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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英悻悻的低头,声音很弱,却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威胁,“那没办法,我只能实话实说。”
其实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就是马长河跟他说的那些话。可他是个外人,没有亲眼看见,说了也未必能成为有利的证据。
“嗯,你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沈不缺根本不在乎王白英的态度,反正不管王白英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又没有亲眼看见,最多是马长河跟他说了一些情况。
……
战家小院里,村长赵岭海已经到了,坐在方凳上,等着迟迟没来的沈不缺。
他等的有些不耐烦,“桃子丫头,那老缺你们去叫了没?咋还不来?”
桃子原本就不待见自己这个妹妹栗子,再加上她得罪周县令千金,被指婚给村里最邋遢的老汉,让他们战家丢尽了面子,她对那位村里人人厌恶的沈老缺更是没有好印象。
她随意的敷衍着,“村长,已经派人去叫了,一会就到,你再稍微等等。”
说话间,视线不经意的往院墙那瞥了一眼,就看见那个厌恶的身影。
她挥了挥手遮住鼻子,好像远远的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难闻的臭味。
与此同时,院里的其他人也都看见沈老缺的身影,尤其是前来讨债的马家人,在沈不缺还没进院的时候,两男一女全都站起来,向沈不缺冲过去。
沈不缺和王白英一前一后走来,沈不缺身形一闪,往墙角挪去,将气势汹汹的扑倒之势,轻而易举的转移到他身后的王白英身上。
闷头往前走的王白英,毫无预兆的就挨了马长海夫妇左右两巴掌。
尤其是稍慢一点的马长河,因为受伤手不方便,直接踹出一脚,将刚刚踏进院里的王白英直接踹出院外。
掩在众人背后的战栗将沈不缺那招闪避看的一清二楚,不比她当特工的时候身手差,看避让的反应速度似乎比她更强。
战栗判断,这是个高手,无形之间就将祸水东引。
“你们这些作损的东西,都想干什么。王大夫是怎么得罪你们了,啥都不问上来就打。”
原本坐在院中的村长赵岭海再也坐不住,指着身边站着的桃子,“桃子丫头,快快,把王大夫扶起来。”
王白英是长留存唯一大夫,全村上下全指着看病,他要是被伤了,那全村可就没人给看病,那得耽误多少事。
本来沈不缺也是会医术的,可是他从来不给人治病,这一年多里也就给他老娘开过药方。至于其他人的求要求诊从来都置之不理,哪怕是临死之前抬着棺材去见,他照样不医治。
听到村长的招呼,桃子的厌恶悄悄爬上双眼,果然是跟她脱不了关系,这出了事还得要她出面帮忙处理。
桃子细步慢走,还没走到王大夫跟前,他就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灰,连一丝留恋的眼神都没留下,直接迈着阔步离去。
这个马长河自作孽不可活,谁要给他作证,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赵岭海急急的在后跟着,边跟边喊,“王大夫,你别那么快走啊,你倒是给马七包扎一下。”
“重伤,闭馆七日。”王白英气呼呼的,连头都没回,只是示意的挥着胳膊。
王白英在村里开个医馆,这话是要七日不开张。
“你个缺损的玩意,跟王大夫动什么手,他怎么招惹你了。现在好了,打的人重伤闭馆不治病了。村里要是有谁头疼发热,你说找谁来治,你能给治吗?”
赵岭海气的发抖,双手颤抖的指着马长河。要不是看在他伤病的份上,直接把他踹出的那脚再还给他。
“我又不会治病,我自己还伤着呢。”马长河委屈的叫道,“那老王要是真不治病,那就砸了他的招牌,干脆彻底不治了。会点破医术,瞎摆什么阔谱。”
“说的就是啊,会点医术有什么了不起的。”马长海跟着说道。
他经常出入县内,跟县里的大药房都有来往。在他眼里,就王白英那点医术真不够使的。
“就是就是,我们本来想揍沈老缺,是他自己非撞上来的。”马秦氏叉着腰说道,“那也不能怪我们,是他自己不长眼睛。”
这推卸责任的把戏玩的真溜,战栗听的真想放声大笑。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颠倒是非的手段如出一辙,确实很像一家人。
村长赵岭海都听不下去,连连喝止,“好了,都别说了,就说正事吧。”
就说马长河控诉沈不缺扎伤他手掌的事情,这也是赵岭海被叫来主持公断的事由。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不得不小心谨慎。
战栗看着马家三人,在他们颠倒是非之前,抢占先机。
她抢先一步说道,“马长河带着三哥三嫂来我家闹事,非说沈不缺扎穿马长河的手掌,要找我爹拿银子。是不是沈不缺伤的暂且不提,我就不明白了,他们有什么理由找我爹要银子。”
有什么理由?
不就看沈不缺一无所有,穷的叮当作响,拿不出银子。不就看桃子刚在县里买了大宅,如果战元铁拿不出银子,至少可以从有钱女儿身上要点出来。
赵岭海岂能看不穿马家兄弟的算计,可是看穿却不能说穿。这马家哥仨都不是善茬,要是被他盯上,哪怕他是个村长,日子也不会好过。
好官也怕赖狗,不值。
“老缺,我就问你,马七说的是不是真的?”赵岭海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伤没伤马七。你要是伤了那就得赔。”
看似公正的决断,其实还是有失偏颇。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就给了赔偿的判决,实在不好。
沈不缺也能理解,人人都怕狗,尤其是一条染病的疯狗。
可是他不怕,他有的是套狗的缰绳,再不济也能配出一副毒药。
沈不缺微微弓着身子,“村长,你可冤枉我了,我真没伤他。他昨天闯进我家想图谋不轨,被栗子拼死挡开,弄了点小伤。我还破例给他医治,还请他吃了野鸡,可惜没喝上酒。他从我屋子离开的时候,好得很,一点毛病没有。怎么这才一个晚上,就伤的这么严重。”
沈不缺看着马成河,看着他没有包扎还不停流血的残手。为了讹钱,真是霍的出去。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