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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到新房门口时,只见那表舅娘走过来说道:“新郎新娘请留步,按照我们老家的风俗,二位要先喝了交杯酒才能洞房。”
交杯酒?不会放了药吧。自己手中还有蒙汗药没使出呢,叶莺自己哪敢喝,幸好她红盖头没有揭,她就佯装配合地一口气喝下,实则把酒倒在了宽大的衣袖里。她从红盖头的缝隙里也瞧见对方把酒杯拿了起来,也不知对方喝了没有,喝了说不定她连药都可以省了。
叶莺听见“吱——”的一声,房门就让那表舅娘给拉上了,叶莺右手紧握着她的秘密武器,那个秘密武器是一个小竹筒,里面放有一种毒叫软骨散,向对方迎面一撒过去可让人浑身无力。之前,在来北漠的路上就听海葵提及过,于是,她当时就问海葵要了一些来防身,一直没用上,看来今日能派上用场,只要对方一掀开她的红盖头,她就马上撒过去。
红盖头被揭开的那一刻,她握着竹筒的手腕刚想动就被捉住了,叶莺一怔,就看清了眼前的这个大胡子是谁,下一刻,她就被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两人拥抱着,她的心就这样被揉进了他的心里。
“那交杯酒你没喝吧?”上官子宸那低低的声音关切地传过来,“可能放了药。”
叶莺摇摇头,还好,他也猜到放了药,没喝就好。
“上官子宸,你怎么会在这?”良久,叶莺才欣然接受眼前的事实,“我不是做梦吧。”
上官子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早就跟着你后面来了,本来刚才在路上就想把你劫走,可是想到还欠你一个婚礼,想着就借此机会补上也不错。”
“我就这么好打发啊?”嘴上是这么调侃着,叶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刚才还想着如果新郎是上官子宸就好了,没想到老天爷还算眷顾她,替人拜堂还是拜对了堂,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你别忘了,我能看到你的梦,你是不是做了一个成亲的梦?”上官子宸爱怜地抚摸着她的云鬓,问道。
叶莺点点头,想起来在石碑阵祭台的时候,她是做了一个成亲的梦,原来他那时候就看到了,这样说来,他那时就知道了她不是叶定邦。
“让我好好看看你。”上官子宸捧起她的脸,第一次见她画这么精致的妆容,美得让人心颤,但是他不太喜欢这种花枝招展的画法,太招蜂引蝶了,他还是喜欢她的素颜,便违心地说了句,“晒黑了。”
“很黑吗?”这句话她一路听了好几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叶莺想挣脱他去寻铜镜照一照,刚才在青楼那种地方,根本就无暇照镜子。
“说着玩玩。”上官子宸才不管她黑不黑,抱着她不放手,还没抱够啊。
这家伙……就不会说句善意的谎言吗?叶莺瞪了他一眼,损道:“才几天没见,你怎么长了大胡子?”说罢,用力一扯,大胡子就被扯下来了,原来他是伪装的,那莫知就是个大胡子。不过,看着他下巴满脸的胡渣,叶莺也能想象出这些日子他忧心得连胡子都没空剃的样子,换个位置想一下,如果是他下落不明,她亦会是那种忘我的状态。“那个莫知呢?”
“你说那江湖骗子?”上官子宸提起他脸色不太好,“他出门的时候就被我打晕了,我剥了他的衣服。还有他那侄儿,我一并绑了丢在在柴房了,谁让他朝你点火,还把你给卖了,留他一条命算便宜他了。”
点火,其实是钟离昊的意思吧。想起这个,叶莺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那场大雨,她恐怕要命丧黄泉了吧,其实让她心更痛的是,如此草菅人命之事为什么会是哥哥所为?她想起上官子宸在大火中朝她走来,然后又一路追踪至此,倘若不是有个在乎她的人,她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叶莺抬头望着他,双眸如星辰:“谢谢你来救我。”
上官子宸心中一动,揶揄道:“那你要怎么感谢我?不如以身相许,既然拜堂了,顺便把洞房花烛也补了。”
叶莺脸一红,还击道:“你就不怕寒毒发作,暴毙而亡?”
“不怕。”上官子宸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这招她用了多少次,暴毙而亡都快成他的笑谈了,他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半年多前,师父研制出来新的解药,特意让海葵送到玥王府来,这种药可缩短一半疗程,我已经服用了半年,现在已经基本上好了,来到北漠之后再也没有吃过药。”
“真的?”听说他病好了,叶莺有些小雀跃,随即又为自己刚才的话一窘,这不是自掘坟墓吗?“那个……我还没准备好。”
上官子宸捏捏她的脸,轻松地笑道:“开个玩笑,要洞房也不能在这里吧。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吧。”
“想走?没门!”
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新房的门被撞开了,那位表舅娘旋风一般地跃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一挥,对准他们二人嗖嗖发出了两枚暗器。上官子宸反应迅速,将叶莺拉到怀里手臂转向暗器一挡,打飞了一枚,另一枚插进了他的手臂上。此时,上官子宸正背对着婆子,那婆子见状身子一跃,短剑正要向他背部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叶莺的手正环在上官子宸的腰上,她左手一拉盖,右手用力向前一挥,那竹筒里的软骨散撒向婆子,那婆子措手不及,应声倒下,生生躺在了地上。
上官子宸拔出暗器指向婆子的脖子,厉声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叶莺吃惊地看到,暗器居然又是绣花针。那婆子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上官子宸稍用力,绣花针刺入了皮肤了,一丝血从皮肤里流出来,瞬间变黑了。
“这暗器有什么毒?”叶莺急急地问道。上官子宸穿着深红衣袍,刚才没注意到这血是黑的。
那婆子好像就在等她问这句话,诡异一笑,答道:“炎毒。”然后牙齿用力一咬,嘴角流血,眼球翻白,看似要自杀。
“玄月宫的人。”上官子宸脸色涨红,双手握紧拳头站起来,炎毒似乎要发作了。
寒毒刚好又中炎毒,叶莺心急如焚地问道:“炎毒是什么毒?”