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平南侯路遇狂生

小李相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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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高的速度虽然不慢,但是毕竟是宫中服侍,行动起来甚是不便,眼看就要赶到望夷宫中,赵高却从后方追了上来。

    “速速将公子高拦下,莫要使他进入望夷宫。”赵高在其后面喊道,公子高见到后面士兵追之甚急,急忙跳到宫外栏杆内。

    而栏外的另一侧就是胡亥的寝宫,公子高也顾不得失礼,竟从窗户处跃到了胡亥的寝宫之中,转身便向着偏殿跑去。

    胡亥本来在殿内欣赏歌姬舞姿,却被突然冲出的公子高吓了一跳,不待胡亥说话,公子高直接跪倒胡亥的面前。

    “王上救我,救我。”公子高很是凄惨的喊道,周围的歌姬见状四散躲开,片刻大殿上只有胡亥和几个随从。

    就在这时,赵高也是从宫外赶来,见到胡亥与公子高对视,自然不敢上前阻拦,只是命令士兵退下,在旁静观其变。

    “兄长,你为何会如此狼狈,实在是我的过错。”胡亥说着便上前将公子高扶起,同时向着赵高瞥了一眼。

    “王上,如今宫中所有兄弟姐妹尽数被屠,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教唆王上,还请王上收手吧。”公子高很是凄惨的说道。

    旁边的赵高慌忙走上前来,“公子,难道你不知道先帝是怎样对待同辈的吗?王上只不过是向先帝学习。”

    “明是太后乱人伦,何来先帝屠杀同辈之说,王上,赵高乃是佞臣,应该速速逐出皇宫,立即派人迎回平南侯!”公子高声音沙哑的说道。

    胡亥本和公子高乃是手足,又见到公子高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不忍,“副相,我看还是将兄长放了吧。”

    赵高心中惶恐,如今宫中所有的公子都被他杀了,留下一个公子高,日后在胡亥面前撺掇,自己这条命可就砸了。

    “启禀王上,事已至此,公子留不得。”赵高慌忙跪拜道。

    公子高见到赵副相如此,又想到自己的兄弟姐妹全部被诛杀,心中自然是万念俱灰,活着或许只会看到帝国终结。

    心下计定,当即向着胡亥叩首道:“臣愿随先帝而去,只求王上念兄弟之情,保全妻儿,臣就此拜过。”

    胡亥本无诛杀公子高的念头,毕竟害怕伤了手足情谊,今见到公子高自己求死,心中也就不做挽留,当即摆摆手。

    “兄长妻儿,朕会照顾周全,兄长尸首,朕会派人厚葬皇陵。”待到胡亥说道,公子高缓缓退下,在走廊之中伏剑自杀。

    自此咸阳宫中,所有公子皆被胡亥与赵高逼死,然唯有东宫玉婉和嬴卫尚在,而且李斯的女儿仍旧在宫中。

    扶苏的死玉婉等人自然知道,但是并不敢做出任何伤心的表情,万一被赵高得随从看到,免不了一死,纵然这般谨慎,赵高依旧没有忘记处置嬴卫。

    当日公子高自杀之后,剩下一妻两子,胡亥已经答应不将其杀害,于是乎赵高每次为胡亥斟酒故作叹息。

    胡亥见状自然惊讶,满殿皆欢,唯独赵高独叹,“副相,你心中还有何事?竟使得这般惆怅。”

    “我有何愁,还不是为王上忧心。”赵高颇为叹息的说道。

    “如今海内安定,宫中无患,有何可忧?”胡亥颇为得意的说道,当即满饮一杯清酒,很是快活。

    “王上有所不知,那公子高和公子扶苏虽然去世了,但是却留子嗣于世间,若是长大岂不为患,王上与他们表面上是叔侄关系,然实则为杀父之仇。”赵高故作惆怅的说道。

    胡亥听罢亦是觉得有理,但是转念一想,扶苏妻儿的事情,平南侯已经嘱咐过自己莫要杀害,而嬴高妻儿乃是自己亲口答应不会杀害。

    “副相多虑了,况且朕已经答应不杀害他们,即便如此,我也不能随意违反约定。”胡亥颇为认真的说道。

    “王上只是说不杀了他们,没说不将他们驱逐啊,依微臣愚见,不若将他们流放到边疆,日后长大定可保家卫国,也算是一桩美事。”赵高颇为淡然的说道。

    “边疆辛苦,我那三个侄儿年龄尚小,恐怕他们吃不了苦啊。”胡亥颇为无奈的说道。

    赵高忽然眼神微眯,表情阴冷,“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三人去世,便和王上无丝毫的关系,也不算失信于人。”

    “副相当真是好手段啊,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副相去办了。”胡亥很是高兴的说道,当真是一举两得。

    胡亥继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咸阳竟无一个本家兄弟,另外不但没有大赦天下,反而更是征调一万民夫,着实可气。

    不过帝国还算稳定,并无任何贼寇造反,宫中事暂时不提,且说陆言离开咸阳之后,一路向着齐地进发,身边只有两名随从。

    陆言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便来到一处县城,由于天色渐暗,便入城寻找旅馆休息,还算比较稳当,然而咸阳城中关于平南侯的事情,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说平南侯被杀的也有,说平南侯失踪的也有,反正很乱,究竟身在何处,却无人知晓。县中旅馆外,陆言很是小心的将马匹安置好。

    谁知竟有一老者突然来到陆言身前,头发花白,身体健朗,手中拿着酒壶,似醉非醒,直勾勾的盯着陆言腰间的玉佩。

    还好两边的随从很是麻利,直接将老者架到一旁,陆言也只当他是个乞讨的,顺手从袖中掏出些钱财与了眼前的老人家,安排侍官莫要打搅此人,便匆匆回到房中休息。

    次日天刚蒙蒙亮,那老者已经站在客栈前,不过和昨日疯癫模样大不相同,身穿玄色常服,头戴玉冠,表情很是恭敬的立在一旁。

    旁边来往的路人,见到此老者基本都是敬他三分,今日看他打扮很是有礼节,不免有惊讶质疑之声。

    “没想到这酒徒还有这般模样,难不成客栈之中还有什么大人物?”

    “自称狂生,疯疯癫癫,管他呢,我们还是去办要紧事吧。”两名县中行人,指指点点,缓缓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