然还能弄到大米白面以及风干鱼、风干肉这种紧俏品,这一点更加让人震惊。
梁大宝手中的这几条线儿,已经都算得上是神通广大了,但从他们手中流出来的物资,顶多也就是玉米面、高粱面等粗粮,大米白面这种紧俏物资非常少,更不要说风干鱼、风干肉这种特权物资了。
“如果你没有这么大的库房,这第一批物资也可以再少一点儿。”莫正阳无所谓的说道。
“有,库房我有。”梁大宝可不想让莫正阳误会,一连声的解释,“这几年我也挣了点钱,陆续买下了两个小院儿,还有长期租赁的四个小院儿,这几个院子的位置都挺好,都是两两挨在一起的,一个放物资,一个做交易,只要留下人在外面把守,就算有人过来搜查,远远就能看到,绝对不会让他们抓到把柄。”
能够成为南郊黑市的最大幕后头子,梁大宝自然是有点儿本事的人,对于他的能力,莫正阳还是相信的。
谈好了这几种物资的价格,莫正阳告诫道:“古董珠宝的价格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没有办法提前统一定价,在这方面,我会采用多种方法对你进行监督。有可能是安排人卖给你几件古董,也有可能是其他办法,如果我发现你虚报价格,取消交易是一定的,如果情况严重的话,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被莫正阳冷冰冰的眼神凝视着,梁大宝一哆嗦,通体冰凉,这种让人胆战心惊的眼神儿,实在是太吓人了,对于莫正阳所说的话,他毫不怀疑。能够动辄和他交易10万斤粮食的人,背后的势力有多庞大,有多吓人,脚后跟想一想都能猜的出来,在这样的人物面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私底下做一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