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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 你应该知道我的态度,我的心很小, 只装的下那么几个人。”婠婠拿起鱼食在荷花池蹲下身子,撒了一鱼食到池子里, 不一会儿成群的鱼儿就游了过来,“我自小就自私,别人对我好一分,我就回报一分, 绝不会超过一分。”
“皇上下旨赐婚,他塔喇家不敢悔婚。”婠婠看向胤祺, “我从来没想过嫁人, 更没有想过嫁你!我可以把你当朋友, 却无法把你当丈夫。你给不起我要的一切,而我也无法当个大度的嫡福晋。”
“我的自尊不容许我委曲求全,无法专情于我的丈夫,我不会要!”婠婠淡淡一笑, “所以, 如果皇上到时真的赐婚, 为了不牵连他塔喇家我会嫁。大婚后五阿哥是纳侧福晋还是抬妾,我都不会过问,只希望五阿哥和她们不要来打扰我, 这样对大家都好!”
今天胤祺出现在府里, 婠婠在自己和胤祺手上看到原本还是很淡的姻缘线由虚转实, 就知道自己和胤祺这段姻缘自己无法强行斩断了, 如果强行斩断自己肯定会受到反噬和重创。
原来的五福晋和胤祺的姻缘线本就拴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夫妻,自己抢夺了原本五福晋转世的机会,姻缘线自然就转嫁到自己身上,这是先天的因果。而自己逆天而行穿越时空重生到清朝还把死了两百余年的胤祺带回了他的前世,这就是后天因果,两重因果之下,自己和胤祺的关系就更复杂了。
如果只是先天的因果线,自己还能勉强斩断,但是胤祺因自己而重生,命运早就和自己牵扯在一起。现在想斩断两人之间的姻缘线,除非一方死亡,可是胤祺是皇子,身后有气运金龙保护,自己想杀死他,气运反噬之下自己就算不死也会半残。而自己穿越到清朝后,受损的神魂好不容易修复了,再受到重创就不是短短几年能修复得了。
自从建议玛法收回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是让沙俄赔偿了大笔战争赔偿款后,山河图的器灵就有苏醒的迹象,而婠婠也因此得到了大笔天道功德。有天道功德,婠婠对天道的感悟更深了。
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没有像后世那样丢失,大清和沙俄之战中,沙俄比历史上损失更重,起码在这一、二十年内无力再挑起战争。按道理大清胜利了,婠婠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婠婠却无法高兴,内心的紧迫感更盛,总感觉到一股危机在逼近自己、逼近大清。
如果在这危机之下,自己受到重创,别说保护家人、师父了,就是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山河图,山河图!
山河图原本叫山河社稷图是女娲娘娘手中的至宝,在封神之战后受损才叫山河图,它原本为什么叫山河图社稷图?受损后为什么叫山河图?
为什么在建议玛法布雅努要回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之后会得到天道功德?器灵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有苏醒的迹象?婠婠心中疑虑重重,之前婠婠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婠婠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在师父戈道长闭关后,婠婠就经常趁夜闲逛,想看看两百多年前的山川河流和两百年多年后的有什么大的区别。
婠婠现在已经是练气期八层的修士,加上功法特殊,一个小时可以到达千里之外。几年下来,婠婠踏遍整个北方。越是去的地方多,婠婠心中的疑惑更深。
按道理来说,那些深山老林里因为没有人踏足,树木茂盛,灵气应该比其他地方浓郁,可是婠婠去了几个无人踏足的地方却发现恰恰相反。最中心地带的树木反而没有边缘地带的树木粗壮茂盛,灵气也没有那么充足,看情况像是中心地带的灵气曾经被人吸干了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样子。
婠婠地毯似的搜索后,发现了阵法的痕迹。有些地方阵法精妙,不是婠婠现在的修为能破开的,有些只是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从那些阵法中,婠婠发现这些地方曾经有大能住过,不是金丹期的大能,而是元婴期的大能。婠婠从两三个大能留下零星的手札中发现,这些元婴期以上的大能都是在一两百年前离开的。
一两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些大能都选择离开了住所?而且还把周围的灵气吸纳一空,导致一两百年都没恢复过来,就算打算换个地方住也不需要这样做。
吸干一地的灵气,造成一地的树木枯萎和死亡,是要背负因果业力的,一个弄不好就是神魂俱灭的下场!就是这样,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那就代表事情很危及已经顾不得各人利益得失和自身安危了,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他们不惜这样做?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一件哪怕死也要去做的事,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百死无悔!去之前还必须要把修为提升到顶峰才能有更大的把握,所以才把住所附近的灵气吸纳一空,这样才说的通。
可惜一两百年前师父还没有出生,师祖在收下师父没多久后也寿元尽了,无论是师父还是自己修为都不够,无法得到更多的消息。可是不管怎么样,心中的危机感是没错的,那是天人感应,是天道的示警,所以在不久后会有劫难降临,在这样的情况下,婠婠怎么能为了斩断和胤祺姻缘线而受重创?
