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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有特点的草, 且也都珍贵得很, 他当然是记忆深刻的。
既然心上人提了出来,他也都猜到了对方的几分用意。仙茗绿草有查探域外天魔之效,现下大乱将起,也确实应当大量使用, 方能把那些藏在修士身体中的域外天魔寻出来。
思及此, 他眉头微皱, 道:“可你我也都知晓,妖林小世界同初鸿大世界的通道已然关闭,待开启可不晓得还需得多少年岁后......”
闻言, 莫攸宁也沉默了。
深思片刻后,方才开口道:“此事暂且放着, 你身上还有多少仙茗绿草?”
“不怎多。”
顾依斐边说, 边把襁褓轻放于床上,确认没惊醒已睡熟的胖胖, 这才转身回到心上人身旁。
从储物戒中把那一小把的仙茗绿草取了出来, 对上莫攸宁的目光, 继续道:“就这么些,当时那处有着数多守宝灵兽,情急之下,也就胡乱抓了这么把。瞧着不是很多, 但若以着方才那研磨的方法, 还是能用上好些时日的。”
当然。
也只是他们二人能用上好些时日罢了。
这所谓的好些时日, 细细算来, 也并没有多少,若是常常使用的话,至多也就约莫三四个月。
莫攸宁见斐儿手中那正好抓满一把的仙茗绿草,微微点了点头。
伸手从里头取出了三株,便开口说道:“先予我这些罢。”
阁中确实也尚还有好些仙茗绿草,但现下一时间也到不了他手中,且也怕途中会被那些域外天魔夺舍成功的修士察觉异样。
若是要想让那些个渡劫大能明了这些个事情,可少不了这仙茗绿草。
时间紧迫,也只能先这么做。
至于用完这些后该如何,那确实是得好好想想。
妖林小世界那处通道虽已闭合,只要黎还在,也不是全无办法。
师尊既同黎交情如此之好,想必留予他的洞穴中必有与对方相沟通之物。
“行。只是,仅这些便够了?要不再多带些备用着?”
仙草固然珍贵,但相比之下心上人却更为重要。
顾依斐也是怕到时候若是发生些什么变故,多拿些也能应付一二。
毕竟域外天魔藏得着实太深,若是没有些防备,他也不安心。
莫攸宁把那仙草收入储物戒中后,抬手去点了点眼前斐儿的鼻尖,笑着开口道:“够了够了的,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就好。只是取这些先让那些个渡劫修士们都晓得其中利害关系罢了,之后他们也都会各自去收罗这仙茗绿草的。”
至于找不找得到,那就另当别论了。
虽说现下仙茗绿草在修真界中极为罕见也极为难寻,可真宝阁中的库存确实还是有那么好些的,只要诚心换买,不会有得不到的道理。
相信那些个修士也定会比他还主动去寻这仙草,大乱将至,便是渡劫大能也不能躲过这一劫难。
“也是。”
听到这话,顾依斐眼珠子轱辘转了圈,就把自己好不容易在危难时刻抓来的这把草整整齐齐的归在了袖里乾坤中特地挪出的小角落。
只要天魔此事一日不解决,仙茗绿草就必定是能卖出天价的宝贝!
当然,钱财也都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此物可还能保证自身的安全,这才是千金难求的!
他没忘仙茗绿草驱魔之功效呢!那无名小和尚虽未仔细道出,可也都有几分这意思的!
取些出来备用,其他便先存着,他日定有大用处。
若是这般,那还得取几株出来制成两个香囊,给念儿同胖胖佩上才行。
不然也都不怎安心。
顾依斐就如此想得神都不知道飘到了那儿。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心上人的怀中不知道多久。
而对方的大爪子也都不安分的摸在他腰上,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颇为下流。
抬头瞪了眼那面无表情似是在沉思着的莫攸宁,他拍开对方的爪子,压着声音厉声道:“正经些。”
“嗯?”听到动静的莫攸宁低眸看向斐儿,像是没有听清楚方才说了些什么。
不带表情的面容在加上这举动,让他显得有几分无辜。
同这视线对上的顾依斐也不确定心上人这是真傻还是装傻。
见着床上的胖胖睡得香极了,便开口道:“趁着胖胖还在睡,我们便早些去把这事告之兄长吧?”
