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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等候席凝羽等人的都护府管家眼看时辰越来越晚,心中不由越来越急躁。
就在管家怀疑今晚席凝羽等人会不会回来之时,从门外进来了背着蟾儿父亲的温大叔和鱼儿,身后随着的是席凝羽与蟾儿二人。
“哎呦几位,你们可算回来了。”都护府管家冉伯见席凝羽等人回来,立刻从大堂的座椅上站起身子快走了两步躬身道。
铺一抬头看向说话的来人,席凝羽先愣了下。而后想起这不是今早送自己与施大夫出了都护府后向自己等人啐了一口的都护府管家么。
见来人是他,席凝羽也没搭理。绕过冉管家后径直走向客栈掌柜,要了间客房。将蟾儿父亲安置好后,席凝羽便自顾的为蟾儿父亲看伤了。
尾随席凝羽进入客房的冉管家看着席凝羽为床铺上伤者诊疗医治,心中更添了几分焦躁。
“唔~~~好了,伤势主要是拖延日久没有得到医治。再加上受了风寒以及心中积郁难消时长陷入昏迷,好在你父亲平时身体养的不错,并没有性命之危。我开一剂药方,一会让小二跑腿去抓了药煎好了服下慢慢就好了。夜间多注意保暖不要让风寒加重就是了!”席凝羽诊治完后见蟾儿父亲没有太大危险不由也松了口气道。
“多谢小姐,要不是遇见小姐。真不知道我……呜~~呜呜~~”蟾儿听到席凝羽说自己父亲没有性命之危,又给开了方子买药。总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自从自己父亲受伤后压抑了这么久的委屈和害怕一下爆发出来,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席凝羽阻止了想要上前劝慰的鱼儿。
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还是经过哭泣发泄出来才好,所以席凝羽也就等蟾儿哭了一阵后才让鱼儿搀扶起了蟾儿。然后将开好的药方和一些碎银子交给鱼儿去请小二抓药,尽快送回来待用。
“席姑娘,我奉我家主母之命请席小姐前去为将军大人医治。不知何时……”见忙过后的席凝羽空闲,冉管家急忙上前搭话道。
“住口~~~”
“你家主母说请就请,说轰就轰。怎么着,让你方便再啐我一口不成?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官威呀!!!”席凝羽言道。
冉管家顿时一张脸涨红,话还没说完被席凝羽一顿抢白,没说完的半句话和一口气噎在吼间。
“这,这……今日……”冉管家被席凝羽呛得支支吾吾。
“如何?难不成今日我不答应去给你家将军看诊,你家主母还打算将我轰出淮州郡城,顺便关了城门再吐我一口?”席凝羽眯起眼睛斜瞄着冉管家言道。
“不敢,那不能……这,今日实在得罪……”
“是我不敢,你们是官家,我是百姓。夜深了,不便久留,送客!!”席凝羽转身言道。
“这,那明日再来打扰。姑娘好生安歇,告辞,告辞。”冉管家弓着身子边退边说。
“明日可别来了,劳累了您不说,我们还嫌腥得慌。”正巧去请小二抓药转回来的鱼儿进门听到冉管家说明日再来后,顺嘴接了句。
“…………”
还在一旁有些抽噎的蟾儿闻言后道:“无妨,鱼儿妹妹。明日让小姐给些铜钱我去买点姜蒜和醋,在屋里熬一熬去去腥便好。”
刚出了门走到窗外的冉管家听到这句神补刀的话后仅剩的一点残血瞬间清空,要不是后面的下人扶了他一把就溜到地上了!
安顿好蟾儿和她父亲后,席凝羽三人也各自回房休息。
而回到都护府的冉管家面对孙夫人时,却是十分不好过。
“怎么没有请到人?”
“夫人,这……席姑娘不愿来。”
“不愿!你可有依礼延请?”
