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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吕布又来营前,高夜也出了大营,准备和他一战。吕布依旧和昨天一样,只带了几百骑兵前来。至于高夜,也和昨日一样,身后站的是袁绍、曹操、公孙瓒等十几路诸侯人马。相比之下,反倒是弱了气势。想那吕布,不过几百人马,就赶来搦战,高夜身后有着十几万大军,却一个个噤若寒蝉。吕布有着昨日的战绩,对于这些普通的士卒,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威慑。
高夜打马上前,依旧笑着和吕布打招呼,吕布也同样笑着回应。好像两个人从来就不是两个阵营一般,反倒是像一家人亲切友好的见面一样。寒暄已毕,高夜又一次低声问道:“奉先当真不愿和我等一起,共诛董贼?”
“明曦,多说无益,来战吧!”吕布长叹一口气道,随即举起了手中的方天戟,直指高夜。高夜也笑着点点头道:“就让我见识见识奉先兄的真本事!”
二人说罢,都是打马向前,高夜手中镏金镗直取吕布心窝而来。吕布大戟一挥,随手一档,直把高夜的镏金镗崩了开来。二人只一交手,兵刃相碰的声音,就生生的掩盖住了战场的嘈杂之声。
眼见二人戟来镗往,乒乒乓乓二十余个回合过去,竟然都没有显露出丝毫破绽。不由得把一旁的公孙瓒看呆了。自己和吕布不过交手几个回合,就被吕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防御。可是眼见高夜现在,和吕布互有攻守,完全不落下风。以前还觉得自己的武艺和他们两个相比差不了多少,他们的威名,也不过是匈奴人的以讹传讹罢了。正好像自己,在乌桓人的口里,不也是无法战胜的杀神么?可是昨日和吕布一交手,自己这才知道了自己和吕布之间的差距。今日再见高夜和吕布交手,这才发现了自己和他们俩个人当真是差得远。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小瞧了天下英雄啊!
不过一旁的袁绍可不像公孙瓒这般做想。他一直觉得,自己乃是名门望族之后,武艺这样的东西,有点就可以了。即便是自己打不过的人,不是还有自己帐下的颜良、文丑呢么?这种亲自上阵杀敌的事情,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况且斗将这种事,自己这个贵族子弟去了,杀了敌人那是给他面子,被敌人杀了那立刻就是一场大败啊!何必呢?因此袁绍眼见高夜英勇,心中想的更多的则是军心可定。毕竟吕布昨日里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横,一招杀穆顺,几招便连败武安国和公孙瓒,这样无敌的实力别说普通士卒了,就是他们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诸侯都很是心惧。如今好了,有了高夜在这里,吕布再也不是无敌的状态了。只要看高夜和他拼了这许久还未露败绩就可知道。
其实战场上拼的最多的,还是普通的士卒。现在有了高夜能拖住吕布,让他无法指挥全军,自己便能在后方从容应对,这样的话,即便是野战,也有着一战之力。更何况自己手下十万大军,吕布此来不过几百人,他的大寨之中也不过万人,只要吕布被拖住,他的大军再无有效指挥,更无吕布勇猛冲杀激扬士气,到时是也只剩下败退一途!
高夜和吕布连战三十合,两个人都没有丝毫的退意,反而是越战越勇。又是一个回合过去,两个人打马回头,四目相对,吕布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笑意:“明曦,这才痛快!”高夜也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奉先果然武勇,不过既然你我现在在战场相见,自然是要生死相搏的。奉先兄可要小心了。”
“哼,这又何妨,明曦你只管放马过来!”
二人说罢,又是一打马,镗戟相交之时,高夜发现,吕布坐下的赤兔马,居然一口咬向自己的马,不由得心里一惊。不过绝影也毫不示弱,居然也是一口咬了过去。错身而过,高夜不由得有点发愣。说实话打仗打了这么久,高夜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胯下的战马,也会主动出击。以前看水浒传,曾经有过一段描写杨志和周瑾的马战是“鞍上人斗人,坐下马斗马”,自己尚且不信,总觉得这是施耐庵的想像。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自己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绝影在斗将之时,有过和哪匹马争斗的前科。
虽然真正在战场上,自己也没有和那员武将争斗几十合的经历,可是自己和赵云、吕布比武的时候,哪一次不得打个一两百个回合,可也从来没有见过马儿互相争斗啊!因此这更加让高夜肯定,那施耐庵只怕是想象了这样一番场景。可是今日当真是让高夜大开眼界,没想到赤兔马真的会上前撕咬,而且自己的绝影也丝毫没有坐以待毙的想法。看来过一会,自己和吕布真的变成“搅做一团,扭做一块”的时候,这两匹马更是要有一场大战了!
