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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当潘月娘和灰衣人正在商议利用赫连舟对付‘富贵楼’,然后取而代之后,潘月娘扭着腰肢离开之时,亭台后的花丛中露出一张苍白失色的小脸,她娇弱的身子飞快地向后院跑去,右手着她雪白的裙摆,那张娇美可人的脸上满是泪水,大大的眼睛中如雨般丝丝落下焦虑的泪花:“哥哥……哥哥。”
她飞快地冲进‘五旗帮’,到处一片空寂无声,禁不住大哭起来:“哥哥……哥哥……”此刻,柴房中探出一张灰头秽面的脸,却是一位稚气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可爱地笑容:“菲菲姐姐,帮主他们全出去了?”
少女顿时花容失色问:“小容,他们出去多久了?”
“好一会儿了?”小容微笑道。
少女提着洁白的长裙飞奔了出去,目光中流露出冷冽的光芒,咬紧了牙关:“潘月娘,我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我一定要救哥哥?”她转身冲进了‘销金窝’的楼上,在房间里见到了依旧昏睡的百里红,顾不昨少女的羞涩,把百里红拖了起来,揪着他的头发,他不醒;拧拧他的耳朵,他依旧不醒。少女慌了,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终于惊醒了百里红,他伸手抓住少女的手,嘟哝着:“月娘,你干嘛咬我?”
少女使劲把他揪了起来,大声叫了起来:“百里公子,你快醒醒?他们杀进‘富贵楼’了?”
百里红一怔,猛地睁开眼睛问:“你是谁?”
少女急切地道:“你快起来,迟了就来不及了?我们边走边说,不然等潘月娘回来,我们就死定了!”
百里红糊里糊涂地爬起身,只感觉全身无力,似乎失去了知觉,脸色倏然大变:“为什么会这样?”
少女抓起衣衫手忙脚乱地帮他穿上,一边穿一边脆生生地道:“你不知道潘月娘这妖妇有个可怕的外号吗?男人都叫她‘毒寡妇’。男人只要落到她手中,一定会被她生吞活剥,你身上已经被她下了‘千丝毒’,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们这些男人,明明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偏偏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扑上去。”她的目光中不由流露出哀伤之神:“就连我的哥哥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受她利用,帮她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五旗帮’早晚会毁在这妖妇的手中。”
百里红惊魂失措地爬起身,只感觉到头重脚轻,心中欲哭无泪,想不到一时贪恋美色,却差掉把命送了!他咬紧牙关站起身来抓紧了剑,刚走几步却差掉摔倒在地上,少女忙把他扶了起来:“我们快走,潘月娘快来了!”
少女馋扶着百里红自后门出了“销金窝”,百里红用剑支撑着身子,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忍不住问:“你哥哥是谁?”
少女脸上依旧是泪流满面:“我哥叫赫连舟,我叫赫连菲,那潘月娘是我哥三年前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妖妇在外面又风骚又****,偏偏在我哥面前装着清纯的模样,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这次有人跟潘月娘合作对付‘富贵楼’,潘月娘支使我哥当炮灰,然后好渔人得利,等我哥利用完了,就会丢弃他这个卒子,然后夺取‘五旗帮’取而代之。”
百里红心里一紧,急问道:“姑娘可知道对方是谁?”
赫连菲摇摇头。百里红又问:“你看清他长得什么模样?”
赫连菲道:“那人穿着灰色的衣服,大约四、五十岁,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对了,他手上戴着一枚斑汉玉指。”
“聂玄?”百里红脸色大变:“看来大哥猜得没错?这聂玄果真是有问题?”他神色连变直变,抓紧赫连菲的手:“姑娘,事关紧急,你替我跑一趟‘中原镖局’告诉一个叫阿风的人,就说‘富贵楼’有难,让他快来相助?”
赫连菲迟疑地道:“那么你呢?”
