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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种抉择,我当然是倾向于前者多些,单单只是我跟老黄的交情,我便不可能放任不管就此离去的,要不然我绝对会一辈子受煎熬谴责。
再者,认知所致,我打从心底不认同父债子还的观点。更是反对什么“君命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儿亡儿不得不亡”这等的狗屁谬论!
父辈祖上自己所造的孽,所欠下的债,何故要让后世子孙来偿还呢?
如果先祖是厚德载物的志士仁人那还无可厚非。
但倘若前人是个万年遗臭的小人、奸邪之徒,那他自己种下的恶因恶果也应当是他本人去承受,而不该是留给其子嗣后人。
当然,我以上言论虽有些大逆不道,可我并不是个数典忘祖的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点我是懂的,更懂得什么叫“饮水思源”,但不能说父母将我们带到这世界上来,他们就有剥夺我们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权益吧?
即使是祖上父辈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个体,自己造的孽就该自己去承受,没有留给后人来弥补的道理。
无论如何,老黄现今家这处境,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但下定好决心插手老黄家这马事,我是有些担忧的,毕竟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再清楚不过。
如果女鬼母女俩铁心宁为玉碎不瓦全,那我想处理好这事情绝对是没什么把握的,今晚能自保离开这便已经偷笑。
平安符之所以能吓退阴邪之物,就是因为阴邪之物也爱惜自己的灵体生命。
可真的拼起命来,平安符也不是百分百的保险公司,只要来个以命换命的打法,一道平安符顶多能抵挡个两三次三四次。
刚刚布阵之时,存货被我挥霍掉了不少,算下来,身上能保命的本钱实在是不算多了。
这固然也是与我道术半吊子的水平有关,假如我道法够成熟,哪还用担心存货够不够保命的问题,直截了当开干没商量。
女鬼见我半晌没搭理她,认为被无视了,似乎有些恼羞成怒,顿时间,从她身上陡然迸发出一股怨念极强的阴气来,向四周扩散开去。
不过有我布的阵法所阻拦,夹杂着怨念的阴气并没有散的很开,只是在我身旁和水井边来回的游离着。
靠!这女鬼,没有前段时间对付的那水鬼吸收阴魂的修炼条件,竟然有不亚于那水鬼的阴力,她到底是怎样积攒如此多怨念的啊?
这……这还能算鬼吗?都几乎成精了。
天爷啊!我这个熊孩子生性是顽劣了一点,品行作风也稍微差上了一些,可已经尽量在改了呀,您不必给我来这么多考验吧?每次出现的都不是好像与好说话的主。
意识到我还把人家晾在一边,无名怒意也是由我而来。
我连忙抬起手,出声安抚道:“诶,这位姐姐别激动别激动,我刚刚有些还没回过神来,思绪有些乱没听你说话,实在是抱歉,不好意思哈。”
听我反倒跟她们道歉,女鬼怔了怔,须臾间才缓过来,冷笑道:“呵,没缓过神?你真当我这么好蒙骗吗?你是想放松我们母女的戒备,然后一击将我们消灭掉吧?”
“哼,果然是黄家请来的狗腿子,蛇鼠一窝没一条好狗!”
我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心道:这大姐是不是呆在井底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啊,那张嘴怎么一开口就好像机枪一样的扫射呢?
我歉意的笑了笑,解释道:“你……你可能真的误会了。我并不是黄家请来对付你们母女俩的。来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水井底住着二位,才会贸贸然打开这水井来瞧一瞧。”
说完这般话,我便觉得有些说错话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开人家这水井,这借口连鬼都不信啦!
哪有这样解释的,这不是越描越黑吗?此地若无银,愚人何刨之……
果然,女鬼听我言罢,加上我是赔着笑脸在解释,完全是将我当成一个十足伪君子来看。
她放下手中的女娃,轻声安慰了几句,后二话不说就向我冲了过来。
在向前冲时,手一招,把四周的阴气聚拢,尽数朝我攻来。后面随之而来的,是她张牙舞爪的双手,颀长的指甲闪着森然寒光,劈头盖脸往我抓来。
我靠!这么狠啊!一上来就是搏命的架势,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呀?
带有怨念的阴气先发先至,与我那平安符形成的光幕来了个亲密接触,才刚触到,立刻发出声刺啦啦的怪响,好像有东西被硫酸泼了一般,听得人好生不舒服
跟着,女鬼的十根长长的指甲也到了,丝毫不犹豫的向平安符光幕抓来。
我赶忙侧到了一边,很没形象的向旁边闪躲,让她那利爪与我擦身而过。
其实我也不想躲得如此狼狈,但的确没办法,被她抓伤还是一回事,怕就怕她待会的后手。若是让她爪住,尔后将我朝水井底拽去,那到时我可是连哭都没眼泪了。
毕竟我可是不会那避水咒的,而且上回对付水鬼,全都是帮主给我制定好的作战计划,我只不过是按照他拟定的计划实行罢了。
今晚跑过来,完全是因为脑门发热,没考虑什么其他的,只想着来到就马上开干,几个厉害的杀招杀手锏一放完,了事便可回家睡大觉。
可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莫想到老黄家的先祖会干出这般天理不容的事来,若我冒然收了女鬼母女俩,那肯定是有违我的本心,也违背了茅山道法守正辟邪的理念。
然而我这边心绪还在急剧转着,女鬼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歇,嘴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两只利爪一下快过一下,状若疯狂地朝我身上抓来。
期间她也几次得手在我的光幕上抓上几下,也让光幕伤了好几次,可她只是凄厉的喊几声,然后甩甩手,当没事一样继续朝我抓来,势要将我抓伤才肯罢休。
我去!你个女鬼出门忘了吃药是不?这么疯的?
此时我感觉她完全没把我当回事,也许瞧出端倪,知道我是个不过如此的愣头青罢了,给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没什么好顾忌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能拿出手来与之对战的手段,寥寥可数,除下那只能自保的平安符,就只剩下几张从未使用过的诛邪符箓。
怨念令女鬼渐失理智,全没考虑有可能魂飞魄散,如果她出手好像上回对付的那水鬼一样,怕伤到本身灵体的话,平安符的牵制对她就还有些作用。
可如今她这不要命的打法,平安符是挡一下便损耗几分,一道符能挡的次数也是有限。
此刻的我后悔死了,早知道会这么的难缠,出门之时就应该将老爸练太极的那把剑顺带带过来,也不用光挨打不还手了。
用剑驱动一些法诀,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叫这鬼婆娘消停下来。
刀剑利器,天生便有破邪破煞的功效,如果再加上灌入灵力,引动法诀,哪还能让这女鬼作势如此嚣张。
或许是我看她可怜吧,兜里的几张专门破除邪煞的符箓都不忍拿出来用,只顾着躲避,让那寒光闪闪的颀长指甲一次次的和我擦身而过。
我却只是暗暗庆幸,庆幸没被抓到,庆幸这平安符一次次让我躲过她的鬼爪。
然而这样下去哪是头,一味的闪躲,老是被动挨打哪行。这女鬼的疯样,根本不能停下来和我好好说上句话。
眼下的情况,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人一鬼还能撑多久先不说,万一就这么耗到天亮,那我今晚所有的付出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