婠婠不敢赌那样的未来,自己死了就死了,可是师父还有他塔喇家的人呢?前世没发生过的事,不代表现在就不会发生。
原本以为让山河图初步认主,已经大概了解了山河图的秘密,现在看来,自己知道的太少了。以为自己是后世之人,了解两百多年前的历史,可是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自己知道的历史,真的是真实的历史吗?多少秘密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元婴期的大能可以活千年左右,婠婠已经发现了五六个元婴期大能留下的住所,可是在后世婠婠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元婴期的大能还活在世上的消息。两百多年后,元婴期的大能已经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
可婠婠从那些阵法上、住所中发现,有一两元婴期的大能分明是刚突破不久,按道理来说,他们最少还有五六百年的寿命,可自己和师父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
清一观自秦朝开始就从来没有断过传承,可自第一代观主开始,门派的手札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有飞升成仙的前辈先人。那些前辈自从突破元婴后大多都失去踪迹,而历代清一观观主也是在收到徒弟不久后就寿元尽了,每一代都是如此,哪有那么巧的事?
先前婠婠从来没有怀疑过历代观主的去向,现在婠婠可以肯定,突破了元婴期的观主们在收了徒弟后不是寿元尽了,而是消失了。自于去了哪里,婠婠不知道。
师父已经在闭关突破金丹了,而今生有了山河图里面的资源,师父肯定能突破到元婴期。
婠婠不知道自家师父突破元婴期后会不会消失不见,可是婠婠不想让自家师父独自去面对。如果突破元婴期就必须要去做某件事,婠婠希望到时自己可以和师傅一起去,而不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不能跟着去。
因此,婠婠不敢强行斩断和胤祺的姻缘线,不是真的怕受到重创,而是想保存实力。在没有解开那些元婴大能为什么消失的秘密和山河图的秘密后,婠婠不能让自己受重伤,特别是能伤到根基的伤。
不能强行斩断和胤祺的姻缘线,就只能嫁给他了结这段因果。除此之外,婠婠别无选择。
此时,婠婠总算知道白素贞当年为什么要以身相许来报救命之恩了,报恩的方法千千万,却选择了这种让自己有可能万劫不复的方法,因为有时候天道就是这么坑人。
嫁给胤祺这样一个前世宠妾灭妻渣渣中的战斗机,婠婠自然不服。可是不服也得憋着,除非真的不要命,小命在天道手里拽着呢。婠婠实在是不想再次体会被雷劈的差点神魂俱灭的感觉了,哪怕婠婠并不怕死,可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找死。
不想遭反噬受重创,不想以后拖累师父,现在只能嫁给胤祺。想到要嫁给一个宠妾灭妻的渣渣,婠婠就满肚子怨气。
“婠婠,爷不会让你委屈求全,除了你之外爷也不会有别的女人!或许以前爷还有过大婚之后齐人之福的想法,可是自从和你说开后,爷就不那么想了,爷承受不起失去你的后果!”胤祺自然看的出婠婠眼中的怨气,“和你比起来,那些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别说的那么好听,男人谁不想齐人之福?”婠婠嗤笑,“别告诉我,你现在的后院中没有女人!”