不过战场之上,容不得高夜多想,吕布又一次打马而来,自己一直使得是自己的镗法,吕布对此更是了熟于心。其实这也是自己和吕布之间的差距所在,吕布的武艺,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一招一式看似毫无章法,可却又暗合天理。高夜的镗法虽然精妙,可终究是有招式的,吕布和自己切磋日久,高夜一抬手,他就知道高夜这是要使什么招,可是吕布的招一出,高夜永远都想不到。也许这就是金庸大师所描绘的,无招胜有招吧。
不过高夜这一次对招,化镗为枪,直把后世六合枪的本事也使了出来。之所以叫六合枪,那是因为这套枪法据说是把六家枪法之精华合六而一所创。只不过高夜的镗全身镔铁打造,并不能像枪那样刚柔并济,因此这套枪法使出来,倒更像是马槊的战法。只不过高夜以前在和吕布较量的时候,从未用过这样的方式,一来镏金镗毕竟不像枪,很多枪法的招数,自己用镗是使不出来的。二来也算是给自己留一个杀手锏,毕竟自己知道,自己和吕布终究是要一战,多留些杀手锏,才是正理。
只不过吕布才不在乎高夜使得是什么招数,因为无论什么招数,在吕布眼里,都是一样的。也许这就是天赋,无论什么招数过来,他都有办法抵挡,很多时候甚至还能够给予一个反击,反而让对方手忙脚乱。这样的本事,就连赵云都没有,虽然他也达到了无招的境界,可是遇到真正的对手,还是要靠童渊教他的“百鸟朝凤”枪法来克敌制胜。
二人又斗了二十余个回合,高夜这一招交完,两个人错身而过,高夜左手一压,右手一推,镗尖倒掉,正从自己左肋旁直插身后。高夜的左后方,正是吕布的后心,这一招“回马枪”,可是霸王枪中的厉害招数。
只是那吕布也不一般,二人刚刚错蹬,吕布就听得身后风声,不由得急忙回头,眼见高夜一镗扎来,不由得心中大骇,这一招来的端的凶险,若不是自己早早听到风声,只怕要死在这一招下。吕布急忙撤身,高夜的镗从他身边划过,虽然未能伤到他,不过却在他的腰甲之上留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吕布躲开这一招,同时亦是回身一戟,直扫高夜面门,高夜身子一伏,左手抬手就是一枚飞蝗石,直冲吕布面门。吕布对高夜这一手一直有所防范,毕竟就连他都认为,高夜这一手飞石本领,才算是真正能威胁到他的本事。
吕布直接挺戟一挡,飞蝗石正撞在吕布的戟杆之上,只不过高夜也趁此机会,重新拉开了和吕布的距离。
“没想到,连这一招你都躲过了!”高夜不由得苦笑道。
“哈哈,明曦,你这一招若非是我,只怕旁人早就遭了你的毒手。这就是你赖以保命的绝技了么?”
“不错,连这一招都奈何不了你,看来我今日是有败无胜啊。”
“多说无益,才打了五十几个回合,再来战过!”
“看招!”高夜一声大喝,直奔吕布,只不过这一次的高夜,已经不再和吕布硬碰硬了,刚刚那五十几个回合过去,就算是高夜,也觉得自己手臂发麻,吕布的气力之大,当真不是盖得,就算是张飞也比不得。或许只有那个被曹操称之为古之恶来的典韦,才能和他相提并论。
现在的高夜使出了太极枪,顿时和刚才刚柔相济变得不同,直让吕布的方天戟颇有一种打在棉絮上的感觉。不过吕布对于高夜这身本事也很了解,虽然高夜总说以柔克刚,可是如果刚的太过刚强,他的柔也就变得没什么用处了。因此吕布更是大发神力,逼得高夜不得不跟他硬拼了一招。
只不过正在这个时候,高夜又是一飞蝗石打出,直把刚刚和高夜拼了一招的吕布,吓得慌忙回防,画戟小支直接弹飞了这一块飞蝗石,吕布的心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高夜既然已经打起了飞蝗石,自然就不会再客气,又和吕布乒乒乓乓的打了三十几个回合,总共又飞出去了十七块石头,直把吕布逼得有些难受。好几次自己眼看就要获胜,都被高夜一块石头化解,以前就觉得高夜的飞石刁钻,现在更是可恶!
不过高夜好像已经没有了和自己继续打下去的欲望,最后一个回合虚晃一下,便急急往本阵跑去,吕布被高夜的飞蝗石逼得难受,现在有了机会怎能放过,一夹马腹,直直的朝高夜追去。只在这时,又一员白袍小将,直直的从阵中杀了出来,口中大喊:“吕奉先,我来与你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