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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仔细地观察着青灰色的石坛,很均等的八边形,有八个看不清花纹的立柱,底面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八边形,在灰白的光线之下,越发显得灰里透青,没有生气。
然而,想到他们是如何进来的,同样的招数并非没有重复使用的可能。他细细地观察每一处花纹,这些花纹的确不似花瓶上的纹理一样是压缩了的空间信息秘码。
但是,如果不嫌弃它们的繁复,打碎现有的结构,将所有的小细纹像拼图一样取出再组合,却并非一无所获。
排除了无数干扰性的可能后,石坛底层的画已经完全显现,那是一个全家福,一对成年男女怀中分别抱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而小孩则双臂各环一只未成年的白鸟。
眼看只有立柱上的花纹需要重组,木坤让则地给外面等着的木生和则天报个讯,自己却陷入沉思。
看来蓝南的人类和这些白鸟一族真的有些被遗忘的旧史。他能看出画中的人是蓝南人,除了那明显甚至更加强健有力的体格之外,还有那与体格相比过于娇小的耳朵。
只有蓝南人才有那样小巧的耳朵,听说这样更容易遮住,不会被风沙灌耳。
但是那一定是更为久远的过去,久远到无界组织都未能记载,或者一直未能发现相关的记载。
八个立柱上的图画,也只剩最后一个了。
有三幅画可以说是人类经受考验,拿回指定物品的画面。
未成年的孩子在同样未成年的白鸟的陪伴下,前去冰川、海底、以及沙漠下的地火深处分别取回一朵白色的冰莲,一枚蓝色的明珠,一块火红的石头。
然后便是一场结契的仪式。人族的孩子与未成年的白鸟沐浴净身,人族献上冰莲、明珠和石头,白鸟啄下胸口的一枚羽毛。
最后一个立柱的图案也要出来了,早就听说意识融合的技能不容小觑,他们在得到这方便的信息后,也一直在练习。
直到现场看过这几个蓝北来客,包括那两个小孩子的手段之后,则地和木坤才不得不承认他们还是低估了。
那种将细纹剥离又催动它们自己组合的技能,真的可以说神乎其技了,即使这些细纹本身并无灵智,但是他们彼此之间既能成为一幅完整的画,便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意识融合,竟然能让这些细纹一步步自组彼此间的联系,虽然仍不免有错误,仍不失一种自然天然的强大。
天然正是刻在他们骨血中的追求啊,回去后,他们是得推动蓝南人的学习进程了。
只是为什么最后一幅画居然显示的是人与鸟定下婚约?不应该是主从或其他互助的契约吗?为什么是婚约呢?
那揪心的哀哭之声,又从四面八方响起。
最后一幅画一成之时,八个立柱之上都多出一个按扭,众人分工,一人按住一个,石坛底面中心的石板消失,露出一个深遂的地下通道。
通道走起来软软的,原来脚下全是白色的细羽,很像是立柱中所画的白鸟胸口啄下的羽毛。
走出通道之后,众人来到一片沙漠,如果你见过四四方方的沙漠的话。这一片沙漠明显是在河滩前后天堆成的。
悲哭之声越来越多,到了此处已经不难发现,所有哭声都来自于那些羽毛格外粘腻的白鸟。
好不容易才通过能量波动找到此前他们见过的杂耍艺人和卖花瓶的老人,两只鸟正哭得涎水四滴.....
他们无法阻止白鸟昏天黑地的哭嚎,只能等待,反正从来也就只是哭一晚上。
晨曦的第一缕光照过来时,白鸟们的哭声渐渐止住,大多沉沉睡去。
这难道就是人们只在晚上听到哭声的原因?因为白鸟们天明了就开始睡觉?
这个想法刚一有,容遂便被杂耍艺人白鸟飞了个大白眼。
“什么杂耍艺人,我本名白乐,不知道名字不会问吗?就说外面来的人也靠不住,不会和我们一心的!”
白乐看似抱怨实则期待的话,让容遂呆掉,不要这么看着她,她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些白鸟一心啊!
卖花瓶的老头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白乐在意识中纠正容遂,那是长老手持权杖)。
果然说历史什么的,由老先生来讲最有权威。
体格剽悍的蓝南人原来号称天空一族,和这些白鸟竟然是同族......
只是有些生下来是鸟身,成年后再获得人的形体,而有些生下来是人身,成年后也别妄想变成鸟或长出翅膀就是了。
生为鸟身居然才是这个种族的完全态,人身形态的同族,无论看上去多强大都是需要鸟身同伴帮助的。
更为关键的是,鸟身更能察知心灵的意念,帮助同族在学会面对自己的时候变得更强大。
因此天空之族从很久远的时候就有了一个誓约,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环境如何变化,同族之间永不抛弃。
而人身天空之族,和鸟身的天空之族,往往能在彼此之中发现灵魂波动最为契合的一对,于是便会在脱离幼生期(和幼儿园毕业差不多—来自白乐的补充解释)时,让孩子们找到自己最相契的伴侣,从小开始培养情感和默契,共同成长。
然而在蓝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之族中人身和鸟身的族人被分隔开。鸟身族人居住的空间,人身族人再也没有进入过,木坤和则地的到来算是打破了长久沉寂的历史。
择偶契约自然也被弃置,人身族人甚至遗忘了鸟身族人的存在。而后者却因为人身族人日渐衰弱,而一日一日也变得更加衰弱。
虽然体形不同,但是缘自久远的血脉的誓言,早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特别是鸟身族人,作为本族中的强者因而背负深重的契约,即使为了生存可以改变择偶的旧例,却再也无法沐浴,一旦沐浴,水就会变成火,作为背约的惩罚。
可是即使鸟身族人不会抛弃人身族人,看看蓝南的人类又是如何生活的呢?他们被风沙紧紧困在绿洲,还会突然狂性大发,彼此攻击,还谈什么天空一族?
更不要说记起还有与自己的灵魂波动和鸣的鸟身一族了。
而鸟身一族却要因为始终斩不断的联系,随时感受到对方心中的痛苦,不得不为对方哭出声来,否则他们的心灵将因为日积月累的悲伤而陷入昏睡。
鸟身一族宁可全无形象地悲嚎,也不能失去对心灵的感知力。
宁可体与遗忘他们的同族一体同悲,也不愿独自安宁。他们只有守望相助,才不会因生命能量日渐流失而衰微。
他们并没有想过要放弃,即使漫长的等待,却再也无法赠出胸口的羽毛,只能抛弃在离人身同族最近的地方,他们也从未想过要放弃!
然而,最近所谓的夜哭日盛,并不全是为了同族而悲哭,更因为他们发现,遗忘他们同族的生命更加衰微了,如果不能止住这种势头,大家只能共同走向一族的终结。
可是因人身一族的衰微,也同样衰弱的他们,早已经无法离开自己的栖居地超过半天。
每个白天,昏睡的族人醒来之后,大家都会群集在一处,联通天空和大地的信息,希望能得到启示。
终于长老得到一个启示:远方来客会带来新的希望。
木坤和则地向白长老和周围的白鸟深深一礼,他们虽不知希望在何方,但说到灵魂的波动,似乎彼此真的都感受了一种隐隐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