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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出击信号之后,第一骑兵协副将卜宁跨上战马,挥舞着手中三眼铳道:“鞑子自称金人不过万,过万则天下无敌。
兄弟们,年初我们在顺庆城下虽然大败鞑子铁骑,但鞑子认为那是丘陵地带,还固执的认为自己乃陆战之王。
今天我们就要拉出来,与对方决一高低,让他们看看,即便在平地上,到底那个是孬种,到底是那个最先吓得屁股尿流。”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不已,大家纷纷跨上战马,在行军过程中逐步形成前后六排骑兵阵形。
看到义勇军骑兵杀到,马喇希、哈宁葛等人纷纷舍弃正在围攻的两翼义勇军步兵,重新整装阵形,准备迎向义勇军骑兵。
与过去方阵不同,空心阵常常以一营步兵为单位形成一个小型方阵,经过一番厮杀,鞑子铁骑早已经深入方阵中间,有的更在数个步兵方阵中间,要想撤出战场本来就颇为不容易。
杨秉义、景可勤等人当然知道现在正值决战关头,断不可令鞑子铁骑重新集结,若是那样,将是骑兵协的噩梦。
看到鞑子骑兵想要退却,大家在火炮、鸟铳掩护下,纷纷杀出,拼死阻挡鞑子铁骑集结。
战事最激烈的时候,有的步兵更是挺着装上铳刺的鸟铳,与对方战在一起。
骑兵优势在于快速机动,从集结到两军交战,前后不过半柱香功夫,马喇希所能集结的骑兵不到千余人,但大家各自为战,根本没有形成什么阵形。
但鞑子铁骑南征北战数十年,不愧一支劲旅,看到骑兵协杀近,大家不顾人数劣势纷纷打马冲来。
马喇希带队冲锋在最前,边冲锋边高声叮嘱左右,让大家小心明军的三眼铳。
与满蒙八旗相比,明军骑射较差,明军骑兵最大威力莫过于三眼铳,过去常常百步开外就点燃火绳,在四五十步开外就放铳。
这次完全不一样,一路冲杀过来,对方根本没有点燃火绳的意思,也没有远距离放铳。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认为明军骑士丧失往日看家本事,就在大家纷纷取下弓箭准备射箭之际,二十步开外,远远的看见义勇军将士举起一个类似三眼铳的东西。
三眼铳,明朝发明的一种马枪,有三个枪管固定一个在一个枪托下面,作战前三个枪管装满火药铅子,通过火折子点燃外面的火药,近距离杀伤敌人。
由于操作方便,再加上可以连续射击(三个枪管),三眼铳一经问世就成为明末神兵利器。
当年明朝辽东总兵李成梁凭借手下三千装备三眼铳的关宁铁骑纵横辽东三十余年,杀伤满蒙鞑子无数。
但与同时代火绳枪一样,三眼铳也有诸多弱点,如发射威力较弱,需要火折子点火,在潮湿天气、在大风天气不易发射,发射速度较慢等。
为弥补双方骑兵差距,杨麟将三眼铳进行改良,结合三眼铳、迅雷铳特点,制作一种名唤迅雷马枪的火铳。
迅雷马枪长约60厘米,尾部装有三个子铳,可以手动转动,扣动铳尾的扳机装有燧石的龙门落下点燃火药发射。
这种火铳结合了三眼铳、迅雷铳、佛朗机炮的诸多优点,又有转轮手枪的雏形,操作远较三眼铳方便,威力也超过三眼铳。
近距离对准冲刺过来的满蒙铁骑,扬起手中的火铳轻轻扣动扳机,火光燃起,发出沉闷的声音,飞弹迸出飞扑而来。
面对这种不需要点火的三眼铳,前面鞑子骑兵惊出一身冷汗,大家纷纷躲避。
一击得手,对方骑手身体匍匐在马背上,双马相距十余步鞑子骑士搭弓射箭之际,对方骑手再次扬起手中的迅雷马枪,鞑子骑手惊出一身冷汗,手中的弓箭把持不住射出,准星非常差。
双马交错,后面骑手源源不断赶到,与装备迅雷马枪的第一营不同,后面多装备三眼铳(来不及全部换装)与弓箭,大家与迎面迎上来的鞑子骑兵战在一起。
蒙古骑兵虽然骑射甚佳,但马弓有效射程远不如三眼铳(这也是李成梁关宁铁骑纵横东北三十余年的原因),再加上所部遭到义勇军步兵、骑兵前后夹击,根本不能集中全力,战场上往往顾此失彼。
就在马喇希左支右绌,叫苦不已的时候,汉军正蓝旗固山额真李国瀚现在只能用绝望来形容。
在卜宁、姚崇烈各率领一个协从左右两翼发动攻击的时候,杨麟率领炮团也已经逼近到正前方,二十余门3斤炮一字排开在前面一座山丘上,突然点燃,对准汉军正蓝旗炮击。
义勇军正面冲杀,尼堪将李国瀚的汉军正蓝旗投入正面,如此方才稍稍阻挡义勇军正面冲刺。
但好景不长,厮杀过程中杨麟也发现鞑子正面防守脆弱,现在集中两个炮营二十余门三斤炮集中轰击。
二十余枚铁球划破天空,噼里啪啦落在阵地中,被铁球击中者非死即伤,一轮炮击之下,整个大营乱成一团。
恰在这时,王之邦率领第10协一个团从左翼杀出,正面防守绿营兵马充分暴露大兵团调动困难的弱点,根本来不及抵抗,被王之邦等人杀得人仰马翻。
正面进攻的杨成、龙之帧见状大喜,纷纷指挥所部杀出,大家先是以方阵逼近,一番射击打乱对方阵势之后呐喊着冲杀上去。
汉军镶蓝旗都统李国瀚,看到义勇军漫山遍野的杀来,本来想厮死战,但手下那帮将士则不这样,看到义勇军骑兵杀来的时候大家纷纷扔掉火炮向后面逃窜
而失去炮火掩护的鞑子骑兵一个个如同无头苍蝇似的,虽然还能依靠战马机动性顽抗,但全军士气已经非常低迷,大家根本无心恋战。
恐惧再次在清军中传开,年初大家为义勇军所败,被追击达千里之遥,损兵折将,让人叹息不已。
现在义勇军已经掌握战场主动,绿营士气大泄,大家各自为战,大家最终目的就是逃生升天。
尼堪寄予厚望的满蒙铁骑,因为山川河流滩涂水田所阻限制威力,更重要的是医用摆出空心方阵避免被各个击破。
如此清军满洲正红旗都统哈宁葛、绿营副将惠应诏等人在内,包括十余名清军将领战败被杀被俘。
至此,经过一天激战,义勇军取得汉中首战胜利。
经过一天鏖战,清军损失满洲汉八旗打500余人,绿营三千余人。
反观义勇军,死伤达六千余人,实际战死的也不过一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