“夫人,自然是好言相请。绝没有冒犯席姑娘,只是……”
“吞吞吐吐有何内情快说,夫君病情日渐严重。都这个时候你还支吾什么!!!”孙夫人见冉管家说话语焉不详,一时大急。
“夫人,都怪老奴。今早……今早夫人命我送她们离府时,我见他等无能为将军医治。又以为那施大夫请个姑娘诓骗夫人,所以送出府后……我,我,我啐了他们一口……”冉管家随着话语头愈发的低了,待一段话说完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砰~”孙夫人一拍身旁的茶几。
“你,你你……你~~可真好……好得很呐!!”孙夫人站起的身子随着话落,也软倒在座椅上。
随侍两旁的的近身丫鬟忙不上前的为孙夫人轻抚胸口和后背顺气。
丫鬟们一顿忙碌过后,顺过气的孙夫人指着冉管家道:“我与他们争执,也是为着我夫君。情急之时纵有失礼尚可说得过去,即便今日席姑娘他们不喜,也会看在我是因夫疾而多有担待。”
喝了口丫鬟们奉上的茶水,孙夫人又到:“可你万不该仗主欺人,知道的是你为主出气。可不知道的却是说我姜家家教不严,纵奴欺人。现如今可如何是好,请不来席姑娘。将军的恶疾……”
见孙夫人坐在椅子上只管双目垂泪,抽抽噎噎。冉管家一时又羞又愧,立在一旁莫可奈何时。孙夫人身旁的一等贴身丫鬟霜菊言道:“夫人莫急,何不请穆三爷来商议。”
听闻霜菊之言,孙夫人急忙拭了拭眼泪道:“说的是,瞧我一时着急怎么把穆三弟忘了。快去请!”
不一时,被请来的穆晖向孙夫人见了礼。双方落座后,孙夫人也不客套。把今日冉管家去请席凝羽之事和早晨冉管家所行之举不遮不掩的对穆晖讲述一遍,期望穆晖想法化解与席凝羽之间的这个疙瘩。
听闻此事前因后果后,穆晖端着茶碗看向在一旁侍立的冉管家道:“好奴才!”。
厅里沉静了片刻,穆晖开言道:“冉管家说今日见席姑娘回转客栈时带回一位伤者,不知可有打听是怎么回事吗?”
“回穆三爷,打听了。说是席姑娘在‘粹澜居’吃饭时遇到的一位乞儿,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救治了乞儿的父亲,也就是带回客栈的那为伤者。”恭立在一旁满面羞愧的冉管家在听到穆晖问话后,立即回到。
“可知那乞儿多大年纪?”穆晖又问。
“具体不知,不过老奴到是见到了。估摸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冉管家回道。
“那就好,这事八成能行!”又默了会的穆晖放下茶碗鼓掌一笑道。
“穆三弟,可是想到了办法?”孙夫人见此,立时问道。
“呵呵嫂子,席姑娘有此仁心,便不愁请不动她。不过此事恐怕还要落在侄儿身上了。”穆晖一笑道。
“瓒儿,他才五岁。不知三弟何意?”孙夫人略感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嫂子怎么还没明白,席姑娘能对一个陌生乞儿都如此恻隐,若是让瓒儿前去求她。席姑娘怎能不会心软,再加上明日我与嫂子一同前往延请,只要言辞恳切,不怕席姑娘不来。”穆晖笑道。
“只是明日怕要委屈点嫂嫂了。”穆晖想了想又道。
“无妨无妨,为了你姜二哥,些许委屈算的什么。更何况本就是嫂子我有错在先,纵使席姑娘骂我几句又有何妨。”明白过来的孙夫人也面露微笑,对于明日可能遇到的委屈,毫不在意。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
从都护将军府早早就出来的孙夫人、穆晖一行坐着马车,骑着高头骏马,就这么来到了安福客栈外。
进了大堂,刚开了门的小二一眼见到这么些人进来还有些呆愣。待看到昨日在客栈内等候了大半天的冉管家随后进门,才反应过来。赶紧知会了掌柜的前来招呼,自己也到后堂烧水沏茶。
“掌柜的,住在你店里的席姑娘起身了么?”冉管家问道。
“哎呦,您来的早了些。昨日那几位个人都安歇的晚,这会还没起身呢,要不我去请请?”掌柜的言道。
“不可,别吵了席姑娘。上些好茶来,我们再次等候便是。”还未等冉管家开口,穆晖便开口言道。
而一旁落座抱着才五岁,看上去还没睡醒的姜瓒的孙夫人也点了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