“皇阿玛和额娘每隔一段时间是会安排几个宫女到我身边来,可是我从来没有收用过。之前我是不想大婚前和别的女人牵扯上惹你不高兴,最重要的是不想有庶子、庶女出生膈应你,所以一直没碰她们。”胤祺看着婠婠小心翼翼道:“之前没有碰过她们,以后也不会碰她们!爷对她们没有感情,之前有齐人之福的想法,那不过是千百年来三妻四妾的观念和男人的恶根性与贪婪作祟罢了!”
“那些宫女你可以拒绝,可以不碰,可是侧福晋呢?”婠婠抬眼看着胤祺,“皇上如果让你娶侧福晋呢?现在的侧福晋的地位就算没有几十年前那么高,可是侧福晋也是上了玉蝶的皇家妇!你以为皇上会让我一家独大,不会赐下侧福晋?难道你还想让侧福晋守活寡不成?侧福晋可不是那些宫女格格样娘家无权无势!”
“婠婠,爷自从决定守着你一人过日子,这些爷都想过了,爷后院中或许会有摆在明面上的侍妾格格,但是不会有侧福晋!”胤祺眼中闪过坚定,“你也说了侧福晋是上了玉蝶的皇家妇,我怎么可能会娶侧福晋来膈应你?”
“算了。”婠婠摇了摇头,不是已经决定就算嫁给胤祺后各过各的,又何必和他斤斤计较?管他妻妾成群也好,孤独终老也好,都不关自己的事。修士的人生那么长,胤祺也不过自己人生中的一段旅途罢了。
“婠婠,爷知道你不相信爷说的话。”胤祺眼中闪过黯然,“只要你愿意嫁给爷,爷总有一天会让你相信!”
胤祺心中别无所求,只希望婠婠能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一辈子那么长,自己总有一天会赢得婠婠的心,让婠婠为自己动心动情。
婠婠别过脸看向其他地方。
池子里婠婠刚撒鱼食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鱼了,那些鱼又回到荷叶底下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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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胤祺又像四个月前样时不时的出宫来看婠婠。不同于之前的是,之前胤祺还打着找泽洋三兄弟的幌子,现在胤祺上他塔喇府什么也不找借口了,直接上门。
张保和章佳氏也知道选秀过后康熙就会为下旨赐婚,把婠婠指给胤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塔喇家又怎么会拒绝胤祺上门?
虽然胤祺这个女婿不是他塔喇家众人想要的,可是事情已经快成定局,无力更改也只能接受。他塔喇家的人也只盼胤祺对婠婠的感情够深,将来能不让婠婠受委屈。章佳氏恨不得胤祺天天上门找婠婠,和婠婠培养感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的情分和其他女人肯定不同。
或许胤祺天天往宫外跑,不再天天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惊动了太后和宜妃,或者是康熙和两人说了什么,半个月后宜妃派人到他塔喇府上接婠婠入宫。
宜妃派人来请婠婠,章佳氏被吓得留神无主。
“婠婠,来你自己挑!”章佳氏捧着一叠的衣服出现在婠婠面前,“这些衣服的料子是去年过年时宫中赏下来的,额娘想着你也大了,留着年后给你做几件能出门的衣裳,所以一个月前拿去蜀绣坊让人给你做了。六件衣服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做好,昨天才送回来,没想到这会儿真的派上了用场!”
“就这件吧!”婠婠指了指最底下的一件浅蓝色的旗装。
“要不选这件大红色的吧?红色喜气。”章佳氏拿起上面最显眼的红色旗装,不仅因为红色最显眼,而是这件衣服面料、做工最好,进宫自然要穿最好的衣服。
“额娘,请我进宫的是宜妃而不是太后。”婠婠摇头拒绝章佳氏的提议。
“这和你穿什么衣服有关系吗?”章佳氏眼中闪过茫然。
齐佳氏听婠婠这么一说,心中灵光一闪自然明白婠婠为什么这么说,若有所指道:“宜妃娘娘自进宫后就没穿过大红色的衣服。”
“这……”章佳氏拍了拍脑门,这才明白婠婠为什么不选面料、做工最好的大红色旗装,“额娘真是糊涂了,还是你们姑嫂想的周到!”