越迟越容易生出变故。
这道理,他还是很清楚的。
一开始知晓这事,许是因为没亲眼见到,心中也不怎忧愁。
可待自己亲眼确认了,又是另一回事。
忐忑不安便罢,更是想去做些什么,哪怕他自知办不到,也都不想如现在这般坐以待毙。
兄长早些知晓才好。
也能让兄长防备着些那几个天魔夺舍的长老,可不能把破绽留予他们了。
且更是不可让他们同念儿接触。
“那便去吧。”
莫攸宁也猜到了几分对方的心思。
他本还想着多同斐儿亲昵亲昵,往后的时日怕是要忙碌起来,到那时许是要聚少离多了。
不过顾天纵早些知晓这些事确实也好,因姐姐同斐儿的缘故,这边倒也不像那些个渡劫修士这么难劝听,更不会隔着人心想些什么弯弯道道,相比之下不用太过操心。
待处理好这边,还得先去同师祖们解释,只要两位师祖都清楚这缘由,后面的事情也就简单得多了。便是他不急,师祖那边也都会急。
现下知晓这些的人不能过多,不然恐会泄露出去,且也都得辨认过是否为天魔方可继续。
这层厉害关系,倒是要仔仔细细的说上番才行。
莫攸宁心思一转再转,怀中被塞进个熟睡的乖孩儿后,方才收回了神。
往襁褓上落去个禁制后,他压低声音同斐儿边走边说着话。
倒也没提域外天魔的事情,反而是说些跟盼麟有关。
直到见着了顾天纵坐于石桌旁的身影,方才敛了敛神情,不再开口。
仙茗绿草的功效有一日之久。
离他们使用那仙草所制汁液滴入眼中也不过才过去两个时辰。
先是看了圈周围,并无发现异常也不在顾天纵同顾念身上见绿黑色,这才得以松了口气。
顾天纵也早便察觉到那一家三口的到来。
见着小斐儿同莫攸宁脸上神色都颇为严肃,也便知晓他们是有重要的事情告知。
不等二人开口,他便先问道:“怎了?”
难道是同小斐儿那孩儿有关?
早前他便察觉出诸多不对劲了,可自家弟弟同莫攸宁似是都在生之地法则的约束下,无法道出一二。
此事一直在他心间,让他不怎能放得下心。
就担忧弟弟们这是走了自己的老路。
抬手屏蔽天机后,他目光望向念儿,见儿子正挥着小木剑挥得正开心。
这才转而把视线落在俩弟弟身上,道:“直说便是。”
二人对视一眼。
最后还是顾依斐先开了口。
他直直对上兄长的目光,郑重的开口:“域外天魔,兄长可知?”
闻言,顾天纵眉头微皱。
原是域外天魔?
思及此,他看向后山的方向,道:“它们又有异动了?”
可现下没怎察觉到。
且藏魔窟的封印尚且也还都挺稳的。
便是当初阵法松动而偷溜出来的几只,也都被他斩于刀下。
“兄长知晓?”
顾依斐还以为要得自己好好的说上几个故事,却没想到兄长也知道那么些。
不过也定不会比他清楚得多,毕竟无名小和尚道出的,可是修真界的秘闻呢!
谁能想到天道还需交替更换,谁能知晓脚下这大地经历了两个天道且还都生了灵智,又有谁人清楚仙界的由来。
了解这些的,怕都是那些传说中的万古大能了。
“清楚一二。”
顾天纵早在接过宗主之位前便已经从传承之石中了解了这些。
若非传承之石现下已...不然斐儿也会明白这些早古的过往之事。
在心中轻叹,他视线往着舞剑的念儿身上一瞥,很快也就收了回来。
无论怎样。
他亦是无悔。
不再多想此事,顾天纵拿起两个本倒扣于石桌上的白玉杯,边倒去两杯茶水,边把自己所知晓的娓娓道来。
“域外天魔自九天之外而来故而称之,可九天之外究竟在何处,也只有上界的仙人方才知晓。天魔之乱每隔数千年都会起一次,若有修士心神不稳又逢天魔,则会被起夺舍侵之,甚至得起记忆取而代之......”