百里红摇摇头道:“我还死不了,快去吧!”他把赫连菲一推开,右手支起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富贵楼’走去,额头汗珠直滚,身体酥软无比,一身无力。走着走着,他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
“喂,风流鬼,你怎么了?”身后伸出一双纤细的手扶住了他,露出一张俏丽的脸。百里红皱着眉头,瞧了半天才看清对方,不由脱口而出:“是你!”他认出对方居然是他在‘瑶玑屋’打赌的俊俏少年。
少年笑吟吟地道:“风流鬼,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百里红喘着气,想甩开他的手,却感觉到头昏眼花、耳鸣心跳,刹时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喂,你不要晕呀!”少年急了,使劲拖起百里红沉重的身子,嘴中嘀咕道:“真是麻烦?如果不是小姐让我盯着你,我才懒得理你?风流鬼、讨厌鬼,还是拖你去见小姐吧!”
(二)
赫连菲披散着长发,提着长裙在长长的石块路上疯狂地奔跑,不时地摔倒在地,又咬着牙关爬了起来继续跑,手上、膝盖上渗出斑斑血迹。她的心中疯狂地叫了起来:“哥哥,你们不要死?菲儿一定会救你们的?”
望着纵横纤陌的街道,复杂多变的巷口,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中原镖局在哪里?”她迷路了,从小到大被哥哥呵护在身边,哪里认得路?哪里知道中原镖局在哪儿?
沈原出了“莫愁居”,鼻中嗅着鲜活的空中,只感觉到那股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刚走出不远,便看见一只精灵,不,一位可爱的落难小姑娘在路边伤心地哭泣。他对女人一向心软,最见不得女人哭,特别是可爱的小女孩。忍不住走上前亲切地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赫连菲抬起泪汪汪的小脸,呜咽道:“大哥哥,你知道‘中原镖局’在哪儿吗?”
“中原镖局?”沈原心中疑惑地望着她:“难道她也是从‘盘龙宫’出来的?”微笑地问:“你是从哪儿来的?去中原镖局干什么?”
赫连菲一双纤巧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菲儿要去救哥哥,你带菲儿去‘中原镖局’,好不好?”
沈原心中更加疑惑不解:“你哥哥在‘中原镖局’干什么?谁想伤害他?你哥哥他是谁?”
赫连菲大哭起来,声音有些语无伦次:“我哥叫……呜呜……赫连舟,他……他被潘月娘……呜呜……骗去了‘富贵楼’……呜呜……菲儿不想他死……呜呜,菲儿救了百里公子……呜呜……菲儿要去中原镖局找人……呜呜……一个叫阿风的人……呜呜……他一定可以救哥哥……呜呜……菲儿迷路了……呜呜……”
沈原听得头也大了,不过抓住了几个关键词:“赫连舟、富贵楼、百里红、中原镖局、找人、阿风。”心里暗想:“难道‘富贵楼’出了事?可是她救百里红是什么意思?难道百里红出事了?”
他安慰地道:“菲儿姑娘先别紧张,你再哭,可救不了你哥哥?”
赫连菲止住哭,泪汪汪地望着他,沈原微笑地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花,柔声道:“好了!我就是你要找的阿风,你把事情经过跟我说一遍吧!”
赫连菲呆呆地望着他,嘴巴张得老大,双手激动而兴奋地摇着他的胳膊,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得到了安慰:“你真是阿风吗?”
沈原脸上流露出欢欣地笑容:“如假包换!”
赫连菲终于破涕为笑,开心地道:“真是太好了!你快去‘富贵楼’吧!潘月娘利用我哥去夺怪‘富贵楼’,还给百里公子下了‘千丝毒’。菲儿听见潘月娘跟一个灰衣人商量,等我哥帮她夺取‘富贵楼’,就会杀了我哥。菲儿为了救哥哥就救了百里公子,百里公子他要菲儿来找你,希望你能去‘富贵楼’。”她一口气说完便又扑嗵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哭了起来:“菲儿求求你了,大哥是受那妖妇的欺骗才去‘富贵楼’的,你不要怪他?”
