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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阙,齐国公沈鹏春的第三子。自幼身体有恙,人未衰,发已白,被沈家视为不祥之人,四岁追随叔父沈鹏欣去了边关,远离京城。
十六岁回到京城,入京都少年军。成年之后,借着沈家的权势,在京都谋了个昭武校尉的闲职。
直到二十岁那年,沈家给说了门亲事,是刑部尚书窦柏章的侄孙女康方好。
大婚之前的乞巧节,两人在司水桥前不期而遇。
康方好当着众多京城王公子孙的面前,肆无忌惮的追问一句,“沈阙,你三叔自诩神医,又有起死回生之术,没给你的白发病也治一治吗?也对,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救你?”
那个时候,距离他三叔沈鹏跃死了不到三年。
那可是照顾他很多年,教了他十多年医术的三叔。
回到齐国公府的沈阙要求连夜退婚,沈鹏春夫妇不依,认为就他这样的,确实不好寻亲,不然也不会拖到二十岁才寻到这门亲事。
沈家不同意退婚,沈阙不同意不退婚。
抵抗无效。
当夜,沈阙就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本来,也只是一桩简单的家事,昭武校尉也是可有可无的闲职,还不至于惊动皇帝陛下,下发全国的通缉令。
可是,沈阙临走前,带走他曾在少年军一手建立的飞花营。飞花营初创,经由沈阙亲手训练,很快就成为少年军的立军之本,以打探消息擅长,飞花营六人各有所长。
此举,惊动皇帝,惹的龙颜大怒,责令严办,于是一张通缉令下发全国,责令各省、各州、各府严查,务必将沈阙抓捕归案。
沈阙将飞花营化整为零,乔装打扮,四处躲躲藏藏,辗转两年之后,来到一个叫长流村的小地方,然后摇身一变,成了沈不缺。
成了不修边幅的邋遢老汉沈不缺。
沈阙以为自己会被通缉、躲藏一辈子,后来皇帝以朱国公沈鹏欣身体欠佳为由,一纸圣令要将他召回京都。
沈鹏欣同意交出兵符回到京都,但有一个条件,收回对沈阙的通缉令,免其罪行。
在守关大将的兵符面前,皇帝选择妥协,免了沈阙的罪行,废除对他的通缉令。
一张作废的通缉令。
“这个沈阙……”毕安常神色忧虑,“这个沈阙,他会医术吗?”
沈阙,沈不缺,一字之差的名字。
“应该,应该不会吧。”
捕快大钱也说不清楚,京城里那些世家贵族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不过,在他看来,学医那都是下等人干的事情。人家那么尊贵的身份,生了病都能找御医治病,哪还能自己去学医。
“也许吧。”
毕安常放下作废的通缉令,自嘲的笑笑,怎么会想到这位沈公子身上。
他会不会医术都不是重点,关键是两人的年纪并不相符。
沈不缺都已经五、六十岁了,而这位沈公子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简直可笑。
更可笑的是,不过隔了一天,周志成就向毕安常追问查询的结果,到底是哪个害了他未出世的儿子。
毕安常语焉不详,只是回道,还在查,有点头绪,但是没有证据。
“这么说,你是有怀疑的目标了?快说,到底是谁?”
周志成淡漠的眼神中,射出一股凶光。
毕安常回道,“回大人,没有。”
“怎么会没有?”
周志成步步紧逼,儿子的死快把他逼疯了,一定要找个人出来,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陪葬才行。
“要有什么?”
陈雨娘的声音,让毕安常眉心一跳,接着就听到周夫人冲过来,拎着周志成的耳朵,开启河东狮吼,“周志成,还贼心不死是不是?还想给那贱胚子报仇是不是,还想抓人?是不是还想连我一起抓了?”
这样的场景是在太熟悉了,彪悍的周夫人从不在乎周志成的颜面。
哪怕是在部下面前,也会不计较形象的想呵斥就呵斥,想动手就动手。
那是从周志成入赘到陈家开始,就已经养成的习惯。
那时候的周志成只是个贫穷的瘦弱书生,自然比不得陈家的势力,只能依着、忍着,对陈雨娘言听计从。
到后来做了县令,有了权力,想要反抗,却抵不过长期养成的对陈雨娘的畏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夫人误会了,误会了。”
周志成缩着脑袋,挣扎着从陈雨娘的手里逃出来,一边甩着水袖让毕安常出去,一边向陈雨娘求救。
毕安常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周志成和陈雨娘两人在屋里,熙熙攘攘的传来叫骂声和周志成的求饶声。
不知过了多久,陈雨娘从屋里出来,气势汹汹的走到毕安常面前,声色俱厉的警告毕安常。
“毕安常,我警告你,东城私宅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不管周志成给你下了什么命令,查什么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准再查下去。”
虽然有了陈雨娘的嘱托,毕安常不再公开去查沈不缺和战栗,但是对沈不缺和战栗的怀疑从没有停止过。
暂时避开毕安常的严查,战栗和沈不缺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商议已久的找工人建房子的事情,终于又提上议程。
对于盖房子一事,沈不缺只是同意,却没有多上心,倒是战栗的态度十分积极。
虽然一直没有找到盖房子的工人,但是战栗从没放弃,房子是一定要盖的,为了坚定这种盖房子的决心,战栗特意去找了赵岭海,要买下茅屋那块地。
赵岭海感念沈不缺的救母之恩,倒也没过分要价,只要了区区二两银子,权当赠送给沈不缺夫妇,随后就立下字据,将那块地的地契交给了战栗。
战栗拿着到手的地契欢欢喜喜的回家,却在回家途中,碰上寻她寻的焦急万分的桂枝嫂子,手里拿着一封信,刚肩上战栗,就迎上去,迫不及地的将信递给她,“栗子,你快帮嫂子瞧瞧,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战栗接过信一看,还是他那个在外经商的丈夫写来的心,不过这信寄的有点频繁了,距离上次的书信到现在,还没过多长时间,这信就又到了。
那得是多急迫的事情,能接连发出两封书信。
战栗撕开信封,粗粗看了一眼,果然还是以前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又是一封要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