齐佳氏实事求是道:“儿媳可不敢居功!这是婠婠心思通透,如果不是婠婠提起,儿媳也不会想到这个。”
“婠婠,这件紫色的面料和做工也不错啊,要不就穿这件吧?”章佳氏拿起第二件衣服在婠婠身上比划。
这些衣服,昨天送回来后章佳氏就一件件看过,章佳氏是按照衣服面料和做工叠放的,越是最上面的衣服,面料做工最好。
“不用了,就这件浅蓝色的吧,现在这么热,穿浅点颜色的衣服看着心里凉爽。”婠婠拿起浅蓝色的旗装就到屏风后面去换。
章佳氏还想说什么被齐佳氏拉住了,“额娘,就依了婠婠意吧,时辰已经不早了,宜妃娘娘派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齐佳氏心里是知道婠婠是个有主意的人,如果婠婠打定主意谁说都没用,而且齐佳氏觉得婠婠说的没错,那件浅蓝色的旗装虽然做工没有其他几件好,可是也有它独到的韵味。
婠婠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出来,一袭浅蓝色的旗装穿在婠婠身上显得婠婠整个人更冷清了几分,可是在这夏日炎炎的日子里却让人打心底觉得舒爽。
“这件衣服不错!”章佳氏看着婠婠从屏风后身姿袅袅的走出,有片刻震然。
“婠婠眼光真好!婠婠穿这件衣服真适合。”齐佳氏眼中有着赞许,没想到婠婠穿着这件衣服的效果会这么好。
“婠婠的眼光是要比我的好。”章佳氏点头同意。
就在齐佳氏表示赞同时,外面敲门声响起。
“额娘、大嫂,宜妃娘娘派来的人已经等了有一会了,我先和她们进宫,免得宜妃娘娘久等。”婠婠听到敲门声就知道估计是宜妃派来的人等不急了。
“好……好……好。”听到敲门声,章佳氏又开始慌了。
“额娘,别担心,宜妃娘娘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婠婠拍了拍章佳氏的手转身走了出去,“大嫂,额娘就交给你照顾了。”
齐佳氏点头,“放心吧,家里有我。”
婠婠开门走了出去,果然宜妃派来的人等在外面,婠婠向宜妃派来的嬷嬷表示可以走了。
他塔喇家离皇宫有点距离,等婠婠来到后宫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进宫后,婠婠才知道不是宜妃要见自己,而是太后想见自己,派来接婠婠的嬷嬷直接把婠婠领到了太后的慈宁宫。
一路往后宫走的路上,婠婠心绪复杂。婠婠并不是第一次来慈宁宫,不过上一次来慈宁宫那是前世的事了。二十一世纪已经没有王朝,皇宫里自然也没有皇朝气运庇护,自然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参观。
来到这个两百多年前的大清,大清正是国力最鼎盛之时,大清的气运金龙自然也是空前强大。皇宫是大清的气运金龙凝聚之地,如果没有宫里人的容许任何非法想进宫的修士都会遭到气运金龙的攻击。被一国气运金龙攻击,不死也得残,所以婠婠穿越十来年,北京其他地方都去过,就是这皇宫从来没有来过。
穿过重重宫门,婠婠来到了慈宁宫前。
通报过后,婠婠走进了慈宁宫,到了正殿里婠婠发现慈宁宫里坐了好些人。
余光中发现太后身边一左一右各坐了两人,按照年龄和穿着打扮来看,婠婠知道这四人就是康熙后宫中大名鼎鼎的四妃了。
慈宁宫原本还有人说笑,自从婠婠出现后,慈宁宫就一静。
“他塔喇·婠婠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快起来!”还没等婠婠屈膝行礼,太后马上就叫起,太后身边的人马上扶起婠婠。
“谢太后恩典!”被人扶着,婠婠自然顺势起来。
“快过来给哀家看看,真是标志的小姑娘!”太后朝婠婠招了招手让婠婠走到自己身边来,等婠婠走到太后身边后,太后拉着婠婠的手上下打量,不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太后左手边第一位女子捂嘴笑道:“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一个赛一个水嫩标志!太后娘娘真有福气,以后有这么标志的孙媳妇整天的围在身边!”