沈原脸上笑容立逝,眉头紧锁:“凭你哥的本事怎能夺取‘富贵楼’?潘月娘又是谁?”
“我哥是‘五旗帮’的帮主,以前的‘五旗帮’劫富济贫,深得老百姓和帮中弟子爱戴。自从三年前我救回潘月娘那妖妇后,一切都变了!我哥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也不太管理帮中事务,一心只想娶她为妻。那妖妇却利用我哥为她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次潘月娘居然以‘富贵楼’为礼物送给她,才愿意嫁给他。我哥中她的邪太深了,居然鬼迷心窍地同意了!他太天真了,他居然相信那妖妇的话,把整个‘五旗帮’拖下水。那个潘月娘太狠毒了,她不但利用我哥夺取‘富贵楼’,还要杀他霸占整个‘五旗帮’。”
沈原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伸手挟起赫连菲腾身飞去。
赫连菲尖叫一声,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闭上了双眼,感觉到整个身子腾云驾雾般地飞了起来。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一阵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吹迷离了她的眼睛,身上恍若张开了一对洁白的翅膀,在空中自由得飞翔。顿时,她忘掉了悲伤,忘掉了哥哥,感受到风的力量、风的速度,刹间便飘进了‘富贵楼’。
(三)
“富贵楼”中此时笼罩了一层蒙蒙的血腥味,一股凝重而紧张的气氛洋溢着整个楼中,安静极了,四周一片死寂。
沈原抓着赫连菲的手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后院中。此时的后院被一群群黑衣人包围着,显得十分肃穆,英俊挺拔的赫连舟右手握着五色鞭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后是庐上邪几人,呈包围形把赫连舟保护在其中。对面是脸色铁青的聂奇,后来跌坐在地上的是整个‘富贵楼’的高手,都脸色呈青色,似乎中了毒。
赫连舟冷冷地望着聂奇:“聂掌柜,只要你交出‘富贵楼’,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何必如此固执呢?”
聂奇冷哼道:“京城里一直传言‘五旗帮’是仁爱之帮,为京城百姓津津乐道,赫连帮主义薄云天,却想不到居然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们,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赫连舟淡然道:“聂掌柜所言错矣,你们身上的毒不是‘五旗帮’所为?赫连舟今天来只为一件事,其中的选择由你决定,一是你把‘富贵楼’卖给我,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二是各凭本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者得到‘富贵楼’,败者听凭处置。”
聂奇目光流露出凌厉之色,恨声道:“赫连舟,你别做梦?聂某就是死也不会把‘富贵楼’送给你们这群混蛋?”
赫连舟冷冷地道:“那么就别罪赫连舟无礼了!”话落,手中的长鞭幻化成五道奇异的长蛇般袭卷向聂奇,其势极快,瞬息万变。
“给我破,‘千手幻影掌。’”聂奇猛叱一声,身形猛然跃起,手势疾如电、快若光,幻影重重,一双手抓向那飞驰的长鞭。那长长的飞鞭如数道灵活的长蛇缠绕、飞旋、回绕,张着一张张毒牙,挥舞着扭动的身子,挟着刺耳、穿梭、破空的尖啸声,‘啪’地罩向聂奇,五条张牙舞爪的蛇影幻化成无数道光影落在他的身上,聂奇人‘咻’地顿时飞腾而起,长袍涨暴,那无数道长蛇落在他的袍上发出裂变的痕迹,条条布屑飘落而下,那凌厉之势极是厉害无匹。
“迟了!”赫连舟声音淡淡地道。他的长鞭倏幻化而起,人若大鹏展翅般飞翔而起,那长鞭依旧如影随形宛若附骨之蛆般飞流般跟随着聂奇腾飞的身体,缠绕、旋转把聂奇束缚在其中,然后‘哧’地一声,当长鞭甩开的时候,聂奇全身已经被无数道鞭影鞭打得遍体麟伤,跌坐在地上,他忍不住几口鲜血喷了出来,怒目圆瞪着赫连舟。
“聂掌柜。”身后数名高手惊呼起来,眼丝血红,满脸怒色,都想挣扎地爬起身来,却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哼,赫连舟你做事也太慢了?对付这些顽固不化的人只有一条路……杀!”一阵阴冷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便见他们之间多出一道灰色人影。
此人一身灰色长衣,面目清瘦,目光中流露出阴冷的神情,右手上戴着一只硕大的斑汉指,整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似的。
聂奇神色震慑地望着他,声音开始发抖:“大哥……不……你是谁?……你不是大哥?”
