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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进所谓的禾寨大长老身边,大长老这才睁开微眯的眼睛,随意地打量了我们一眼。
他穿着厚重的袍子,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看起来十分燥热,我看到他的样子,都不禁感觉自己身边簇拥着火焰。
他的脖子上悬挂着一串项链,有牙齿,有核桃,还有不知名的东西。我总感觉这个大长老的装束十分怪异,而他给我的感觉也是。
“这是?”大长老慵懒地问道。
青年护卫面对他,十分恭敬礼貌,没有和我说话的那股不屑:“大长老,这些人说是木寨来的,来打听大祭司的下落,我怀疑他们是奸细,所以带来给您定夺。”
听到这话,大长老对我们的兴趣更加浓郁,端坐起身子,太师椅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木寨来的?”大长老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最后把目光定在木蝶的身上,随后朝几个青年护卫招了招手,“嗯……你们先下去吧。”
“是!”青年护卫异口同声,很快离开了祠堂的院子。
看到青年护卫离开,大长老这才说道:“你们来自木寨?说说目的吧。”
我心中暗想,眼前的老者好歹也算是禾寨的大长老,肯定知道很多信息,那些青年护卫会误解我们,但是对大长老的话,如果实话实说,他应该明白的。
“您就是禾寨的大长老么,简而言之,我和这位女孩并不是禾寨的人,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木蝶。”我指了指黄慧儿,然后来到木蝶身边,“想必她您应该知道吧。”
木蝶的情绪依旧很差,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看起来消沉无比,让人不禁为她感到担心。
我的心里焦急万分,唯恐木蝶抱着消极的态度,然后让眼前的老者误会,到时候我们三人都被戴上奸细的帽子,我可不想因为误会,惹上很多麻烦。
大长老听完我的话,仔细地观察着木蝶,但是看了半天,他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
木蝶怎么说也是木寨寨主的女儿,难道大长老都不认识么,我心中觉得有些不解,不过想到木蝶所说,她很少来禾寨,这样的话也是情理之中。
可如果真是这样,又要大费周折地解释一番,真是心累,我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头子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女孩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你们不妨直接说来。”大长老淡淡说道,眼神充满了好奇的意味。
我赶紧推了推木蝶的胳膊,她竟然像失了魂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最终,我尴尬地朝大长老笑了笑。
推了半天,木蝶终于回过神来,紧张地抬起了头。她的目光撞上大长老,一时间竟然眼眶泛红,泪水就快满溢出来。
我难以明白,她的脑海里在想象什么,竟然让她如此这般。
大长老也是一头雾水,被这个木蝶的样子搞得懵逼。
“姑娘,有话好好说。”大长老说道,语气稍微柔和一些。
木蝶欲言又止,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我想她是因为听到木寨宣布脱离十八寨,归依五毒寨,所以感到万分悲伤。毕竟她父亲就是木寨的寨主,木寨于她而言,就像家一样。
现在倒好,父母都离开自己的身边,就连家都彻底抛弃了她。
在这一瞬间,我仿佛感到木蝶就像是流离失所的孩子,充满了脆弱和伤感。
黄慧儿上前一步,搂住了木蝶,两个女孩抱在一起,都不说话。
大长老眼神中的情绪十分复杂,我看着这样的场面,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
大不了我来说吧,总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在演戏耍他呢,我心中暗道,鼓起勇气说了起来。
“大长老,既然这样,还是我来说吧。”我沉声道,“木寨主之死想必您也知道了,这女孩名唤木蝶,是木寨主的女儿。她父亲临走之前,让她把发生的一切告诉大祭司,说是大祭司知道事情原委,也知道怎么办。”
“这个女孩和我是从外地来的,我们是听闻祖庙祭典这等盛事,前来旅游的。借宿到木蝶她们家里,但是事情偏偏发生在那天晚上。我们答应会帮助木蝶,所以就没有离开。”
“这段时间,我们都住在深山老林里面,对于这几天的消息一概不知。没想到木寨竟然宣布脱离了十八寨,我很想知道,现在的木寨寨主是谁。但是这件事情,和我们和木蝶,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并不是奸细,希望长老您能相信我们。”我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说得口干舌燥。