“你啊,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是在夸你自己!”太后笑骂了一句才朝婠婠介绍道:“这个最喜欢自夸的是宜妃,她旁边那位是惠妃。哀家右手边这两位分别是荣妃和德妃。”
“他塔喇·婠婠见过惠妃娘娘、宜妃娘娘、荣妃娘娘、德妃娘娘,诸位娘娘吉祥!”婠婠依次给几人行礼问安。
四人不等婠婠行礼就把人扶起,刚才太后都没有让婠婠屈膝行礼,四人自然不会让婠婠如此做。
这时婠婠才发现,今天被召见的不只是自己还有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三人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太后注意到三人的举动。
“回太后娘娘的话,齐布琛不仅和婠婠妹妹认识,还是知交好友呢。”瓜尔佳·齐布琛拉过婠婠的手,故作生气道:“婠婠,上次还说要登门拜访,可是姐姐直到现在也没见你登门。”
婠婠眼露无奈,“齐布琛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到别人家做客。”
“那可不行!我都登他塔喇家三次门了,你好歹也要到我家去认认门!”瓜尔佳·齐布琛并不打算放过婠婠。
自泽洋大婚那日两人见过后,或许觉得和婠婠投缘或许有其他的考量,齐布琛时不时的就约婠婠出门逛街或是到郊外去打猎。
在泽洋大婚那日和齐布琛聊过后,婠婠发现齐布琛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齐布琛满腹诗书,杂学也看过不少,婠婠和她聊天不会觉得无聊。
转世重生十来年,除了大嫂齐佳氏,婠婠没有谈的来的同年龄朋友,察觉到齐布琛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齐布琛派人来约自己出去玩,婠婠就没拒绝,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成了比较谈的来的朋友。
婠婠无奈道:“那好吧,我明天去?”
齐布琛看向婠婠,“说好的,不许赖账!”
“不赖账!”婠婠无奈的点头。
齐布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小姑娘家就该多出去走走,等嫁人了想出去走走也没那么方便了。”太后看着婠婠能和齐布琛交好,对婠婠更满意了。
宜妃就更不用说了,看着婠婠笑眯了眼。
宜妃原本以为能勾着自家儿子三年都不碰其他女人的婠婠是那种长相很妖娆、心思很深的人,以为皇家又要出一个董鄂氏。没想到婠婠虽然有倾城的容貌,但是婠婠身上却没有任何攻击性,看着婠婠让人很难升起不好的想法。
婠婠眼神清澈见底,眼中没有任何算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看婠婠这样,明显还不识情之味,这段时间从老九和老十那打探来的消息看,明显是老五像狗皮膏药样粘上人家。打着和人家兄长做朋友的幌子,天天晃到人家面前去刷存在感。
宜妃觉得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家大儿子了。
知儿莫若母,宜妃通过一系列的事发现,自家儿子根本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真的平和、无欲无求,他也有欲、望,只不过只有婠婠能挑起他全部的欲、望。
宜妃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婠婠还是怨婠婠了,胤祺把自己所有的热情给了婠婠,除了自己这个额娘和太后这个皇玛嬷外不让婠婠之外的任何女人接近自己。这样一来,等两人大婚以后婠婠不是淑房独宠?这怎么行?堂堂皇子怎么可以只有一个女人?
可是如果把胤祺逼急了,或是婠婠对胤祺冷了心,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胤祺自三岁后就佛经不离手,才三岁的小儿活得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那些年宜妃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自八岁那年,胤祺见过婠婠后,逐渐的恢复了少年才有的活力,那时宜妃以为胤祺是因为认识了泽洋三兄弟,交了朋友才有这么大的改变,可现在宜妃知道不是。
宜妃是真的怕,如果没有婠婠,胤祺会不会真的出家当和尚。宜妃不会忘记前段时间,胤祺只是因为和婠婠吵架了,就白天黑夜的抄佛经。胤祺对其他女人无感,如果自己硬逼着他去宠幸其他女人,会不会把他逼反?
还有婠婠,宜妃自己就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心思,如果自己的丈夫除了自己外还有其他女人,那这个女人对丈夫会有几分真心?
婠婠原本就对胤祺没有男女之情,一旦胤祺有了其他的女人,婠婠就更加不会喜欢上胤祺,胤祺一腔真心给了婠婠却得不到回应,会不会一时想不通真的出家当和尚?
