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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风城的寻找还在继续,明里暗里,但林轼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渺茫。纸里包不住火,不几日,林妈就知道了林轼薇失踪的消息。是俞风城亲自承认的。
电话中,林妈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复重复着,“风城,薇薇这么多天不见,你怎么现在才说啊,你怎么能现在才说啊,薇薇好些天不见了……”
“妈,我会找到她的,您那有消息就通知我。”俞风城的字典里很少出现愧疚这两个字,这一刻这两个字大写加粗印在他脸上,使他避无可避,这愧疚是对林妈还是林轼薇,他说不清。
林轼薇已经失踪一周了,俞风城的搜索范围已经扩展到临近的市区了,仍然一无所获。
每天早上,看各大新闻报纸和视屏已经成了俞风城的习惯,报纸上的字端端正正没有一丝端倪可寻。
警方也已经暗地里寻访查找了很多天了,居然一无所获。
“俞哥,要报失踪人口吗?”杨子欣问道。
俞风城沉着地摇摇头,林轼薇就在某个地方,他知道。 俞风城甚至想过登寻人启事,但也只是想一想,因为那势必会引起一场无妄的风波,成为千万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是个光靠着流言蜚语就可以杀人的时代,大把无关紧要的人可以明目张胆的以
口舌为利刃攻击揣测别人,小人物的事都是小人物的,大人物的事却是大家的,甚至毫无道理的将小人物推上舞台供人观摩,高处不胜寒,低处不胜污泥。
利弊各执一头,言论自由的时代,言论是正义的炮火,也是恶毒的刀枪。
所以,即使自己再心切,俞风城也没有堂然登寻人启事,这或许有用,让林轼薇无处藏身而败露,但也会将林轼薇推上了舞台,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供人肆意揣测。
俞风城想到了他和林轼薇去过的每一处,甚至是街角的小店,但就是命运使然,愣是丝毫没有想到接糯糯回家的福利院。
俞风城烦躁,暴烈都被隐于平静的外表之下,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地望着万家灯火燃起,想象着林轼薇有可能就在某一家,而不是在某条漆黑的小巷挨冷受冻。
忽然他一惊,想到林轼薇是否已经不在这世界上……撕心裂肺的痛,窒息。 时间吧嗒吧嗒走着,转眼一个月过去,俞婉林安慰林妈说,林轼薇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让她不要担心,话虽是这么说,但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还是了无音讯的远行呢。俞婉林心中的担忧
也很重,已经通过妇联方面暗暗协查了。
俞风城的夜显得格外长,露汽格外重,一整夜乱梦纷纭黏黏腻腻的,加上胃口不好,没几天人就清瘦了不少。
这一天,林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林妈接起来,那边的电话里刚说了一句,林妈就泣不成声了。
林轼薇叫了一声“妈妈”也涕泪横流起来。 “你在哪?你这孩子,去哪都应该跟家里人说一声,你知不知道妈担心的饭都吃不下,一帮人为了你跑前跑后的,你怎么这么不长心眼呢……”林妈心疼抱怨的话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林轼薇一直听着,哭
的眼睛通红。
“薇薇,你在哪?”林妈终于抱怨完了,问道。
“妈……”林轼薇一吸鼻子,犹豫着说到:“你不要问我在哪里,我现在是安全的。”
“这是什么话。”林妈嗔怪林轼薇,“到底是怎么了你一个多月不见人,和风城闹矛盾了也不能就这么一甩手走了啊,你这孩子啊……” “妈,我跟俞风城过不下去了,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我打电话跟你报个平安,你不要告诉俞风城,不,所有人都不要说,妈,你一定要答应我。”俞风城哑着嗓子跟林妈说,生怕她前脚刚跟林妈联系
完,后脚俞风城就找了来。
“你跟妈说,是不是还是之前那个事。”林妈指的是之前说俞风城出轨的事。 林轼薇随着林妈的话用这个理由搪塞了,千叮咛万嘱咐林妈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林妈吱唔着答应下来,挂了电话直发愁,就这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大盼着她嫁人了,自己也有了归宿,以为大半辈子
的苦已经吃到头了,现在又……林妈心酸,为自己和林轼薇的命运,怎么娘儿两个都命不好呢,一个中年丧偶,一个幼年丧父结婚后又遇上了丈夫出轨,孩子也流产夭折在腹中。
“唉。”林妈一把辛酸泪,道尽了这世间的悲欢因果。 俞风城再打来电话时,林妈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冲了,之前因为林轼薇无故在俞家失踪,林妈跟俞风城每每说话语气都不好,怨着他。现在,林妈依旧怨着俞风城,但因为心中藏了一个秘密,语气不由
得软下来,支支吾吾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隐藏了什么。
“妈,您是不是有薇薇的消息了啊。”俞风城问。
“没有,没有。”林妈看了一眼老伴,更心虚了,“没有。”
“哦,您不要着急,我还在找,一有消息就告诉您。”俞风城说。
“好好好。”林妈一个劲的答应,也不追究俞风城了,也不委婉地抱怨了,痛快的不像话。
有鬼。
俞风城挂上电话,将林妈的回答探究一番,当天下午又打电话给林妈。
“妈,薇薇打电话给我了,我给你报个平安,她应该也联系您了吧。”俞风城炸林妈的话,果然林妈上了套。
“啊,她也给你打电话了。”看来两口子是和好了,林妈以为,根本想不到这是个套路。
果然。
“是啊。”俞风城顺着林妈的话,“她说地址在……”俞风城停顿一下,假装在回忆着,“在……您瞧我这记性,转眼就忘了。”
“她告诉你地址了?她没跟我说呢。”林妈不疑有它,是俞风城表演的太好了,语气太到位了。 “没事,回头我打电话过去再问问。”俞风城说,林妈答应着,说着就要挂电话,被俞风城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