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美人情话

凌凌海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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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跟着凌春水进入“逍遥王府”,那逍遥府邸占地近在亩,府中花园楼阁精巧别致,戒备森严,一路上守着一行行的兵卫,朝郡主点头行礼,令沈春风有一种‘候门深似海’的感觉。

    凌春水脸上挂着笑容,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一路飞进了后花园里,格格直笑:“爹,我回来了!”

    沈春风不由轻摇头:“这个郡主,还真是无可救药。”

    进入后花园,便见那里稳坐着一位黑须俊逸的中年人,身着质地极好的青藏色罩衣,里着天蓝色绣纹短衣,下着天蓝色绣纹长裤,脚蹬黑色软底长靴,正与庄宇下棋,而柳乘风却静静站在一旁观看。沈春风立刻一眼认出中年人正是上次在‘大龙寺’遇上的那位‘逍遥王爷’凌风云。

    凌春水飞了过去,一把搂住凌风云的脖子:“爹。”

    凌风云宠爱地呵呵一笑:“春儿,别闹了,不然爹可输了。”

    凌春水小孩子气地叱责庄宇:“庄宇,不准你赢我爹。”

    凌风云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这孩子。”

    庄宇却在凌春水出现之间心便乱了,那还有心思下棋,只怕脑袋中早已成了浆糊,眼睛里除了凌春水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沈春风走了进来,柳乘风惊喜地道:“阿风,你来了?”

    沈春风淡淡地道:“大少爷。”

    凌风云朝他望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棋子:“咦,小伙子,我们好象在那儿见过?”

    沈春风不卑不吭地道:“草民记得在‘大龙寺’与王爷有一面之缘。”

    凌风云喟然道:“不错,应该是七天前吧!”

    沈春风恭敬地道:“上次多有打扰,还请王爷恕不知之罪?”

    凌风云微笑道:“没关系,上次跟你一起的那小姑娘怎么没有见到?”

    沈春风神色一变:“她叫独孤凤,是卓不凡的师妹。我们离开‘大龙寺’后,她便不知所踪。”

    柳乘风脸色大变,神情慌张地问:“阿风,你把凤姑娘弄丢了?”

    沈春风神色顿时黯然失色:“对方武功太高,不知道为何要掳走凤姑娘。不过,从情况来看,好象是凤姑娘认识的人?不然,凭凤姑娘的聪明与机智,不会这么容易被抓的。”

    柳乘风点点头:“凤姑娘是出了名的小精怪,谁把她抓去,谁一定会倒大霉?”

    凌风云关切地问:“可要本王帮忙?”

    “多谢王爷关心。不过,一位朋友已经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凌风云目光中流露出凝重地神色:“此人能从你手中把人抓走,看来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如今京城藏龙卧虎、龙蛇混杂,让本王也极为担忧?京城的安全,本王也责无旁贷呀!”

    沈春风谦仁道:“草民虽然学过一些防身的武功,但也是一些花拳绣腿,只恨保护不周,害得凤姑娘被掳走。唉,只求凤姑娘平安无事,不然难辞其疚。”

    凌风云安慰道:“小伙子,你也不用难过?吉人自有天相,小姑娘不会有事的?”

    “谢王爷”

    凌春水不高兴地嚷道:“爹,你光顾跟他哆嗦,不理女儿了?”

    凌风云笑了问:“好,爹问你,你有什么事情?”

    凌春水笑着,搂住王爷的胳膊肘儿:“爹,以后让阿风哥留在‘逍遥府’,好不好?”

    沈春风一怔,眉宇一皱,便感觉到庄宇不友好的光芒。

    凌风云神情一惊,笑着问:“为什么?”

    凌春水娇声道:“爹,你不知道,女儿刚才在集市上遇上三个歹徒,全靠阿风哥救了我。”

    她松开手,飞快地走到沈春风面前,拿起他的胳膊:“爹,你瞧,他为了保护女儿,替女儿挨了一刀呢?”

    凌风云愕然道:“小伙子,伤势要不要紧?”

    沈春风尴尬地挣脱她的手道:“一点小伤而已?”

    凌风云微笑道:“既然是春水的恩人,就留下来吧!”他声音略带洪亮的传了出去:“凌钟。”

    接而便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脸上带着微笑,穿着朴素恭敬地道:“老爷。”

    凌风云把沈春风一指:“凌钟,把东厢房那间空房让这位小伙子住下来,好好招呼一下。”

    他对沈春风和气地道:“你先住下,让凌钟让人替你准备热水,洗洗澡,换换衣裳,然后就来大厅里来用晚膳吧!”

