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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好端端地在家中睡觉, 一醒来就看到了这个鬼地方,当时黑灯瞎火的,只记得身上压着一个不知道有几斤重的男人, 但沉得厉害,喘着粗气在她耳边说:“觅觅, 给我好吗?”
在苏觅大脑短路的那三秒, 男人顺势亲上了她的右脸颊,灼热又温湿, 带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苏觅那会儿以为家中进贼了,立即屈膝踢在他身上,本以为是一场你死我亡的争斗, 不料这男人居然不禁打, 闷哼了一声, 随后四肢大张躺在床上, 喘着粗气不动了。
苏觅开了灯,看清房内的景致后面色僵硬,这显然不是正常的房间,或许是一间情趣套房, 看这装修和空间便觉价值不菲。
她又急忙去看被自己踢倒的男人,面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半眯着眼睛,意识也是迷迷糊糊, 只有嘴上还在不间断地喊着:“给我, 觅觅给我, 快给我。”
苏觅再往下去看,见他裤中鼓囊囊一块,愣了片刻后不愿再看,气愤转过头,拿起一旁的被单,给这个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的陌生男人打了个六亲不认的死结。
她正欲起身找手机报警时,陌生的信息瞬间涌入她的脑海,一时间,脑海中鼓胀胀的好似塞了片膨胀的海绵,苏觅撑着墙壁缓气,最后慢慢坐在床沿。
这是书中的一个世界,准备来说,是苏觅曾经看过的一本狗血文,当中一人和她同名同姓。
这本狗血文有一个时下极为流行的名字,叫霸道二少的独宠小甜妻,苏觅自然没有这么好命,她是小甜妻的小姐妹,一个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的小炮灰。
文中苏觅是一个急于想嫁入豪门的拜金女,高中退学后就同男人四处周旋讨取生计,好在她知道身体是女人最大的本钱,因此在对未来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始终不愿将自己的初次交给别人。
床上这人叫江鹤辰,是本市望族江家的二公子,这江家二公子和以往那些有所不同,帅气多金,家中门第观念不深,虽然也是传统意义上的花花公子,但苏觅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嫁入豪门的机会。
于是她伙同了自己的哥哥来了一次仙人跳,这药也是她花钱找人给江鹤辰下的,意欲和他来一场颠软倒凤,然后再由他哥哥出面交涉,让他对自己负责。
苏觅抚额,她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齐命途多舛,苏觅自然没有成功,不然哪有后面小娇妻白姗姗的戏份,而她不仅没有成功,这样的做法最后也惹怒了江家大哥江鹤深,最后招来了这尊大佛。
苏觅至今还记得文中那个和自己同名配角的悲惨结局,她被江鹤深派人打了一顿,在锦市的名声一坠千丈后,因为帮哥哥揽了赌债却无力偿还,最后绝望地在家中自杀。
是个可悲可怜又可恨的小人物。
苏觅猜测时间,大概还有一小时,原主的哥哥就会敲响外面那扇做工精致的房门,但他们的仙人跳计谋并不会得逞,苏觅会被四个男人毒打一顿,扔在破旧小巷的石板路上,然后她会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光是去想这个画面,苏觅就觉得人生无望,她爬过去推了推正在难耐挣扎的江鹤辰,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回应她的是一系列无意识的身体邀请,苏觅拒绝他:“我不是你的觅觅,你找你的姗姗去。”
她有一瞬间觉得这个法子可能还真不错,毕竟白姗姗才是那个小甜妻,虽然看过全文的她知道这个女孩不过也是个隐藏的小白花,不过正因为她隐藏得够深,才一步步笑到了最后。
苏觅爬起来,见江鹤辰的面色已经涨红到了极致,脖颈上青筋毕露,再俊美的五官也有些扭曲,看着可怖吓人,身体虽然被束缚于一块床单之中,但不死心地不断挪动,有了慢慢挣脱的趋势。
“好了好了。”苏觅迅速爬起来,整理整齐身上凌乱的衣服,安慰他,“忍忍,我给你去找救兵,求你哥别叫人打我。”
对原剧情有点印象的苏觅知道江家大哥,也就是江家目前的当年人江鹤深就在楼下参加一场拍卖会。
说起江鹤深,那是锦市里响当当的大人物,今年不过二十七岁的年纪,按这年龄放在商界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喽喽,哪有什么好手段,不过江鹤深却不同。他上位两年以来,凭借着精准的投资眼光和敏锐的市场嗅觉,反转了江家衰败的局势,目前公司股价蒸蒸日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文中对江鹤深的描写并不多,唯一一次的外貌描述是说他身着一套蓝色西装,衬得人身形愈发挺拔修长,碎发打理得颇有层次,肤色白皙,五官如刀斧雕刻般俊美,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能够洞察人心,长得比江鹤辰还要动人不少。
苏觅当时看到这一段时颇为惊艳,后来想到江鹤深的性格又萎了很久,文中的江鹤深是那种典型的大家长性格,说一不二极为霸道,大概是从小的教育在特意将他往这方面引导,又因为父母退位早,家中生意的重担全压在他的身上,于是平日里也是不苟言笑。
文中有描述,江鹤深一出现,热闹的派对顿时鸦雀无声,大家皆看着这位年轻的继承人迈着阔步快速走来,他们的眼中有激动,有惊喜,又羡慕,也有嫉妒,但毫无疑问,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企业家。
苏觅关上门,快速往楼下跑去,同酒店顶层的冷清有所不同,楼下又是一个不一样的热闹世界,侍者带着白手套站在大门两侧,这门几乎与房间顶部齐平,而这层约莫着有三米多高,站在底下看着门上繁冗复古的花纹,只觉得自己分外渺小。
这种级别的拍卖会,苏觅连接近大门的资格都没有,好在江鹤辰本来也有一份邀请函,苏觅拿了他的那份交给侍从,这才顺理成章地进了房间内部。
她踮脚猫腰,小心地走到里边,台上正在展示最后一件拍卖品,是近代一位颇有名气的画家说话的最后一件作品,起拍价六百万。
苏觅找了最边上没人坐的位置坐下,视野依次从前边几个背影上掠过,她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江鹤深到底是哪位,于是轻声问旁边的男人:“您知道江鹤深是哪位吗?”