想到这些,宜妃头更痛了。此时宜妃羡慕死了其他三妃,其他三人可没有自己这么为难,她们的儿子可没有自己的儿子那么难搞。
婠婠这时候可不知道宜妃在想什么,此时婠婠的全部注意力在董鄂·齐兰身上。
董鄂·齐兰看着婠婠,故作委屈道:“原来婠婠妹妹还下了帖子邀请齐布琛姐姐上门做客?怎么妹妹就忘了请姐姐?”
“齐兰妹妹,婠婠可没下帖子邀请我,是我实在喜欢婠婠院子中的花草,自己厚着脸皮上门讨要的。”不等婠婠回答,齐布琛就接过话题。“太后娘娘,婠婠侍弄花草很有一手,她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她自己侍弄的。”
“哦?婠婠还有这手艺?很少有小姑娘会喜欢摆弄花草。”太后听齐布琛这么一说,眼睛一亮。
太后别看外貌才三十出头,实际上已经年过五十,人老了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侍弄些花草树木。听齐布琛说婠婠小小年纪就喜欢侍弄花草,爱屋及乌之下对婠婠又偏爱了两分。
“太后,您不是好奇皇上最近新得的那两盆四季海棠哪来的吗?”齐布琛神秘的笑了笑,“ 那两盆四季海棠就是奴婢从婠婠那搬回家的,奴婢刚从婠婠那弄回家谁想到被奴婢阿玛看到了,两盆四季海棠被奴婢阿玛抢走了,结果皇上微服私访到奴婢府上,在奴婢阿玛的书房里发现了那两盆四季海棠,那两盆四季海棠被皇上带回了宫。”
齐布琛和婠婠交好,自然帮婠婠在太后和宜妃面前耍好感度。什么样的好感度能比得过来自皇上的肯定呢?婠婠养的花能被皇上看重带回家,那就说明在侍弄花草上婠婠很有一手。
果然,听齐布琛一说,太后和宜妃笑的更高兴了。
荣妃和惠妃虽然在笑,可手中的帕子却被两人撕扯了起来,德妃垂眼看不出高兴与否。
董鄂·齐兰听齐布琛一直夸婠婠,太后更是对婠婠亲切不少,这让董鄂·齐兰心里很不舒服。
太后也不管众人是否是真的高兴,拉着婠婠夸个不停,婠婠从头到尾微笑以对、不卑不亢。
看到这样的婠婠,太后和宜妃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慈宁宫其乐融融时,康熙带着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来给太后请安了。
众人又是一翻请安,等婠婠再次坐下时已经是半盏茶之后了。
太后见到康熙,把··和婠婠夸了又夸,是个人都知道太后对齐布琛和婠婠很满意,当然太后也没落下董鄂·齐兰,只是夸她的时候没有那么走心。
康熙听太后夸三人时,就暗中打量了三人一通。
齐布琛、董鄂·齐兰、婠婠三人各有各的特色。
齐布琛,从小就是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培养的,一身雍容气度无需华服在身也能从举止中看出那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容貌虽然不是三人中最出众的,却很耐看。
董鄂·齐兰,长得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是个能让男人很容易起怜惜之情的女子。
婠婠,眉眼精致,肌肤如雪,双眼澄澈如水,虽有倾城之貌却没有一点媚色,一袭浅蓝色的的旗装如高岭之花气质出尘,道家人的仙气在婠婠身上展露无遗。
看到婠婠后,康熙很头痛。
虽然婠婠的画像早已在御案上,可是画像和真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起码在画像上婠婠没有这么‘仙’。
老五已经被人私底下称‘佛阿哥’了,现在他又找了个道家弟子,哪怕这个道家弟子的门派不忌嫁娶,可也是道门弟子,而这道门弟子身上的道家气息还特别浓。
难不成以后皇家有个‘佛’阿哥,还要多个‘道福晋’?