    沈春风忙道:“王爷,不用客气,草民愧不敢当?”

    凌春水不高兴地道:“阿风哥,你何必这么客气?就凭你救我一命的面子上,爹就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她俏脸朝凌钟一横:“凌伯,你可要小心地照顾我的客人。”

    凌钟连连点头:“是,小姐。”他朝沈春风深深地望了一眼:“请跟我来。”

    沈春风不由求助地柳乘风望了一眼,柳乘风的脸上却带着怪怪地笑容,好象在幸灾乐祸一样。

    凌春水扑在凌风云身边,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爹,你真好!”

    凌风云溺爱地笑道:“你这孩子,别胡闹了!”

    凌春水格格直笑,调皮地眨眨眼睛:“爹,你们继续下棋,春儿去瞧瞧小姨。”

    凌风云一听到她提起韩素月,便不由自主地感到思维万千、不能自已。

    庄宇心中满怀嫉妒,眼见春水的活泼、亲热和笑声,他的心中不由充满了柔情蜜意。

    凌春水兴奋地转过身:“灵儿,我们走。”身子便轻盈地象只蝴蝶般飞了出去。

    灵儿手持‘绿玉’琴,朝王爷道了道福,便紧跟着凌春水出去了。

    (二)

    凌春水穿过大花园,进入一条光滑可鉴的廊道,廊道下是一个大水池,池中成群结队的鱼穿梭不停。跨出廊道,是一小块修竹林,修竹边是一座别致的亭子。

    再穿过这块修竹林,又看见一个圆形石门,宛若一轮明月,里面住的人似乎是嫦娥,静寂无声,孤独而又寂寞地守着月宫。那石门上便是‘明月轩’三个字,龙飞凤舞的字体透着一股清雅飘逸。里面传来一阵阵悠扬动听的琴声,那琴声中充满了幽怨与落寞。

    凌春水一路跑进‘明月轩’,挟带着格格笑声:“小姨,小姨。”

    “明月轩”中布置得更是豪华富丽,红墙碧瓦、飞檐紫铃,里面还种着一片片的桂树,花香四溢,香飘满园。

    此时,正值八月,树上一片金黄,香气把‘明月轩’笼罩的一片香雾蒙蒙,令人心旷神怡、沉醉于梦幻之景。

    凌春水欢快地奔进精致的小屋子里,只见那房中也是幽雅别致、琳琅满目。

    窗前,摆着一台古琴,琴前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美艳女子,她美丽而妖娆、光彩照人,尤如月宫嫦娥一样。

    凌春水称得上美貌绝伦、妩媚动人,但与美艳女子比起来,便差了一份女性的成熟气质与艳光四射的魅力。

    韩素月站起身,脸上笑容绽开,宛如百花盛开。凌春水轻盈地如同乳燕般飞入她的怀抱,撒娇地道:“小姨。”

    韩素月伸出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春水的脸庞:“你这丫头,今天一大早跑到那里去了,小姨一个人在明月轩里可闷坏了?”

    凌春水娇笑道:“小姨,春儿这不来了,还给小姨带来了礼物呢?”

    韩素月愕然道:“难怪我们的小郡主如此高兴,一定是小宇回来了?哟,还想到给小姨买礼物呢?”

    凌春水鼻子一哼,不高兴地道:“才不呢?谁会管他?小姨,春儿给你瞧瞧。”

    她伸手从灵儿手中取下‘绿玉’放在桌上:“小姨,这是古琴中的珍品,无价之宝呢?”

    韩素月伸手抚琴,便感觉到掌心一股寒气袭来。

    凌春水盈盈一笑:“小姨,这古琴名为‘绿玉’。听说这琴身是整块的绿玉所制,琴弦乃用‘冰蚕’之丝所系。”

    韩素月惊讶地笑道:“哟,我们的小郡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博学多才了?”

    凌春水娇羞地扭扭身子,娇憨地道:“小姨,全是别人说的,春儿那懂得这么多?”

    他回过头对灵儿道:“灵儿,你去瞧瞧,嘱咐凌伯他们好好招待我的客人。还有,不要给他换些下人的衣物,他的手有伤,叫人帮他洗洗。”

    “是,小姐。”灵儿道了道福,转身而出。

    韩素月目光中流露出惊讶之色,打趣地道:“我们的小郡主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人来了,而且还是个男人,真是不可思议?究竟是那位官家子弟、公子哥儿?”

    凌春水扑进韩素月的怀中,撒起娇来:“小姨,才不是呢?他只是很特殊的一个人嘛!况且,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韩素月娇笑道:“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丫头,老实交待清楚?”

