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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什么后果?
不管有什么后果,那也认了。
周志成坐在马车上,望着越来越远的县衙的后门,突然间平静下来。
从祁小妹怀孕,到找高人诊脉确定是个男胎,周志成就已经想过,甚至没有经过思想挣扎,就已经认定,县衙里的那个女儿,怎么都比不上这个能传宗接代的男胎。
他的顾虑,从来只针对于悍妇陈氏。
一边是能传宗接代的男胎遇险,一边是刁难跋扈的女儿大婚。
虽然选择有点艰难,但最终周志成还是选择了祁小妹,选择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祁成顺很是欣慰。
战栗和沈不缺也很欣慰,果然是按照他们设好的情节在发展。
他们所有人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成为战栗和沈不缺手中的玩物,动一动手指,提一提线,让他们去哪就去哪。
战栗和沈不缺站在隐秘的地方,看着载着周志成和祁成顺的马车,缓缓从眼里驶过去。
马车跑的挺急,但那速度在战栗眼里,真够慢的。
她可是见过高铁、飞机,等等各种高速的交通工具。
马车的这点速度,在战栗眼里真不够看的。
“哎,你说,你给的药方需要周志成的心头血做药引,想把周志成引到东城私宅那里。你就不怕周志成不去东城私宅,直接放了一滴血交给祁成顺,这样也是行得通的。”
战栗看着马车,从视线内消失之后,才渐渐收回目光,问出这个让她忐忑了很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可操作空间很大,是周志成能不能去东城私宅的关键,是他们成事,坐享其成的关键。
“你怎么老问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
沈不缺挺不想承认,这个问题的确是他忽略了。
作为大夫,给出这样的药方,潜意识的都是认为,需要这味药引的载体亲自到现场,在熬药之前给出这味药引。
而战栗所提出来的,是药引载体周志成并不亲自出现,单纯的放一滴血,保存在瓷瓶里,然后送到东城私宅,再加入到药材里。
这样说,其实也是可以的。
不过,忽略归忽略,沈不缺是不会轻易让战栗抓到嘲笑自己的把柄。
他非常淡漠的看了一眼战栗,表现的高深莫测,“那得看周志成的选择,在他心里,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现在看来,是儿子更重要一点。”
像周无双这种胸无点墨、又嚣张跋扈的泼辣无盐女,对周志成的县令身份来说,算得上是耻辱了。
“呵呵,你就吹吧。”战栗同样回敬一个淡漠的眼神,“不过,那个祁小妹确定怀的就是个儿子,怀孕几个月能验出来吗?”
这可是古代,又没有现代高超的检验设备,怎么可能验得出来。
战栗才不相信,古代的中医已经高明到这种地步了。
“如你所言,吹呗。吹得人心花怒放,愿意相信那就是真的了。”
沈不缺作为大夫,医术不算独一无二,但在他认识的天下名医里,谁都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民间倒是有辨认男胎、女胎的法子,不过到底是偏方,准确性不高,不足以考虑。
准确的说,周志成是被套路了。
祁成顺抓住周志成的软肋,知道他想要儿子想疯了,千方百计的怂恿祁小妹,一定要抓住机会怀个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
在得知祁小妹怀孕之后,祁成顺就多方活动,从外地请了得道高僧,给祁小妹诵经礼佛,又得高僧金口断言:此胎必是男孩。
得到这个消息,周志成高兴坏了。
高兴的同时也很忧虑,要如何防备陈氏,让这孩子安全的生下来,是他一直考虑的事情。
小心翼翼了四个月,一直相安无事。
结果在今天,女儿大婚的日子,终于还是出事了。
出事了。
出大事了。
千金小姐大婚,作为高堂,即将接受新人跪拜的县令大人,周志成不见了。
这可苦了那些衙役和捕快,包括府里的每一个杂役、奴仆。
县衙里,已经人仰马翻,周夫人陈氏出于暴走状态,开始河东狮吼技能。
“给我找,就算是挖地三尺,掘土刨洞,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陈氏尖叫道,“你们要是找不到人,每人打三十大板,给我互相打。”
负责找人的衙役和捕快苦不堪言,喜宴也不知道参加过多少回了,喜宴上高堂不见的事情,倒还是头一回见到。
人不见了就算了,还得要他们找。
找不到还得挨罚,这都叫什么事啊。
“人会去哪里呢?不还是被绑架了吧?”
“胡说,谁敢绑架县令大人,是不想活了吧。”
“那可没准,也许那人没长眼睛,不知道那是县令大人。”
“……”
衙役和捕快站到一处,互相窃窃私语,议论声传到毕安常耳里。
毕安常神情肃穆,目光望着后院,那是周大人最后离开的方向,跟着祁成顺师爷一同离开的。。
能去哪里?
大概是去东城私宅了吧。
怎么那么想不开,就算不想参加这场喜宴,厌恶这个女儿,不喜这个上门女婿,哪怕是去邀月楼,也比去东城私宅强啊。
那个孩子是不想要了吗?
毕安常站在原地没有动,“夫人,府里宾客众多,很多慕名而来,不知底细的宾客,只怕不宜将所有捕快、衙役调离。依属下的意见,衙役们负责寻人,我们捕快负责府内安全。”
衙役是衙役,捕快是捕快,得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让衙役们去干好了。
“行吧,行吧,就依你的意见,。”
陈氏极不耐烦,对毕安常的态度已经算是压制,对衙役们态度可不算好,见他们没有立刻行动,又怒骂道,“一个个都杵着干什么,木头桩子吗?再杵那不动,一把火烧了信不信。”
衙役们无奈,一个个有气无力的离开县衙,去大街上寻人。
整个县衙已经叫他们翻了个遍,就连茅房都掀开查看了,愣是没有找到人,大概是已经不在县衙了。
衙役们出府找人,并不代表陈氏已经放弃对府内的追查,已经询问过的杂役、奴仆,大多三缄其口,只说没看见。
不管真没看见,还是看见当做没看见,那都是他们的失职,那就该罚。
陈氏一声令下,“来人啊,给我打,往死里打。让你们眼瞎,连个那么大的人都看不住。”
“夫人饶命。”
底下,所有的奴仆、杂役跪成一团,连磕响头,向陈氏求饶。
其中,以看守府门的老杂役磕的最真诚,头上已经磕出血迹。
他不知道别人知不知道周大人的下落,但是他可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