灰衣人阴冷的目光盯着聂奇,声音怪异地道:“不错,我不是聂玄?你想见你大哥吗?”
聂奇目光流露出疯狂之色,声音激动而又高亢:“我大哥呢?你们究竟把他怎么样了?你们这群混蛋?”
灰衣人冷冷地道:“你想见你大哥吗?好!我成全你,你马上就可以去见他了……”话未落,灰衣人的手高高举起,一股灰色雾气从指尖弥漫而出,恍若一股光芒,一缕缕长丝挥向聂奇。
“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爹,你答应过不杀我爹的?”聂晓翔从后院中冲了出来,扑在灰衣人面前跪了下来:“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话不算话?”
“晓翔,你在干什么?聂家的男人不是软骨头,快给我站起来!”聂奇吼道。
灰衣人收回手,声音尖锐而冷厉:“聂奇,你看清楚了吗?你知不知道他们身上的毒是谁下的?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背着你干什么?”
聂奇怒目圆瞪,额上已经是冷汗直往下落:“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灰衣人长声大笑:“我说……你们身上的毒是你儿子下的,他早被我收买了!”
聂晓翔惊慌失措地望着灰衣人,脸色大变:“你答应过我,你说只要我帮你下毒,事成之后,‘富贵楼’归聂家所有,你答应过我,你……”
灰衣人尖笑道:“无知的小儿,我的话你也相信吗?我如果不这样说,你怎么会乖乖听我的话呀!哈哈……”
“畜生……”聂奇气得发疯,右手一耳光打向聂晓翔:“你这个不肖子,你居然敢下毒,你……我杀了你这畜生?”
聂晓翔一边哭一边狡辩道:“爹,孩儿也是为你着想呀!凭什么我们聂家辛辛苦苦三年的血汗要拱手让人,孩儿不甘心呀!”
聂奇怒道:“畜生,没有公子就没有你爹,没有你爹,你早就饿死了!你这个不知感恩的畜生?我杀了你,免得你留下来给聂家祖宗丢脸?”
他愤怒地冲了过去,劈头一掌拍在晓翔的头上,晓翔哀嚎一声:“爹……”惨死在地。
灰衣人冷笑道:“聂奇,就算杀了你的儿子也改变不了‘富贵楼’的命运?”他倏然笑了:“你是在等百里红吗?那……很不幸,他现在只怕自身也难保了!哈哈……”
聂奇脸色铁青,霍然站起身来,宁死不屈地瞪着他们,怒道:“你们这群混蛋,会有老天收你的!”
赫连舟浓眉一皱,淡然道:“你不能杀他,只要他献出‘富贵楼’,我会放他一条生路。”
灰衣人冷冷地道:“赫连舟,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
靳飞鹤冲上前吼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跟我们帮主这样说话?”
赫连舟淡淡地道:“飞鹤,别冲动!”他缓缓地道:“赫连舟不喜杀戮,喜欢用公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富贵楼’赫连舟势在必行,请你让路。”
灰衣人冷笑道:“赫连舟,到这个时候想不到你还是那么天真?那么愚蠢?你真相信自己得到了‘富贵楼’,潘月娘会嫁给你吗?你只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
赫连舟俊脸顿时涨红,怒道:“你说什么?”