    凌春水俏丽的脸上飞起一团红云:“小姨。”

    她把玫瑰似的嘴唇触到韩素月耳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韩素月不由得睁大了惊讶的眼睛,流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神色。

    凌春水扬起鲜花般的笑脸来:“小姨,你说说看?天下有如此文武双全而又博学多才的侍童吗?”

    韩素月凝重地点点头:“真不多见,看来我们的小郡主是动心了?不过呀,从这一点看不出他的人品出来?何况,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春儿可要想清楚?”

    凌春水不高兴地噘紧嘴:“小姨,春儿一向眼光不会错?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看着他,心中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是不是?他跟别人不一样,不知为什么,春儿总觉得他有一股很忧伤的情绪,让人感觉到想为之落泪。”

    韩素月轻声问:“春儿,此人的确很有本事?从你说的各方面来看,他一定是个心机深沉、城府极重的年轻人,别看你平时古灵精怪的样子,但是毕竟年轻不懂事,有时候还显得幼稚,所以最好不要跟他打交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凌春水噘着小嘴,脸上娇颜失色,蚊蝇般嗯着:“小姨,春儿心中有数。”

    韩素月摇摇头:“小姨是关心你!如今这些人可妖孽了,心里都是些花花肠子,比不上庄宇这孩子对你的心,他可比这个年轻人真诚多了。”

    凌春水抿着嘴,赌气地道:“说什么都是他,明明春儿不喜欢他,而且也不会嫁给他,你们偏偏要把我们凑到一起,这究竟是什么回来嘛!”

    韩素月柔声道:“春儿,小姨也是过来人,在江湖上也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事情,对于男人的嘴脸早已经看透了,所以,你要相信小姨的眼光,他跟你不合适。何况,你是堂堂的郡主,他却是一个侍童,你们之间不般配?就算你爹也不会答应的。”

    看着脸上泫然泪水的春水,她劝导道:“春儿,小姨记得,小时候你不是很喜欢小宇吗?为什么现在又变了?”

    凌春水低下头道:“小姨,以前春儿还小,又不懂事?那时候的春儿太软弱,身体又不好,在京城里也只有和庄宇谈得来。所以不知道喜欢与爱是什么意思?经过这五年时间的洗涤,春也变了,庄宇也变了,春儿已经淡忘他了,到现在才明白,以前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一个玩伴而已。”

    韩素月长叹一声:“春儿,不管怎样,小姨还有觉得庄宇强些,他好歹也是名门之后?”

    凌春水把头一摆,目光中流露出坚定不移地性子来:“小姨,别的事情春儿都可以依你,可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春儿不会听的。春儿要找一定要找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人,不然,春儿情愿终身不嫁。”

    韩素月心头一震,心知凌春水的性格和自己极为相似,不容易劝服的。

    她伸手把凌春水拥进怀中,抚着她的长发,幽幽地道:“春儿,爱一个是很辛苦的,有受之不尽的磨难。”

    凌春水摇摇头:“小姨,春儿不怕,不管如何艰辛,一定要争取自己的幸福。”

    韩素月叹气道:“可是庄宇怎么办?而且你爹也不会同意的。”她思虑了半晌又道:“春儿,你能够永远幸福,是小姨心中最大的心愿,可是男女之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何况你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春儿,听小姨的话,你最好要多多了解一段时间再考虑不迟?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姨真为你担心?”

    凌春水抬起头,泪汪汪地望着韩素月:“小姨,你爱过人吗,能不能告诉春儿?”

    韩素月心神一颤,紧紧咬着嘴唇:“春儿,你不明白?小姨曾经爱过二个人?”

    凌春水不由睁大了眼睛:“二个人?他们是谁呀!”

    韩素月迷蒙的双目一片朦胧,令人不可捉摸,缓缓地道:“他们是二兄弟,武功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凌春水眼睛中刹时充满了幻想:“他们一定都长得很英俊、很帅,是不是?这样才配得上我美丽的小姨?”

    韩素月目光中憧憬地想起了许多事情,神色略带几分忧伤:“他们都是非常出名的人物,其中老大显得冷酷孤僻,但是人很帅,穿着黑色的长袍,散乱的头发;他从来都不笑,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谁,手中总握着一柄玄铁长刀。可是他人很仁慈、善良,是江湖上有名的君子;弟弟相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生性有洁癖,性格喜怒无常,亦正亦邪,总是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袍,脸上总带着温柔迷人的笑容,却有时候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冰冷表情,一个很复杂的人。在江湖上,弟弟特别受女人青睐,他的剑法却让天下所有的男人断魂。”

    凌春水脸上挂着兴奋地神色:“小姨,如果春儿遇上他们就好了,如此优秀的男人,相信我也会爱上他们?”