一个佛经不离手,整天“阿弥陀佛”,一个整天打坐念叨“无量天尊”,而这样的两个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为夫妻。想到这里,康熙突然觉得有点胸闷。不管了,反正朕只负责指婚,道佛向来不和,两家会不会因此打起来可不关自己的事。
慈宁宫里的长辈们在心里各自思量着,小辈们除了婠婠外另外五个都各自暗偷偷打量着自己未来的丈夫/嫡福晋。
除了胤祺和婠婠外,另外两对这是康熙暗示指婚以来第一次见面。
康熙带着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来慈宁宫请安,就是想让几个小的私下里见见面,让几人不至于瞒婚哑嫁。当然,康熙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太子胤礽。
胤礽最近宠两个侧福晋有点太过,那两个侧福晋娘家的手伸的有点长,康熙不想明着说胤礽让胤礽觉得没有面子,所以才想着招齐布琛进宫,提醒胤礽过不了多久太子妃就要嫁进毓庆宫,让胤礽心里有点分寸。
单独招齐布琛又太显眼了,毕竟圣旨还没下,干脆就把另外两个内定的皇子福晋招进宫来。
康熙想让胤礽看看自己帮他挑的太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别宠侧福晋太过,弄得后宅不稳。
康熙在想事情的时候,慈宁宫里除了婠婠和胤祺外另外两对已经交换了几次小眼神了。
除了康熙外,太后和四妃心思各异。
太后和宜妃看着胤祺双眼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到婠婠身上,而婠婠却不动如山,两人心里欣慰婠婠是个受规矩之人后又开始心疼起胤祺。
不管是母亲还是祖母,都不会希望儿媳妇/孙媳妇牢牢把住儿子/孙子的心,总希望自己在对方心里是最重要的。可是一旦知道儿子/孙子全心的付出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又开始替儿子/孙子抱屈,替儿子/孙子不值。
太后和宜妃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保成,你们几个小辈陪着我们几个在这枯坐肯定觉得无聊,你们一起去御花园逛逛吧!”以为婠婠年龄小害羞,不敢在长辈面前和胤祺互动,太后把几人赶到御花园去。
“不错,御花园现在景色不错,去逛逛也好!”听到太后开口说话,康熙总算回神。
对太后的话,康熙自然是赞同。
于是婠婠就跟着太子等人去逛御花园了。
等婠婠回到他塔喇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塔喇家众人早已等候婠婠多时了。
“婠婠,怎么样?宜妃娘娘没有为难你吧?”看到婠婠下了马车,章佳氏连忙从家里冲了出来。
“章佳氏,你说的什么话!”布雅努听到章佳氏这么一说,连忙看向了四周,发现没有外人在才松了口气。
“我……”被公公这么一呵斥,章佳氏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婠婠看了看四周,“玛法、阿玛、额娘,咱们进门再说吧。”
“好。”章佳氏把眼泪憋回去,笑着点头。
回到正厅,下人都退下后婠婠才对家人说起在皇宫一天的经历,众人从头听到尾,知道太后、宜妃都对婠婠很满意,又看到随着婠婠回来的一车的赏赐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自那一次被宣进宫后,过了半个月婠婠又被宣进宫了两次,那两次齐布琛和董鄂·齐兰都有进宫。
婠婠三人虽然每次进宫都是悄无声息,但是还是被一些人注意到了,那些夫人开始带着自家的女儿、侄女上他塔喇府,而章佳氏收到的请帖就更多了,隔个一两天就要参加宴会。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章佳氏就算去赴宴也不会拉着婠婠去,而是带着婠婠的大嫂齐佳氏去。
各家夫人看章佳氏不带婠婠出来反而带齐佳氏出来,心中更是各种猜测。
婠婠不管别人怎么猜测,还是一如既往的宅在家,时不时的面对胤祺的突然打扰。平静的日子一晃而过,选秀的日子快到了。
这天婠婠正在打坐,黄嬷嬷把一叠请帖交到了婠婠手上,
最近婠婠收到的请帖也不少,婠婠只赴过两场宴会,那两家和他塔喇家几十年的交情了,不去说不过去。
婠婠随意翻了翻请帖,最后视线在一张请帖上停住。
写请帖的人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这不是婠婠关注的重点。婠婠关注的是写请帖的人,马佳·雅宁。
马佳·雅宁请帖上说京城新开了一家不错的茶楼,请婠婠三日后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