顾依斐听的依旧很仔细,也都津津有味。
虽然这同他从无名小和尚那处听来的并无多少出入,再者小和尚那处说得就更是仔细些。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他再听第二次,毕竟兄长可甚少说这般多的话,便当做兄长同他说个故事就是了。
待兄长话音落下。
他也便想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说出来。
不过还未出声,便被心上人抢先开了口。
“从上界下来之时,曾被诸多仙人告之天魔之祸将起,数不胜数的天魔都深藏于修真界中。”
莫攸宁只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上界仙人身上。
那无名小和尚身上带着大道之感,许是合道将近。如此一来,对方便为天意,指引当然可,但却不是他们能去打搅的。
且往日旧事在修真界并无流传,怕也是不想把这事泄露出去,其中更是涉及‘初鸿’。
此‘初鸿’除了为他们所处的修真界之外,更是传道万千的圣人,在上界是何等地位可窥一二。那将近合道的无名和尚可以道出缘由,但却不是他们能去随口议论的。
“此话当真?”
顾天纵眸色微冷。
他曾在那传承之石中‘经历’过天魔之乱。
其中杀伐血孽可从未止歇过。
天魔向来残暴无情。
它们可不是只一心夺舍。
夺舍之后,更不是安安分分的过着日子。
他虽也不知晓这些天魔在求些什么。
但它们对修士乃至整个修真界、凡人界恶意都是极大的。
便是向来不为苍生为自己的魔修及妖修,都不能同之相与。
“自是为真。古有一仙茗绿草,将起研磨成汁液用于眼便可见天魔,有一日的功效。此就是那汁液,便在宗门里窥其一二也无不可。”
莫攸宁把早前斐儿分了半装于玉瓶中的汁液递去给身前的顾天纵,待对方接了过去,想了想,又道:“仙茗绿草修真界中早已不见踪迹,还是慎用些才是。”
说出此话,他也不觉得有甚害臊。
便是真宝阁中尚又库存,也不能太过挥霍。
若是想把藏在暗处的那些天魔都查出来,或是防备着天魔出手,这可都是必要之物。
妖林小世界不知几时才能开启,若要等其方才开始布置怕是来不及。
如此一来,剩着些用才是实际。不仅要同顾天纵这般说,且到时还得同那些个渡劫修士一一提醒。
顾天纵点了点头,也不觉得莫攸宁此话有甚不妥。
稀少之物,自然是剩着些用,甚至得用在刀刃之上才最能体现其价值。
得了这仙茗绿草的汁液,他也没再磨蹭,再次看了眼念儿后,便道:“那我去去便回。”
“念儿这有我们照看,兄长便去吧。”
见兄长看向念儿的视线,顾依斐也就了接话。
虽也有些奇怪莫攸宁不把小和尚的事情道出来,反而用了上界仙人的托词。
不过心上人自有心上人的想法,对头脑比他清醒许多,考虑得自然也多。总归都是这档子的事情,那些牵扯过多的往事,确实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左护法就常常自言自语的念念叨叨着,什么‘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好奇心害死个猫’、‘无知是福’。
他向来赞同这一说法。
只是有些时候自己较为冲动,而事情也不怎么受控制罢了。
好奇,也大多都会起些的。
现下知晓得却是是多了,可担心的也就更多了。
还没过去半日,这心都提起来不晓得几次。
他正想得出神。
忽然腿上微重,眸光一凝。
只见自家侄儿正睁着又圆又大的眼,双手按在他腿上,抬着脑袋使劲瞅着他。
“念儿。”
抛去那些杂念,顾依斐连忙笑着唤了声。
掏出细布为小侄儿擦去头上汗水,再喂去杯温水,同时取了打湿的细布为对方擦了擦小手。
见那手上因握木剑太紧而勒出的红痕,心疼得举起来呼呼好几下。
顾念见状轻声开口道:“不痛的。”
“好好好,不痛,我们念儿可坚强了!日后定是同兄长那般霸气,跟大黑狼一般威风......”
顾依斐放下念儿的手,笑眯眯的夸着,一句接一句,直把念儿夸得眼睛眨了又眨。
痛不痛他当然是知道的。
小的时候自己也不是没这般挥舞过刀,见兄长耍的威风,也就缠着要学。可学着学着,疼上几次了,也就同父母兄长撒娇长大几岁再学。
于是便一年拖一年的,都十来岁了,连个刀形都没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