    韩素月脸上流出凄凉的神色:“不错。任何女人都会为他们神魂颠倒、念念不忘,特别是弟弟,任何女人都受不了他的一笑,便会为之神魂颠倒、不能自拔,小姨也不例外。”

    凌春水眼中流露出惊异的神色:“小姨,你最喜欢谁呀!”

    韩素月长叹一声:“他们都是小姨心目中的克星。唉,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凌春水失望极了,又问:“小姨,那君儿是谁的孩子?”

    提起君儿,韩素月眼神中尽是温柔,什么也不说:“春儿,你不要提以前的事情,好不好?小姨心里好烦?”

    凌春水心中满含好奇地猜想:“小姨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弟弟的孩子?君儿的笑容也很可爱,谁都想亲亲他,如果他长大了,一定会迷倒很多女人,嘿嘿。”

    韩素月自然不知道凌春水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君儿,想到了自己一生的寄托,他是自己的宝贝。她的脑海中也接而连三地想起了那个狂风暴雨的天气中,那个悲伤的男人,那个疯狂的男人,那张英俊迷人的脸颊和狂热的激情,永远烙在自己心灵的深处。

    (二)

    灵儿急忙地替沈春风准备了全套的衣物,外至头巾和鞋,内至内衣,正碰上两名素衣俏丽的丫环拿着衣服过来。

    灵儿微笑道:“婉儿姐、雪儿姐,你们去休息吧!沈公子就交给我了,衣服也拿回去吧!”

    婉儿惊奇地问:“灵儿妹妹,这个人是什么来头?连郡主都这么照顾他?”

    灵儿含笑道:“大概是因为他救了小姐一命吧!”

    雪儿也轻笑道:“这人真是走了狗屎运?”

    灵儿点点头:“也许吧!”

    她转身来到东厢房,推门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冷淡的声音:“是谁?”

    灵儿娇笑:“是我,小姐叫我给你送衣服。”

    隔着一层珠帘,里面一片热腾腾的雾气,传出哗哗的水声。

    灵儿撩开珠帘,却见那沈春风自澡桶里探出头来:“灵儿姑娘,你干什么?”

    灵儿微笑道:“是小姐叫我来的,你受了伤,我来替你洗澡吧!”

    沈春风眉宇一皱,不太习惯别人侍候地挥挥手:“灵儿,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何况,我只不过是个侍童,没有让人侍候的习惯?”

    灵儿睁大了眼睛,不高兴地道:“是小姐吩咐的,我怎么能走呢?你不要紧张,我侍候惯了,不要紧的。”

    宛春风一怔:“灵儿,你经常侍候人洗澡吗?”

    灵儿点点头:“是呀!”

    沈春风无话可说:“既然这样,那就好吧!”

    灵儿挽起袖子,拿起香荑子和长巾开始动手了,沈春风乐得有人侍候,闭着双眼静静养神。只不过,那纤细的手却把他深藏在他心里很深的欲望带了出来,他不由得呼吸渐渐绵长起来。

    灵儿拿着长巾轻轻替他擦背,好奇地盯着他赤裸的身子,却见他从双肩至下布满了数之不尽的伤痕,痕迹极为细小,如同一条条的蛛丝,泛着红红的光芒,也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魅力与吸引力,灵儿不由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奇怪地问:“阿风哥,你的身上好象有很多伤呢?”

    沈春风淡淡地道:“那是以前的伤痕,很久很久了。”

    灵儿目光中流露出怜惜的神色,轻轻抚摸着:“那一定很痛吧!”

    沈春风说了一句她永远听不懂的话:“肉体上的痛永远也比不上心里的痛,它如同毒草一样侵蚀你的身心。”

    他心里觉得自己何时变得开朗起来,跟一个丫头聊一些无聊的烦心事情。

    沈春风站起身,露出大半个身子催促道:“灵儿姑娘,别发愣了!”

    灵儿不知何故,觉得自己心里“咚咚”直跳,脸蛋上发红,闪亮的眼睛盯着他的双肩、胸口、小腹……不知怎的,她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脸更红了。但是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他的身子,似乎上面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听到沈春风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心跳得更快了,脸红得像苹果一样。

    灵儿不知何故,伸手按按胸口,闪亮的眼睛盯着他的胸口:“阿风哥,你是男人吗?”

    沈春风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是女人吗?”

    灵儿瞅着他,嘟哝着道:“男人为什么和女人都不一样?”

    沈春风解释道:“如果世上的人都一样,何必分什么男人和女人?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天下岂不是大乱?”

