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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子有一次晚上无意中看到皇上来找景柔,似乎两个人是旧相识了。皇上在景柔的屋中待了好一会儿,本来还好好的,突然里面就传来了争执,皇上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景柔是如何咬牙坚持过去的。
老妈子不好多看,她只能暗暗躲在一旁,等到苏泽摔门离去之后她才敢现身。
后来她也将她看到的事情和景柔说起了,景柔对老妈子是付出了真心的。因为老妈子一直就像一位母亲一样给她依靠和支持。老妈子的真心景柔看得到,所以景柔也用自己的真心来报答她。
景柔没有多提和苏泽之间的种种纠葛,只说他们两个曾经有过一段爱情,但是后来因为一些误会不欢而散了。她之所以留在宫中,就是为了要挽回苏泽,想要等他回心转意。
老妈子不懂苏泽和景柔之间的感情。她活了大半辈子了,最终也没爱过什么人,和自己的丈夫都是父母定的亲,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婚后也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吵架。但是老妈子可以看出来景柔对苏泽的感情很深,毕竟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这些天皇上和柔嫔的传闻她也听说了,景柔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她实在是担心景柔,她今夜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前来的。
她抬起手,在景柔的门上轻叩了三声。
景柔在屋内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在外面?”
老妈子立即出声:“是我。”
景柔一下就听出了是老妈子的声音,不为别的,老妈子的声音与他人相比更加的沙哑,很有辨识度。加上他们两个人也相处了好一阵了,景柔自然是最熟悉不过。
她没有耽误片刻,马上上前给老妈子开门。
景柔开口问道:“婆婆怎么来找景柔了?”老妈子的腿脚不方便,听说是年轻的时候在宫里被人排挤受了伤,从此就落下了病根。也正因为如此,她更加心疼景柔,因为她是过来人,她知道那种被排挤的痛苦。
而景柔担心的则是这黑灯瞎火的,老妈子腿脚又不方便,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老妈子的表情凝重,不似之前那般轻松。她一脸严肃地说:“我有事情来找你。”
景柔以为是什么大事,她将老妈子拉进门,又把自己已经坐热的位子让给她,顺便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婆婆请说,景柔听着呢。”她把茶水递给老妈子,老妈子接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喝。
“景柔啊,婆婆看你最近不开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老妈子一直都是直来直往地说话,性格也比较爽朗,喜欢有事说事。
景柔想到了苏泽,这些天她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是因为苏泽,但是她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在老妈子面前她怕老妈子伤心,便摇了摇头,故作坚强。
老妈子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她说:“景柔,你可知皇上后宫中的嫔妃越来越多,你又可知皇上和柔嫔有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你还知不知皇上一直都对你漠不关心?”
老妈子的三连问让景柔无言以为,她口中说得这些景柔都知道,她身为当事人当然是有感觉的,她只是没有想到连旁观者都能感觉地这么明显。
景柔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满是苦涩,她的表情又像哭又像笑,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婆婆将景柔的手拉过,用自己的体温给了她一点力量,她说道:“你这孩子,婆婆知道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是这么固执呢?你看看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在这里坚持,值得吗?”
“当年是我做错了事情,所以皇上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
老妈子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给了景柔,她说:“孩子,你知道吗,皇上曾和管事公公说过,在这个辛者库中你的事情他管不着,还让管事公公好好教训你。也正是因为如此,管事公公才会对你格外的严苛,这分明是得到了皇上的指示啊。”
她的这句话给景柔一下当头棒喝,她没有想到管事公公这样恨自己原来背后是皇上的授意。苏泽原来一直都这么恨她,景柔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的身体仿佛被掏空,整个精气神丧失了一半。
景柔失魂落魄的样子映入了老妈子的眼帘,老妈子心想:这景柔是真的动了心的,她更加不能让她把青春耗在这个宫里,耗在这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上。
她对景柔说:“孩子,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一个不一般的人,你的体态气质根本就不像宫中的宫女,在辛者库中更是鹤立鸡群。你不方便说,婆婆也不问,但是你不能一辈子就等着这么一件事情,凡事都要往前看才是,有时候一味地陷在过去的回忆里并不是一件好事。”
婆婆苦口婆心地劝说,让景柔想到了那天柔嫔来找自己时苏泽的态度,他分明就是向着柔嫔的,他们两个之间是那么的亲密,外人根本就插不进去。自从选择待在宫中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决定到底做的对不对。
她之前以为苏泽心里一定还有她,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又怎么会轻易忘记呢?他们之间只是有了误会,只要有一天这个误会解开肯定能够和过去一样甜蜜。只是,看样子,苏泽的心里好像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他有了其他的女人,他甚至不要她生的孩子,嫌弃她的血统,说她这样的人不配怀有他的孩子。
所以坚持留在宫里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导致她的族人被苏泽残忍地对待,导致那样保护自己的白归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这么多的人都替她付出了代价,只是因为她的执着。景柔注定是对不起他们了,她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苏泽的心对她封闭了,她根本就走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