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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民族乐团的人都交给徐老先生和万老太太之后,容遂一下轻松了许多。她直接去找昨天第一个以小提琴应和笛声的人。
隐约有一个方位感,容遂摸了过去,应门的是一个一头利落的短发,看得出发质颇硬,中性打扮的潇洒女郎。容遂收到一个大大的笑脸,是那种大大的眼睛弯了起来,连眉毛都在笑的非常明亮的笑容。
那女郎轻轻一点头,示意容遂进门,一边已经说道,“你和我想象的一个样子。”
容遂轻笑,她不曾想象过拉提琴的人是何模样,因为止念的练习,她已经越来越少想象和猜测了。但是看到这样一个洒脱的女郎,真叫人心情豁然一亮。
容遂一般不打算问人为什么留下来,可是见到这个女郎,郑朔,她从心里升起关切,倾盖如故说得就是她们吧。
郑朔摊了摊手,一大家子人,她是可以跟着一起走,但是她突然不想做一个大家庭中的乖女儿,乖孙女,或是二堂姐,三表妹这样的别人眼中的角色。
既然家里人都能照顾好自己,她想在这样风云突变的时候,去除所有别人眼中的身份,不再做别人眼中的那个人,只是试试完全地成为郑朔是什么感觉。
否则,如果真的不幸遇难,她还没有放手做过真正的郑朔,而是一直扮演家人期望的角色,委实太冤了。
尽管大表哥完全不同意这一点,在大表哥眼里她一直是挺自我的了,可是那是相对于被家人的期待绑得死死的大表哥而言,对郑朔来说,她从前的生活对她而言远远不够。
容遂清晰地感知到了郑朔的这些想法,立刻明白宇宙将队友明明白白地送到了面前。
下面的交流出奇地顺畅,容遂说的东西确实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但是上天就是这样安排,郑朔与容遂一样是神秘主义者,“玫瑰无因由,花开即花开”,是郑朔收在心中的万能钥匙。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它就是这样的。何况容遂说的一切都会慢慢验证。
但是事情该怎么办,郑朔也并没有明确的答案。病原体的事,虽然已由玄门接手,但现在还没有结果,虽然没有新闻报道详情,可以其来势判断,分分钟有人倒下才是正常。
生活以这种状态继续,郑朔突然想到,大学生的境况还能对付得过去。还有真正弱势的群体,那就是养老院中的老人,孤独院中的孤儿。是否他们都觉得自己被抛弃,正在无望在煎熬?
郑朔决定带着容遂去自家的仓库里取些东西。郑家是经营超市的,虽然所有营业中的超市和配套仓库都已经被政府接管了,但是仍有三个备用仓库在家人离去之前,交到了郑朔手上。
没有计划的容遂,立刻被郑朔打动。
玉都一共有十家孤儿院,其中七个在远郊,三个在市区近郊。对着以前在地铁上随手买的地图摆弄了好一阵,郑朔发现她自己和容遂完全跑不了那么多地方,必须把大表哥也拉上。
反正大表哥留在玉都也不过是做为联系人,与当局对接,其实并没有多少事。
郑朔开一辆很帅气的牧马人,来到表哥家时候,他正和朋友一起,喝着闷酒,没有冰块的威士忌。五个各有特色的年轻人,原本应该意见气风发的人,眉宇间都各自缠绕种种愁绪。
平日里很宽敞的越层,因为紧锁门窗,空气净化器又因停电的缘故无法运转,整个房间好似被地暖熏得有些昏沉。
而郑朔的表哥,大约真是训练有素的接班人吧,胡须依然剃得很干净,雪白的衬衫只是将袖子挽了上去,却一丝也不见皱。仅看其仪表,完全不像是被留在一片未知的不安中的人。
郑朔一见到表哥王帆,就上去挽住他的手臂,“哥,现在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让容遂感到为难和犹豫的话,都让郑朔忽啦啦全都说了个干净。而王帆只在听到外星人和魔族时挑起了眉头,并没有打断郑朔的话,甚至当他的朋友有意打断时,也被他以眼神止住了。
“你在想,别是骗子知道你们手上有资源,所以设了套,引着郑朔带着找到仓库。”容遂对一个穿着紧身黑T恤的年轻人说。
“你在想,现在这个当口,出来行骗也得有两手,有点本事能猜出人的想法也不奇怪。”
这话是容遂对着酒红色衬衫的青年说的。