灰衣人狂笑道:“我说你是潘月娘养得一条狗,叫你咬谁你就去咬谁,难道不是吗?”
赫连舟狂吼一声:“你休得胡言乱语?”手中长鞭如风雷般甩了出去,卷起一道道狂暴的尖啸声,灰衣人身影时隐时现,那鞭影却没有一点沾在他的身上,灰衣人双手一张,无数道强劲的光芒自他手中射出,如一无数道闪电般劈了下去击向赫连舟,赫连舟感受到整个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动弹不得,‘砰’地摔倒在地,一口血喷出。
“帮主。”靳飞鹤眼睛发红,双剑挥舞而起扑向灰衣人,灰衣人尖笑长吟,双袖一挥,那股极其凌厉的力量卷向靳飞鹤,还未等靳飞鹤回过神来,数道光芒已迎面扑去,靳飞鹤双剑被那道光芒击成碎末,接而一匹光练卷向他的咽喉,说时迟那时快,猛听庐上邪大吼一声:“飞鹤,小心呀!”手中的飞刀快若闪电般迎向光练射去,拦住了致命的一击。
“飞鹤”赫连舟双眼赤红,万万想不到灰衣人的武功如此厉害,却见那灰衣人光练一滞,却刹时幻化成千万断猛烈地罩向靳飞鹤。眼看着飞鹤便要死在灰衣人的手中,他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狠狠地抱住了飞鹤,那凌厉的光练全部击在他的身上,他不由得心神震慑,肺腑俱伤,数道血喷了出来,洒了飞鹤一身。
“帮主”靳飞鹤狂声大哭,紧紧把赫连舟抱在怀中。
灰衣人尖笑道:“都说‘五旗帮’帮主赫连舟义薄云天,对帮中弟子亲如兄弟,果真是如此,令人感动啊!可惜呀!美人窝,英雄冢呀!居然栽在潘月娘的手中?你还真是个愚蠢的人?”
赫连舟口中鲜血直流,怒目盯着他:“你……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他虽然没有明白灰衣人的话,但却不笨,此人出现在‘富贵楼’一定有什么阴谋?
灰衣人冷笑道:“说你愚蠢你还真是愚蠢?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孔智脸色大变,忍不住问:“你说……你是潘月娘派来的?”
灰衣人尖笑道:“看来赫连帮主的手下还是有聪明的人?不过你说错了,我跟潘月娘可是一伙的,当然我的地位可在她之上,她要听命于我。嘿嘿,你们这群狗呢,却是潘月娘养得狗,哈哈……”
赫连舟神色呆滞,精神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怒吼道:“不可能?月娘……她……她不可能骗我?她……怎么可能骗我?”
自从第一眼看见潘月娘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她,爱上她的美,她时而纯洁时而哀愁时而美艳时而狡黠,一颦一笑、一哭一闹都深深印在他的心中,令人魂牵梦萦、神魂颠倒,不可自拔。从此他的生活中多出了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妹妹赫连菲,一个就是潘月娘。为了潘月娘,他做了许多以前不愿意做的事;为了潘月娘,他不惜杀人讨她开心;为了潘月娘,他已经失去了自我,失去了灵魂,失去了曾经的豪迈,变得暴虐、无情而疯狂。
当别人告诉他潘月娘是个坏女人时,他一怒杀之;当别人告诉潘月娘利用他时,他依旧不屑一顾,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月娘叫我做什么,我都要帮她做到?就算月娘让我去死,我也不顾一切地去死!他已经深陷进潘月娘编织的情网中,不能自拔!他不相信潘月娘会骗他,他不相信?除非月娘亲口告诉他……
蓦然,一阵香风袭来,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这是潘月娘的味道!