    灵儿不解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有男人和女人呢?”

    沈春风不耐烦地道:“因为男人和女人缺一不可,如果少了男人或女人,这世上的人只怕早就绝种了。”

    灵儿仍旧不明白,又问:“为什么?”

    沈春风烦恼地拍拍头,不知道灵儿为什么这么笨,偏偏她的主子凌春水好象并不笨,还有点小聪明。

    他长叹道:“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你,总而言之,等你以后嫁了人,有了孩子就会明白了?”

    灵儿忍不住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为什么要生孩子?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你知道吗?”

    沈春风气得差点跳了起来,不愿跟她继续说话,干脆闭嘴,从澡桶里跳了出来。

    灵儿望着他赤裸的身子,只觉得心在跳、脸在烧。

    沈春风道:“灵儿,你出去吧,还是我自己来吧!”

    灵儿摇摇头,拿起干长由一边替他擦拭,一边上下打量沈春风,口中念道:“我明白了,男人和女人真的不同呢?”

    沈春风心中一阵疑惑,眉头一皱,心头有个不好的想法,目光冷冷地盯着她:“你烦不烦?灵儿姑娘,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侍候过男人吧!”

    灵儿委屈地道:“我没有呀!”

    沈春风身子如触电似的‘哗’重新跳进水中,气恼地道:“你不是说你侍候惯了吗?”

    灵儿撇撇嘴,不明白沈春风为什么要生气道:“灵儿是经常侍候小姐洗澡,又不知道男人跟女人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洗澡,有什么关系嘛!”

    沈春风挥挥手:“出去,快出去!”

    灵儿眼圈儿开始泛红:“可是,我还没有……”

    沈春风吼道:“出去。”

    灵儿噘着嘴:“哼,刚才还好好的,干嘛发脾气,你真难侍候?如果不是小姐,我才懒得管你呢?”

    沈春风又吼道:“快出去!”

    灵儿甩头出去,眼眶儿噙了泪花儿,似乎被沈春风吓哭了!

    沈春风又气又急,想不到碰上了这么一个傻丫头,又跳出澡桶,三下五除二穿上了衣裳。

    (三)

    灵儿噘着小嘴,气呼呼地冲进了“明月轩”,凌春水抬起头,怪怪地望着她:“灵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灵儿不高兴地道:“小姐,那个人真难侍候,还对我发脾气呢?如果不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去侍候他洗澡呢?”

    凌春水娇笑道:“灵儿,你去侍候他洗澡了?”

    灵儿气得嘴嘟起老高:“是呀!小姐,你不是说他受了伤,要人侍候吗?灵儿心想,他是小姐的客人,就侍候他洗澡,谁知他居然发脾气,如果不是小姐的客人,我才懒得理他呢?”

    凌春水一边往嘴中放点心,一边笑道:“真难为我家的灵儿了,他可真是有福气?灵儿,他怎么会发你的脾气呢?”

    灵儿小心羞涩地道:“我只不过问他‘男人跟女人为什么不一样’?”

    “扑哧”一声,凌春水笑得口中的点心喷得到处都是,夸张地笑道:“你……你……哟,笑死我了!”

    韩素月也忍不住笑了:“灵儿,他怎么说?”

    灵儿道:“他说世上的人都一样,天下岂不是大乱?而且还会绝种。”

    凌春水笑得花枝乱颤,捂着肚子直叫:“灵儿,你……哈哈……”

    灵儿噘着嘴:“小姐,有什么好笑的?我只不过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分男人和女人’呀!”她瞅了凌春水一眼,缓缓又道:“他又说‘我不回答你’什么总而言之,以后就会明白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嘛!”

    韩素月忍住笑问:“灵儿,后来他为什么发脾气?”

    灵儿低着头,小脸蛋上红红地道:“我只不过多看了他几眼而已?”

    凌春水捂着嘴笑问:“你只不过多看他几眼而已,不至于让他发脾气吧,这是什么回事?”

    灵儿不好意思地道:“他没穿衣服嘛,其实我只是想瞧瞧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他问我‘你别告诉我你没有侍候过男人?’我就摇摇头。他就又跳进桶里,对我发脾气,还赶我走。小姐,他真可恶!”

    凌春水狂笑起来,笑得在地上打着滚儿,韩素月用手帕捂着嘴,笑得泪水直流,不过心里却在想:“此人的人品倒还不坏?”

    灵儿傻傻地望着她们,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转身而去,嘴中嘟哝着:“怎么都好象有毛病似的?”

    天色将黑,一阵阵狂笑声从“明月轩”传出,把天上的明月也吓得躲进了厚厚的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