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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吃你的。”
刘备蹲下来，盯着鱼缸里的这条鲤鱼不停打量，然后点点头说道。
“你的观赏价值似乎远远高于吃掉的价值，把你卖了还能换掉不少钱……”
“人类果然不怀好意，狼子野心！”没等刘备说完，鲤鱼一口泡泡就吐在他脸上，把他浇了个满脸开花。
“咳咳……他喜欢胡说八道，你不要跟他计较。”乔婉暗地里狠狠踩了刘备一脚。
随后她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条名为“赵子龙”的鲤鱼：“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住在人类的府邸里？既然你这么害怕人类，为什么不逃走呢？你一个妖怪，应该很容易逃走的。”
“当然是因为我打不过他了！不然凭我的本事，还需要隐忍到今天吗？”鲤鱼在水里直起身子，两条鳍像手一样插在两边，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讲真的，一条鱼这么说话，挺搞笑的，特别是它还用那种小孩子一样的声音。
乔婉在心中给这条鱼下了定义：它可能是一条刚出生的小鱼，或者说刚化形的鱼。
一般刚化形的生物，在成为人类后，因为跟不上人类世界的文化，或者说和人类接触时间太短，言行在旁人看来就会有点问题，像这条鱼，说的话就挺中二的。
“你当初的情况或许比他还好一点。”乔婉不由自主看向刘备。
“什么意思？”刘备问道。
“没什么。”乔婉摇摇头，继而又将目光看向那条鲤鱼，“你已经化形了吗？”
“化形？什么东西？”那鲤鱼问道。
好吧，它连化形都不懂。
“这是一条莫名其妙吃下化形果的鲤鱼，开了灵智没多久。”乔婉补充了一下刚下的定义。
“化形果，这到底是什么植物？”刘备皱了皱眉，突然问道。
他对这个问题疑惑很久了，都说这个世界有妖怪这种生物，妖怪都是吃了这个所谓的化形果才变化而成的，那这个神奇的化形果到底是属于一种什么样的植物？听上去，似乎吃下去就能跨基因甚至跨种族。
这很不可思议，能让一个懵懂的生物拥有人类的思考，不觉得很离谱吗？
“化形果，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它在这个世界无处不在，水里有，陆地有，各种各样的地方都能让它生存。不过这种果子经常生长在隐秘的位置，很难寻找得到，可以知道的是它只能让动物来吃，人类吃了没什么效果。”乔婉摇摇头，并没有给出什么相对有用的信息，这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
“这样啊……”
刘备点点头，有朝一日若是找到这种果子，他可能要研究一下。
因为这种东西似乎涉及到了生物进化的秘密。
“那这种情况属于什么？”他指着那鲤鱼又问道，“他吃下化形果，好像并没有化形。”
是的，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这条鱼虽然会说话，但是它不能离开水里很久——
它甚至不能将鱼肚子倒翻在水面上，它还必须要在水里吐泡泡。
这是在水里交换氧气呼吸，是碳基生物的基本反应。
“不是所有动物吃下化形果都能马上化形的。”乔婉给他解释道，“有些动物身上似乎存在某些限制或是条件，他们要完成这个条件，才能变成人类，比如说我以前听说有匹狼，他吃下化形果之后，开启了灵智，但是直到一只眼睛瞎了才变成人类。‘瞎眼睛’就属于化形的条件，他要成为独眼狼才能变成人类。”
“还有这种设定？”刘备眨了眨眼，这听起来很新奇。
“对，这种现象我们称呼它为‘妖怪解锁’，只有极少数情况才会出现。”乔婉点点头说道，“不过上天是公平的，这种妖怪只要能找到自身的条件并解锁成功，化形之后他就能变成很厉害的妖怪，能够以一敌万。”
“喂，你们不要自顾自在那里说话！”
那鲤鱼见两人聊得起劲，又嚷嚷了起来。
似乎是见他们没有恶意，鲤鱼内心松了口气，马上又开始指手画脚。
“我肚子饿了，你们准备一下食物！要能吃下去的食物！”
“这条鱼性格真恶劣。”刘备看了看它说道，“或许我们今天的晚餐应该吃烤鲤鱼。”
“……不要，不要吃我！”那鲤鱼马上就吓得扑通一声翻到水底里。
刚才还一副慷慨就死的气势，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它在生理和心理上也都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不要怕，我们和你一样都是妖怪，他只是吓吓你而已。”乔婉笑着对它说道。
“真的，不吃我？”鲤鱼从水中冒出头来。
“当然了，妖怪是不会伤害妖怪的。”乔婉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赵子龙，你的名字就是这个吗？还是说你给自己取姓为赵，子龙是你的字？”
“字？那是什么？”鲤鱼又问道。
好吧，看起来以后也要和阿备一样，要教它很多东西了。
乔婉这么想着，便是笑道：“子龙，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好好好，记得要常山出产的新鲜玉米粒，要颗粒饱满，不要陈年的！”赵子龙小鲤鱼对着乔婉的背影喊道。
“对待对你好的人，你也要宽容地对待他。”在乔婉走后，刘备马上教训他。
“你给我走，我要刚才的大姐姐！”小鲤鱼跃起身子，又将一口泡沫吐在刘备脸上。
“……”
刘备考虑晚餐要不要开一坛酒，据说下酒菜配红烧鲤鱼特别美味。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乔婉推门而入。
“子龙，不好意思，我们只有这个了。”乔婉用抱歉的语气说道。
“这是什么？”子龙小鲤鱼瞅了瞅她抛进水里的事物，“蚯蚓？我要吃高等级的鱼粮！我要吃玉米粒！”
不过虽然话这么说，它的身子却很诚实地在“咕噜咕噜”大口吞着蚯蚓。
“我们真的有必要养它吗？”刘备看着大口吃着蚯蚓的鲤鱼说道。
之前他还觉得挺稀奇的，毕竟这条鲤鱼是他在人类世界遇到的第二个妖怪。
但是现在他又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是他这段时间下来逐渐养成的人类的情绪，一般人类遇到自己讨厌的性格的对象，总会感到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