赫连舟抬起一双执着的眼睛,痴痴地望着款款而进的潘月娘,轻声地问:“月娘,你不会骗我,对不对?”
潘月娘一身轻纱,娇笑相迎,甜甜地道:“小舟,你说什么呀!”
赫连舟静静地望着她美丽的容颜,痴痴地凝视着她的美丽身姿,倾听着她动听的声音,轻声又问:“月娘,‘富贵楼’马上就要到手了,你会嫁给我吗?”
潘月娘纤指轻拂颊边一缕长发,眯着迷人的双眼,轻启红唇:“小舟,你说呢?”
灰衣人冷笑道:“潘月娘,别逗他了!快点把这些家伙打发,我们好给主上回话?”
潘月娘微笑着,款款而动娇笑着:“好个没有情调的家伙,你没有感觉到这个木头挺可爱吗?至少比你可爱哟!”
灰衣人阴冷地道:“潘月娘,如果你真的喜欢这块木头,不妨嫁给他算了?”
潘月娘吃吃地笑了:“怎么可能呢?奴家怎么可能看得上这块木头呢?”
庐上邪怒道:“潘月娘,亏我们帮主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居然对他如此无情无义?”
潘月娘流眸一转,娇笑吟人:“庐副帮主,你说什么呀?那都是小舟心甘情愿为奴家做的,奴家又没有逼他?小舟,你说是不是?”
赫连舟痴痴地望着她:“月娘,你没有逼我,都是小舟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因为我爱你呀!”
潘月娘脸上流露出一抹哀愁:“爱这个字对奴家来说太沉重了,奴家不会爱上你,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赫连舟目光中流露出绝望地神情:“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一点都不感动吗?”
潘月娘吃吃地笑道:“奴家为什么要爱你,为什么要感动?只要奴家一句话,京城里的男人都会奋不顾身地为奴家做事,也差你一个?”
灰衣人尖笑道:“不错!赫连舟,你还不明白吗?潘月娘的身边并不差狗,想做她的狗的人很多很多……”
赫连舟身子跌倒在地上,整个人似乎都傻了!
倏然,那灰衣人冷哼一声:“潘月娘,不是叫你看住百里红的吗?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潘月娘依旧娇笑道:“奴家忘了告诉你了,百里红不见了,他被小舟的妹妹放走了!”
灰衣人脸色一变:“混蛋,你怎么才告诉我?”
潘月娘笑道:“先告诉你和迟告诉你有什么两样?那小子不但被奴家下了‘千丝毒’,而且还被奴家吸走了真元,根本构不成危胁,你何必这么紧张呢?”
灰衣人瞪了她一眼:“无知的女人?我紧张的不是他,而是整个‘神龙宫’的人?”
“放肆。”潘月娘脸色倏变,右手长袖齐舞,一道强劲的光芒射向灰衣人,整个身子快若闪电般悬空而起,刹时挟带着一道凌厉的光芒,速度居然比灰衣人还快。灰衣人猛然一转,身影闪开一击:“潘月娘,你……”
潘月娘身形徐徐而落,头高高扬起,目光流露出冷厉之色:“这世上敢骂我的人还没有几个活下来?你给我小心一点?”
灰衣人冷哼一声,怒目而视:“想不到你居然还有一身好武功,真不可小觑你?”
赫连舟众人神情也变得呆滞,他们万万想不到潘月娘的一身武功居然不在他们之下,如此隐忍而又阴毒的女人,实在令人可怕!
“啪啪”一阵响亮地拍手声传来,夹杂着一道清朗的声音:“看来我倒是来迟了,错过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众人大惊,想不到居然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富贵楼’,顿时脸色大变!
听到那阵声音,聂奇禁不住老泪纵横,双膝跪了下来,长声大哭:“聂奇愧对主人栽培,请主人责罚!”
这一阵哭声尤如晴天霹雳震得再场的人一时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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