经过我这么一说,想必大长老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样的,从他的眼神里,我能够感觉到,他先前的质疑要消弱一些。
“原来是这样啊……”大长老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外地来的,想必也知道,我苗家十八寨祖庙祭典的这段时间,经常处于混乱时期,所以这些小青年看守的力度更大一些,他们也是为了十八寨的安危着想,所以误会了你们,你们可不要往心里去。”
我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大长老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一定是相信了我们。
“没关系的。听说大祭司生死不明,这又是什么情况?”我疑惑问道。
“小子,不要着急,我要问的还没有问完呢。”大长老说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说话,等待他的询问。
大长老并没有继续问我,而是朝着木蝶说道:“木蝶啊,我以前听过你爹爹说起过你。”
木蝶仰起头,用手擦着眼泪:“我……”
“唉……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愿的,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想你父亲也和你说过关于祖庙祭典的事情吧?”大长老问道。
木蝶刚开始一愣,很快明白过来,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心中暗想,大长老所提的,会不会就是十八寨祖庙祭典的秘密呢,那木蝶在洞穴带我们所看的,是否就是其中的秘密。
木蝶点了点头,回应道:“记得,父亲告诉我,让我找大祭司,然后说让我把木寨的图腾交给大祭司。”
大长老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可能是他听到了图腾这句话吧,看见他这种反常的模样,我的内心倒是不自然地提起了警惕之意。
“你父亲当真这么说?”大长老难以置信道。
木蝶肯定地点了点头。
说道这里,大长老再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老扶桑当初为了和你爹爹争夺这个图腾,费尽心思,图腾后来被你爹爹得到,也成了我一直的心痛。没想到,他死后竟然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图腾交换给十八寨,想必他来说,我的肚量真是太小了。”
我微微皱眉,这大长老竟然和木蝶的父亲还有一段小恩怨,是为了图腾的。难道十八寨的图腾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么,我好奇地看向黄慧儿。
黄慧儿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
“你……你知道我父亲?”木蝶诧异问道。
“当然,如果不是当初我的心性不好,没被大祭司看中,这木寨的寨主之位想必还是我的。不过也好,如果不是他胜过了我,我也不会成为这禾寨的大长老。”大长老感慨说道,“我和你爹爹以前是很好的朋友,这件事情发生,我也非常的难过。木寨已经今非昔比,不介意的话,就住在禾寨吧。”
“我……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木蝶弱弱道,但是突然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之意,“但是,大长老,你一定要帮我把父亲的凶手找出来,我木蝶愿意为禾寨做任何我能够做的事情。”
“放心吧,这事情肯定不会放置的。只是现在大祭司的下落还不知道,明天就是祖庙祭典,想必很快他就会出现。到时候这件事情,我会和大祭司说的,到时候你要再详细描述一遍!”
“没问题!”木蝶情绪激动道,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叔叔说来找大祭司,他来了么?”
“你叔叔?是老冬蛇么?”大长老诧异问道。
木蝶点了点头。
“老冬蛇多久没来禾寨了,我可没听说他来找大祭司,而且这段时间大祭司都不在,他就是来了也没有用。”大长老说道,“唉,这些年来,老冬蛇变得沉默寡语,相对于我来说,他受你父亲的打击也是挺大的。”
“叔叔怎么了……”木蝶不解。
大长老莞尔一笑:“哈哈,都是岁月重提罢了,不说了不说了,既然事情已经明朗,你就住在禾寨吧,还有你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他们真的是你的朋友?”
“嗯嗯,他们这段时间帮助了我很多,如果不是他们,我恐怕都没有机会来到这里。”木蝶认真道。
她说得并不夸张,我敢说,如果不是我和黄慧儿的分析和决定,木蝶肯定要陷入五毒寨的算计之中。
“既然这样,那你的朋友如果没有去处也留下来吧。”大长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