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任天的心思

天卓华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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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宗,亭台阁内。

    亭台阁在荷塘的中央,却并没有小桥通往亭台阁,原因很简单,能够有资格来亭台阁的人,不需要桥。

    修罗以上的高手,轻功可达到踏浪而行,且不会沾上一点水花。

    此刻,亭台中央,任天和熊奎正在对饮。

    熊奎,逍遥宗内事长老,修罗三重,也就是熊展的爷爷。

    对饮之际,远处跑来一弟子,不是别人就是在熊展之前被收拾的那名弟子。

    那弟子此刻正灰头土脸跑来,脸上依稀可见青紫色肿胀的痕迹。

    那弟子过不了荷塘,只能在荷塘对岸喊

    “熊长老,熊展公子出事了。”

    本来畅饮的熊奎差点把酒吐出来,这熊展可是他的掌上明珠,熊家的单传,平时也是宠爱不已,一听熊展出事,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宗主!”

    熊奎看向任天。

    任天点点头,也放下酒杯道:“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先后跃出,踏浪而去,如蜻蜓点水,水面没有一丝波纹,可见二人轻功之高。

    “到底何事?”

    熊奎目光中闪动着焦急和担忧。

    “熊公子,疯,疯了!”

    “什么?”任天也是一愣。

    “被人打疯了。”弟子道。

    “谁打的?熊展现在在哪?”

    熊奎急切地看着那弟子。

    “逍遥宗景宣!”

    “走!”

    熊奎胸内顿时腾起一股怒火,外宗之人敢欺辱本宗弟子,还是他最疼爱的孙子,凶恶从胆边升起,双目狠戾之色如同冲天火焰。

    熊奎身形如电,飞也似地奔往太平顶,任天二话没说也紧随其后。

    太阳已经升起,整个太平顶被照地发烫。

    不少弟子正在练剑,剑锋挥舞,光芒四射。

    景宣正靠在一块石块上,插着腰,漫无目的地巡视

    终于,他要等的人到了。

    任离忧白衣,白裙,白剑。

    雪白娇美的面容。

    正迈着莲花步,款款而来,气质迷人,虽不如大家闺秀,却也小家碧玉,很显然她并不知道景宣打尿熊展的事。

    走到近前,任离忧冰霜一般的嘴角吐出冰霜一般的话

    “怎么还不练剑?放弃了吗?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放弃?有这么美的千金小姐陪我,我岂能放弃。”景宣嘴角坏笑道。

    “我也想教你,只怕你来的时候没有带更多的衣服。”任离忧余光扫过景宣破烂的衣衫道。

    “我...”

    景宣话音刚落,一声苍老雄厚声音打断了他。

    来者身形轻盈,双脚似离地,似接地,快速奔来,毫无半点声音,要不是速度太快,身上的衣衫猎猎,周围的人很难发现。

    熊奎双鬓花白,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虚肉,双肩宽阔,挺拔如松,五十五岁却浑身充满了结实雄厚的气息,一只大手提着熊展的手腕,如拎小鸡,这次熊展给熊家把脸丢尽,熊奎气愤到了极致。

    眉头紧皱,嘴角不断抽搐,是在极力压制着怒火。

    “见过熊长老。”

    任离忧拱手道,余光却扫向景宣,心里琢磨这景宣怎么又得罪了熊长老,这熊长老来势汹汹,这里面定然有事。再看熊奎手中的熊展,任离忧冰雪聪明,很快猜到了几分。

    “你让开。”

    熊奎示意任离忧不要参合,一步上前,气势庞大,浑身的威压如山岳一般压来,景宣的身子不由一颤。

    任离忧回头看了看景宣,让开了道路,注意力集中到了熊展的身上。

    熊展正流着涎水,目光呆滞,喃喃自语:“我是好孩子,不要碰我。”

    逍遥宗的天才怎么变成了这样,在逍遥宗没有人敢招惹他,不怕他的功夫,也得怕熊展身后的熊家和熊奎长老啊,这除了景宣还能是谁干的呢?

    这到这任离忧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担忧,得罪熊奎,后果不敢设想,景宣很可能被熊奎废掉。

    一阵白袍猎猎之声,任天从天而降,站到了任离忧的傍边,朝任离忧撇了个眼色:不要动,静观其变。

    任天倒想看看,景宣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任离忧小声问任天:“爹,这熊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傻了。”

    “没事,那只是被剑气夺了心神,过半日就好了。”任天面无表情回答道。

    “被剑气夺了心神,是景宣干的?”任离忧惊奇道。

    “你认为还能有谁?你不是教他剑呢么。”任天明知故问。

    “景宣才学剑一日,怎么可能用剑气夺人心神?”任离忧吃惊道,要说景宣用别的招式将熊展打傻,这她还信,但是她万万不能相信景宣能用剑气夺人的心神。

    用剑气夺人心神,这是剑法的高级能力,剑气过于强大,可震慑住对手,破坏对手的感知,扰乱思绪,恍如幻境,动弹不得。

    而这种能夺人心神的高级剑术,就连被誉为天才少女的任离忧也不能完全使用,最多在进攻的一刻震慑住对手,另其剑法功法混乱,但是要像景宣这样可以震慑住心神半日,那只有像任天这样的老道天才剑客才能使出,因为夺人心神实在太难。