旁边的男人语气沉,是天生自带的那种有些低沉的音质,让人过耳不能忘,他问:“你找他干什么?”
“诶,就是有点急事。”苏觅转过身想跟他说话,一见到对方的脸后,所有的话都被吞进了肚里。
江鹤深,果然是作者的亲儿子。
江鹤辰脾气暴躁,起身正要骂人,等看到门口挡了一大片光的江鹤深时,问候对方爹妈的语气词顷刻堵在了喉咙口,咽下去时憋的他脸色一片酱红,支支吾吾道:“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江鹤深并不言语,只静静看着床上裸了上半身的亲弟弟,门外偶尔探出几个没长眼色的脑袋,但皆不敢做声。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墙上复古挂钟的秒针声。苏觅这会儿疼得连声音都没法发出来,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环成一个相对安全的姿势,意识模糊,额上泛起豆大的汗粒,已经是将近昏迷的状态。
“哥。”江鹤辰这会儿怕死了自己的亲哥,哆哆嗦嗦地先穿上衣服,正要说什么时,见江鹤深随手甩上房门,将不相关的视线挡至门外。
那道还是缓冲门,甩上的声音却也延绵了整条走廊,沉闷又让人害怕,江鹤辰不禁闭紧眼,瑟瑟抖动。
江鹤深因为一度不放心自己的弟弟,生怕他胡来,所以特意找了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平常不过分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这回听说他找人绑了苏觅单独关在酒店里,怕他乱来,这才自己亲自赶过来。
这不来迟了些,连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明显是要做些苟且的事,且又带了强迫的性质,江鹤深眸光一暗,面色沉着如水,等江鹤辰穿上衣服后,才慢慢走上前。
江鹤辰开口:“哥,你走慢点。”
他差点要给跪了,双腿发软,知道自己现在即便是叫江鹤深爸爸也没用,反而会被打得更惨,江鹤辰的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江鹤深一脚踢在他的腰窝。
这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只带来一瞬间的疼痛,有些教训的意思但又注重分寸,江鹤辰顺势倒在床上,捂着他的腰开始哀嚎,脸蛋憋得通红,像是痛到了极点。
江鹤深于是又下不去手,到底还是他的亲弟弟,江家的小儿子,平时养尊处优,很少受过皮肉之苦,这一下已经到了极限,江鹤深不再动手,只问他知不知错。
“我错了我错了。”江鹤辰忙求饶,原先他双眼紧闭正在装死,见事态平息后悄悄睁开一眼偷看江鹤深,确定自己的危机已经解除,正欲松气的时候,他这才记起床上的苏觅。
那一大滩血迹,看着是要做噩梦的。
江鹤深的视线下移,明显也看到了苏觅的窘态,她的衣衫完整,但面色惨白痛苦,整个人像是沐了一层腾腾的热水。
“她?”江鹤深冷着声音问,“你打她了?”
江鹤辰连忙摇头:“我没有,我发誓,就是好多血,好多好多血,不是我干的。”
他坐起来让开位置,能让江鹤深清楚地看到那些血迹,他有些慌乱,六神无主,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问他哥哥:“怎么办,不会出事吧,我,我就是想吓吓她。”
江鹤深骂:“你不会送她去医院吗?”
他还想再骂点什么,江鹤辰实在是太不像话,不知道性格究竟像的谁,分明是谁也不像,不中用,但江鹤深到底还是忍住了,不等江鹤辰反应,弯腰抱起苏觅,往门边走。
他的身体很热,抱着苏觅的手臂沉稳有力,苏觅原先浑身如坠冰窟,稍稍得到些热源,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江鹤深见怀中的女孩双目紧闭,嘴中不时溢出痛苦的□□,在安慰人上边不善言辞的他于是说:“很快就到医院了。”
旁边的江鹤辰给他开门,门一开,对上外边七八双瞪大的眼,白姗姗站在人群最外围,她到底是刚加入江鹤辰的小团伙,根本插不进什么话。此时一看到苏觅被江鹤深抱在怀里,登时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