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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李治歌和雨薇要来,虽说慕大人和慕夫人夫妻二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但对于小晴薇来说,可是个大好消息。
姐姐出嫁之后家里只剩她一个女儿,慕大人公务繁忙,慕夫人既得照顾着府里的大事小情各项事务,还得和其它高门大户的夫人们时常走动走动,也没有多少闲时间陪晴薇玩闹。
因此自打雨薇嫁了出去,晴薇便觉得孤单得很。纵然府里也有小丫鬟们簇拥着她,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慕夫人从昨日就和厨房的几位管事妈妈们一起张罗着,为的就是今日这顿团圆的晚膳。
慕大人刚下了朝,坐在轿子里撩帘看着外边,远远地就看到府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候。跟在轿边的随从也瞧见了,便道:“老爷,那不是二小姐嘛!站在门口是在等您吧?”
慕丞相也不答话,只是略显欣慰地笑了笑。
说话间便到了府门口,慕大人稳健地走下轿子,朝晴薇走了过来。
晴薇忙屈膝给父亲行了个礼,甜甜地唤了声“父亲大人,您回来了”。
慕大人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女儿细软的头发,问道:“你怎么站在门外?怎么不跟着先生念书啊?”
见父亲语气有些严厉,晴薇一时愣了愣。
跟在晴薇身后的小丫鬟忙垂首解释道:“回大人的话,今日苏先生身体不适,一早便有苏家的人传话过来,夫人知道了便让二小姐休息一日”。
慕大人闻言神色缓和下来,又问那丫鬟道:“先生身体可有大碍?”
小丫鬟恭恭敬敬地回话道:“只说是有些头痛乏力,并无大碍。”顿了顿又补充道:“夫人已经请大夫去苏家看过了,大夫也说是不碍事,休息几日便能好全了。”
慕丞相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又俯身看向晴薇,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在此等父亲的吧?”
晴薇听了这话,知道父亲可能是误会了,但又不好伤了父亲的心,想了想,笑嘻嘻地答道:“女儿以为父亲会和姐姐姐夫一道回来呢!”
原来这个小妮子是在等她姐姐呀……
慕大人失笑,有些无奈地对这个娇憨可爱的小女儿道:“你姐姐是回来吃晚饭,这才什么时辰,你未免太心急了些!”说着拉着女儿的手便往里走。
晴薇只得跟了父亲回去,在家里却也坐不住,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姐姐和姐夫回来。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慕夫人便笑道:“你怎么像个小猴子似的,一会儿也闲不住!”
旁边的几个丫鬟婆子便也跟着轻声地笑。
“夫人怀二小姐的时候,她在肚子里倒是乖巧得很,咱们当初还只道宝宝应该和大小姐一样文静才是,谁想道二小姐如今这么好动啦!”说话的是慕夫人的陪嫁林妈妈,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她的脸上满是笑意。
夫人听了也忍俊不禁,笑道:“是该请个女先生教教她女红了,整日的蹦蹦跳跳也不是办法”,接着无奈地补充道:“好好学了女红,日后到了婆家,也好歹能有点事做!”
因为慕大人很看重孩子们的教育,虽然慕家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儿,却也一样要请有名有才的先生来教导她们读书写字,虽然无法靠读书求取功名,但慕大人对女儿的要求可一点都不比别人家的男孩子要求低。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慕大人看来就是胡搅蛮缠,读书学习,进可以像武则天、上官婉儿一样名垂青史,退可以增长见识,明白事理,日后嫁人做了主母,也能更好地相夫教子。
但是只顾读书也是不行的,毕竟是女孩子。因此慕夫人便起了找女先生的心思。
“当年教导大小姐的那位刺绣先生不是很好吗,请来教二小姐也是很妥当的。”开口的是管家的媳妇王妈妈。
“那位先生好是好,不过已经回了苏州老家了,只怕还得再寻寻别的女先生啊……”说这话的是慈眉善目的林妈妈。
晴薇听这些丫鬟婆子们聊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觉得有些无趣,正要找个机会开溜,便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雨薇回来了,她笑盈盈地迈步进来,恭敬地给夫人屈膝行礼。其它的丫鬟婆子们也给雨薇见了礼。
晴薇雀跃着扑到姐姐怀里,道:“姐姐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我姐夫呢?”
雨薇失笑,怎么,她这姐夫叫着倒是顺口啊……
说话间,丫鬟给雨薇奉上茶,端来一碟切好的新鲜水果。
“说的是回来用晚膳的,这才刚用过午膳便回来了,你怎么还嫌晚呐?”雨薇揉了揉妹妹的小脸儿。
晴薇身后的小丫鬟噗哧一声乐了,笑道:“王妃您是不知道,二小姐一早便去府外等着您和王爷呢,这是咱们大人下朝看到了才拉回来的!”
大家便都掩袖笑了起来。
“母亲,王爷正在书房陪父亲说话呢,他给您带了些太后娘娘赏赐的山参,等到天气凉了您拿来补补身子。”雨薇看向母亲,乖顺地说道。
慕夫人听了微微颔首,声音却是不咸不淡:“有劳王爷记挂了”,又对林妈妈道:“我们这里不用服饰了,你们出去歇着吧。”
林妈妈自然知道这是娘仨要说些体己话了,便心领神会地引着一众丫鬟婆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今日晴薇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雨薇纳闷,轻声问道。
慕夫人淡淡地开口道:“苏先生近日有些不舒服,没有过来,因此你妹妹今日没有念书。”
雨薇听了神色微变,眉梢眼角流漏出几丝担心。
慕夫人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别担心,我让大夫去看过了,不打紧的,过不了几日便能大好了。”见雨薇这样担心,又想到苏先生每次见了雨薇的神情动作,心里也就明白了苏先生的心思。
雨薇这个女儿也不笨,慕夫人猜测她也知道苏先生的情谊,只是不知道雨薇对苏先生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但纵然两人互有好感又能怎样呢,如今木已成舟,难道还能挽回不成。
仔细想想,若是早将雨薇许给苏先生,便也没了李治歌这么个烦心的女婿啊……
慕夫人觉得有些遗憾,不敢细想,忙敛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