    任离忧不可思议地看向景宣,她越来越看不懂景宣,一个实力隐藏极深的人,除了父亲任天,她从来没有服过别人,可要是景宣能够在一天内学会剑术,还达到夺人心神的境地,那完全可以让她刮目相看了。

    一般任离忧对任天从来没有半点怀疑,而这次她实在不敢相信,眼神疑惑地看着任天。

    任天也同样摇摇头,他也不相信景宣一日之内能够如此突飞猛进,确切地说是半日,还在夜晚他偷看景宣,那时的景宣连剑都拿不稳,但是现在却能夺人心神!任天的内心十分震惊,那日景宣接住了天瑶池十六弟子的掌,已经足够令他大跌眼镜了,而现在景宣剑术的精湛,他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熊奎体内的道气不断攀升,体内的穴道经络似恶龙啸天,雷霆万钧。

    那如同虬龙的手臂发着咯咯之响,像一个快要喷发的火山。

    “是你打的熊展!”熊奎怒声道。

    “我为什么打他,你问问他,哦不对,他现在好像不能回答。”景宣竟有恃无恐,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修罗三重的顶级高手,而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哈哈。”熊奎冷笑一声,这那里是笑,简直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冒冷汗。

    景宣并没有理会已经暴怒的熊奎,而是把眼光投向任天道:“身为逍遥宗大长老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下手吧,你说是吧,任宗主?”

    好一个聪明的小子,任天暗叹,竟然想那逍遥宗的帽子来压熊奎,竟然把他也扯进去了,如此,熊奎想要收拾景宣就得看他的意思,而他身为一宗之主,就不能不分大是大非,无缘由冲景宣动手,此子奸诈。

    果然熊奎回头看向了任天。

    任天干笑两声,无奈地站了出来,走到了两人之间。

    “景宣也是逍遥宗的客人,我们还是要把事情弄清楚再做商议,还是让公子先休息吧。”任天拍了拍熊奎厚实的肩膀,安慰道。

    “宗主!”熊奎双眼圆瞪,那表情不撕碎景宣誓不罢休。

    任天将熊奎拉到一边,低声道:“熊长老,你可还记得狂刀宗和长生派的提亲?”

    熊奎疑惑看着任天道:“记得,想娶大小姐任离忧呢,他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这和景宣打我孙子有什么关系?”

    任天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利用景宣这小子吗?提亲在宗派之间很常见,我很也不好明着拒绝,目前宗派关系混乱,我逍遥宗就得处事圆滑。”

    “怎么说?”熊奎很快平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虽然任天年龄没有他大,但是在处事上却十分老道,一般任天的决定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狂刀宗和长生派是我逍遥宗最大的附属宗派,虽然之前长生派掌门闯入我深渊禁地,但是这两个宗派的支持我们一定不能丢。”

    任天接着说:“如今狂刀宗和长生派提出比武娶亲,要挑战我宗的子弟,以展示威风,好迎娶我女儿。”

    “切,就他们那些弟子?我们宗派随便那个内门弟子就可以胜过他们。”熊奎不屑道,其实逍遥宗的实力确实如熊奎所说,远高于狂刀宗和长生派,内门前排的弟子身手确实不凡。

    “这不是重点,而且任离忧也不愿意嫁到狂刀宗和长生派去,要是明摆着派出顶尖弟子完胜拒绝他们,那狂刀宗和长生派肯定心有不悦,最近关系本来就紧张,我怕他们暗地投靠别的宗派!”任天道。

    “他们敢?”熊奎厉声道。

    任天压低声音道:“但是我们有更好的棋走,我看景宣这小子可以,就让比武的时候让景宣上,教训狂刀宗少宗主和长生派少掌门。”

    “他能行?”熊奎略微担忧。

    “没问题,要是将狂刀宗和长生派打得无地自容,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两层好处,一任离忧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嫁给他们,二来我们可以将狂刀宗和长生派的怒火牵到轩辕宗的身上,让狂刀宗和长生派完全附于我们。”

    熊奎这才恍然大悟:“宗主果然好计策,那我就先忍下这口气,等着狂刀宗和长生派的人来收拾这小子。”

    两人相视一笑,看向了景宣。

    任天走到景宣跟前道:“作为东道主,我们怎么能让景公子收委屈呢?带回叫人给你安排一间房子,换上新衣服,多在逍遥宗待几日,如何?”

    看向满脸堆笑的任天,又看看已经平息怒火的熊奎,内心隐约有点不安,应该没有好事,但是我景宣怕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景宣琢磨着笑道

    “任宗主果然是仁义宗主,不仅在深渊金口玉言,现在又这样款待我,感激不尽啊。”

    “逍遥宗你想待几日就待几日,任离忧待景公子休息。”任天爽朗一笑。

    “是,父亲。”

    ...

    太阳已经变得火毒,暴晒下来,太平顶照得宛如一片炙热的铜镜,练剑的弟子都陆陆续续地回去了,没人受得了这烈日。

    只剩下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就是之前被景宣打得灰头土脸去照熊奎的弟子,远处一直他一直等着熊奎能教训景宣为他出气报仇,本来兴奋地看着熊奎去找景宣,可是他希望的一幕并没有出现,景宣竟然被奉为了上宾,这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站在原地。

    如一个稻草人,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