的确大家都会怀疑,事实上,如果容遂现在融合他们的意识,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各种秘密,甚至包括他们已经遗忘,或是自己未能意识到的东西。
可是她不想再进一步了,那种好像逼迫的方式,是她不希望的。尽管她真的很想让人们都能相信她,尽管她很希望所有人都能参与进来,用自己的方式和所有的人站在一起。
永不抛弃,永不放弃,没有身份,没有资格,没有一切的前提,只因为人和人需要在些时并肩守望相助。
郑朔看到容遂没有继续,便哈哈大笑起来,“张二哥,陈小哥,新世界了,你们打开的方式明显不对。咱们还是分头先去看看孤儿院的情况吧。”
最后仍是王帆表态,他跟着郑朔和容遂走访四家孤儿院,另外四人分两组,每组三家。每组再顺便走一家沿路的养老院,看看情况。
第一家孤儿院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空阔的马路上除了是偶尔巡逻的武警,根本已难见车辆。他们曾被巡逻的一组武警战士拦下,听到是去孤儿院时,这一队警士竟然给他们敬了一个军礼。
车上三人俱有些汗颜,他们还没有做什么呢,而这些武警战士却明知外面的空气危险,也只是戴着口罩在街上巡逻,正是这些巡逻的武警战士安定了大多留在玉都的人。
容遂甚至想,他们不佩戴防毒面具也是为了安定人心。
车停在孤儿院外,按王帆的安排车上只装了八箱巧克力。这才是危机爆发的第二日,基本的物资供应还不是问题。
容遂三人都在车外略站了一会,似乎大家都对即将看到什么样的情况没有准备。这是一家很朴素的孤儿院,蓝色的招牌,红砖小楼四合相围,干枯的爬山虎藤半环半绕在红砖墙上。
门卫室已经没有人,大门自内部关着,容遂他们完全无法和里面的人联系,只能在外面敲门,以及询问可有人应门。
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才走出一个一头银色头发的中年外国女人,容遂简单说明来意。那位中年外国女人将他们迎进孤儿院,自我介绍道她是这里的院长,可以叫她莎莉,这是她的中国名字。
莎莉的眼中全是忧伤。孤儿院长驻的护理人员都还在,并无一人弃岗而去。然而常驻人员算上莎莉也只有三个人。其他全是志愿服务人士。
志愿者却只有一人还在,其他俱已离去。这些并不是莎莉忧虑的,真正的问题在于,这家孤儿院收容的主要是因疾病被弃的儿童,几乎没一个孩子现在是可以离开药品的。
而药品的来源现在已经成了大问题,且不说现在所有的药品和生活用品一样配额限售,便是不限售,一时也没有人会来捐助了。
看着懵懂无知的孩童,在仅剩的一个志愿者男孩的陪伴下嬉戏,容遂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不,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容遂分明看到有几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正偷偷打量着他们。眼中殷殷有期待。孩子们大概一向知道来看他们的人,都是能给予帮助的人吧。
可是,容遂真是一直生活的太安稳和幸福了,竟然不知还有专门收育病童的孤儿院。她不知道的太多了,她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准备!
容遂郑朔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只有巧克力。
还好,因为这个孤儿院以收育病童为目的,病愈的孩子会被转到其他孤儿院,因此留下的孩子都不超过七八岁。
而这些孩子们小到不能理解外界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也并没有惊恐悲伤。
王帆将巧克力取了两箱交给莎莉。
容遂说不出什么鼓励和安慰的话,原来能在低沉的气氛中说出鼓舞人心的话也是一样了不起的才能啊。
她只能对莎莉说,“你们做得远超乎我的想象,我们会想办法的,没有人会被放弃。”
虽然,她并不能代表谁,但是容遂相信,一定有和她一样不抛弃不放弃的人,直到生命最后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