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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呀。”
唐毓衡卷长的睫毛轻轻的扇动着,他说起齐绍秦时,小脸上露出的流光溢彩分外的引人瞩目。
我一愣,灿然一笑,伸手弹了弹他的眉心:“你何时还认识了四王爷了?”
唐毓衡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道:“今日我娘亲不让我去宴会上玩儿,我便去了湖边采摘那些蝉栀子玩儿,正好刘夫人家的那孩子也来了。
听说我是庶子,他那些个下人就让我走开,别占着道儿,反正父亲也不会稀罕我,我想着他们是客人,就没吭声。
可没想到刘夫人那儿子元宝居然朝我撒尿指着我骂野种,还抢我手里的蝉栀子砸我,我要与他们闹,娘亲却拦着我,将我带走了。
我与娘亲置气了,便想着去宴会上找四姐姐你给我主持公道,然后就撞到了四王爷,他居然没生气,反倒问我怎么了,泾之便将事情告诉了四王爷,你踩……四王爷怎么做的?”
我怔了怔,心头突突的跳着,下意识的问:“不会是他将那元宝踹湖里去的吧?”
唐毓衡两只小手啪的拍在一处,笑容是分外的灿烂,他重重的点头:“就是!四王爷二话不说就让泾之带着我在暗处躲着,他让人将那元宝的手下都支开了,他上前毫不犹豫,一脚将那元宝踹到了湖里去了。”
我嘴角抽了抽,长叹一口气,齐绍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见我没吭声,唐毓衡有些怯怯的问道:“四姐姐你生气了么?是不是你也认为我做的不对,他是客人,是嫡子,就可以欺负我,在我身上撒尿,可以……”
“自然不是。四姐姐虽然觉得将那孩子踹入湖中差点送了命不对,但是有仇不报非君子,于我来说,没什么做不得的。”
我捧着他的小脸,一字一句的道,“可你不一样,你是个干净的孩子,凡事要多顾虑三分,因为只有你强大的如四王爷一般无人敢欺你了,你才能有资格你反击,懂么?”
唐毓衡想了想,似乎品味了一下我话里的意思,朝我点点头。
我又道:“还有,也不要怨你娘亲,她想的不过是让你忍一时风平浪静,她想的不过是让你偏安一屿,安稳度日,这都是做母亲的心愿,你要理解她,懂么?”
唐毓衡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突然看向我道:“四姐姐,你在府上的境遇也不好,较真儿算起来你也没有比我大上多少岁,为何我总觉得你懂得这么多呢,再说了,你寻的那夫子到现在还没来给你教书呢,你倒是懂得像是比夫子还多。”
我笑了,重活一世的人了,若这些东西都看不透,想不明的话,我岂不是白白重活一世了,眼下的我,心智和眼界可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
“算我年少老成吧。”我拍拍他的头,“好了,该回去了,不然七姨娘可要担心你了。”
唐毓衡点点头,绯袖送着他往回走,走了片刻,他又停下脚步回头朝我大声喊道:“四姐姐,我记着你对我说的话了,你也得记着我对你说的话!男人看男人,眼光还是准的!”
噗嗤。
我差点就笑出声来了,这明明就是个小孩子,还自称男人了,我朝他摆摆手,表示我记着了,唐毓衡才放心的跟着绯袖走了。
我看了看手里那张签文,想着唐毓衡的话,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进了院内。
——
流言蜚语起来的速度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而且在此其中,以讹传讹的多了,一件事原本的面貌就会被模糊了。
这不,李柔和李尚书的事情还没被京都的人议论完,现在就到了唐鹤峰头上,那刘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说的时候还添油加醋的宣扬了几次。
很快,如今的京都竟流传着说唐鹤峰和唐惜惜是李柔与太监偷情,找了巫蛊之术才诞下的孩子,一个虽然风流倜傥学术五车但是心肠歹毒,草菅人命,一个虽然貌美如花满腹经纶但是蛇蝎心肠,心狠手辣。
这说的就是唐鹤峰和唐惜惜。
流言蜚语在民间传的越发的盛,还有人编了民谣到处传唱,弄得传到了宫里,皇上震怒,当即将唐鹤峰原本的官职撤掉,让唐萧然在府上闭门思过,去赈灾的事情也交给了别人,而后又将赐给唐惜惜的县主封号收回,弄得唐惜惜这大厉第一美人加才女,这回成了大厉第一个被收回封号的笑柄。
相府就像是刚刚登上云端这会儿就被重重的摔了下去,唐萧然气的把书房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光了,日日在府上生气,无人敢靠近。
如今的相府才隔了多少天就无人敢登门造访了,就连往日常来府上暗中想要拉拢唐萧然寻求背后支持的齐锦帧都先止步了。
唐惜惜在房内憋着劲儿抄了五日的经书,便有小厮偷偷的来给她送信儿:“小姐,您再不去将大少爷从祠堂里救出来,他那双腿就真的要不得了,这几日都没人去给他上药,吃的用的也是最差的,要是大夫人还在……岂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啊!”
唐惜惜手里的毛笔重重的一顿,那一页经书便废了,她豁然而起,想了想,不行,母亲已经没了,在相府他们兄妹又惹恼了父亲和祖母,现在虽然空有嫡子嫡女的头衔,可外头将他们贬的如此厉害,父亲根本不想再见,至少求父亲和老夫人是没有用的。
若是唐鹤峰也倒下了,她就在这相府孤立无援了!
唐惜惜赶紧叫来自己的贴身丫头,拿了一套丫鬟的衣服换上,她可从未穿过这样差的布料,顿时身上就奇痒难忍,她总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小厮怕她小姐脾气上来耽误事,赶紧道:“小姐,若是您不舒服的话,就穿上你的原本的衣衫,挑件素色些的不戴首饰那些便好了。”
唐惜惜觉得也是,平日里她出去都打扮成一朵花似的,从来不可能这么素,现在转换一下,应该没人注意才对。
这么想着,唐惜惜嫌弃的将那套婢女的衫裙丢了,换了一件自己最素的衣衫,不过其实比较起来也没有多素,只是颜色稍微淡一些罢了。
匆匆避开了看守的人,小厮带着唐惜惜到了祠堂,看望了在祠堂里待了好几日的唐鹤峰。
这会儿的唐鹤峰就躺在地上的担架上,面色萎靡,眼泛青白,那双腿还是如那日进来的时候的模样,包扎的纱布都已经渗透了血水,都已经黑了,显然无人更换。
当然放在唐鹤峰身边还是有药的,他只要自己动手便好了,可这几日,他一直在想,一直在恨,却怎么都想不透,为何他屡次会输给我这个只有十三岁见识浅薄的小丫头,甚至母亲都为了此丢了性命!
怎么可能呢?
自己学识如此的渊博,居然接二连三的被我如此反击,让他如此落魄!
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哥!”唐惜惜冲了进来,看着唐鹤峰变得如此,双眼都蕴满了泪水,她扑到唐鹤峰身边几乎失语,“你为何成这个样子了?”
唐鹤峰一见到唐惜惜,立即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妹妹,快,快将我救出去!不然我这双腿可要废了!”
唐惜惜刚要说话,我便悠悠然的走了进来,美眸轻轻的一扫,淡淡道:“五妹妹,祖母让你抄写的佛经你可抄好了么?”
蓦然的一愣,唐惜惜猛然的回头对上我的眼睛,她心里一颤,为何我会出现的如此凑巧!
“你想怎么样?”唐惜惜干脆不伪装了,问的直截了当。
我勾了勾唇,走了上前,挥手,几个婢女一排站了出来,我轻声的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